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小九点点头,将道士扔在隔了几条街的巷子口。
小十则附身在姐姐从储物袋拿出来的纸人身上。
这纸人是按着道士的外形而做,她得操控着纸人光明正大的离开院子。
如此,道士死了,也和姐姐无干系。
“秦管家,夜深了,院中的东西明日再让丫鬟收拾。”
“吩咐下去,我要沐浴更衣。”
苏音站在院中,冷静的支开回来禀报的秦管家。
小九小十还在里面处理血迹呢。
......
“见鬼,那么多贾家,哪户才是贾清婉家啊?”
苏嫣然气恼的跺脚。
昨日哥哥嚷嚷着要回学堂,她也一同来了,为的就是打听贾家。
可她打听了一日,还是对贾清婉家一无所知。
对了,苏瑾安前几日不是带话报平安吗?那他肯定知晓。
罢了,到时候和苏瑾安打听。
“别说,这古代的月光不比路灯差。”
心情舒畅,苏嫣然这会儿有闲情抬头四处观望了。
街上只有几个行色匆匆的路人,街边的商贩都在收摊了。
“歇息得可真早。”
估摸这个点也就是现代的十点多,而夜市差不多十点就关闭。
“回家,回家。”
苏嫣然欢脱的跳了几下,自言自语的往回走。
这还是她第一次独自逛夜市呢,刚穿越时是在苏家村,半年前,和阿爹进城后,有阿娘拘着,便是偶尔出门逛夜市也只是走走停停的,很快就归家了,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嗯?”
“谁在那儿?”
苏嫣然远远的便看到自家巷子口处有一黑影。
左右无人,她便随地捡个石头捏在手里,壮着胆子一步一步往前挪。
苏嫣然挪动了几小步,又害怕的后退了一大步。
她实在怕,可这又是回家的必经之路,住客栈还得户籍文书呢。
莫不是哪个臭乞丐故意在巷子口睡觉?
徘徊了许久,一直到耳旁传来打更声,苏嫣然深吸一口气上前,若是情况不对,她就大声呼救。
“呕...”
还未靠近呢,苏嫣然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哪个神经病,在巷子口放尸体啊?
再定眼一看,原本打算转身走人的苏嫣然顿住了。
是那个冰山道士。
回想当时自己几次撩拨道士,可这臭道士永远只有一副冷酷无情的面孔。
没想到,再见面他竟死了?
苏嫣然咬着牙又走了几步,颤抖着伸出手探鼻息。
还有气儿!
“道长,别死啊,我来救你了。”
苏嫣然眸子一亮。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以她阅历百本小说经验,似这等冷酷无情的冰山男若是爱上一个女子,必然死心塌地,霸道宠溺,此生唯有一人。
“救命,救命。”苏嫣然将医馆拍的砰砰作响。
“大夫,定要救活他,人参,灵芝尽管用,银钱管够。”
眼看药童将道士小心翼翼的抬进去,苏嫣然也气喘吁吁的踏进医馆。
打着哈欠的大夫张着嘴,满脸黑线的望着浑身沾着血迹的姑娘。
哪家的姑娘这般大言不惭?
“快呀,他要没气了。”
苏嫣然见大夫还呆愣在原地,顿时急了。
道士可不能死了啊,日后,就算不是她的夫婿,也是她的护花使者。
大夫淡定自若的往病榻上走,流这么多血,该断气早断气了。
“你替他止血的?”
大夫视线落在伤患的胸膛上。
若是没有姑娘及时止血,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嗯。”
苏嫣然直盯着因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的道士。
肌肤冷白,眉如墨描,棱角分明的轮廓,如鬼斧神工刀削般的脸。
这谁能不爱?
“姑娘?”
“姑娘?”
药童伸手在姑娘的眼前晃了晃。
这姑娘可真不知羞,竟盯着男人看呆了眼。
“怎的?”
“姑娘这边请,大夫要救治病人了。”
苏嫣然一步三回头跟着药童离开。
次日。
天刚蒙蒙亮。
桃花村清晨的平静被一声比一声尖锐的谩骂声打破。
“你个苦瓜脸,是不是早巴望着我死啊?”
“老天爷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的养大几个儿子,现在躺在床榻上动弹不得,他们还让媳妇欺负老娘啊...”
方婆子扯着嗓子怒骂站在一旁低着头的老二媳妇。
她一向清早的时候出恭,前几日都是如此,今儿喊了好几声也不见老二媳妇进来,其他两个儿媳妇也只当没听见。
她只是腿受伤,还没老得不能动弹呢,这三个儿媳妇就反了天了竟敢对自己不管不顾。
“娘...您昨个儿让我给后院的青菜浇水,我把米饭下锅就去后院了,真没听到。”
刘氏小声的辩解,想到这几日自己忙得团团转又委屈道:“这几日您在床榻上,梳洗,用膳,出恭哪个不是我伺候的?您...您怎么能这么骂我呢?”
方婆子一噎,“骂你怎的,你不是整日哭丧着脸?
孝顺公婆,伺候公婆,本就是你们当儿媳该做的。”
刘氏将头埋得更低了,整日里就伺候一大家子,谁不丧着脸?
“你...去喊老三媳妇来。”
方婆子沉着脸,今儿她就治治这个老三媳妇。
“咦,娘...什么味儿啊?”
黄氏半眯着眼踏入房中,下一瞬,连忙捂住鼻息。
尿骚味、屎臭味和潮湿味混合在一起,当真令人作呕。
“娘,大清早的叫我做甚啊?”
黄氏退后,靠在门框上。
“让你来伺候我出恭,还得三请四请的?”
好啊,这得过去小半个时辰了才来,老三媳妇当真不把她这个婆婆放在眼里。
“出恭?娘...我这就去叫二嫂来。”黄氏一愣,她哪儿会伺候人出恭。
“站住。”
“去打盆水来。”
“今儿你若是不替我端这屎盆子,我就四处宣扬说你和老三不孝。”
方婆子恶狠狠的盯着门口的老三媳妇,还离好几步远呢就满脸嫌弃了?
“不...娘啊,相公可是要考取功名的,可不能落个不孝的名声啊。”
黄氏瞪大眼睛,这老婆子疯了不成?竟要毁他儿子的名声?
“既如此,还不来伺候我梳洗?”
方婆子讥讽一笑,这不就拿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