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北华门。
武宁悠在丫鬟的搀扶下从轿子里走了出来,抬头望着北华门的牌匾时,内心里的不甘再次涌了上来。
终有一日,她要成为这座宫殿的主宰,成为这个朝都的号令者。
举步往宫门口走,在跨过宫门的那一刻,她回头看了一眼,朝队伍里的武庆微点了一下头,也朝不远处躲着的赵开忠看了一眼,这才带着微笑转身,走进了那红墙高瓦里。
武安候府前的暗巷子里,暗卫们瞅准时机,飞身而出拦在了武安候府的队伍前。
他们的目的虽然只是武庆,可总不能一上来就冲着武庆去吧!那太打草惊蛇了。
武安候府的队伍人数不多,只有几个轿夫和两名护卫。
暗卫们出手时,第一时间就是先把几个轿夫点了穴放倒,另一个护卫由一名暗卫缠住,剩余的三名暗卫就都去围攻武庆了。
秦府。
几日没来给老夫人请安的秦梓凝,晚饭后觉得精神还不错,就来老夫人院里来请安了。
老夫人一看到她又乱跑,还是忍不住地念叨了她几句,“都跟你说了在院子里好好将养着,你急着往我这院里跑干什么?这往外头雪刚化冻,你也不怕冷!”
秦梓凝笑了笑,“祖母,梓儿虽然现在身子骨是弱了些,可也没弱到一点风雪都禁不住。
几日没来祖母这了,梓儿想你了嘛!”
秦梓凝到底是习过武的,虽因为心脉受损,身体不如从前了,可她底子好,加之练武打仗磨出来的心志,这点子风雪还真对她没甚影响。
秦梓凝虽然在末尾讨好了老夫人两句,可惜老夫人压根就不买账。
“哼,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能不念叨你了。
我知你先前身体底子好,可今时不同往日,那日的心惊,不管是祖母还是你阿娘,亦或是家里的任何一个人,怕是都不想再经历一次,你可懂得?”
家人的心意,秦梓凝又怎会不懂!
她柔声地应下,“我知晓的,祖母!日后,我定会把自己的身体看得重一些,尽量让这种事不再发生。”
老夫人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你能明白就好,那日,我听叶大夫和府医都说,你是因怒火攻心引起的旧疾复发,到底发生了何事?”
秦梓凝今日来,本也有事要问老夫人,这会儿老夫人开口询问,她也没瞒着。
“祖母,你还记得梓儿曾跟你打听过昌平侯府二公子的事吗?”
老夫人微点了一下头,“我自是记得的,为这事,前两日我还寻了由头去了一趟昌平侯府呢,我去时,正好昌平侯府二公子也在府中,在园子里时,我远远地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和往日有些许不同了。”
秦梓凝一听这话,微挑了一下眉,“有何不同?”
“就是给人的感觉有所不同,总觉得他身上多了一丝肃杀之气,可他一个京中的公子哥儿,身上不该有此等气息才是,也可能是我那日看错眼了吧!
你此时提起他是何意?难道说你那日是因他而怒火攻心的吗?”
老夫人不解的追问着。
在她看来,昌平侯府的二公子就是一普通世家公子哥,虽说上回碰见了,觉得他身上给人的感觉与往日不同了,可说到底也没太放在心上。
“祖母,死士刺杀我哥一事,我们在查的过程中,发现了昌平侯府的二公子也牵扯其中,我便让暗卫去暗中跟着昌平侯二公子。
前两日,有消息传回,我派去的人死了两个,失踪了一个。”
再提起此事,秦梓凝已经显得很冷静了,情绪失控一次就够了。
她说的平静,可听到消息的老夫人,内心却是波涛汹涌了起来。
旁人虽都知道秦梓凝手下有一支流影卫,可他们看到的都是流影卫里的明卫,这些人是明面上的人,各方面技艺在施展时都会有所保留,不让他人探清他们的底细。
这些明卫,旁人都摸不清,更别提流影卫里的暗卫了。
可旁人不知,秦老夫人却是知道的啊!
连暗卫都被杀了,可见这个昌平侯府的二公子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赵开忠牵扯在死士一事中,自然是秦梓凝编的,赵开忠现如今还啥都没有做过,秦梓凝在查他总得给个由头。
死士一事,在老夫人这边是过了明路的,便往这边引了。
至于等参与了死士审讯的秦泽林回京后,知晓了秦梓凝以此为由的时候,那倒也好办,就说是回京后查到的就行了。
反正家里人对她从来都是无条件的信任的。
“梓儿,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老夫人慎重地问道。
秦梓凝也认真地看向她说道:“祖母,你那日去昌平侯府可还有发现旁的异常吗?”
“旁的?倒是没有……只是,我在见到昌平侯夫人时,提到在院里碰到了二公子,顺道夸了两句时。
昌平侯夫人的脸色也没什么变化,还跟着夸了两句,她是真的很疼这个二公子。”
老夫人这边正说着,有下人敲了房门,“进来……”
“老夫人,这是门房刚递进来的拜贴。”
老夫人接过拜贴看了一眼,“昌平侯夫人明日要携世子夫人来府上。”
秦梓凝微愣了一下,“昌平侯夫人怎会突然来访?”
虽说世子夫人和穗华郡主同出一支,可其实秦家和昌平侯家来往的并不密切。
确切地说,是秦家和京中的各高门大户来往得都不是很密切。
祖父此人深谙为人臣子之道,他已位居高位,为了避嫌,也为了朝堂之上不出党派之乱,秦家向来是不和旁的府上太过亲密的。
先前昌平侯府设宴,邀了不少姻亲登门,穗华郡主和世子夫人到底是带了亲的,汾阳王府又不在京中,离得远了,穗华郡主这唯一带了点亲的娘家人不去登门不合适。
可前两日,祖母才又登了昌平侯府的门,明日昌平侯夫人又要来等秦府的门,来往如此频繁,落在外人眼里是极其不合适的。
昌平侯夫人应也懂这其中的门道的,怎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