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战王府睡了一觉,对昨日遇到离景双之事都不甚在意。
直至下午时,即韵颇为焦心地敲响班钦的房门:“班钦啊,我真不知该怎么说你这说得极准的小嘴儿了。”
“怎么啦?”班钦给她倒杯茶后问。
“就那个,那个青楼主子,还真听说我要给岳弦公子赎身后,怎么都不肯让那老鸨松手!”
班钦轻轻笑了笑:“你怎么得罪人家了。可这样的话,岳公子要怎么救啊?”
即韵正想听到这句话,顺势凑近她道:“嘿嘿,你出面,替我去呗。”
“啊?”班钦被吓了一跳,“可,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啊!要是今日不抓紧将公子救出来,他再被左相千金为难怎么办?再像大皇子那样被对待怎么办?”
即韵着急得不得了,抓起她的手紧紧不放。
班钦没法子,只好带着即韵交给她的银票和满满的期待再次到了卉厢楼。
翠娘知道她和即韵是朋友,所以原本是不愿意的。
但班钦仿佛耗尽毕生的巧舌如簧,说辞从即韵对岳公子在意之深沉到萧与诀脾气有多不好,赎金从九百两银子一路加到二千两,时间也从白天到了黑夜。
翠娘终究是个商人,最后在被班钦钻了个空子后,于银两抽成的诱惑和战王之威等利诱威逼下成功放了手。
她直接把岳弦连人带琴,打包带出卉厢楼,然后亲自送到了战王府的马车上,顺便还放心地拍拍班钦肩膀。
“放心吧,主子那边翠娘自有说辞,这岳弦公子是被战王殿下买去的,我等做不了主。”
班钦满意地点点头后放下帘子与岳弦顺利到了战王府。
即韵一早就在房中焦急等待,打开房门见到二人后她激动地快步上前抱住班钦,又扭头偷偷瞄了岳弦一眼后差点垂下泪来。
“班钦,你真是我的好姐妹!一辈子我都记得你!”
班钦被紧紧抱得差点喘不过气来,但还是被迫仰着头,安抚着她的背。
“别这样激动,你得快点给岳公子找到住处,王爷可是绝对不可能让他留在战王府的。”
班钦这毫不避讳的话,让即韵放开紧抱她的双手,扭头看向岳弦。
而旁边的岳弦也极其可怜地蹙眉摸自己胸口,一副被嫌弃的无措模样。
“岳公子不要害怕。”班钦还不忘安抚他,“从此以后你就是即韵姑娘的人了,她一定会好好保护你,放心吧啊。”
岳弦娇娇柔柔地轻轻抬眼看向即韵,小心地向她靠了一点:“即韵姑娘,从今往后奴家的生活起居,全指望您了……”
即韵高兴得嘴角没放下来过,她直接摸起岳弦的葱段嫩手:“放心吧,遇着我,岳公子真是遇对人了!”
“嗯……往后,奴家是即韵姑娘的人。”
看着眼前两人,班钦感觉十分多余。一边觉得尴尬,一边又怕萧与诀突然回来看到这一幕。
她这算不算,给王爷戴了个顶顶绿的帽子啊。
心上人给个伶人赎身,甚至还是自己将娶之人极力帮助下完成的。
他知道了,会不会把脸气得紫了啊……
班钦正远远联想着时,刚才还抬手捂着嘴又娇又羞的岳弦突然开口。
“哦对了。”他从袖中掏出一张宣纸来,“有样东西,既然奴家有人撑腰了,那便可以拿出来看了。”
岳弦将纸展开放到桌上,二人凑过去看,是一个图腾印记。
“当时有两个人闯入奴家房中,皆蒙着面,却穿着不同。”
“一个看起来权力更大的人先与奴家攀谈了几句,问可愿意入左相府中陪一夜。”
“奴家向来卖艺不卖身,自然是不愿意。被拒绝后,他们直接迷晕了就给带走了。尚存一丝清醒之际,奴家看到一人身上的这个印记。”
班钦笑了笑,她果然说的没错,岳弦是个聪明人,知道留线索,还知道看印记。
“可大皇子不是早已承认自己绑架岳弦公子了吗?凶手自己承认了,要印记还有何用?”
即韵对此物不大感兴趣。
“我们留下来问问王爷,或许有用呢!”班钦认真将纸收起。
凡是关于宥连宝的东西,都不能不留意,万一就是压倒他的重要证物呢!
“好好好,不如我们先去找萧与诀?”即韵直接问道,“岳弦公子先在班钦屋中待一会,我们马上回来啊。”
班钦吓得连连摇头:“这怎么行!王爷回来啦?”
“凡事都不能等着来,自己主动出击才能有满意结果。”即韵语重心长道,“他早就回府了啊,在你出门的那段时间。”
“什么!”不应该啊,要是萧与诀在府上,听说她们俩带了个男人回府,不应该气势汹汹地赶来后将人逐出去吗?
怎么会这么久没动静?
“去看看不就得了。”即韵美男在身旁,心情很是愉悦。
她丝毫没注意到班钦的顾虑,直接拉着这冥思苦想不得解的小女子去萧与诀的书房。
“王爷去洛
王府上了。”吴管家站在书房门口,对着面前这一喜一惧的两个女子恭敬道。
班钦喃喃:怪不得呢……
即韵则是问:“洛王府在哪?我们直接去那找他!”
吴管家满口都是深夜出门太危险,不让二人前往,哪料即韵偏偏不依不饶。
她与班钦转身离开书房后问:“你去过嘛?可知道怎么走?”
班钦支支吾吾道:“去是去过,但是王爷带着从房顶走的,不如我们……”
她想着这样即韵理应知难而退了,怎知她更兴奋了:“从房顶上好啊,我带你飞过去!”
“抓紧我!”
班钦不敢不听,双手抱紧班钦的腰。然后就看她脚下一踩,双手一腾,便轻功飞上了屋顶。
就这样,班钦顶着秋日深夜凉风给即韵指路,二人顺顺利利在洛王府后院落了脚。
刚一沾地,两把剑就十分凛冽地抵在她们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