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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谢琛的真实目的

到这个地步,肖云漪重点还放在雌竞不平上。

谢琛眼中涌出嫌恶,“我是真高看你。李璨无人可用了?竟然与你合谋。”

肖云漪丧失所有力气,一摊泥软在他脚边,“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谢琛抽脚,拉开距离,“想跟杜柔柔争三和?”

肖云漪已然不吃惊,男人无所不知,面对他除了五体投地,任他摆布,别无它法,“您要帮我?”

谢琛脊背笔直,居高临下的威慑,压人心魂,“杜建平和李璨的关系,你知道多少?”

肖云漪一愣,猛地抬头端详他。

杜建平性格暴戾恣睢。

她怀孕后,得了信任,一些该说的不该说,杜建平怒气冲头,也不避讳她。

只有李璨。

他慎终如初,只说关系好,别的不露分毫。

“李璨……”肖云漪扛不住谢琛身上威迫,“他投资了谭园。”

“只有这些?”

肖云漪颤抖,“我只知道这些,杜建平跟李璨会面不带任何人,杜柔柔想去他都不带。”

谢琛眯起眼,“杜柔柔也不带?”

肖云漪点头。

谢琛目光凛冽,若有所思,好半晌,他不可置否应一声,“你请求她的事,我可以应你。”

肖云漪不喜悦,慌得心竭,“您要我……做什么?”

“等你有了资格,稽核三和近五年的资金流向。”

肖云漪松口气,不敢置信。“就……就这样?”

她这反应,谢琛有些摸到李璨选她的想法,满脑子草包废料,吩咐她做什么,都不怕她察觉。

“用我的人。”

肖云漪认为应该的,连忙应是。

又揣测,一个公司方方面面都重要,最致命的还是资金账目。

谢琛稽核资金流向,就等于梳理把掐三和命脉。

她顷刻没了笑容,“您想……吞并三和吗?”

谢琛眉眼不动,扫她一眼,肖云漪一哆嗦,低下头不敢再多言。

谢琛漫不经心问了另一个问题,“何文宇让你来挑拨她?”

肖云漪瑟瑟不语。

谢琛挑眉,“那就是还有另外的心思。”

肖云漪不知道一个人智慧极限在哪,她千方百计隐瞒的,抵不过男人一眼。

他高深莫测如深渊,她浅薄明显如水洼。

降维打击,螳臂当车。

肖云漪颓败而散,心理防线彻底洞穿,“他……他怀疑你目的不纯,感情不真。”

老鬼提出这个要求,肖云漪实际上没当回事。

她见得上流社会男人太多,恋爱脑要死要活的,都不敢保证感情纯粹。

特别是谢琛这样心计深沉的男人,情爱顶多占三分,其余是权柄资源。

三和盘踞整个北方,如同一个倾城美女,谁见了不想成为她的主人。

谢氏房地产薄弱,谢琛冲三和来,太正常了。

谢琛无波无澜,“你准备怎么回答他。”

肖云漪慌忙否认,“我既然跟了您,肯定不会再听他的,只求您护着我。”

何文宇势力在南方,草根起家。谢氏覆盖全国,谢家军政两栖。

何文宇拿命威胁她,未给任何好处。谢琛不揭穿她,还应她三和。

肖云漪自认不是白痴,三岁小孩也选有利的。

谢琛嗤笑一声,何文宇竟然蠢到指望她来刺探,刚想说什么,蓦地发现衔接主卧的过道角落躲了一个女人。

素色裙摆窸窸窣窣,屏息静气侧着右耳,大概听不清,踮着脚努力前倾。偷偷摸摸,一只不乖的小老鼠。

谢琛眼中划过笑意,稍大了音量,“不必跟他划清界限,告诉他,素素爱我至深,离不开我,挑拨不动。”

肖云漪难以置信抬头。

角落里温素也是一僵。

“怎么?”谢琛眉眼松懈,叠起腿,“不好说?”

