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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人最近倒是安生许多。 尤其是姜族长一家,闭门好几日了。
听说是人很难放出来了。
最近,大家都担心着,纵火那事儿,会不会事后追责他们所有人,毕竟当时起哄,他们几乎人人有份。
是以最近,个个都安静的不得了。
能不出门显眼的,就不出门显眼。
可谁知道,等事情过去了,那些人会不会又要故态复萌?
能防着,自然还是要防着一些的。
姜安宁想了想,直接带着人到了别院那的房子去。
“位置是偏了点儿,胜在离县城近,每天到码头或者工地摆摊,都是很方便的。”
姜安宁直接说了,把着两套房,送给方婶子跟隋然,当作是临别前的赠礼。
隋然跟方婶子,都有些惊住了。
“这、这、你这……”方婶子老泪纵横:“你这是干啥呀!干啥呀你这是!”
隋然也是红着眼睛,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不过有件事情,倒是想跟你们商量商量。”
姜安宁笑着说道:“之前有人建议我,在这附近多搭几个房。”
“甭管是租出去还是怎样,一来是份收入,二来也不会显得这两套房在这儿,过于寂寥。”
“这邻里邻居的有个照应,也省的一些歹人会起了歪心思,也更安全些。”
姜安宁无奈苦笑:“只是这事儿我实在不好自己做主,也担心往后住过来的,都是些陌生的脸孔,婶子跟贵诚嫂子会不习惯。”
“毕竟可能都不是咱们姜家村的老熟人。”
方婶子跟隋然还想着拒绝姜安宁的赠予,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这个问题,给吸引走了注意力。
“多些人在附近一起住的话,那肯定是好些的。”
“啥熟悉不熟悉的?”
“这关系远近,还不都是处出来的?”
“只要不是啥人品坏的,那就没有处不到一块儿。”
“偶尔磕磕绊绊几句,那都是正常的。”
“上牙跟下牙还老打架呢!”
“也确实,这地方虽然离县城很近,可到底独门独户的,就这么两个人家,真发生点儿啥,恐怕连喊人都来不及。”
“那些小偷小摸,起了歹心的,也更喜欢找这种落单的地方。”
“毕竟要是闯进人村子里,遇见谁吆喝了一嗓子,指不定要被打死!”
方婶子说完,隋然也止不住在一旁点头:“是啊!说到底,还是群居更安全些,虎豹独行,那是因为其凶猛,可咱们这种小老百姓,连锋利的爪子都没有,若是不抱团群居,真遇见啥事儿,便更没有反抗的能力了。”
等说完,两个人才意识到不对。
她们这是说啥呢?
咋还真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了?
正想着开口拒绝姜安宁的赠予,就听见姜安宁说:“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改明儿,我把这附近的荒地,也利用起来。”
“姜家村不仁义,咱们换个舒坦的地方就是!”
“只往后,还需要婶子您和我贵诚嫂子,多多帮衬几分。”
“毕竟我这就要走了,往后再有什么事儿,那也是鞭长莫及,顾不上了。”
一锤定音。
方婶子跟隋然面面相觑,都有些忘了最开始想要说什么。
“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打算……”
方婶子小心的问了一句。
姜安宁叹了口气:“这绣坊的生意,如今那可真是一点儿也耽误不得。”
“好些单生意,那都是早早定下的。”
“可现如今呢,我原本安置在赵家那院子里头的养蚕场,被姜家村那些人给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姜安宁叹了一口气:“我现如今,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若是不抓紧着些,重新把这蚕养起来,只怕要赔上好大一笔钱。”
“往后更是没得办法再继续同人做这生意了。”
“如果继续留在姜家村,且先不说这地方该选在哪里,重新修缮赵家,得需要多大的精力?”
“又需要多少的时间?”
“单就是……这赵家重新被修缮好了,又或者是我在村里其他的什么地方,重新选了个地儿养蚕,会不会又发生,之前那样的悲剧?”
