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院首的话让秦梓凝的心里一暖,还是有人看得到他们秦家这些年的付出的。
可笑的是,高坐在龙椅之上的那一位看不到!
太医院院首留下张药方子后,就带着一众人离开了,穗华郡主送至房门处就折返回来。
秦梓凝从床上坐起身,穗华郡主走至跟前,小声地问道:“梓儿,圣上此举是何意?”
“阿娘,他不过就是想知道女儿的身体情况,以此来知晓叶大夫的能力如何而已。”
穗华郡主略一思索了一下,“那可会给叶大夫带来麻烦?”
秦梓凝轻摇了摇头,“不会,阿娘不必担心!”
叶百草那厮可是最会躲麻烦的人。
入夜。
秦梓凝歪靠在矮榻之上听着夜蓝汇报外面的情况。
“小姐,赵开忠今日除了去到茶楼里坐着听了一会儿说书外,就没再去别的地方了。
他的身边也没发现有什么高手在暗中保护。”
秦梓凝凝眸思索了一下,“他去茶楼是一个人去的,还是约了人?中间可有和旁人接触过?”
“他是一个人去的,中间只有小二哥给他上茶点时,他跟小二哥有过两句交流,其他的就没有了。”
“派人去查查那小二,以及茶楼的东家,掌柜的,一个也别漏了。”
秦梓凝吩咐道。
“是。”
正说着,丹青端着汤药走了进来,“小姐,该喝药了。”
秦梓凝接过汤碗,将药一口闷了,丹青将蜜饯递到她跟前,她却摆了摆手,没接。
待到嘴里的苦味淡了一些后,秦梓凝这才又开口问道:“夜蓝,武庆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武安候府的确有一个护院叫武庆的,他是武宁悠贴身的护卫?
武宁悠就要进宫了,最近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武庆也就没出过武安候府。
我们的人还没跟他打过照面,不知他的剑术到底如何?”
丹青在一旁听到武安候府几个字时,心里是有一点点波动的。
丹青本也是一名暗卫,是先皇在南弦王出宫开府时安在南弦王府的,待到君熠接手暗网之后,得知她也是暗卫,在府里有什么事就也没避着她了。
所以她知道君熠近些时日也在查武安候府的事。
现如今,秦梓凝这边也在查武安候府,这武安候府里究竟有什么大秘密。
“没有出府过……”
武宁悠即将进宫,她不出府,她的护卫也不出府。
若是在这段时间里,武庆去了江南,也不是不可能。
“武宁悠进宫那日,武庆应该会随同,待他从宫门口回候府时,寻个合适的时机,试试他的身手。”
秦梓凝小声地吩咐着。
后宫妃嫔进宫的时辰本应该都是在上午,只有皇子娶正妃,或者皇上大婚的时候,才会把婚宴安排在夜晚。
武宁悠进宫,本也应该安排在早上,可君凌安为了让后宫与前朝都知他对武宁悠的偏爱,把武宁悠进宫的时辰定在了黄昏时分。
他要世人知晓,他虽不能封武宁悠为后,也不能以正妻之礼相迎,可武宁悠在他心中的位置与正妻无异!
真真是一深情帝王。
不过,他的这一决定如今倒是方便了秦梓凝。
武宁悠进宫,武庆送完她从宫门口回候府时,天色已经暗了,正是适合动手的时机。
要真定在早上进宫,还不好动手了。
这里毕竟是京都,光天化日之下去刺杀,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该吩府的事儿都吩咐好了,秦梓凝就想歇着了,夜蓝留下来守夜,白丹和丹青先退下了。
打从秦梓凝那天吹冷风被夜蓝抓到后,她再怎么说,夜蓝也坚持着要给她守夜,如今君熠晚上也不偷偷来了,秦梓凝便也由着她去。
待到丹青出了房门后,夜蓝小声地在秦梓凝耳边问道:“小姐,查武庆之事被丹青知道了,真的无妨吗?”
秦梓凝轻笑了一下,“无碍的!她虽然知道我们在查武庆,却不知为什么查他,就是把消息传回去了也没事。”
还有一句话,秦梓凝没说,她就是想让丹青把消息传回去,她想让君熠也注意到武安候府的异动。
一个人不一定会相信听到的东西,但一定会相信自己看到的,查到的东西。
秦梓凝想以这样的方式让君熠渐渐地看到风平浪静下的暗潮涌动,看清君凌安的为人。
只要掀开了一个口子,后续就算她不说,以君熠的性子定会往下查的。
王府。
君熠正准备就寝,房门被人敲响了,“进……”
“王爷,守在秦府外的暗卫刚刚送回来的消息。”
萧齐说着就把手里的纸条弟给君熠,君熠接过纸条看了看,“查武庆……”
“王爷,武庆是武宁悠的贴身护卫,王妃查他做什么?而且还要找人试他的身手。”
君熠微思索了一下,“派人暗地里跟着,若王妃派去的人不敌,就助他们一臂之力。”
“是,属下这就去办!”
待萧齐退下后,君熠一边将纸条放到烛火上烧了,一边思索着秦梓凝为何要查武宁悠身边的人?
难道她也发现了武安候府的异动?
可她是怎么知道的?
二月十八,武安候府处处透着一股子喜气。
武宁悠端坐在梳妆台前,丫鬟芷黛在其身后为她梳头。
“小姐,今日起我们就该改口称你为娘娘了吧!”芷黛笑着恭维着。
武宁悠柔柔地笑了笑,“还未进宫呢,等跨进宫门口的那一刻起再改口也不迟。”
“是,小姐,圣上对你可真好,奴婢就没见过哪个宫妃入宫有您这阵仗的,都快赶上皇后进宫的架势了。”
武宁悠闻言当即沉了脸,“闭嘴!此话是可乱说的吗?
你若如此管不住嘴,那就别跟我进宫了。”
芷黛慌忙地跪倒在地上告罪,“小姐,奴婢知错了,日后定会管住自己的嘴。”
一旁的芷兰笑着解围道:“小姐,芷黛也是为你高兴,一时昏了头说了些糊涂话,今日是高兴的日子,你就莫生气了!”
“芷黛,还不快起来给小姐梳妆,要是误了时辰,你担当得起吗?”
“是……”
芷黛忙站起身为武宁悠继续梳妆,武宁悠望着铜镜里,自已那一身枚红宫装,心里也是有些恼的。
陛下再宠爱她又如何,她终归着的不是正红和明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