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马上就能和凌妘把生米煮成熟饭,从此以后她就会老老实实顺从于自己,周福一肚子的邪火四处乱窜。
“快快快!”
他一脚跨过鲁大强,急切地指挥那些妇人。
“快给她捯饬捯饬,完事儿抬我家去!那边酒菜都已经备好了,咱一过去就开席!”
几个妇人赶紧帮凌妘套上喜服,见她瞪着一双大眼睛,眼里满是恨意,眼角还有泪水滑下,不免有些心虚,纷纷好言相劝。
“阿妘啊,你甭闹小性子了,等你嫁进村长家,会感谢我们的!”
“你可知道,周家给你家送来了足足二十两白银的聘礼啊!”
“吓死个人哦!咱们村里也就只有村长家拿的出那么多的银子!”
其实村长家的算盘打得谁人不知?
这凌妘心灵手巧又勤快,是干活的一把好手。
再加上会些医术,等娶过了门,家里不仅省了看病的钱,还能让她行医赚钱!
讨她做媳妇儿,是一笔稳赚不赔的好买卖!
说话间,凌妘被人扶起来,松散的发髻里胡乱插进几根镀金簪子。
而就在此时,房门被推开,一个年轻的小媳妇抱着个黑胖小子走进屋。
看到凌妘瘫在床上任人摆布,她蹙起眉问:“咋回事这是?你们在瞎折腾些啥子?”
这人自幼与孟岚交好,出嫁之后两家人也是往来密切。
去年她生产时孩子脐带绕颈,死活生不下来,接生婆都已经放弃了,眼看就要一尸两命。
还是姐妹俩不怕忌讳过去帮忙,才保得母子平安。
凌妘涣散的目光看到她,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拼劲全力向她求救:“救……我……”
那小媳妇却又继续说道:“怎么耽搁这么久还不出来?外头爷们儿都等急了!催的厉害呢!”
她说着从衣襟里掏出一条臭烘烘的开裆裤,笑吟吟交给周福。
“给!阿福兄弟,一会儿办事的时候把这个压在枕头底下,保证你们今儿啊一举得男!夜里再把我家宝哥儿抱去你们的婚床上滚两圈,给你们添添喜气!”
周福听了眼睛一亮,连声道谢,把开裆裤当宝贝似的塞进衣襟里。
“还是大妹子想得周到!那就谢谢了啊!”
凌妘双眼死死瞪着他们,怨恨得几欲滴血。双手下意识想攥紧,却是连指尖都动不了。
众人齐心协力将她打点好,蒙上大红盖头,抬上李家媳妇的背,由李家媳妇背出了门。
门外等着的人见她们出来,立马开始吹拉弹唱,顿时锣鼓喧天,一派热闹喜庆。
乌泱泱一群人簇拥着新娘子,又把扛来的大肥猪,抬来的几箱子聘礼,统统原路搬回了村长家。
村长家的大院儿张灯结彩,大红喜字贴得到处都是。
院子里已经摆下了十桌酒席,菜式颇为丰盛。
靠墙的地上,女儿红的酒坛子排了一溜,香气四溢,那些早已饥肠辘辘的村民馋得口水泛滥。
周福一心惦记着凌妘,也是馋得口水横流。
“快!快放屋里去!”他激动地给李家媳妇开路,“这间,这间!”
要不是他爹拦着,他差点就跟着钻进屋里去了。
“猴急什么!先给我好好待客!等开席了再去!”周老爷子训斥。
周福吐吐舌头,笑着张罗客人入座,跟一只花蝴蝶似的满场飞,一时间院子里充斥着“恭喜恭喜”和“同喜同喜”。
新房里,凌妘瘫在床上,脸上蒙着喜帕,眼前一片鲜红。
身体依然不受控制,渐渐连听力也丧失了,喧哗吵闹声消散殆尽。
她睁大眼睛,努力思考维持清醒。
在村子里,村长就跟个土皇帝一样,能够只手遮天。村民又人多势众,就算她请的镖师到了,恐怕也无济于事。
唯一庆幸的是,表姐不在这里。
凌妘想好了,就算一会儿失了身,也不能屈服,绝不能和周福那个畜生拜堂成亲!