他身上锋利冷峻的疏离全没了,形容懒散倚着靠背,有些坏,很松弛风流,跟刚才形容不出的矛盾反差,仿佛触手可及。

肖云漪呼吸一窒,“何文宇不是平常货色,了解她的性格……”

“那就告诉他……”窸窸窣窣再扩大,谢琛憋着笑,“我对素素一往情深,片刻离不开她,黏得太紧,她没力气,没时间听你挑拨。”

肖云漪不敢信他浪荡至此,又想到一下午主卧门都未开,温素现在仍旧酣睡,全是事实。

不由声音走了调,胡乱应个是。

谢琛摆手示意她回房。

肖云漪头也不抬,连滚带爬闪进客房。

室内寂静无声,男人又敏锐。

温素人整个烧红了,瑟缩在角落,一动不敢动。

脑子里全是她没力气,没时间两个词,既怕肖云漪当真告诉何文宇,又怕男人说的是实话,他就准备这么干。

谢琛体魄太强悍了,即便温素经历少,也坚信再不会有男人能凶野、彪悍过他。

一下午收着力,她都招架不住,他肆无忌惮放开了,一条命也填不上他。

“脚不麻?”

温素一激灵,探出半个脑袋,一双眼睛慌里慌张的,正对上男人目光,“你……”

她扶着墙走出来,“什么时候发现的?”

“知道我在部队做什么的吗?”谢琛伸出手。

温素不答话,磨磨蹭蹭走过去,搭上他手。

男人一把拽过,温素直接跌进他怀里,没反应过来,就被分开腿,正面相对放在他腿上,“没人敢偷偷摸摸窥视我,还离得这么近,你是第一个。”

温素腿间难受,挣了挣,“所以刚才你是骗人的?”

谢琛意会地笑,“我什么时候骗过人?”

温素紧张了,“王阿姨在,云漪也在,你工作也忙,管平说你每天文件批不完,要注意健康。”

她急得眼睛水润润的,谢琛挨上去,亲吻她眼角,“担心我?”

温素不管三七二十一,狂点头。

结果离得太近,男人不躲不避,她额头硬砸上谢琛鼻梁,男人不疼不痒,温素疼的抽气。

谢琛抬起她脸,额头红了一片,他指腹揉着,嘴里小气,“你这么急切,担心不像真的。”

温素真诚望他,“真的,你要保重身体。”

谢琛彻底笑出声,不打算逗急她,“还偷听到什么了?”

温素其实没听到什么,她来得晚,左耳听力没恢复,肖云漪声音又颤又小,根本听不见。

男人的话,倒是听到一点,“你教她骗何文宇。”

“骗?”谢琛抓字眼,“哪句是骗?你爱我是骗?”

温素张不开嘴了。

谢琛笑容凝固,本来逗她,逗得自己先不舒服,“不爱我?”

温素躲躲闪闪,避着他眼睛。

她跟谢琛久了,也学会他一些处理问题的办法,反问,“你爱我吗?”

男人气的打她屁股,“一下午我爱的不深?”

“深。”温素生出一股酸涩麻木的难受,欲望昭著,凶的淹没她。

谢琛眼睛深邃,“那你呢?”

对谢琛来说,欲望是感情的延伸表现,肉欲不难克制,肉欲掺了感情,才狂热难以自控。

如火遇油,囤积十几年的情欲,被她一触即燃。

王阿姨特意在奶茶店磨蹭,喝掉三杯溺死人的甜水,实在撑不下才回来。

一进客厅,目睹这一幕。

女人娇娇软软地哭,泪珠子挂在腮上,要掉不掉,“你欺负人。”

男人手臂护着她后背,脸上铁石心肠,“说,别逼我严刑逼供。”

王阿姨深感人老了,三杯奶茶就饱,她应该喝到店下班了再回来。

她提着袋子,再小心,响动无可避免。

温素架在火上烤,又遇人围观,手忙脚乱爬下男人腿,飞快逃回主卧。

谢琛空留一肚子火,舍不得对温素发,也不能对王阿姨发,拿出手机打给管平,“过来。”

管平依旧带了一大摞文件,有几个大红色文件夹,被他慎之又慎单装起来。

谢琛皱起眉,带他去书房。

“李家动了。”管平先抽出一个红文件夹递上,“季家蠢蠢欲动。”

谢琛通篇翻完,“只是季淑华约见杜柔柔?”

管平又递上另一份,“小季总踢了南方城项目几个小投资人,空下百分之三的份额。杜柔柔返昌说服三和董事会,调集资金。”

谢琛眉尾一扬,“李家反应呢?”

