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嚣张?”
我冷冽地看着陈忠厚:“你只握着一人,我手里却有三人,要不要较量一下谁能撑到最后?”
陈忠厚厉声反驳:“张晨心的亲友数量绝对比我多,你不怕他们丧命就尽管试试。”
“我确实佩服你孤身挑战三眼门的胆量。”
我微笑着对陈忠厚说:“除了你的胆识之外,我还有一事要提醒你。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位至为重要的人,你心中是否也有一位即便面对千军万马,也不愿对其造成丝毫伤害的人?”
陈忠厚脸色又是一变:“你究竟想做什么?”
事实上,我并不清楚陈忠厚心中的那个人是谁,只是借助大家公认的常理去试探他,没想到陈忠厚竟信以为真。
我眼神阴沉地注视着陈忠厚:“你可以试一试把小囡推下,我们以命抵命。”
“不可以!”
张晨心想要阻拦,艳玲趁机拉了她一把,但她们的小动作并未能逃过陈忠厚的眼睛。
陈忠厚立刻冷笑一声:“陈满,我赌你不敢杀人,下次再见。”
言毕,站在栏杆上的小囡连同那件挂在晾衣架上的衣物一起跌落在阳台上。
小囡恢复意识后尖叫起来,半个小区的灯光瞬时亮起。
我一把拽过张晨心,强行将她拉离窗边:“别往下看,你越关心小囡,她就越有可能成为陈忠厚的靶子。”
张晨心仍心有余悸地询问:“陈忠厚还会去找小囡吗?”
“恐怕不会了,陈忠厚心中有所顾虑,大概不会再度出手。”
我心中亦无法准确预测陈忠厚的真实意图。
倘若说,白连平尚存一丝道德底线,那么陈忠厚则是个完全无视规则的人,此刻他的离去,估计是为了回家保护家人,并确认那位“特定人物”的安危。待他归来时,局势或许会产生难以预料的变化。我深沉地问道:“你们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那个……找到了!”
艳玲面庞涨红:“我们在内衣中发现几处线头是反向缝合的。”
由于我之前并未查看她们的内衣,此刻听闻此话,也感到有些尴尬:“是什么样的线?能否拍个照片给我看看?”
“照片拍不出来!”
艳玲羞赧地将内衣揉成一团,仅露出指甲盖大小的一块空白:“在这里!”
我手持放大镜细细审视,的确发现其中几条线的纹理与众不同,若细心观察,便会察觉那些纹理似乎代表着某种符号。思索片刻后,我询问:“白连平是如何操作的?”
“可能是在我们晾晒衣物的时候吧!”
艳玲眼中闪烁着愤怒:“除了那个时候,我实在想不出他还有何时能接触到我们的衣服。”
“不对!作为裁缝,白连平从你们的衣服中抽出几根线再缝回去,对他来说绝非难事,难的是他如何确保你们下次更换衣物时,会选择穿他动手脚的那件。”
我微微摇头:“晾晒衣物之时,对白连平而言确实有机可乘。但关键问题是,他是如何断定你们接下来要穿哪件衣服的呢?”
纵使我对于女孩的穿衣习惯不够了解,也知道她们衣物众多,尤其是张晨心搬家时,衣服装了几大箱,白连平怎能确切判断她们下一刻会穿哪一件?
当我将目光转向艳玲时,她回答:“我也不清楚,只是当时突然特别喜欢那件衣服,非要穿上不可,大约就是这样的感觉。”
张晨心附和道:“我也有同样的感受,仿佛非穿那件衣服不可,否则就很不舒服。”
“我懂了!”
我点头表示理解:“衣物不仅用于遮体,更承载了情感寄托。无论是裁缝还是服装设计师,他们都渴望自己制作的衣服能够触动人心。白连平施展的秘密手法,大概就是这种力量,使你们内心深处想要穿上某件特定的衣服。”
刘书义惊愕之余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那岂不是防不胜防?”
