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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明宇来信了

第六章明宇来信了

没过多久,严明宇就来信了,并且寄来了他这四个月的工资。

严明宇在信里解释了自己这段时间的忙碌,所以迟迟没给家里来信,而且,他们的货款也是刚刚收回,这才结算了工资。

信写得很长,详细说了这段时间在俄罗斯的生活,很累很忙也很快乐,总之就是一切都好,叫她们放心。

看过信以后,严文静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她为弟弟感到骄傲。

姐姐把信读给严文菲和严明野,听着哥哥在俄罗斯的种种经历,她们简直入了迷。她们感到鼓舞和振奋,都希望自己快点长大,好去俄罗斯找哥哥。

严文菲把哥哥的信保存起来,看到这封信就像看到哥哥一样,他的心里感到安慰。

严明宇寄来的钱缓解了姐姐一家的经济负担,日子轻松了许多。

然而小姐弟俩和郭松林的关系却始终没有因此而改善。他们彼此憎恶,姐姐夹在中间,承受了不少痛苦和烦恼。

春天到了,沉寂了一个冬天的万物都活络起来了。严文菲和严明野一整个冬天都没有打仗,这是他们有史以来最长的一次和平相处。

也许是因为春天的生机唤起了她们的躁动,这一天,他们又打起架来,而且是在姐姐家里。

严明野的力气越来越大了,真要动起手来,严文菲已经打不过他了。他把严文菲推了个跟头,此时积雪刚刚化尽,地上都是稀泥,严文菲摔了一身泥,她气急败坏地爬起来,抄起一根棍子。严明野见势不妙,掉头就跑,严文菲拿着棍子在后面追赶。

严明野跑进屋里,想把门插上,可是门没插好就被严文菲撞开。严文菲的棍子噼里啪啦地向严明野抽去,严明野举起脸盆当做盾牌,他一边机敏地挡住从各个方向砸来的棍子,一边模仿着武侠片里大侠比武时嘴里发出的“嘿,哈”的声音。

棍子和脸盆的交锋,发出刺耳的响声,只是两个憧憬着武侠梦的孩子幻想中的矛与盾。

随着张牙舞爪月来与激烈,脸盆架被撞倒,花盆也被撞到地上,摔得粉碎。

严文静不在家,屋里的暴乱把郭松林从外面引来,他看见自己新买的烤瓷脸盆正被人这样摧残,顿时火冒三丈。

“都给我住手!”郭松林像武侠片里突然跳出来的绝世高手一样,一声断喝,严文菲和严明野停止了比武。

郭松林抢过严文菲的棍子,夺过严明野的脸盆。他看到脸盆上的烤漆已经被打得脱落了,再看看地上被姐弟俩撞翻的东西,联想到平日里他们俩种种令人讨厌的表现,一阵怒火袭来,他抡起棍子,狠狠地抽了严文菲和严明野的非要害部位几下。

两个孩子愤怒了,他们踢打郭松林,愤怒地反击着。

可是郭松林毕竟是身体健全的成年人,姐弟俩又怎么能招架过他,他一手一个扯起他们的脖领,把他们丢到门外。

“滚,都给我滚出去。”郭松林怒吼。

“你凭什么撵我们走,这是我姐家。”严文菲怒目相对。

“这是我家,我让你们待在这是看你姐的面子,你们就是两个小要饭花子,赖皮赖脸、没有教养的东西。”

郭松林重重地把门摔上,他的话深深地伤害了两个孩子的自尊心,严文菲和严明野愕然地站在门外,他们没有再做反抗,过了一会,默默地走开了。

他们沮丧地往自己家走去,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他们的脑子里翻腾着郭松林的话:“小要饭花子”“赖皮赖脸”……没有什么比这更能刺伤寄人篱下的他们了。

……

蓝海波和蓝海涛兄弟俩在路口遛自行车,他们家新买了一辆自行车,飞鸽牌的,漂亮极了。兄弟俩喜欢得不得了,不顾道路泥泞,推出来过瘾。蓝海波13岁,比严文菲大两岁,蓝海涛与严文菲同岁。

蓝海波长得很高,也很健壮,脸上有一种骄横粗野的神气。他是这一带的孩子王,打架勇猛,许多比他大得多的男孩子都不是他的对手。

但他从不欺负弱小,小孩子们都很敬畏他,他就像个小头领一样神气非常。而蓝海涛则和哥哥不同,蓝海涛有些女孩气,文文弱弱的,也从不打架逞强。兄弟俩长得很像,都很好看,但气质却截然不同。

蓝海波兄弟俩骑了一会自行车,就把车子停在路边,跑去玩双杠了。这时严文菲和严明野走过来,蓝海波看见严文菲一身的泥,顽皮心起,叫到:“嘿,泥猴!”