“这万一又是重蹈覆辙……”
姜安宁叹气:“我可真就是要承担不起了。”
“所以我就想着,干脆搬离姜家村,换到这里来。”
“远离了风险,还离县城朝凰绣坊近了,是多么一举两得的事情。”
姜安宁笑着道:“别往后啊,咱们这个新村,还会住进来一位在衙门当差的大人。”
“啊?”
“还有大人?”
隋然跟方婶子,都明显慌了起来。
想到往后自己的街坊邻居,会有在衙门里头当差的,这心就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
姜安宁“嗯”了一声,心里已经打算好了。
既然是要圈地,改建新村子,那便顺道,也送宋玉宝一套房子好了。
她找人打听过了。
宋玉宝家,离县城还远着呢。
平常多是住在班房里头。
隔三五天才会回家一次。
宋玉宝的家里人,想要给人说媳妇儿,但他家里头,即便是有他跟他姐姐帮衬着贴补,也只是勉强才够一家人的温饱。
连多一间房,都盖不出来。
至今,宋玉宝家的几个孩子,都还是挤在一张炕上呢!
现在倒是还没什么。
可总不能新娘子都要嫁过来了,却还是让人跟着挤在一张炕上吧!
那也忒不像话!
所以啊,姜安宁觉得,送一套在这里的房子给宋玉宝,应该算是不错的诱惑。
以后,也能够给方婶子他们,增加一份保障。
这事儿,就这么的定下了。
姜安宁根本没有给方婶子她们多说话的机会。
又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将人砸问的晕头转向。
直到……
“时候不早了,咱们先去酒楼看看吧。”
“提前预定下的位置,不管是看灯还是看烟火,效果都是很好的。”
方婶子跟隋然还迷迷糊糊的,直到跟人到了饕餮楼,这才想起来房子的事情。
只是开口婉拒的话,还没找到机会说出口,姜安宁就又拿着菜单,开始问起来,等见王家大姑娘那天,都预备些什么菜好。
她们哪里懂得这个?
她们连字都不认识几个。
方婶子也算是看明白了,姜安宁这分明就是不想她们拒绝呢。
等姜安宁去找掌柜商量着,定下菜单的时候。
方婶子便跟隋然说起了这事儿。
“我瞧着也是。”
隋然有些愁苦:“可难道,咱们就这样把房子给收下了?”
那可个房子,不是别的什么东西。
还是在县城旁边,这样好的位置,就是她们在辛苦努力八辈子,也不见得能够买得起。
方婶子与隋然久久无言。
“就收下吧!”
过了很久,方婶子捏紧拳,咬咬牙,做了决定。
“收下?”
隋然还是有些心里打鼓。
也觉得亏欠良多。
她得了太多安宁的照顾了。
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方婶子“嗯”了一声:“收下!”
说完,她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咱们欠安宁的,早就已经还不清,算不清了。”
“与其在心里纠结,倒不如,把安宁交给咱们的事儿,做好!做到最好!”
“让她这一去京城,没有后顾之忧。”
隋然不解:“咱们能帮安宁做什么?”
要真是能做什么的话,她肯定是一百个愿意,一千个愿意!
“刚刚在那房子的时候,你没听安宁说吗?她打算在附近,再建一些房子,到时候用来养蚕。”
“还又问了咱们,愿不愿意多些面生的新邻居。”
方婶子跟人仔细的分析了起来:“你想啊,那原本帮着安宁丫头养蚕、看家护院的,咱们哪个是不认识的?”
“就算是要挪到新的地方,也不至于说,是新的面孔,不熟的邻居吧?”
“我看十有八九,这些人不是之前在姜家村的那些人了。”
“之前我就听蔡镖头说过,他们是安宁丫头好心,听说他们揭不开锅,要就地解散镖局了,才聘请他们过来护院的。”
“如今他们也都攒下了些钱,够安稳生活好些年了。”
“前段时间,蔡镖头还跟我说,若是安宁不计较他们的失误,他们之后愿意免费的,给人当打手!”
