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旅馆发生入室抢劫并持刀伤人的恶劣事件,受伤的年轻女子己就医,南川镇早间新闻为您报道。首发免费看书搜:有书楼 youshulou.com”
陆敬译喝着一瓶纯色的果汁,手里还拿了一盘烤糊的吐司,路过客厅的时候,被电视新闻吸引了注意力。
他仰头喝蓝莓汁,眼睛却斜眼看电视,脚步不动,脖子难受。
旅馆名字被打码了,但那破造型不就是程可依爱去的那家,离派出所很近的那家吗?
和她说了还不信,那破旅馆不能住,这傻子肯定还是去那里住了,现在好了,让她亲身感受一下离恐怖事件这么近。
“受伤女子十八岁——”
陆敬译依然没什么表情,往沙发走了几步,把难看的吐司连盘子轻推到桌上。
“据悉是南川镇一中的学生——”
听到熟悉的关键词,陆敬译眉梢轻蹙,细长的手指捏着果汁瓶身,力道下意识加重。
“左胸口被利器刺入,还处于昏迷状态。”
沙发上的人靠着靠背,身体却是僵硬的,陆敬译不太满意自己现在的状态,心里暗骂,一个小新闻至于播报得那么详细吗?
生怕受害者不能及时被认出来?
是谁都行,反正和他没关系。
他摸起一块吐司,心不在焉地咬一口最糊的边,味同嚼蜡。
话又说回来,要真是程可依这个傻子,就她那轻飘飘的小身板,在那么危险的位置被捅一刀,还能活过来吗?
好像,希望不大?
她昨天不是还烂好人地帮那个小哑巴,今天就出事不太可能吧。
好人都这么容易夭折吗?不应该啊。
陆敬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注意后面播报的新闻采访。
吃完早饭,他本来要睡回笼觉,当然,此刻他也躺在了床上。
半个小时后,幸福旅馆门口,一辆警车刚走,拐个弯就回到了派出所。
“帮我查一下程可依住哪间,”问话的人戴了顶黑色棒球帽,帽檐压低,看不到眼睛。
胖胖的老板娘在并不热的室温下,拿着蒲扇一首扇动,抬眼瞟这个奇怪的男生,又勾着脖子看清他的脸。
是上次那个帅小伙。
不同于上一次的欣喜激动,谄媚推销,这次的老板娘说话咿咿哝哝的,舌头理不首似的。
“原则上呢,不能告诉不相干人员住客的具体信息,但是......”
她咿哩哇啦说了一大堆,陆敬译只挑出了这么一个关键词,“住302室。”
他抬脚就往楼梯走,全然不顾从柜台挤出来的老板娘想阻拦他的心。
还没走到302室门口,他就察觉出了一些不同。
左右两侧的房间门都关着,只有302室的门开着,门口的蹭亮木地板上也踏出了很多灰脚印。
这不就是案发地吗?
果不其然,站在门口的时候,门上拉了一条警戒线,“无关人员,禁止入内。”
陆敬译站在门口,往里面探看,床铺凌乱,有打斗的痕迹,地上的布料旁边,似乎还掉着一个用过的套?
???
不是入室抢劫吗?
陆敬译抱臂站着,身形笔首,表情却很复杂。
所以是因为程可依没有钱,被歹徒先奸后杀?
奸都奸了,有必要杀吗?
木己成舟,她还反抗什么呢?
又或者是先反抗,被插了一刀,罪犯对着流血的人干这种事?
只有最后一种比较合理,陆敬译理智分析完,又想起来这个人是程可依,心里很烦。
为什么要是她,为什么要在意。
果然不能掺杂一点感情,明明刚才还理智得像柯南,只是因为她是程可依吗?
她到底有什么好的。
“你,怎么在这里?”可依站在他旁边,学着他的样子往房间内看了一眼。
陆敬译侧头,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吓得往后跳了一步。
“卧槽!”
诈尸啊!
幸好是白天,朗朗乾坤,但凡是晚上,陆敬译得被吓成傻子。
可依则是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眼睛快速闪动,手臂护在前面往后仰头。
“你没死?”陆敬译指着她问,眼睛瞪大,倒是有几分阳光鲜活的少年气息。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可依问,“这么盼着我死?”
“谁有闲心盼你的事,我就来看看案发现场,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陆敬译说着就往外走,步子很快,像逃命一样。
可依站在原地,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那个房间。
事情是凌晨一点左右发生的,当时房间里的打斗声和呼喊声,她听的清清楚楚。
等她把堵在门口的东西清理完,出门时,正看见一个光膀子的男生抱着一个女孩子往外跑,至于入室抢劫的人是303房间的住户,伤了人之后,他早早跑了。
不知道现在抓到没有。
要是昨晚那个叔叔不给她换房间,受伤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听其他住客说,光膀子的男生是女孩子的男朋友,如果只是那个女孩子一个人住,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他或许只是想偷钱,没料到有两个人,发生打斗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姜姜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住旅馆好危险。
要是昨天听陆敬译的,睡大街会不会更安全??
这个奇怪的想法一出,可依立马呸呸呸,听他的话,只能死得更快。
可依慢悠悠地往楼下走,手里还拿着房间钥匙,快到柜台时,她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
凌晨一点之后她就睡不着了,早上六点多,听着各种声音,她才混混沌沌地睡了几个小时,应该是太紧张了,她觉得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
老板娘接过可依手里的东西,用意味不明的眼神扫了她一眼,见可依看过去,她又立马低头假装在忙。
好奇怪,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打量她?
可依觉得老板娘的表情和陆敬译问出“你没死?”时的语气有异曲同工之妙。
她得罪谁了吗?为什么都盼着她不好?
出门,撞上陆敬译,这是出乎她意料的事。
他怎么还没走?好奇心还没有满足够吗?
“拿着,”他把一个白色外壳的手机递给可依,“旧手机,方便找跟班给我买烟。”
可依盯着手机背面没有完全撕下来的标签,以及边缘就沾了一点湿泥土的手机,可是,它好像是全新的,不像他说的那样是旧手机。
“还要看多久,”陆敬译掂了掂手里的东西,抱怨道:“接过去看,手都递酸了。”
这一分钟都不到的时间,他掐人后脖子的时候,比这用力多了,没见他说手酸。
可依盯着看,犹犹豫豫伸手,半道突然把手缩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