严文菲和严明野不理他,继续走着。

“嘿,泥猴,叫你呢,掉粪坑里了吧。”蓝海波嘲弄地说着,蓝海涛也没心没肺地笑起来。他们都跟严文菲和严明野在一起玩过,所以才开这个玩笑,他们没有恶意,可是没想到严文菲会突然发怒。

如果是在平常,严文菲只会骂他们一句就算了。可是今天,刚刚经历了姐姐家的一幕,她正在气恼,蓝海波兄弟俩的笑声和嘲弄更刺激了她。她看见兄弟俩的自行车停在路边,一脚踹倒。

“我的自行车。”蓝海涛心疼地大叫,向自行车跑去。

“他妈的。”蓝海波从双杠上跳

下来,气势汹汹地拦住严明野和严文菲。他冲蓝海涛喊:“蓝海涛,你不要扶,让她扶。”他指着严文菲。

严文菲怒目而视,强硬地说:“不扶。”

蓝海波一把揪住严文菲的小辫,用力一拉,严文菲的头向后仰去。

“你扶不扶。”

“就不扶。”

严明野愤怒了,他不能容忍别人这样对待他的姐姐。

“你放开她,不许欺负我姐。”严明野冲上去与蓝海波厮打,面对比他强大许多的蓝海波,他毫无惧色。

严明野当然不是蓝海波的对手,他被打倒了,被蓝海波按在泥地里重重地用拳头锤击着。严文菲扑上去撕扯、踢打,但怎么也不能从蓝海波手下救出弟弟。情急之下,她捡起一块石头,用力向蓝海波头上砸去。随着一声惨叫,蓝海波栽倒在地。鲜血从他的头顶涌出,顷刻间血流如注。

蓝海涛一直站在一旁,他并没有参与这场争斗。他并不担心哥哥,哥哥一向都是强悍的,一直都是他打别人的份,没有人能打得过他的。

但是,他也不愿意看见哥哥去打比他小很多的严文菲和严明野,他站在一旁不知所措,正犹豫着要不要拉架,哥哥的头就已经被砸开花了。

“呀!”他本能地惊叫了一声,奔向哥哥。

严文菲和严明野也惊慌了,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撒腿就跑。

他们俩拼命地跑着,一直跑到离家不远的那片小树林,才停下脚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严明野的眼睛被打青了,黑黑的一圈,像熊猫一样。严文菲看着他的眼睛忽然觉得很好笑,但她没有笑出来,不是顾及弟弟的感受,而是这一天的事,实在让他的心情坏到了极点。

两人垂头丧气地走回家里,不巧的是,父亲在家,而且和几个酒肉朋友正在山吃海喝,屋子里一股酒气。姐弟俩本想不声不响地从门口溜过去,躲进自己的房间,没想到被父亲逮着。

父亲吼道:“你们俩鬼鬼祟祟地干什么?给我过来。”

无奈,他们只好硬着头皮向父亲走去。

他们俩从小与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父亲生活在一起,磨练出一套特殊的本领,就是很会“察言观色”。在他们离父亲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他们就能捕捉到从父亲身上散发出的微妙信息,判断出父亲此时是否具有危险性。如果他们感到有威胁的话,就早早地溜走,避之大吉。

这几天,他们一直躲着父亲。父亲每次回来,要么喝醉,要么冷脸,总之很不妙。他们见状,就悄无声息地溜出去,在外面游荡到很晚才回来。

父亲想起已有好多天没看见他们俩了,心知是在躲他,不免有些气愤。再看他俩今天这个样子,垂头丧气的,一个个满身泥巴,严明野的脸上还带着伤,更是不爽。

“看看你俩这鬼样子,打架了?”父亲没好气地问道。

姐弟俩垂着头,不知该怎样回答才能不惹恼他。

“说话,哑巴了?”父亲喝道。

他们俩点点头。

“我让你们成天打架!”父亲一字一字地说着,一边说一边用巴掌抽他俩的脑袋。他今天借着酒劲,想故意在朋友面前显示显示自己的威仪。那几个朋友冷漠地看着热闹,不时还哧哧地笑两声。

“见着我躲什么,见着我躲什么?”他兀自念叨着,又是一轮对姐弟俩脑袋的轰炸。

如果她们忍下去,父亲打她们几巴掌,在朋友面前耍耍威风也就没事了。可偏偏今天他们已经够倒霉了,对父亲的羞辱,他们更觉得难以忍受。

“你看你的熊猫眼,没出息的东西,让人打成这样还有脸回家!”父亲用指头点着严明野的脑门,这时严明野突然反感地把父亲的手推开,没想到这一反抗的举动激怒了父亲。

“小兔崽子,你敢还手是吧,我让你还手……”父亲说着一耳光扇下去,严明野一个趔趄摔倒,鼻血从他的鼻孔里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