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啊!”
陆敬译弯腰接住往下掉的手机,可依也被吓得往前伸手,只是她反应慢,她抓住的不是手机。首发免费看书搜:零点看书 0diankanshu.com
是陆敬译的手指!
瞪眼松手,以极其飞快的速度,都容不得慢镜头的存在。
可依背过手,板正站着,有些心虚。
她其实挺想要一个可以听歌,听英语听力的手机,奈何家里最新的通讯工具都是二手的座机。
若琳有一个粉色的翻盖手机,还有一个MP3,在可依眼里,己经是最好的配置了。
而陆敬译给她这个,所谓的旧手机,还是一个智能手机,这个镇上,似乎就旁边的旧商城有专卖店。
这些都是若琳告诉她的,属于她们卧谈会的一部分话题。
“磨磨唧唧的,”陆敬译从侧面靠近,一把拽出她的手腕,把手机砸在她掌心里。
他松手后,可依下意识捏紧,活像一副想要又不想自己收下的模样。
陆敬译盯着她的眼睛,轻轻哼笑一声,心里莫名敞亮舒畅。
这家伙不仅没死,还能握着手机窃喜,好像比同自己生气有意思一点。
“保管好了,等你被开除跟班名单的时候,要收回的。”
可依点点头,双手捧着那个东西,她没有笑,但心里还是有些开心。
这是她当跟班这么久,唯一的劳动报酬。
不知道是亏了还是赚了。
“会用吗?”陆敬译难得有耐心地想教教她怎么用,最好可以手把手地教。
“会,”可依盯着手机说。
若琳和她说过,智能手机是触屏的,用手指点就好了,按键上面也有提示,只要识字,摸索摸索就能上手了。
她暂时也只想知道能不能听歌,其他功能她不在乎。
陆敬译蹙眉,又开始不耐烦了,“别像个二愣子一样盯着看,没见过世面似的。”
“我本来也没有见过智能手机,”可依这时才看了他一眼。
“啧,”又犟嘴,程可依这人脑子是不是少了一根筋?多吃点烤面筋以形补形吧。
你说她故意呛你吧,她又很诚实,总说些讨嫌的实话。
你说她真傻吧,她又出口伤人,恨不得每句话都踩在他的雷点上。
“怎么了?”
“哼,”陆敬译歪头不爽。
很好,到头来还要问他“怎么了?”
没怎么,被你气得。
他从外套里面又掏出一个白色的长方体盒子,拍在可依手上。
“充电器,”说完这句,他人都快走出这条街了。
看得出来他不想多留,应该是有什么讨厌的东西在这附近吧。
翻看着手里的盒子,可依又找到了这不是旧手机的证据,至于手机边缘的泥土,用手指擦一擦就掉了,像人故意抹上去的。
她抬头看看街角,那个背影早就消失了。
这人,嘴好硬啊。
可依找了一个面馆,边吃鸡蛋挂面边研究手里的东西。
把手机里为数不多的软件都摸索了一遍,可依发现了相册里随手拍的三张照片,一张糊图,一张黑色的猫咪,就在这条街上,还有一张颀长影子,陆敬译的。
都是前一会儿拍的,所以也是他要制造“旧手机”的操作吧。
可依没有删除里面的任何东西,她就像个借了人家东西的人,只是使用那么一点空间,完成自己的事。
退出相册时,她突然想到一个点,照片是最好的证据,手机可以收集她需要的证据。
但转念一想,用陆敬译的手机,收集对他不利的证据,似乎是一件很小人和讽刺的事。
无端遭受了他的欺负,就不应该再接受他的好意,否则思路会变得古怪。
该恨他吗?毕竟自己被欺负了,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但又收到了他的帮助或好意,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实打实的好处确实降落在了她的头上。
如果她又恨他,又收着他的好意,久而久之,人们便会忘了最初是谁对不起谁,反口骂以前受欺负的人是白眼狼。
收了他的东西,怎么还能恨他,甚至要感激他。
坏人都可以又坏又好,多面复杂,甚至还能引起不必要的共鸣,好人凭什么只能好。
她恨他,影响谁了吗?他对自己做错了事才恨他的,这没有争议。
道了歉就必须原谅吗?给了补偿就必须喜笑颜开地感激吗?
才不要,该恨的时候就恨,不该过度渲染仇恨的时候,她也会收手。
研究清楚各项功能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静音。
然后是关机,她平时应该用不到,周末的作业还没写,她也不想把时间用在手机上。
于是乎,她全然忘了陆敬译给她手机时说的话。
躺在床上的人对着那个关机的号码打了很多电话,说好的方便联系跟班买烟呢?
他刚才进小区的时候,差点都买到烟了,一
想到可以借机使唤一下程可依,他还缩回手没有拿烟。
现在告诉他,程可依这个傻子居然会关机,她居然关机!
他给那个新手机里面的手机卡充了五百的话费!她居然关机!
他特意随手买了一个电满格的手机,现在告诉他关机了!
气得他心律紊乱。
陆敬译猛地坐起来,一把扯过床边的外套捏在手里,定定坐了几秒。
“欸!”把衣服一扔,又懒懒倒下,被床垫弹了一下后,他终于躺稳。
找她干什么,气人的玩意,一边待着去。
周一,可依被警告了。
“你把手机关机什么意思?怕我找到你?”
“我要买烟的时候,是不是还得找个白鸽给你捎一封信?”
“程可依,不会用就首说,谁教你关机的?”
“手机买来就关机的话,你怎么不首接捡一块石头,打人还更疼一点。”
陆敬译一顿说,看似在骂人,其实也没差。
可依没怎么听,只知道关机对于陆敬译来说是大忌。
好吧,那她以后坚持经常关机。
为了防止他再继续内涵,可依连连点头,“知道了。”
“知道什么,说出来。”
陆敬译拿过她手里的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语气依然愤愤的。
“我,”可依没来得及阻止,盯着他手里的瓶子,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你什么?”陆敬译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手里的瓶子,似乎也察觉到什么。
她刚刚拿着的时候,瓶子不是满的吗?瓶口似乎,好像也没有拧开过?
谁知道呢,不管多紧的瓶口,他一下就拧开了,谁会关注刚才拧的时候紧不紧。
说了那么多废话,他口渴!
他第一次骂人骂到口渴,妈的,到底是谁在碎嘴皮子啊,以前不都说一不二的嘛,该干就干,谁用嘴说啊。
“问你怎么了?”陆敬译捏着瓶子,烦她一副欲言又止的陌生模样,以前没见她犹豫过。
这次知道动脑子斟酌了。
“我喝过,”可依指指他手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