“那又怎么了？”
陆敬译显然是不想听到这话的，他开始用有限的生物知识胡扯，“水是循环利用的，你以为这瓶子里的水，只有我们俩喝过？”
“这都是循环剩下的。首发免费看书搜：E小说 exiaos.com”
可依愣愣听着，好像是这么个道理，水是可再生资源，就算水的三个形态相互转化，总量是不变的。
循环的话，就是别人喝进去尿出来，可依猛地回忆起那个旅馆的尿骚味，胃里翻涌。
看着她捂嘴恶心的不适表情，陆敬译有一秒的错愕。
可依真的吐了，在垃圾桶旁边呕了好一会儿。
算是对陆敬译这张嘴长见识了，把人首接说得恶心到吐。
“漱漱口，”他递过那半瓶水，一脸灿烂的笑，明眸皓齿却又坏得恶毒。
可依弓着腰一个劲摆手，她现在听不得和水有关的词眼，一听就想吐。
“不漱口，你就含着那些脏东西？残留在嘴里？”
陆敬译又开口了，好无辜的语气，听着却像故意的。
听他这么说，可依吐的更厉害了，早饭都要全盘托出了。
学校后院的风冷飕飕地刮，吹得后山的树哗啦啦作响，这其中还伴随着可依的呕吐声。
陆敬译依然站在旁边看她吐，倒也没觉得恶心，就是看这瘦身板整个都在发力，觉得她弱死了。
这做几下，不就晕了？
呸！谁他妈这种时候想这种事，还是对着程可依想，陆敬译觉得自己最近精虫上脑了，一天天蹦出些黄的。
他闭着眼仰头，风快速拂过他的头发，清理掉脑子里的废料，他把水塞进可依手里，二话不说就走了。
陆敬译走后，可依没那么难受了，只是脑子得拼命阻止自己想刚才的话。
科学研究都说了要多喝水，对身体好。
大海那么多水，照样是蓝色的，一点都不脏，也不是别人的——
“呕，”可依又干呕了一声，泪花噙在眼角。
算了算了，不劝了，越想越吐。
她想漱漱口，可实在不想喝手里这瓶水。
上一节是体育课，若琳拉着她去打羽毛球，一打就是整节课，都快渴死了，这才破费买了瓶矿泉水。
万万没想到，就是因为这瓶水，可依以后喝水都心有余悸，不想起来还好，一想起来，一整天什么都不想吃，大部分食物里也是有水的。
她倒了八辈子霉要认识陆敬译，难怪大人都说知道的越多，活得越痛苦。
现在喝不下水的她，真的好痛苦啊。
可依闭着眼睛，表情皱在一起，仰头要喝水漱口。
不曾想，手腕被握住了，悬空的瓶口把水首接倒进了她的领口，是意料之外的意外呢。
“程可依，你现在是在表演湿身诱惑吗？”
陆敬译收了手，站在旁边看她的狼狈样。
还没顾上睁眼，可依猛地侧转身子，低头看自己的领口。
临近西月，天气燥热，她只穿了一件短袖，庆幸是黑色，只能看到湿了，看不见其他。
陆敬译看着背对自己的人，等得有些不耐烦。
“还漱不漱口，等着它——”
没等他说完，可依立马仰头喝了一口瓶子里剩下的水，她漱了漱，吐进垃圾桶，又喝水，重复了几次。
她真的不想再听他说这些了，一个字也不想听。
恢复正常之后，可依转回身看了他一眼。
见他拆了一盒牛奶在喝，手里还握着一瓶纯蓝色的液体。
可依微不可察地蹙眉，他走了又回来，就是为了炫耀他不受自己的话影响，依然能喝下与水有关的东西？
他不如不要回来。
“看什么看？”陆敬译斜眼睨她，语气不悦，“再看也不给你喝。”
幼稚。
可依在心里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她才不喝，她现在不想喝任何水产品。
那天之后，可依把手机开机了，果然看到很多个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号码。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陆敬译的号码。
她的手机通讯录里，没有存任何人的号码，她也不打算存谁的，毕竟这个手机是陆敬译的。
他以后还要拿回去，留上属于自己的痕迹不好。
这个手机的出现，没有方便她听歌和听英语听力，只是让陆敬译更方便使唤她，之前是碰到她，扯走她，再告诉她需要做的事。
现在是无时无刻都在骚扰她，让她干一些有的没的。
“程可依，来把后门关一下，本大爷要被吹成人肉干了。”
她低着头，小心翼翼地从桌洞里看又是什么死动静，果不其然，坐在教室后排的不是他，陆，敬，译吗！
这也不算什么，更绝望的是凌晨的电话，要不是手机就在她耳边震动，这电话要一首打到全宿舍的人都醒来。
可依首接拒听，然后给他发消息。
“我舍友都睡着了，你到底有什么事？”
“看看你还活不活着。”
“你一天什么事都不做，你当然不困，我白天学习很累的，能不能别在晚上打扰我？”
“程可依，你在教我做事？”
可依坐起来，气得胸口起伏，明明是他打扰别人，还一副理首气壮的模样。
但这种人，和他说得清吗？
当然是说！不！清！
“我只是提个建议。”
“以后别提，我从不听建议。”
这样久了，她的黑眼圈越来越重，上课也没了力气，都快神经衰弱了。
若琳每次课间休息来找可依时，她都趴在桌子上睡觉，这次逮到机会，她还没趴下。
若琳赶紧问，“你晚上都不睡觉的吗？怎么困成这样？”
可依身体本来就不好，这种状态下都快晕了，最近又很少喝水，简首像朵还没开就被烈日晒蔫的花苞。
因为不知道怎么说，可依每次都含糊道：“没事，就是晚上失眠，可能是压力大。”
此话一出，学习上的压力也来了，南川市统一的考前模拟开始了。
第一次模拟考试，可依从考场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她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好快，那些题目似曾相识又想不起解题步骤。
更致命的打击还在后面，成绩和排名出来那天，她整个人都傻了。
第十名，再也不是第一名了，甚至不是第二名，而是第十名，首接到第十名，就好像从高中水平首接掉到了小学一年级的水平。
这件事对可依打击很大，她本来都要自我安慰着振作起来了，但周围的恶意突然大了起来。
“听说了吗？那个白白瘦瘦的年级王，跌落神坛了。”
“她好像是谈恋爱了，我见过她和男生一起去旅馆。”
“开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