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声音自窗外传来,顾浅依一转头就看见白聆凤靠在窗边,嘴里还叼着一根草。
顾浅依看到白聆风可谓是大喜过望,惊喜道:“流风兄!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当然是想着王妃有难,兴许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所以便过来探望一番。”
“流风兄还请进来说话,阿离,去备茶。”
顾浅依招呼白聆风进来坐,接着问:“流风兄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就在我传信给你的后一日,我发现慕容恒带着一帮侍卫出门了,我便也跟着去了。然后发现慕容恒带着人去了个脂粉铺,最后还绑了个人走。’
通过白聆风的描述,顾浅依完全可以确定慕容恒绑走的就是梁冰!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红云会在朝堂上说出那样的话!
“我现在被陛下禁足不得离开,王爷也被下狱,太子和大理寺勾结,三日之内肯定难以洗清王爷的罪名。所以,还要请流风兄帮了。”
白聆风端起面前的茶一饮而尽,“齐王妃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白某定当竭尽所能。”
此时大理寺的诏狱中,慕容瑄被绑在刑架上,手脚动弹不得。
他乌发散乱,裸露出的肌肤上皆是触目惊心的伤痕,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鲜血淋漓。
“慕容瑄,你还不承认自己卖国的罪名吗?早点承认也好早点流放,免受牢狱之灾。”
慕容恒端坐在慕容瑄面前,慢条斯理地享用着大理寺卿孝敬的茶。
慕容瑄苍白的嘴勾出一丝笑,他哑着嗓子说:“父皇只是判我下狱,并没有准许用刑。你暗自用刑逼供,就不怕父皇知道之后责怪你么?”
慕容恒将茶杯一摔,冷笑着:“慕容瑄,你要认清现实!你,现在就是个罪人!父皇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罪人而怪罪于我呢?”
“我没做过的事情无论你怎么逼供我都不会画押,休想绐我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继续打!不准手下留情!”
慕容恒看着狱卒的鞭子在慕容瑄身上留下一道接一道的印记,突然大着肚子的顾婉容出现在狱中,一脸恐惧之色地在慕容恒耳边说了几句话。
只见慕容恒脸色一变,抬起手差点给了顾婉容一巴掌。
但是像是考虑到顾婉容有身孕,这一掌还是没有打下去。
“你这个废物!本宫拨了那么多人给你,让你看着个栽缝都看不住!你知不知道你没看住他会惹来多大的麻烦!”
慕容恒咬着牙低声呵斥。
顾婉容害怕地看着慕容恒,手绞着帕子:“殿下,是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一个人,把人给劫走了。”
“真不知道要你有什么用!还不赶紧滚回府里!少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被慕容恒训斥的顾婉容含着泪离开,慕容瑄见他脸色差劲,不免嘲讽:“太子殿下这是丢了个什么人,居然着急成这样?莫不是丢了个证人?”
慕容恒瞪了慕容瑄一眼,愤愤然转身离去。
而齐王府中,白聆风左手右手各拎了一个人,分别是梁冰和红云。
顾浅依看到被放在地上的两人,忍不住给白聆风竖了个大拇指:“流风兄可以啊!你这次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齐王殿下和齐王妃对白某有恩,白某自当竭尽全力。”
被白聆风打晕的红云渐渐转醒,当她看到顾浅依时,便直接哭了出来,不停给顾浅依磕头:“王妃那日在朝堂之上着实对不住,实在不是红云有意要污蔑齐王殿下的!”
顾浅依见状,赶紧把红云扶起来,安慰她:“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先别急着道歉,情的经过跟我说说吧。”
原来,阿离去探望梁冰夫妇的那日被慕容恒的人看到了,于是慕容恒立马就带人抓走了梁冰,还通迫红云作伪证。
“太子这次是蓄意为之,那些站出来作证的士兵也都是被太子通迫的,他们也都被太子绑了家人,才迫不得已站出来指证齐王殿下。”
“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些被太子绑架的家人,太子没有逼迫人的筹码了,咱们自然就有翻供的机会。”
“王妃,这件事就交给红云去做吧!就当是给红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顾浅依点头,应允道:“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会让小青跟着你。梁冰就暂时放在我府上,以防太子又再生事端。”
太子府上,慕容恒眉头紧皱,红云被劫走,他的计谋随时有都可能暴露。
顺婉容挺着大肚子走来:“殿下下莫要担心,红云就算被劫走了,但他们没有证据,三日之后齐工依旧难逃罪责。”
慕容恒冷哼一声,一点好脸色都没给顾婉容:“要下是你看不住人,本宫现在用得着在这担心吗!"
