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愣在了原地,冰冷锋利的剑刃让她们一动不敢动。
“钦钦?”
抵着即韵的萧与诀突然看清两人的脸,赶忙将手中的剑放下,然后也按下洛令羽持剑抵在班钦脖颈上的手。
“你们怎会来此?”
班钦赶紧跑到萧与诀身边抓住他的袖子,支支吾吾道:“自然是有要紧事找王爷,吴管家说你在洛王府,我俩就,就循着记忆来啦。”
洛令羽恬静地扬唇笑了笑:“不愧是班钦姑娘,来一遍就记住了。果然是过目不忘,战王真是福气不薄,也不枉……”
他说着说着,含笑看了萧与诀一眼后突然止住。
“不枉什么?”班钦看他话说一半,歪头疑惑。
洛令羽却摸着鼻子看萧与诀一眼,没打算继续说下去。
“别管他,说说你们有什么要紧事来的?”
萧与诀抬手掰过班钦的头让她看向自己。
班钦这才赶快从袖子中把那张纸拿出来给萧与诀:“王爷你看,这是……岳弦公子被大皇子的人抓走时看到的图腾。”
“他给画下来了,我们来找你,瞧瞧能不能用上。”
萧与诀捻着这张纸,扫了一眼后直接递给洛令羽:“这样一来,就证据确凿了。”
“钦钦,把那个伶人带到战王府,今后或许会用到他。”
班钦呵呵地看了即韵一眼,然后尴尬笑了笑。说:“王爷……岳公子已经,已经在战王府了。”
怕萧与诀追问,她又赶快道:“为何会用到他啊?那个图腾有什么可疑之处吗?”
洛令羽在一旁接话:“这个,与那日潜入大理寺杀胡氏的死士,身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萧与诀那日让吴管家把尸体看管好,原来用在这儿呢……
班钦激动起来。所以,这就意味着,许大力的死,与大皇子一定有关系!
不然,他为什么那样着急派死士灭胡娇的口呢!
“果然是他!”班钦看向萧与诀,“王爷,那接下来该做什么?”
萧与诀抚摸她的头,柔声道:“如你所愿,找今年的真状元。”
班钦还没来得及高兴,头顶上的人又继续说:“回府后,我们再细细讲……你是怎么把那个男子带回来的。”
“这……”班钦就知道,他一定会在意,现在得快些想一想怎么说才能最大限度让萧与诀别那么生气。
久久不说话的即韵看出班钦的无措,这时才出来救场。
“没什么好细说的,就是我俩看岳公子可怜,今日将他赎身出来暂且留在战王府罢了。”
“而且这不是还歪打正着,将他这个重要的证人带出来了嘛,挺好挺好。”
萧与诀看了她们两眼,薄唇抿了抿,没继续说话。
只兀自在石桌旁坐下,端起杯子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班钦松口气,被即韵拉着也坐了下来。
她看向站在高墙旁举杯看月亮的洛令羽,嘶了一声后,摸着脑袋喃喃道:“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然后突然恍然大悟:我就说当时怎么看即韵的画看得眼熟,就是在这儿见的!
“这身段,这气质,在月下独自一站,简直比岳弦公子还像……那画中人啊。”
班钦看向即韵身旁十分激动的即韵,她此刻正和萧与诀解释着自己如何如何喜欢岳弦,如何如何必须把他带出去。语气坚定中还带着些眉飞色舞。
班钦撞一撞她的胳膊,悄悄问道:“即韵啊,当时你是怎么找到,画中的那个公子就是岳弦的?”
即韵停住和萧与诀的滔滔之言,回想片刻,笑着回答道:“很简单的啊。”
“我找到了当日那看门的小厮,问他穿白衣,用青绿头带束发的男子是谁。他想都没想就认出来说是台上唱曲的岳弦啦。”
“岳弦公子那般惹眼,自然找起来不难。”
依照班钦对卉厢楼中人被请出楼唱曲的了解,理应是一曲完毕后就得赶快跟着人回去了,哪里有的时间到院子里举杯看月呢?
洛王可就不同了……
班钦哦了声,又小心翼翼看向萧与诀:“王爷,状元会洛王有到场吗?”
萧与诀闻言,看了眼离三人颇有些距离的洛令羽,意味深长道。
“五品以上官员都有到场,他作为异姓王,自然不会例外。”
班钦叹口气。她知道洛王存在感低,却没想到这么低。
人家好歹是洛王,到场了小厮对其的印象竟还不如伶人?这说小了是小厮失职,说大了那可就是右相不会识人用人了。
想起画上的场景,班钦意识到为何在一片喧闹中,唯有他像隔绝了一切似的独自看月。
都是因为,无人在意啊……
班钦想象得过于凄凉,她压制许久后实在忍不住,终于拿起酒壶走向墙边的洛令羽,将他空了的酒杯斟满。
“洛王殿下,您平日里……除了饮酒赏月,还有别的爱好吗?”
洛令羽看着她,眼神疑惑,并未回答。
“您可以到
战王府,与我们一同,赏赏花,浇浇树什么的啊。”
看洛令羽迟迟不回应,她最后还尴尬地笑了两声。
“倒也不必,偶尔晚上萧与诀来说几句就足够热闹了。”
班钦低头瘪嘴,两个人哪里吵闹起来啊。看来洛王是自幼就习惯了孤独,才能说出这些话来的……
她又看向还在与萧与诀说着话的即韵。怎么我都看出来了,即韵却偏偏没注意到呢?
别光顾着聊自己的月下公子啦!本人在这儿呢,扭个头看一眼呐!
班钦视线一斜,就看见了萧与诀不满的目光。他好像已经听不进去即韵说的话,反而只盯着洛王和她这边。
她惊得赶快喊一声:“即韵!看我!”
定是听了心上人一直与自己说她与别的男人的事,萧与诀才不高兴的。班钦自诩猜透了王爷心理,赶忙让即韵住嘴。
如果扭过来看见洛王才是画中的那个公子的话,就更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