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此事是我一人的错,你为何要逼死公主?”沈知意冲到沈府门口,跪在大伯沈天面前,双手紧紧握着他的衣角,泪水滑过脸颊。
刚才看热闹的百姓还未散去,如今又围满了在沈府门口,脑袋一个劲地往里伸,好像在看一场大戏,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沈知意你还嫌这儿不够乱吗?你想害死我们全家吗?”
如今众口难堵,他们只希望此事风波能小一点,大不了到时候将沈家二房推出来,就说是沈知意不懂事冲撞了公主,这里面有误会。
只是眼下,沈知意这一举动无疑是铁了心要他难堪。
“沈知意,你到底想怎么样?”沈天额头上青筋暴起,瞪着跪在面前的沈知意,恨不得将她一脚踢开。
“大伯,我知道此事是我一人之错,与沈家无关,可眼下公主正在气头上,万一她要治我们沈家的罪怎么办?”沈知意急切道,只是她的语气,仿佛有些不坚定。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沈鸿没好气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非要害死我们全家才甘心!”
“知意!赶紧回来!”
沈老夫人阻止事情继续扩大,下令将门口看热闹的那群人给逐走,沈知意在门口不断啼哭,含糊中说着一些求饶的话。
“来人,将她给我带回去!”沈老夫人。
若是再这么闹下去,不知道事情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趁着眼下事情还算能控制,赶紧堵上她的嘴。
沈鸿心领神会,找两个家丁让他们把沈知意压下去。
家丁们毫不留情地将沈知意拖走,她的双臂被紧紧束缚,无法动弹。
人群中发出阵阵议论,沈家的门风不正,出了这等不知礼数的女子。
沈知意挣脱出来,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险些跌倒。她脸色苍白,泪痕斑斑,看上去十分无助。她抬头望着沈老夫人,声音颤抖:“祖母,求求你,不要打死我。”
这一声求饶,让周围看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沈知意虽然是名声是差了一些,但好歹也是沈家的小辈,若是要将人打死,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女郎!”茯苓吓得连忙上前,跪在老夫人面前求饶。
沈老夫人也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沈知意口吐好大一滩鲜血,血红的颜色在青石板上格外刺眼。
茯苓尖叫一声,慌忙上前扶住沈知意,手忙脚乱地从衣袖里掏出帕子给她擦拭。
“小姐,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
“老夫人我求求您,我求求您,你打死我吧,留小姐一条命在。”
这一幕看得周围百姓目瞪口呆,事情发展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沈知意捂着胸口,疼得浑身颤抖,嘴角还在不断有鲜血溢出。她抬头望向沈老夫人,眼中满是绝望和无助。
“茯苓你这死丫头,胡说什么呢?”
“老太太茯苓这条命都是小姐的,小姐自从上次救下公主后,身上的伤便一直不得根治,奴求求您别打死小姐,给小姐请个大夫悄悄吧。”
茯苓哭着跪在沈老夫人面前,双手紧紧抱住沈知意,泣不成声。她的话语让周围的人一阵哗然,沈知意曾经救过公主,还受了伤,难怪公主会护着她。
不过这老太太心也太狠了吧,连自己的孙女都可以下此毒手。
衔青就在沈府一处角落,注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肚子憋得生疼,险些笑出声来。沈小姐身边这个丫头演技倒是不错,把那群人唬得团团转,做个下人还真是有点可惜了。
沈老夫人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她看着茯苓怀中奄奄一息的沈知意,心中不禁有些愧疚。
“意儿,都是祖母的错,快起来。”
说罢,沈老夫人便让人将沈知意拖回了沈家,锁上了大门。她下令将沈知意关进了沈家的祠堂,让她好好面壁思过。
沈府府里养着郎中,叫人开了几副止血的药给她熬好了端过去,好端端的怎么吐那么大一片血,沈鸿心里总觉得不对劲。
沈鸿站在一旁,看着茯苓端着药碗,小心翼翼地喂给沈知意。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斑斑血迹,看上去格外虚弱。茯苓的眼眶红肿,眼泪不断地滴落在沈知意的脸上。
“老爷。”茯苓抬头看了沈鸿一眼,哽咽道:“小姐的身体向来虚弱,之前又受了重伤,怕是……”
性命堪忧。
沈鸿没有说话,他沉默了片刻,转身走出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