顾婉客脸色的表情略崩,强笑道:“殿下虽然派了人给我,但我一个怀胎的女子遇上这种事情也没有办法……”
顾婉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慕容恒打断:“现在
说什么都没用了,你不是在江湖上很有路子吗?趁着现在慕容瑄不在顾浅依身边,把她解决了,她一死,就没人帮慕容瑄翻案了。”
“是,臣妾这就去。”
夜晚,顾浅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一道人影从窗边闪过,顾浅依立马坐了起来,警惕地看着窗外:“阿离?”
顾浅依试探性地叫了一声,但是外面无人应。
就在顾浅依起身准备去外面看看情况的时候,窗户蓦地被破开,一个黑衣
人破窗而入。
银光一闪,剑锋跟顾浅依的脸擦过,险些划破她的脸。
那黑衣人见这一剑没刺中,举起剑再次朝着顾浅依刺去。
顾浅依大喊一声:“站住别动!”
那黑衣人发现自己的手脚突然不听使唤,怎么都动不了,他当即大惊失色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这时松涛浑身带血地冲进来,“王妃,您没事吧!”
“我没事,倒是你,怎么回事?弄得这么狼狈?!”
“府里进了刺客,而且人数不少,缠得我没法脱身,所以才来迟了。好在白岛主来得及时,他替我拦住了那些黑衣人,我才得以来。”
顾浅依看向面前的黑衣人,示意松涛把门关上,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番,“你是自己乖乖说出你的身份和目的呢,还是等我动手逼你说呢?”
黑衣人撇过头,不满脸屑:“要杀要剐随便,我是不会说出来的!”
“你倒是视死如归,也不知道太子给了你什么好处,把你的嘴封的这么死。”
顾浅依听那个黑衣人的声音像是个少年,不免有些好笑。
听到顾浅依提及太子,黑衣人立马警惕,“你怎么知道是太子派我来的?”
顾浅依得意的挑眉:“就凭我神机妙算。”
这个世界要杀她的就那么几个人,顾浅依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件事是谁干的。
京城这么大也就太子一家有那个尿性,天天要取她性命。
门再次被推开,白聆风收起剑走进房间:“这大晚上还真是睡不安稳啊,太子府里的脚步声一阵接一阵的,吵得人头疼。”
那黑衣人看到白聆风进来,蓦地睁大了眼睛,惊诧了:“风哥?”
听到这叫声的白聆风一惊,扯下那黑衣人的面罩,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他也是一脸讶异:“重锦,你怎么在这里?
”
顾浅依看了一眼两人,挑眉:“这还是熟人啊?不打不相识,有话坐下来慢慢说吧。”
白聆风皱眉:“这个小子是我的义弟,也是东海青枫岛的少主李重锦,今天的事想来是有什么误会。你这小子快说,你不好好在东海待着,来京城做什么?还暗杀齐王妃!”
李重锦挠挠自己的脑袋:“我本来在家待得好好的,结果父亲突然重病,兄长嫌我麻烦就把我赶出来,等我醒来就在京城了。
为了维持生计我只好加入一个团伙接点生意,他们让我去杀一个女人,我也不知道这女人是齐王妃啊!”
“既然都是认识的人,今天的事情我就既往不咎了。”
顾反正她也没受什么伤。
白聆风眉头皱的更深:“跟你一起来的人我都已经解决了,就剩你一个人回去他们肯定心中起疑,搞不好要杀你灭口。”
李重锦害怕了:“啊?那我该怎么办?他们要我们明日晌午在汀兰阁复命呢!”
白聆风看了一眼顾浅依,两人心中已经有了计策:明日晌午我去替你复命,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
翌日,顾浅依让梁冰给白聆风易容,而李重本人则在王府里大吃大喝了起来。
离陛下限定的三日还有一日半的时间,顾浅依不免紧张起来,红云和小青那边到现在还没传来一点消息,她着实有些慌了。
眼看着天色渐暗,白聆风还不见回来,李重锦问:“王妃殿下,为何风哥还不回来啊?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儿?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接二连三的问题,顾浅依还没想好如何回答他,就听见院中传来脚步声,白聆风手中拿着一叠东西推门而入。
白聆风把东西交给顾浅依,“齐王妃,这是太子买凶杀人的证据,上面印有太子的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