管平把红文件全部摊上桌,“李家和季望平都没动,但风声已经传出来。”

谢琛不置一词。

管平斟酌着,“老爷子打来电话问您了,您父亲的秘书约您回京城见面。”

谢琛应了,“两天后。”

管平记下,准备离开。

谢琛抽出一支烟,示意他坐下,“她父亲股份文件查到哪了?”

管平说,“我们把与温小姐父亲相熟的人都摸访一遍。有一个叫王发的交代,温小姐父亲曾经出轨过一个女人,那女人是会计,温小姐父亲很看重她,涉及财务都是由她经手。”

谢琛蹙眉,“不是吩咐过有大进展,立即报给我?”

“抱歉谢总。”管平站起身道歉,“我们上次查到温小姐父亲有一个提过李家的知交,在南方有了音信。人手都派去南方了,跟股份调差方向不一致,暂时分不出人去查股份,我就没立刻报给您。”

谢琛没说话。

一时寂静,管平有些小心。

医院里谢琛对温素的占有欲,刷新他认知,雇的护工连病房都进不去。

他开始怀疑做错了,惴惴不安,“我现在分人去查股份。”

谢琛深吸口烟喷出,面孔隐匿在烟雾中,窥视不透,他摆手,“不用,你做得对。”

管平松口气。

男人又出声,“但人还是要分的,杜建平和李璨会面从不带杜柔柔,这一点很可疑。”

管平沉吟,三和是李家的金袋子,自然不是一代人老去就散的。

为了输送链条的稳固,李家至少要抓紧杜建平三代人。而为了表忠心,杜建平也要主动将子女引给李家。

双方会面不带杜柔柔,实在说不过去。

管平提出另一个思路,“会不会是杜建平从未考虑让杜柔柔接手三和?”

谢琛冷笑,“肖云漪怀孕前,他只有这一个女儿,就算杜建平重男轻女,追生儿子。十年时间,李家也不急,李璨能放过他?”

管平沉默了。李璨深谙人性,多疑谨慎,绝不会放任杜建平拖延十年之久。

谢琛一根烟抽完,挥散烟雾,“去吧,如果杜建平外面没有私生子,那李璨和他绝对另有图谋。”

管平领命。

他出门,正巧遇见温素。

大平层中厨封闭,西厨开放,王阿姨忙忙碌碌,在岛台做小点心,温素围在她身边转来转去。

她爱厨艺。中式菜系做的很好,西方甜点食物,却一窍不通,不免兴致勃勃。

王阿姨对雇主耐心无极限,嘴里应着她问题,手上仔细示范动作。

厨房灯火全开,一片光亮下,温素额头坠着汗,眼睛放着光,像一只见到罐头,却安静娇乖,只会点头喵喵叫的小猫,软到心坎里。

管平喜欢她,停下脚步打招呼,“温小姐,学习做甜点?”

温素才发现他,眼睛弯起,“管秘书来了,要不要带上一些?”

管平想起早前山药枣泥膏,五分甜,他不爱吃甜点的人,硬是把那个味道记到现在。

“要等很久吗?”

“不用。”

王阿姨不知从哪里摸出包装袋,温素捡样式过眼的装了,“做的不好,管秘书凑活吃。”

管平笑着道谢。

不得不承认,季淑华指责他的话,是对的。

他的确偏向温素,这姑娘人品正,性子好,不贪富贵,不恋权势,知道她过去的人,更体会她清澈的难得,很难不生出偏爱。

更何况,管平对她永远抱有愧疚。他们要做的事,对平常人来讲危险十足。

还未到争斗白热化阶段,她已经蒙受许多委屈。要到了,她这个被举起来的靶子,该如何安稳。

谢总保护季淑华,保护季家,怕事败累及他们,提前推远。

季家没领情。

她无辜柔弱,几次摆脱,却硬被牵进来,她将来要受得,是季淑华原本该受得。

管平临出门,又返回来了,“温小姐,我可以跟你聊几句吗?”

温素一怔,指指自己鼻子,“我吗?”

管平笑,“想跟您聊聊蔡韵。”

温素立即扯下围裙,洗了手过去,“她怎么了?”

过道顶灯不及厨房明亮,黄白光晕昏昏映出她一脸着急。

她是真的在意蔡韵。

管平笑的眼睛也波动,“蔡韵这个月从谢氏离职了。”

温素瞪大眼,怀疑自己听力不好,听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