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说:“奇怪,我怎么看不出来!”
艳玲提议道:“要不然,我和晨心试一下吧!”
“可以!”
我将放大镜递交给她们俩后,自己则坐到了窗边,点燃了一支烟。
不经意间,我瞥见对面住宅阳台的衣架上挂着个身影。那人以肩部为轴,双臂平伸,悬挂在晾衣架上,缓缓转身,随着身体前后摆动,与我对视起来。
普通人看到的或许只是一件随风飘动的衣服,但我看到的却是陈忠厚的脸孔。
尽管我和陈忠厚相隔足有二三百米,却清晰地听见他的声音传来:“陈满,下来较量一番如何?我们在这儿活动活动,你看怎样?”
我冷漠地注视着陈忠厚,而人却稳稳地坐在窗台上并未移动。
陈忠厚得意地笑着:“看来,你是不愿意给我这个面子了?我陈忠厚的面子可没那么容易被践踏,你不下来,那我就找别人陪我玩玩,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就在陈忠厚话音未落之际,对面房间的灯光突然亮起,一位二十多岁、身穿睡衣的女孩步出阳台。
我双眼骤然收缩,陈忠厚再度冷笑着开口:“你可以唤张晨心过来,问她是否认识这个女孩。她们可是好朋友。”
“假如,你不愿陪我玩,可以让张晨心代替你。我相信,她绝不会坐视她的朋友遭遇不幸。”
陈忠厚说话间,那个女孩已抬起脚,如同走钢丝般站在阳台护栏顶部,随风轻轻摇晃。
陈忠厚嘲讽道:“陈满,我明白你并非慈悲为怀之人,但也不会容忍无辜者枉死。我想张晨心和艳玲定会同意我的看法,要不,我让张晨心出来,看看她会如何处理这个问题?”
我唇角微动,以内力凝聚声音成一线,穿透室内传出。
陈忠厚能够听到我说话,而坐在客厅中的张晨心却浑然不知。
我沉声道:“陈忠厚,如果你算个男人,就先把那女孩放下,咱们面对面真刀实枪地对决。”
陈忠厚冷笑道:“我是不是男人,不用你说,我会用艳玲和晨心证明的。”
“陈满,我可以坦白告诉你,我最喜欢戏耍对手,享受他们对你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力反击所带来的快感,那是任何女人都无法给予的高潮。”
“愤怒吗?痛苦吗?哈哈……”
“张晨心。”
陈忠厚突然高喊:“你若不出来,你的朋友可就危险了。”
屋内的张晨心闻声立刻起身,几步冲到窗边推开窗户向外望去。
陈忠厚抢先警告:“别叫!你一叫,你的朋友就会清醒过来,那样的话,她一失足便会摔下去,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
张晨心咬牙质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忠厚笑嘻嘻地道:“别问我,去问陈满,他会告诉你答案。”
“在我叫你之前,陈满还和我谈笑风生呢!他没告诉你我把你的朋友弄到阳台上了吧?你可以问他,为何不及时通知你。”
张晨心朝我这边望了一眼,然后坚决地说:“放了她!”
“为什么?”
陈忠厚翻了翻眼皮,“你以为你是大小姐就能命令所有人听从你么?”
张晨心深深吸了口气:“你想要什么条件?直说!”
陈忠厚笑道:“刚才陈满质疑我不是男人,我得做点真男人该做的事来证明给他看。你把衣服脱了,用你的身材证明我的品味。”
张晨心紧咬牙关,默不作声。
陈忠厚突然挥袖一击,打在小囡身上,使得原本在阳台护栏上摇摇欲坠的小囡更是向前一扑,险些坠下阳台。
“不……”
张晨心本想喊出“不要”,但在吐出第一个字后便紧紧捂住了嘴巴。与此同时,陈忠厚手腕反转,再次挥袖挡在小囡胸前,将她倾斜的身体拉回原位:“很好,你记住了我说的话。我就欣赏听话的女人。”
张晨心与陈忠厚僵持之际,艳玲也来到了窗边。
陈忠厚看向艳玲,挑衅道:“艳玲,我知道你在半月阁是最重情重义的。既然你来了,那就一起脱了吧!”