“也就算是卖身为奴了。”
“不过安宁没同意。”
“但我觉得,安宁如果还用蔡镖头他们的话,大概率是要留人继续在姜家村的。”
“总不好,咱们都走了,姜家村那边,就全都不管不顾了吧?”
“那村里那些个老红眼病,还不得把安宁家给占为己有?”
方婶子说起姜家村的那些人,心里头就止不住的厌烦。
“你说说,那些人的脑袋,到底都是怎么想的呢?”
“根本也不是他们的东西,一个个倒是好有脸的惦记起来了!”
“从前,这些人明明也不是这样的。”
“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跟是让人下了蛊一样,完全没有脑子。”
“我看啊,说不定脑子早就被啃食干净了,如今脑壳子里头装的,全都是粪便!”
方婶子愤恨不平的将村里那些人,从上到下的给骂了一通。
隋然也是想不明白,这些人究竟是咋想的。
“说的可不就是呢?”
她心里头老大的怨气说道:“便是不说旁的人了,就我们家贵诚,多正直个人?那也不是什么歹竹出好笋,是我婆家,原本也挺公正,没有那些小算计的!”
“可眼瞧着这半年时间以来,那是越来越尖酸刻薄了,瞅我们这一家子,那是越来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就好像姆们没有个做对的时候一样!”
“连我家贵诚,最近都已经不愿意回家去,面对家里头那几张,怎么看他怎么嫌弃的脸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贵诚不是他们亲生的呢!整天拉拉着脸,活像是我们欠了他们天大的恩情一般。”
隋然气恼,更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竹筒倒豆子似的,一口气把憋在心里的话,全都给说了:“可婶子你说说,那还要我们咋样呢?”
“我家大嫂说,成林要说媳妇,让我们给拿钱。”
姜成林是姜贵诚大哥家的孩子。
“那成林才十岁,能知道啥是说媳妇不成?”
“可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既然都开口了,我们就没有不帮忙的道理。”
“这钱,我们给拿了。”
“不念声好,那也就罢了。”
“到头来,反而嫌弃我们给的少了,挥霍了,又舔着脸来跟我们要。”
“那我们能有多大的家底啊?”
隋然越说越觉得委屈:“婶子,我跟你说实在话,我真不是那小气的人,要把着钱,不让自家男人回去接济家里。”
“实在是家里头这几口人,就像是个无底洞。”
“只知道伸手管我们要钱,啥也不干,就想着吃现成了。”
“你说我跟贵诚俩人,累死累活的,自己的日子还没过明白呢,肚子里头,这还来了个小的,哪能是那样无休无止的,扶持那一家子老小的挥霍消费呢?”
“结果我们不给,你猜他们怎么说?”
“怎么说?”
“他们竟然舔着脸,让我们找安宁要钱!”
隋然至今回想起婆家人的嘴脸,还是很气:“你说说,这是正常人能干的事儿吗?”
“得是多大的脸,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冷哼了声:“不过兴许,他们自个儿心里头也是知道害臊的。”
“这样不要脸的话,也只敢私底下偷偷的跟我说。”
“我是不管那个的,我直接就跟姜贵诚说了。”
“让他去处理!”
隋然说这话的时候,眼中还隐隐带着狠意。
颇有些不破不立,破而后立的架势。
她沉声道:“当时我其实也想好了,要是他姜贵诚也这样拎不清,跟村里那些个人一样坏了脑壳,我就跟他和离,我不跟他过了!”
“可不能惯着他那些臭毛病!”
隋然说起此事儿,不免松了口气:“好在姜贵诚不是那猪油蒙了心的糊涂蛋,这事儿做的,没让我寒心。”
“可到底,这一家子是很难再回去从前那般和谐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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