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被墨爷的电话吵醒，闭着眼睛接通电话，声音里还带着未醒的鼻音。
“怎么了墨爷？”
“阿梨！不得了了！”
手机那头传来墨爷跳脚的声音，“我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墨爷话音刚落，虞川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来电自然是某个喝酒误事的白猫。
“大人，完了，我闯祸了。”
白梨担心找虞川的电话是有事要谈，怕墨爷这咋咋呼呼的影响他，起身准备去房间外面接。
刚一动，就被虞川轻轻按住了。
虞川用眼神示意让白梨躺着，他出去。
被窝里还有两人的余温，很暖和，白梨拉了被子盖上，闭着眼睛问，“怎么了，什么惊天大事！”
“那只猫！”
墨爷开口，“就是之前和我打架那只白猫，我今早又看到他了！”
白梨以为是墨爷又被欺负了，安慰道，“不怕，你叫上银助理，让他帮你把那只猫撵出去。”
墨爷压低声音，但语气里的震惊和慌张一点都没减，“怎么撵，那个白猫怪，就是那只又凶又恶的白猫！”
白梨闭着的眼睛咻地睁开，眼神瞬间清明，坐了起来。
“什么？”
墨爷把昨晚上的事大概说了一下，因为还处于震惊中，所以说话语无伦次，但白梨也基本听懂了。
“难怪……”
白梨点头，脑中把白银和那只白猫的形象重迭在一起。
难怪上次把那只白猫撵走的时候，有种熟悉感，现在想想，那双湖蓝色的眼睛，那头白发，和雷打不动的白色系衣服，那不就是和墨爷的情况一样吗！
“倒是没想到，除了你，世界上居然还有其他小猫精。”
墨爷：“？？？”
这是什么反应，怎么这么平淡？
“阿梨，他是妖怪啊！是妖怪！”
墨爷在电话那头急得抓耳挠腮，白梨轻笑一声，“你不也是只小猫精吗？”
墨爷：“呃……”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那他知道你真实身份了吗？”白梨问。
“应该不知道吧，今早是我先醒的。”
墨爷说着，又仔细回忆了一下昨晚的事，越想越心虚，昨晚他好像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果然啊，酒是穿肠毒药！害人！
白梨多了解墨爷，这小子呼吸节奏才一变，白梨就知道他这是心虚了。
“昨晚喝酒了？”
“酒是偷偷买的，还是偷偷藏在家里的？”
“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嗯？”
听着白梨的问题，墨爷心里那叫一个虚，哭唧唧地开口求饶，“阿梨，我错了……”
白梨无奈叹气，“老实交代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墨爷一五一十把昨晚两人‘做的好事’都交代清楚了。
那心虚又可怜，委屈巴巴的语气，隔着电话白梨都能想象到他的模样。
一开始白梨还不觉得有什么。
想着就算墨爷说漏了，以他内容的程度，白银应该也只会以为是这小子喝多了讲醉话。
可是听墨爷说的，白银这小子昨晚漏嘴说的那些东西也很离谱啊！
一个人离谱发言，能说是醉了。
两个人都离谱发言，除非是在精神病院，不然很多事离谱到一定程度，反而可信度高了起来。
白梨有点发愁。
“那你怎么看，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
“不知道啊！”
墨爷整个人慌得一批，“本来昨晚上我以为他就是吹牛呢，可今早看到他从猫变成人，我就觉得好像也没什么事是不可能的了。”
白梨皱眉，透过窗子看着站在院子里打电话的虞川，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了。
“阿梨，你说这世上真的有神仙吗？”
白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神仙真的存在，她倒是不会觉得意外。
可如果虞川是神仙，那这信息量对她来说实在有点超载了。
“阿梨，那现在该怎么办啊？”
白梨想了想，“就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等我回去再说吧，我过几天就回来了。”
墨爷点头，“好吧，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
三水斋那边，白银和墨爷别别扭扭。
老家这边，白梨和虞川一整天也都是各有心事，特别是白梨，几乎要藏不住了。
吃过晚饭，散步回来，两人照理搬了躺椅在天井里喝茶聊天看星星。
憋了一整天的白梨，实在是忍不住了。
试探着开口，“虞川，你相信世界上有精怪吗？”
“嗯。”
虞川开口，“天地的玄妙，造物主的神奇，远超我们想象，人类不过是这大千世界的一部分而已。”
白梨点头，有这个思想基础就好，她就能接着往下问了。
“虞川，你和白银是怎么认识的啊？”
“他从小
就跟着我了。”
白梨点头，想起墨爷小时候，大多数时候都是猫猫状态，如果白银从小就在虞川身边，那虞川应该知道他的身份吧？
“那你知道……”
白梨看着虞川，虽然话没全，但意思已经从她满是探究的眼睛里表达清楚了。
“嗯，知道。”
虞川开口，伸手把白梨盖在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小白和你的墨爷一样，都是猫精。”
白梨：“……”
墨爷还说他没暴露，明明人家已经知道他也是小猫变的了！
白梨干笑两声缓解尴尬，“哈哈，是不是很神奇。”
“我还不记事，墨爷就跟在我身边了，阿婆说，墨爷是自己跑到家里来的。”
白梨解释，“村里的人把浑身黑色的猫叫玄猫，是不太吉利的，阿婆说本来她是打算把墨爷赶走的，但是发现裹着我的抱被旁边，死了一条毒蛇，她就知道是墨爷救了我，所以就把墨爷留下来了。”
“之前我一直以为，墨爷是普通小猫，只是长得慢了些。直到阿婆离开，我又出车祸断了腿，生活不能自理，需要人照顾，我才知道墨爷原来是能变成人形的小猫精。”
虞川点头，神色淡淡，对白梨说的这些并不意外。
白梨想起白猫高贵优雅的姿态，还有白银那张精致无瑕的脸，试探地问，“虞川，小银是公猫还是母猫啊？”
虞川弯唇，“和墨爷一样。”
白梨点头，不由地松了口气，才反应过来，她心底里是不希望虞川身边有只优雅漂亮的小母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