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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晚娘嘴角掀起自嘲:“他们那一伙人,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目的,盘下画舫之后,便各种旁敲侧击的,向我打听有关于你的事情。”
“尤其是,关于赵元山的。”
她呵呵了两声:“他们好像很关心,赵元山有没有被你严刑逼供过,又有没有说出什么?”
“我猜,赵元山应该也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晚娘看着姜安宁,忽地生出几缕同情。
还是这样小的年纪呢,身边却环狼饲虎的,不知道暗藏了多少的算计杀招。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撑下来的。
身边竟是没有一个好人。
这要是换成了她……
晚娘代入自己去想了想,觉得自己十有八九会疯掉。
她困在画舫,无处脱逃,被那些狗男人们骗,又被吴娘设置障碍,以至于久久无法赎身时,就已经心生绝望,想要一死了之。
若是换成像姜安宁这样,万般挣扎,看似跨越了重重障碍,黎明曙光近在眼前,却发现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楚门的世界,都是别人为她规划定制好的走向。
好像是逃离了这场不幸,实际不过是从这场不幸中,走向另一场不幸而已,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变化。
她指不定要有多么的崩溃。
可姜安宁,倒好像是没心没肺,甚至一无所觉般,跟没事人一样。
“不过你放心,我跟他们说的所有有关你的事儿,都是我半真半假瞎编的。”
晚娘看了眼姜安宁:“绝对没有出卖过你。”
姜安宁“唔嗯”了声。
想说就算出卖也没有关系。
反正,严格说起来……晚娘也不知道她什么事情。
而且她身上也没什么,不能被人知道的。
真要说起来,她身上的秘密大概只有一个。
那就是看见弹幕。
这种事情,只要她自己不出去说,也不会有人知道。
王尚那些人想通过晚娘打听出什么来,根本就没有可能。
最多……
知道晚娘的香料方子,是她提供的。
可这本来也算不得什么秘密。
她一开始,就没觉得这事情最终不会查到自己头上。
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她才刚来画舫,为晚娘赎身,晚娘就立马有了“祖传”的香料方子,任凭是谁听了这样的关联,都会产生怀疑。
被发现也不过是早晚的事儿。
甚至很可能最开始的时候,她就已经被怀疑了。
王尚跟娇娘那些人接近晚娘,不过是想要拿到更加确切的证据罢了。
“你刚刚说,王尚他们找到你,是为了打听,我有没有提审过赵元山?”
姜安宁忽然间就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异。
晚娘“嗯”了一声。
“是啊,还问我为什么会突然无缘无故的,为赵元山赎身。”
“不过都被我搪塞过去了。”
“当时县衙大牢里头,也就只有那个赵元山,瞅着还算模样周正。”
晚娘哼了哼:“我还说,当时是不知道,他就是赵海的那个死爹!家里出了事儿,便想着甩锅给妻子,自己美美隐身的杂种。”
“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不会买这么个晦气玩意儿回来,给自己添堵。”
晚娘略皱了皱眉:“我当时瞧着他的那副表情,似乎是相信了。”
姜安宁沉思了会儿。
“或许我还真的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
她道。
晚娘眨着眼睛看她:“什么事儿?”
“如果王尚再跟你打听有关于我的事情,问你我是否提审过赵元山,你就跟他说,好像是看到过我单独跟人在一起,问过什么话。”
“只不过因为相距的太远,你并没有听的太清楚。”
晚娘皱眉:“王尚那些人,一看就是来者不善,你……”
姜安宁听见她这话,不由得笑了:“你既然是觉得他来者不善,那怎么还是红鸾星动,一心扑到了人身上?”
“谁、谁红鸾星动了!”
晚娘瞬间脸色爆红,嘴硬的否认了句。
只最终,还是在姜安宁的注视下,越发的羞于见人,扭扭捏捏的小声说:“那,不是因为他长得太好看了吗?人也温柔,懂分寸,谦逊有礼,和我从前见过的那些猴急男人都不一样。”
姜安宁:……
天杀的!!
