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蒙蒙亮的时候何酥就已经睡不下去了。
何酥侧身看了眼枕边的兔地,它一动不动的趴着睡觉,半晌不换姿势,看起来睡得格外的香。
估计是昨天被逼着给自己科普了一些关于灵药的基础知识,深夜才得以入睡的原因。
何酥将合上的窗户撑开,靠在窗沿欣赏外边的美景。
湖面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雾,伴随着阵阵清脆悦耳的鸟鸣,不得不说,这书中的景色确实一绝。
何酥尽情地伸了个懒腰,感觉身体舒展得还不够彻底,走到屋子中央宽阔的地方,把自己当初在大学学的八段锦当场给做了一整套。
“练得不赖。”
刚结束打算坐下歇会的何酥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打了个激灵。
纪域安笔直地站在窗外,不知道来了多久,硬憋到何酥结束之后才吱声。
“大哥,人走路总得出个声吧?”还好不是晚上,不然本来在这静得能听到自己心跳声的空间里,一道声音横空出现能把人吓死,何酥没好气地问,“域安师兄有何贵干?”
纪域安抬起手中捧着的东西晃悠了一下:“给小师妹寻了些衣裳。”
“啊…”何酥顿然对自己上一句的语气感到了愧疚。
纪域安将手中淡蓝色的布料从窗户递进去,何酥赶忙小跑过去接下,这绸缎触感极软,想必纪域安也是用了心的。
是不是该说点什么挽回一下局面?何酥呐呐问道:“谢谢师兄!要不,进来坐坐?”
“不必了,等你换好了衣裳师兄带你去用膳。”纪域安抬脚要走时,突然顿住补充了一句,“湖边见。”
她点头跟捣蒜一样,挥着手跟纪域安说拜拜。
“小松鼠。”纪域安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
何酥倒是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等他走远了之后就急忙去将衣服换上了。
还说不说,纪域安不愧是皇室中人,审美绝对在线。
衣裙上没有什么复杂的花样,正是因为没有喧宾夺主的样式,这个淡蓝色得以发挥出了它的最大优势,穿上后显得人十分淡雅有气质。
这头发也不能总散着了。
何酥在屋里寻着长度粗细都正好能将头发盘起的东西。
最后她将目光投向对面的毛笔架。
空置已久的房间里还放置这么些精致的毛笔,未必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就让我来给你们发挥一下价值吧。”
她一一拿起毛笔架悬着的毛笔掂量,最后选了一只最称手的,绕到自己的后脑勺处,将头发随意地盘起。
对了,何酥猛然想到,一会饭桌上不会沈乘也在吧?
为了避免昨天那种情况出现,她出门的时候把正在熟睡的兔地给一并抱走了。
兔地艰难地抬眼皮看了眼,又阖上双目继续它的美梦。
纪域安见到何酥抱着宠物,迈着轻快地步伐向他走来的时候明显愣神了。
微风轻抚女孩鬓角散下的碎发,扬起她的裙摆,新换的衣服很衬她的肤色,整个人倒是没有初见那般灰扑扑的了。
就是身形太过消瘦,应该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
不过片刻,他便恢复了以往的神情,何酥脑袋旁延伸出的毛笔尖尖倒是让他觉得新奇。
“没想小师妹竟是这般的有创意。”
何酥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睛,不自觉的用手摸了一下后脑勺的毛笔。
要不怎么说小说里的男二永远都是读者最爱的呢,谁能不沦陷温柔乡?
与其让沈乘那种冷血无情的人坐上皇位,还不如让这个被遗忘在灵药尊的皇室血脉加把劲呢。
到时候说不定自己助他有功还能抱个大腿。
自身修得灵力加上雄厚的背景,不是直接女n号炮灰逆袭了吗?
何酥望着走在前头的纪域安背影认真地思考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都怪这个穿书不按常理出牌。
别人的穿书就是知晓未来,胸有成竹,大刀阔斧,大展身手,而到了自己这里,除了名字对得上号之外,其他的故事就没有一个是在主线上的。
还要自己费尽摸索,说不定故事下一分钟就向着奇怪的方向发展。
现在也就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到了。”
纪域安停下脚步,侧身让何酥先进去。
里头空无一人,只有桌上冒着热气的食物。
何酥松了口气。
吃个早膳还要提防这个那个,不能好好吃东西的话,肯定会消化不良的吧。
正当她暗自庆幸的时候,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
看来今天的肠胃消化问题会比较严峻。
为了不让问题更加严峻何酥起身浅浅鞠了个躬:“师兄师姐早上好。”
纪域安也跟着何酥起身与他们点头示意。
沈乘和彦姝儿对此均是微微颔首回
应。
江鹤这个幼稚鬼则是绕到何酥身后,确认何酥盘发的工具确实与自己所想之物后,讥讽道:“还以为是我看错了呢。”说着弹了下何酥后脑勺的毛笔尖尖,“你倒是会糟蹋东西。”
就知道这小子放不出什么好屁。
何酥不耐烦地拍开江鹤的手,反问道:“难道,扔在房间里布满灰尘就不算糟蹋吗?”
彦姝儿一边往自己碗里舀粥,一边漫不经心的道:“江鹤说的并非全无道理,每一件物品的存在必然是有自己存在的作用的,正如你头上的这支毛笔,对于文人本就是十分庄重的存在。”
“用此物来当装饰物怕是不妥。”
“若有心之人看了去,在圣上面前胡乱言语,怕是你我这灵药尊都不够降罪的。”
语毕,意味深长地撇了眼何酥。
懂得,这意思就是自己想死别拉上灵药尊。
皇权至上的社会真是腐蚀人心,唯皇权马首是瞻。
还没等何酥在心里吐槽完,纪域安就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