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踉跄失去了重心,跌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似乎无法接受这狂风暴雨。
风宁无法相信他所说的一切,甚至无法理解他的愤怒、恶意中伤从何而来,他有点不像他了。
一旁的唐文浩都听不下去了,往日里依照秦副局随和的性子,必然会对他二人的猜测赞扬一番,只是没想到今天...“秦副局,赵警官的推断是有实证的,花香味也是我二人共同查案时得到的线索,您何必说这样的话伤人呢。”
秦副局摸索着椅子的把手,慢慢坐下,他的理智已经恢复半成,“以后不要乱猜了,容易误导案情走向,我也是为你们好,小赵身体不舒服,下午就回去休息吧。”
风宁应声道谢,在唐文浩的搀扶下离开了办公室。
虽然大家都没说出口,可一种异样的气氛在三人中间弥漫,昔日一同的破案的情谊就在他的一声怒吼中消散。
风宁瘫倒在座椅上,她只觉头晕目眩,胸口喘不上气,还有豆大的汗珠滚滚掉落,仿佛比早上生病时还要痛苦。
或许她是该歇歇了,免得再说出一些奇怪的话来,于是连午饭都没吃,便在失魂落魄中回到家。
赵父赵母正在吃饭,两个女儿都不在家,所以他们二人就简单的弄个一菜一汤,一边吃一边聊天。
忽而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紧接着女儿苍白的脸便映入眼帘,她看起来极其狼狈,头发被汗和泪水浸湿了粘在脸上,双手无力地耷拉着,仿佛一只丧家之犬。
“小宁!你没事吧。”赵母将碗筷一扔,跑到门口扶住女儿,支撑着她走到沙发了,“孩子,你怎么了?”
“妈,我没事,昨天晚上在警局睡着凉了,局长让我回来好好休息。”风宁有气无力道。
“好好好,那你要不要先洗个澡啊?”赵母用手拨开她脸上的头发,心疼地问道。
“好。”风宁昨天晚上宿在警局,除了漱口洗脸外,什么也没做,她也觉得身上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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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阴风四起,欢愉下完课回到家中,刚入家门便欣喜若狂,只因他看见了门口鞋架上风宁的拖鞋不见了,她终于回来了,也顾不得别的,放下书包就朝着屋内跑去。
房间里一片昏暗,若不是细听之下有微弱的呼吸声,欢愉都要怀疑是否有人在了。
悄悄地走到床边,将床头夜灯打开,只见床上的人双目紧闭,脸上苍白如纸,呼吸似有似无,欢愉的内心涌出一股紧张感,他伸手附在她的脸颊,黏糊糊地汗液沾了他一手,这是怎么了?
床上的人缓慢睁开双眼,在睡梦间感觉有股凉意袭来,冰凉的手指触碰着湿热的脸,感觉很是舒服。
“你回来了?”
欢愉将她扶着坐起,她后背的衣衫已经湿透,好在身上的高烧退了,四肢也恢复了力气,只是脸色依然极差。
风宁拉着欢愉的手,深情地凝视着,其实她也很想他,就暂且将日记的事情放下吧,“我没事,不用担心。”说完还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容。
欢愉沿着床边坐下,刚想要抱她,却被拒绝,“别靠近我了,出汗了,脏。”
听到这话的欢愉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思念,一把将人抱住,全然不顾她身上的汗水沾到衣服,他只想贪恋此时的温暖,况且她一点也不脏,细细闻着还带有淡淡的玫瑰皂香,很是好闻。
晚上赵母单独给风宁做了点米粥,端看着女儿有点食欲了才放心下来,关心道:“以后不要睡警局里了,多晚都要回家,那里面又大又冷,再生病我可就不管你了。”
风宁听得出来,母亲明面上责备,实际是心疼她,假意恐吓道:“知道了妈,昨天晚上确实冷得哆嗦,漆黑一片,又冷又吓人,还是家里温暖。”
她说的其实是实话,警局的灯老早都灭了,又正值冬天,夜里温度低得很,要不怎么就病了。
一旁的赵父打圆场道:“我看今晚就这粥煮的最香,肯定是某人用了心的,还只有小宁一个人有,我们都没有这个待遇。”说罢还朝着赵母挤眉弄眼,装出一副受委屈的样子。
“那你今天晚上睡屋外去,那棵槐树长高了,你在上面筑个巢,明天冻感冒了我就煮粥给你喝。”赵母瞪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
赵家的气氛在这几声玩笑话中恢复了生机,人人脸上都重露笑容。
吃完饭后欢愉收拾碗筷,赵母搀扶着风宁去洗澡,边走边打趣道:“可不许再生病了,洗澡水都烧好几回了。”
风宁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直说浪费水是一方面,能被母亲大人伺候着,才是有福气呢。
夜晚的狂风更加肆虐,门和窗户被吹得吱吱作响,槐树叶子早已掉光,只留着空枝在风中摇晃。
欢愉终于如愿跟风宁睡一个被窝了,久违的安全感,他只想这样环着她的腰身,默默陪着她。
风宁摸了摸他顺滑的长发
,想让他剪掉却又舍不得,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他回到男儿身呢?忽而想起今天在医院的事情,开口说道:“周末我带你去看医生吧,是唐祺介绍的,听说医术高明。”
听到要去看医生,欢愉的脸上扬起笑容,又听是唐祺介绍的,嘴角瞬间耷拉下来,松开抱住她的手,转过身去。
“你这又是怎么了?今天早上要不是唐祺送我去医院,我险些病死在警局里,以后不许你再吃他的醋了。”风宁一把将人揽回怀中,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
看在这个臭小子帮了他女人的份上,暂且饶过他吧。
欢愉挺直腰背,顺着她的下巴往上,锁定红唇就落下一吻,如蜻蜓点水般。心想:你敢提他,我就敢亲你。
就在他得意间想要离去,女人温热的掌心扶着他的后脑,将他的身子往前一带,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在他口中索取,随后女人将他压在身下,狂风暴雨般地亲吻令他头昏脑胀,甚至有些缺氧,下意识地攥紧了她的衣服。
半响,就在他快喘不过气来时,女人才肯放开,一脸坏笑地说:“这才叫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