她刚刚是听见了什么?
不要说姜安宁愣住了。
就是弹幕这个时候都炸锅了。
【好家伙,这姐姐,好大方啊!!】
【这是没花钱就能听的吗?】
【天啊,这直播间重置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现在虎狼之词这么多了?】
【你们古代人都是这么奔放的吗?对不起,是我这个现代人太过于封建保守了!】
【你们都在说什么呀?什么虎狼之词,我怎么没听懂?】
【没懂的退出去吧,现在是少儿不宜时间】
姜安宁看了几条弹幕之后,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
她略显尴尬的抽了抽嘴角,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
晚娘见人尴尬的神情,这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还是个待嫁闺中的孩子……
她顿时一脸的歉疚:“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我忘记了你还未经人事。”
“不是不是不是……”晚娘觉得这话说的不对,又慌忙的想要改口。
却发现怎么说都说不对。
反倒有些越描越黑。
越说越像是,荼毒还未成熟的小花骨朵了。
“没事。”
姜安宁先开口,打破了尴尬。
她也不是真的什么未经人事的小姑娘。
上辈子……
是不是有些太过于草率了?
人常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她从前只觉得这话是见色起意。
没想过还有可能是……对其他方面起意啊!
“那倒也不是。”
晚娘红了一下脸:“这只是其中一方面。”
姜安宁眨了眨眼,等着人继续往下说另一方面。
“还有一点原因是……”晚娘有些羞涩的搅弄着已经揉皱不成样子的手帕:“我觉得他很纯情。”
“啊?”
姜安宁不能够理解,但她大为震惊。
都已经流连画舫了,出入于烟花之地……还纯情?
她不由得多看了晚娘几眼。
想看看弹幕上说的【恋爱脑】究竟长什么样子。
看起来和他们正常人也没什么区别。
怎么想法就这样独特呢?
“你怎么就会觉得…他纯情呢?”
姜安宁问完,更加觉得不像话:“只是看人的外表,也看不出纯情与否吧。”
“当然不是看外表。”
晚娘回想起那一日的情形,嬉笑了两声。
“他……”
“会脸红!”
?
会什么玩意儿?
脸红??
红着脸逛窑子吗?
晚娘似乎是看出了姜安宁脸上的困惑,羞涩的“哎呀”了声:
“往常那些人,只会满脸淫秽恶心的看着我,猴急似的,想那些腌臜事儿。”
“可我也知道,来了画舫这种地方的,哪怕只是来趟素的,纯吟诗作对,也架不住有些人,会动手动脚,目的不纯。”
“独独他不一样。”
“他会脸红!”
姜安宁:……
她很想说,醒醒吧姐姐!
吃点好的吧!
“我觉得,他这样的男人睡起来,肯定和别的男人不同。”
晚娘略有些娇羞:“你想想,和你恩爱时,会红着脸的……”
姜安宁眨了眨眼。
忽然很想收回刚刚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草率了。
“所以,这就是你喜欢他的理由?”
姜安宁嘴角抽了抽,一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合着你喜欢他,就只是想睡他!
晚娘无辜眨眼:“是啊。”
“有什么不对吗?”
挺好挺好,没什么不对的。
姜安宁感觉自己的婚姻观,又被丰富了些。
她咳了两声:“我跟你说的事儿,你记得上上心。”
丢下这句话,连饭都没顾得吃,她便像是落荒而逃了一样。
晚娘略有所思。
-
饕餮楼对面的小院儿。
娇娘透过门缝,瞧见姜安宁步子急匆匆的,从里面出了来,轻皱了下眉。
她回去找了王尚,说了这事儿:“你不过去打听打听消息?”
“为什么是我去打听?”
王尚呵呵了两声:“打听消息这种事儿,不应该是你做吗?”
