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沈老夫人惊呼,眼前的景象令她面色苍白。鲜红的血从公主白皙的指尖滑落,滴滴答答地落在她那精致的绣鞋上,此刻只剩下这血色的沉默。
“这都是误会。”沈老夫人试图解释,事实摆在眼前,但那温热的血却让她不知所措。
“都是......都是这妖妇的错,公主殿下你要怪就怪她!”
沈老夫人将躲在身后的洛梅给拽出来,试图用她平息公主和江督主的怒火,反正只是一个妾室,一个在公事上稍微有点用处的女人。
洛梅之前帮衬沈鸿贪污的赃款,以她的名义拿出一部分献给老夫人,沈老夫人将她视作招财树,这才对她另眼想看。
若不是如此,她一个妾室怎么会爬到如今这个位置。
洛梅面色苍白,她早该想到老夫人为了她沈家门楣,为了自保,自家随时可以成为一件牺牲品。
在她眼里,洛梅只是个棋子,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罢了。
“祖母,你为何这么心狠?你们不放过我也就算了,连公主都可以残害。”
沈知意这句话声音并不大,但却让室内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无疑是将几人推上了风口浪尖。
圣上若要怪罪下来,他们谁也脱不了干系。
“闭嘴!”沈老夫人低吼,她此刻也有些恼怒沈知意,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竟然还在这里大放厥词,考虑过沈家吗?
如果不是看在沈安的面子上,她早已经一剑将她杀了。
江逾白横抱着公主就要往沈府外走,沈鸿担心事情败露圣上怪罪,脑袋仿佛被抽空了一样拦在江逾白面前。
等冷静下来已经来不及了,他不敢望向江逾白,不敢猜测他此刻是什么神情。
江逾白停下脚步,目光冰冷地盯着沈鸿,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他的眼神让沈鸿不寒而栗,仿佛被冰冷的刀子刺入心脏。江逾白缓缓开口,声音冷硬如铁,
“沈鸿,你好大的胆子!”
他的话让沈鸿面色苍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他心中后悔不已,早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宁愿放弃一切也不会让洛梅去招惹公主。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沈鸿只能硬着头皮拦在江逾白面前,试图拖延时间,等待救援。
沈鸿拦不住他,只能任由江逾白将公主带走。
不知怎得,沈府门口,人群涌动,百姓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他们好奇地打量着这出闹剧,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讶与不解。
“这是江督主?”
“他怀里的女子?是永安公主?怎么伤成这样?”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低低的议论声,每个人都用惊异的目光盯着他怀中的女子,那张苍白的脸,那紧闭的双眼,无一不在告诉人们,她受伤了。
“永安公主可是江督主的义妹,可他俩怎么会一起从沈府出来?”
“你看公主伤得这么重,肯定是沈府的人亏待了公主,护国将军了不起啊,连咱们东陵国的公主殿下都敢伤害?”
百姓们的窃窃私语像针一样刺入沈鸿的耳中,让他感到一阵阵地眩晕。他努力地稳住身形,双手紧握成拳,不愿在众人面前失态。
沈鸿咬紧牙关,站在门口,他的视线落在江逾白的背影上,江督主马车行驶的那个方向是皇宫。
完了,一切都完了。
江督主刚将公主抱上马车,将她放在车厢内柔软的垫子上,公主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眼缝中努力窥见现场的情况。
“别演了,这都走远了,没人看你。”
伎俩被拆穿,公主索性也就不装了,岑风行造的这个血浆倒是挺逼真的,就是难喝,她差点没被这玩意儿给呛死。
刚才江逾白吓唬沈鸿的时候,自己差点没憋着给笑出声来,“没想到江师兄演技不错嘛,把那几个混蛋玩意儿吓得一愣一愣的。”
“本公主才看不惯那群老鼠就这么欺负沈姐姐,看本公主不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
“江师兄,下次有这样的事情能不能叫上我?若不是我撞见沈夫人来找你托你多关照一些沈姐姐,紧盯着沈府的动向的话,你今日能这般好好出气教训那帮人吗?”
“每次都不带上我,有本公主出马,哪次事情没成过啊?有本公主在,那就是福星,是会保佑你的。”
江逾白眉头一皱,谢渊还是这么聒噪,他忍住想打她的冲动,任由她在马车里自言自语。
“你真的要去找靖帝?”
“那是自然。”
江逾白没有说话,闭上眼睛假寐。马车缓缓行驶,车厢内陷入一片沉寂。
“其实......我知道父皇不待见我,因为我娘亲的缘故,但我毕竟是他的女儿,他肯每年派道士为我祓禊去灾就证明在他心里还是认我这个女儿的。
“更何况......兄长和皇后快要回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