“防御始终处于被动状态,我们需要主动出击!”
我语气坚定地说:“老刘,帮我安排一下……”我正准备拉过老刘,让他来到桌旁,准备用笔给他描绘我的计划时,门铃突兀地响起。我和刘书义交换了一个眼神,拦住两个女孩,自己则持刀守在门口:“谁?”
门外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晨心,你在吗?我看到你家灯亮着。”
“是小囡!”
张晨心刚想开门,被我制止,我贴近猫眼向外望去,只见身穿睡衣的小囡站在门外。她带着哭腔道:“晨心,你在家吗?我刚刚……好像遇到诡异的事情了,让我进来吧!”
在确认小囡身上并无异样后,我才示意张晨心开门。小囡迅速冲进屋内,扑入张晨心怀中:“晨心,刚才真的好可怕……”
小囡身着单薄的睡衣,看起来清醒后立刻跑来找张晨心,但我总感觉她身上有些异常。
这时,艳玲轻碰了我一下:“你看她的肩膀……从我这边看过去……”我稍微移动视线角度,顺着小囡宽松领口望向她的肩膀,心中骤然一沉:梅花!
小囡
肩头赫然印着一朵梅花!那是刺青,还是“雪印梅花”的标记?当我的目光紧紧锁定这朵梅花时,小囡突然抓住了张晨心的脖子,同时转向我,口中发出的声音竟是白连平的!
随着白连平声音的响起,我手中的铁桃核瞬间离手飞出,直击对方手腕。
一阵如钢珠打入肉体般的闷响在空中回荡,小囡手腕溅出血花,但她掐在张晨心脖子上的手指却未见松开。
小囡眼含怨毒地看着我,言语间尽显阴狠:“陈满,我本不愿如此。但为了杀你,我不得不伤及无辜。‘雪印梅花’即将完成,你的血液将会成为最后的关键,你注定难逃一死。”
白连平言辞间,我已抽出卷山龙,尽管张晨心无法言语,但她的眼眸始终紧盯着我刀刃的寒光,她在恳求我饶恕小囡。
在白连平五指缓缓收拢之时,张晨心的眼中浮现出紧张之色,而我手中的卷山龙已精准对准了小囡的眉心。
我不是那救世的侠客,在面对张晨心和一个陌生人的抉择时,我会坚定地选择保护我的朋友。
当我亮刀之际,刘书义却淡然道:“白连平,你现在才像个男人。”
我不解地看向刘书义,疑惑他此刻为何说出这样的话。
刘书义向我快速使着眼色,我侧目间瞥见白连平眼中掠过一丝矛盾挣扎。
白连平的神情还未完全变化,我便迅速踢向沙发背部,整个房间中的沙发连同其中的两人瞬间翻倒在地。
我和艳玲敏捷上前,各自抓住一人向后拉扯开来,并同时出刀抵在两人颈项之上:“别动!”
我用刀刃压制住张晨心的脖颈,却发现她已然停止了呼吸,我心中一紧,这时却看到白连平的身影出现在窗户边。
白连平看向我说道:“陈满,这是我最后一次把自己当作好人。下一次,我必将无所不用其极地对付你。”
我尚未回应白连平的话语,他便纵身跃下楼去。
我疾步走到窗边,立于窗口边缘,对着窗外喊道:“白连平,我离开你家时,曾悄悄取走白少龙两根头发,我只用了一根便杀了他。剩下那一根,足够我再次施下诅咒。你想让我对谁下手?”
其实我只是在虚张声势吓唬白连平,实际上在杀白少龙时,我已用尽了两根头发。
即便我手上还有白少龙的毛发,也无法再度施咒。
虽有高手能借由血缘咒诛灭目标及其家族,但我并不具备这种能力。我之所以诈白连平,只是想迫使他返回,以便当面斩杀,以绝后患。“陈满,你是在逼我!”
白连平的声音从窗户下方传来,他一直隐蔽在墙边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