“那晚娘瞧上的人又不是我!”娇娘理直气壮。
王尚“啧”了一声,好像是无法反驳似的。
“那也不必这般火急火燎的过去。”
“姜安宁前脚刚走,我后脚便过去盘问,傻子也知道,我是为什么了。”
王尚漫不经心道:“晚些时候吧。”
娇娘哼了一声,一副随便你,我不管了的样子。
-
姜安宁出了饕餮楼,才真的开始觉得肚子饿了。
招呼了段青山一声。
让人驾着车,朝着城中比较有名的馄饨摊去了。
“对了,我刚刚还真就忘了一件事儿。”
“中秋的时候,我打算请方婶子跟隋然她们两家人,来县城一起过。”
“我瞧着,饕餮楼的位置就挺不错的。”
“三楼推开窗,就能够看见江水涛涛。”
“我听说,中秋那几天,官府会在江面上布置花灯。”
“江岸中心,还有打铁花、放烟火等表演。”
“饕餮楼应该是最佳的观赏地方。”
“你等会儿再去趟,跟晚娘说,帮我预备个位置好的包厢。”
“要是不方便的话,便看看,能不能让晚娘帮忙,安排一条花船,到时候游湖去也成。”
段青山小心的应了。
随后又禀告了城郊那处别院的事儿。
“按着您的吩咐,已经建成了两家紧挨着的一进院子。”
姜安宁听见是一进的,不免抬起头来看着人。
段青山忙解释道:“普通人家,盖个一进的,便已经是很好的了。”
“会不会太小了点儿?”
姜安宁是住惯了大院子的,冷不丁的换成小的,便是朝凰绣坊那般,她都有些难受。
“在县城附近,能这样,已经很好了。”
段青山委婉的说了一句。
姜安宁沉默了片刻,问道:“那还有剩余下来的地方吗?”
“宋大人那边的意思是,可以帮忙,把附近的荒地,都给您。”
段青山道:“当然,是要给钱的。”
“不过价格上,可以再商量,不会让您吃亏。”
姜安宁搁下搅弄着馄饨的勺子:“他这是什么意思?”
段青山摇头。
姜安宁冷哼了声:“那些原本应该安置到姜家村的人,如今无处可去,暂住在我的别院半年。”
“现在我要离开江安县了,把原来的别院,改建成了两个相连的宅院。”
“他便担心着,那些本应该安置到姜家村的人,无处可去了,要我来买房子买地,安置这些人是吧!”
段青山低下头,小声辩解:“宋大人应该是没有这个意思的。”
“那他是什么意思?”
“觉得我一个快要离开江安县的人,还有在江安县置办房产的必要?”
姜安宁声音微冷,随后想到了什么,又缓和了几分语气:“如今,姜家村的人,已经没有了带头闹事儿的。”
“倒不如现在,再让人重新把人安置进去。”
姜族长已死。
村里那些人,没有了带头指挥的,很快便会像是一盘散沙。
段青山应了一声是,略迟疑了会儿,道:“别院那里,到底是在城外,若是只有这么两户人家在的话……”
他抬头,小心瞧着人的神色:“时日久了,怕是会被凶徒给盯上。”
姜安宁抬头看他。
“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在附近买地?”
段青山点了点头,神色小心:“大家住的近一些,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宋大人的意思是,附近多个村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姜安宁皱眉。
宋玉宝这是个什么意思?
让她买地,筹建个村子出来?
疯了吧!
这和圈地有什么区别……
姜安宁先是怒了一下。
随后又想,为什么要怒呢。
别人可以做的事儿,她为什么不可以?
只是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诈?
“你容我想想。”
姜安宁心里七上八下的打鼓,不知道该如何决定才好。
段青山识趣儿的没有再劝。
-
到了中秋前一日。
方婶子欢欢喜喜的,跟隋然先来了朝凰绣坊。
“这次打算在县城住两天,过完了中秋再回去。”
也是想着,跟人家王大姑娘相看的时候,没有那么刻意、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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