“陈满,鉴于咱俩适才谈笑风生的情景,我打算也让你共享这份视觉盛宴,好东西,咱们一同欣赏。观赏女子嘛,唯有与好友共同评头论足,方能增添意趣。你觉得呢?”
艳玲从齿间迸出了二字:“无耻!”
陈忠厚笑应道:“男人皆有其无耻之处。那些看似正直君子者,要么是未有机会展露无耻,要么私下里更加无耻。现在,我不是来跟你们辩论,而是要与陈满进行一场鉴赏。你们还不行动吗?莫非要等到事态恶化才追悔莫及?”
当陈忠厚做出推搡小囡的动作时,张晨心严肃低喝:“住手!我来脱!”
在羞愤交加中,张晨心的眼眶已然泛起泪花,陈忠厚阴险笑道:“你还真打算脱?我这人不喜欢反复强调一件事,若逼我第三次询问,恐怕就要闹出人命了。”
张晨心紧咬牙关,举手欲动,而我则悠然自得地插嘴道:“陈忠厚,我们有必要再深入谈谈。
”
陈忠厚不悦道:“别打断我看美女的好心情,待会儿再谈。”
我拿起手机开启免提:“一只耳朵。”
瞬间,手机内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紧接着便有人在电话那头呼天抢地:“忠厚,救我啊忠厚,有鬼,真的有鬼啊!有鬼在割我的耳朵……”陈忠厚面色大变:“陈满,你这是做什么?”
“绑架!”
我冷笑道:“你难道不知我的老本行就是干绑架这一行当?有个叫陈谢彬的人,你应当有所耳闻吧?我的人已在他家中。按道上的规矩,先是割耳,随后断手……”
“够了!”
陈忠厚怒吼道:“陈满,你到底想怎样?”
我斜睨着陈忠厚,语气冰冷:“你的表现,让我极度不满。来人,给我剁了他的手。”
我绝非恐吓陈忠厚,我一直在暗中安排老田调查他的底细。
尽管他已经抹去了自己的档案,但在各地黑白两道中仍无法完全隐匿,老田要找到他轻而易举。
我从刑警队出来后即刻联络老田,让他派恶鬼上门封锁陈忠厚老家。若他不再搞什么小动作,我或许不会牵扯他的家人,但他胆敢继续以他人来胁迫我,那他就该承受我铁血无情的报复。
“停手!”
陈忠厚厉声喝止:“你敢动我家人,我……”
“剁!”
我声音骤然低沉,电话那头的惨叫声戛然而止,仿佛有人痛昏过去。我眼神阴鸷地盯着陈忠厚:“你要记住,千万别和土匪较量狠辣。你狠不过我。”
陈忠厚气得全身颤抖:“陈满,你不能不顾及祸不及家人的江湖规矩。”
我冷笑回应:“你身边的那位又是怎么回事?”
“他……”陈忠厚试图辩解:“他不是你的家人。”
“少跟我啰嗦!”
我冷言道:“我从不遵循什么江湖规矩。你敢迈出第一步,我必敢走出第二步。说起来,我还没尝试过玩弄对手的游戏,既然你有兴趣,不如我们就来玩玩。”
我戏谑的声音响起:“陈忠厚,你的父母此刻都在我手中,你若说,我让你学狗爬一圈,你是否会照做?”
陈忠厚声音阴冷:“陈满,你放过我的家人,我就放了这个女孩。否则,那就以命相搏吧!”
“给我杀!”
我声音陡然低沉。“住手!”
陈忠厚与张晨心同时出声。陈忠厚不敢拿自己家人的安危做赌注,张晨心同样不愿牺牲小囡的生命。
张晨心终究没能稳住情绪,若能再多坚持片刻,我或许能掌握更多主动,但此刻,火候似乎也恰到好处。陈忠厚衣袖一挥,缠住了小囡的脚踝:“陈满,你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