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的脸色异常难看。
他问道:“你还是非要闹是吧?”
白棠瞪着他,很明显裴寂比她的脾气更大,白棠只是打翻了一个碗,裴寂却将整张桌子掀翻了。
裴寂拽着白棠的胳膊将她拉到院子里,接着叫人去行云阁唤小铃铛过来。
“你叫她干什么!”
白棠很是慌乱,裴寂却铁了心地要给她点颜色看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小铃铛便到了。
裴寂叫下人按住小铃铛。
“你干什么!”
“杖三十。”他吩咐道。
“你疯啦!”
“再加三十。”
白棠想要跑过去拦住打在小铃铛身上的板子,却被裴寂死死拽住了胳膊。
“你会打死她的!”
说话间,一板子已经落下。
小铃铛开始哭嚎起来。
“你别!你别!你叫他们住手!”
裴寂不为所动。
“我求求你了!”
裴寂连看都不看她,只是专注地数着板子。
接下来又是两板子落下。
“你到底要怎么样!”
“这话该我问你呀,白棠,你到底要怎么样?”
“你叫他们住手!”
“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裴寂的眼神落在白棠的唇上。
白棠犹豫着拽了拽他的袖子:“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裴寂摇摇头。
小铃铛的惨叫此起彼伏。
白棠踮起脚,轻轻亲了一下裴寂。
裴寂立刻叫人住手。
他叫人将小铃铛拉走,再将白棠从院子里拽到床上:“现在,学乖了吗?”
裴寂的吻很细碎地落在她的颈窝,她不再敢推拒他了。
可她还是要说:“我的心里只有小宴子。”
裴寂的眼眸越来越晦暗,他开始动手剥去她的衣裳,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没关系,我帮你忘了他。”
他紧紧搂住白棠的腰,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
白棠瑟瑟发抖,可她打定主意不再睁眼瞧他一眼,只盼着那事能快点结束。
裴寂圈住了她,瞧她瑟缩着一团团在自己的阴影下,眼底一片乌沉。
静谧的屋子里都是两人的喘息,白棠紧咬牙关,她死死守着自己最后的尊严。
只是在裴寂身边是不可能有什么尊严的,很快他便钳制住她的手腕,推举至头顶,从一个破碎的音符开始,白棠便开始哭叫着求他放过自己了。
裴寂恍若未闻,他只专心在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他致力于在白棠身上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直到最后一刻,他沙哑的嗓音落在她的耳朵里,整张脸埋在白棠的脖子里。
夜深人静的时候,白棠看着沉睡在她身边的裴寂,心中五味杂陈。
白棠完全痊愈之后,她乖顺地放低身段,讨好了几次裴寂,终于被放回了行云阁。
她一开始深居简出,基本不从行云阁踏出一步;渐渐的,她连院子也不出了;又过了一段时间,她甚至连床也懒得下了。
“姑娘,你到底怎么了?”小铃铛哭着问她。
“我没事呀,”白棠揉了揉小铃铛的脸:“哭什么?”
“就是,小铃铛,别总是哭。”沅沅和桃萝说道,这两个又是新派到行云阁的婢女。
白棠刚回来的时候,也问过小铃铛关于孟冬和花缎的去处,可是也都是跟裴寂说的一样,说是已经发卖了。
“姑娘,你为什么一直在床上躺着,也不出去瞧瞧呢,春天都来了,我们去外面放放风筝也好呀。”
“我不想去。”
白棠合上双眼:“我觉得特别累,小铃铛,去放风筝的话,我要去挑个风筝,还要放,放完了还得收回来,万一那风筝挂在树上,我还得叫人去捡。”
“我们出去走走也行。”
“那我要穿衣裳,穿一层里衣,穿一层外衣,再搭上裙子,还要披个披风,袜子要穿,鞋子也要穿,万一碰上什么人,我还要跟她打声招呼,寒暄几句。”
白棠说着说着就又困了,她打发小铃铛出去:“小铃铛最乖了,自己出去买点香糖果子,我先睡一觉。”
小铃铛很听话地跑出去买了香糖果子,她回来的时候太阳正在西沉,小铃铛推了推白棠,趁她半梦半醒之间将一颗香糖果子塞到她的嘴巴里。
甜甜的味道瞬间充斥了白棠的口腔,可她转瞬就吐了出来,不知为何,她觉得有点恶心。
沅沅和桃萝赶紧迎上来,一个给白棠递了水,一个给白棠擦了嘴,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叫白棠又躺下。
“怎么回事?”沅沅呵斥了小铃铛:“别把外头买的杂七杂八的东西拿给小夫人,小夫人如今金贵着呢。”
白棠刚想出言阻止,却听到桃萝笑起来了,她推了推沅沅:“说不准,咱们行云阁是要有喜事了!”
“什么喜事?”
“哎呀,就是那个,”桃萝掐了一把沅沅,又凑到她耳边对她叽叽咕
咕地说了一通。
“你是说小夫人有喜了?真的假的?”
“说不准的事。”
“你说的也有点道理啊,桃萝,我怎么没想到呢。我说小夫人最近怎么又不爱动弹,没有食欲,现在还隐隐地想吐,我以前听嬷嬷说过,这不都是有孕的症状吗?”
“是吧。”
丫鬟们喜气洋洋地下去了,可这话落在白棠耳朵里却如晴天霹雳一样。
“不可能,不可能的。”白棠忐忑地去探自己的脉。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出了一身的汗。
谢天谢地,不是喜脉。
她刚把心放在肚子里,外头就传来裴寂的声音,他最近常常留宿在白棠这儿。
白棠心里明白,照这样下去,怀上裴寂的孩子是迟早的事,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罢了。
她翻来覆去的,整整一夜没能睡着。
第二天一早,白棠就唤来小铃铛。
“姑娘。”
“小铃铛。”白棠附在小铃铛耳边,叫她去给自己到外面买些避子汤药来。
“姑娘,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这样,”白棠写下好几种治风寒的药方,递给小铃铛:“你去抓这几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