她一定要想办法逃走!
舅舅和姐姐还在城里等着她。
还有顾稹彦。
他正和他的父亲驻守北境,她得想法子同他取得联络,提醒他千万要小心老皇帝的迫害!
绝不能让保家卫国的忠义之士走上前一世的老路……
凌妘迷迷糊糊想着,突然“刺啦”一声响,衣带被人粗暴地扯了开。
她惊骇地瞪大眼睛,从喜帕的缝隙中看到一双手。
手掌宽厚,手指修长,指节分明。
是一双男人的手。
混蛋!
凌妘愤恨到极点,可是连骂出声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像死鱼一样瘫着。
任由那双手将她的大红喜服撕的粉碎,又将她的衣襟大大敞开,然后一把扯掉了亵衣。
大手不偏不倚,贴到她的胸脯之间。
掌心灼热,凌妘硬生生被激出一身汗来。
不知怎的,她莫名就想起了前一世,萧廷琰回宫的那一夜。
那时她
才睡下没多久,东宫的门就“哐当”一声被踹开,旋即一道高大的黑影挟着寒风闯进寝殿。
“凌妘!”
是萧廷琰的声音。
“皇上,您来做什么?”她坐起来,被一只大手掐住脖子,一下又给摁回了床上。
“我来问问你,为什么见到我就跑?”萧廷琰俯身看着她,喷着酒气问:“怎么?是不认识你的夫君了吗?”
他语气冷厉,让人更加透不过气来,浓烈的酒味也呛人得很。
“我……我不舒服……”凌妘抓住掐在脖子上的手,费力解释。
“是吗?哪里不舒服?”
萧廷琰冷笑两声,视线如一柄利刃,在她身上划动。
“说啊,哪里不舒服?还是要我自己找?”
没等凌妘再开口,他就疯了似的撕开了她的衣襟。
“不要——”
凌妘惊叫着护住胸口。
“要,我要!”萧廷琰醉得厉害,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黑眸里倒映出一抹潋滟的红,让他像是一头饿慌了的疯狗。
凌云会些防身的招式,但无论是力气还是武艺,都远不是他的对手,轻而易举地被他将双手固定在头顶。
而他的另一只手一把扯下她的亵衣。
凌云自知抵抗不过,索性一动不动,由着他去。
他却也没有再动,只是死死盯住她裸露的胸口。
那片如琼脂般雪白细腻的肌肤间卧着一块玉佩,用红绳系着,打了个同心结。
“哪来的?”他问,声音恢复沉冷,眼里的情欲也如潮水般褪去。
“告诉我顾稹彦在哪里?我就告诉你这是谁送的?”她答。
既这样说,便无需再多问,答案已昭然若揭。
“这东西是他送的?你竟还敢留着!你想死是不是!”
萧廷琰龙颜大怒,一把将玉佩抓到手里。
凌妘见他手背上暴起根根青筋,一副要把玉佩捏碎的样子,急忙去抢,“还给我!”
萧廷琰怒道:“还给你?好让你再把它贴身戴着,在朕身下承欢的时候,让这腌臜东西污了朕的眼吗?!”
他说完俯身下来,一口咬住她的肩头。
“唔……”
肩头的痛感让凌妘忍不住轻哼一声,也将她从纷乱的思绪里拉回现实。
身上的男人身体一震,一边咬住她的肩头不放,一边将贴在她心口的大手向下抚去。
混蛋!
凌妘死死闭上眼睛,告诉自己别怕。
就当是被疯狗咬了!
过不多时,耳边突然落下一声粗野的咒骂。
“X!真他妈的嫩!”
声音竟十分的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