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凡桐看着他。
黑对家,这件事她能理解。
但他这个笑是怎么回事?
“殿下可曾见过那人?”夏若凡桐问。
“见过。”褚夫诸淡然。
“她......真的很丑吗?丑的能让小儿都不敢哭?”夏若凡桐小心翼翼的问。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巴掌大的小脸上柳叶细眉也是因为好看才接到模特这一个工作。
且那日她敢笃定褚夫诸没见到她的脸,否则也不至于留在这和她心平气和的饮茶。
褚夫诸愕然,他也未成见过。
夏若凡桐猛地笑出声:“原来赢了殿下的是一个丑八怪、无颜女。”
少女的嘲讽的笑声宛若银铃一般清脆。
褚夫诸面颊发烫,摸索了下掌心认真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若是能与此人促膝长谈也是本王倒是不屈此生了。”
夏若凡桐羞怯涌上心头道:“那女子用了何等计策居然让殿下都认了输?”
“她......用了鬼神之策,哄骗敌方失了军心。”褚夫诸极为不屑,很是厌烦荣成这些蠢笨的人。
“鬼神之策?”夏若凡桐道:“活着的人在尘世间做善事广积阴缘,做了坏事又怕惹孽障。殿下说是鬼神之策,殿下不信是天神降下的惩罚?”
“本王只信自己。”褚夫诸决绝道,起身向外走去:“本王还有要事处理今日便先行告辞了。明日再见。”
还来?
夏若凡桐惊恐的瞪大双眼。
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等到人走远,季扶桑才停下手中的琴声道:“明日你是否还要赴约?”
夏若凡桐很是无力。
昨日褚夫诸暗示的很清楚,若是她不来,他便去大司马府拜见。
夏若凡桐要去一趟南梁手中的银子不够,只能讨好季扶桑。
认命道:“能如何,若是不来等到他亲自去大司马府拜见。你我二人互换身份一事必然要露馅。”
“哦——”季扶桑呆呆的点了点头。
平心而论季扶桑对夏若凡桐很是不错,便是没有路费一事她也不愿让她受罚。
“殿下。”夏若凡桐对着窗口喊了一声。
还未走远的褚夫诸回首,望着木窗上探出的脑袋正看着自己的方向停下脚步道:“女公子还有何事?”
“今日艳阳高照天气实在反常,明日恐有大雨。山间路滑我便不来了。”夏若凡桐有老寒腿天阴下雨她能提前知道。
褚夫诸抬头看了看大好的天光,并不信她一个小女子有观天象的本事,漫不经心道:“本王知晓了。”
说完头也会的骑马远去。
季扶桑像是好奇宝宝一样盯着夏若凡桐,惊奇道:“苏眠你还有这本事?何人教的?可否教教我,我也想学?”
夏若凡桐答话道:“我幼时与师傅隐居山林,是她教的。”
夏若凡桐总不可能和她说是因为老寒腿吧!
“厉害。”季扶桑撒娇道:“眠眠我对你这样好,你可否教教我?我也想学。”
夏若凡桐为难推拒道:“家师不让外传。”
“好吧。”季扶桑极为失望。
从褚夫诸回到王府后的夜间信都便下起了暴雨,夜晚他背手站在窗前细细思索着夏若凡桐说的话。
她居然真的会夜观星象之术?
还是碰巧说中了?
——
阴雨断断续续下了几日,放晴那日季扶桑缠着夏若凡桐去听月楼弹琴。
夏若凡桐却说,若是去了再碰上褚夫诸这等人物。
哪日与季大司马提起,漏了陷该如何?
季扶桑这才止住了心思。
上午时兴致勃勃的房内试裙子,夏若凡桐了无生趣的坐在红木椅子上、手中端着一个果盘道:“二娘子可是要出去?”
季扶桑笑意难掩道:“嗯——我要去见孟狸。”
季扶桑生性洒脱少有女儿家的姿态,而今面色却微微发红。
夏若凡桐来了兴趣,调笑打趣道:“这是去见情郎吧!”
“哎呀——”季扶桑面色羞红的更加厉害,心底却止不住的高兴:“生母在世时便指腹为婚了一门亲事,信都内少有人知晓。”
“此去,老爷可知?”夏若凡桐怕她又整出不得了的幺蛾子。
“阿父知晓的。”季扶桑快步从衣柜中又拿出了几套襦裙,连声询问:“苏眠你看看,这些裙子哪一个适合我?还有发饰应当梳什么样的最好看?”
夏若凡桐起身,挑选了那日在听月楼穿的蓝色襦裙:“二娘子皮肤白泽蓝色显得您更有气色。”
夏若凡桐生的好看,无论怎么打扮都是美人。
故而季扶桑时常依着自己的喜好来打扮她,这件蓝色的裙子也是她所喜欢的。
笑着接过,去了屏风后面换好。
午膳都未来得及吃,就匆匆出了门。
夏若凡桐乐得清闲,在自己的耳房内午休。
难得的好天气褚夫诸
也与同僚去了信度十里闻名的酒楼,他的眼神及好从三楼的窗子向下望去,能清晰察觉那女子的背影尤为熟悉。
只是那女子为何与便是的一个男子亲密非常?
恰逢季大司马也在其中,褚夫诸指着那女子的背影发问:“这可是季大司马府中的二女公子?”
季大司马循着褚夫诸指着的方向望去,一眼就认出这人是季扶桑。
露出阿父慈祥的笑,声音都软了几分:“殿下好眼力,此人正是微臣幺女。”
褚夫诸的呼吸不住的粗了几分,带着让人不易察觉的怒意:“边上是何人?”
“那人亡妻在世时,指腹为婚的孟家公子。”季大司马恭敬道。
“大庭广众之下,不知羞耻。”褚夫诸声音沉闷。
季大司马还欲辩解一二,就见人不知何时已经远去。
.......
夏若凡桐正在院中摆弄着季扶桑的玩意,就见一个婆子开门入内递给在院内乘凉的季扶桑一个白玉瓶。
季扶桑起初不以为然,打开后发现里面装的是茶叶。
细致一闻,正是毛尖。
季扶桑大惊差点从摇椅上掉下来,夏若凡桐失笑的放下手中物件去扶她,轻声开口道:“二娘子怎么了?”
季扶桑眨了眨眼。
夏若凡桐了然道:“嬷嬷先出去吧!”
“是。”那婆子步履匆匆的离了院子。
“毛尖茶叶。”季扶桑只觉得魂都飘出去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