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一个满口黄牙,胡子拉碴,肥胖猥琐,大约四十岁上下的男人,正在嘿嘿笑着锁紧地下室的大门。
他穿着已经脏成灰色的白T恤,踩着人字拖,指甲缝隙里都是黑色的污泥。
“这里可是我花巨资修建的,隔音非常好,你就算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听见的。”男人笑着,笑容比长相还要猥琐。
确实,光是他那道地下室的大门,要钥匙、刷卡和指纹三道锁才能关紧,最后还要一把大锁物理关门,就看得出防护系统有多严密了。
钟月白原本坚信杨嘉树回来救自己的信心,瞬间崩塌。
只是她命硬,学不来弯腰。
越害怕,越嚣张。
她冷笑,像看傻子似的盯着那个男人:
“刚才在车上给你打电话的人,是周恬忆吧?你了解那个女人吗?知道她有多少手段吗?接了她的活,帮她干了脏事,你还惦记着活命?”
正在进行关门程序的男人,全身一僵。
然后,彻底把最后那道脑袋大的物理锁头锁死,毫不在意地用手抹了把嘴上的口水:
“我在外面这么多年,干了数不清的人,也没见哪个牛逼地把我抓住。就凭区区一个周恬忆,还想做掉我?嗤……”
钟月白有阵子没出现的孕吐反应,再次浮现。
“周恬忆不行,那桑清泽呢?你是A市人,不会不知道桑清泽吧?”钟月白皱眉,只觉得这个男人有种什么都不怕的癫狂感。
搞不好,本身就是个脑子有病的人……
“嗤,桑清泽?”男人松开已经锁紧的锁头,一步步向钟月白走来,边走边脱自己的T恤、短裤,“等我和你做了,拍了视频发给那些上流圈子的人,他还会要你?恐怕到时候,他巴不得你赶紧死在我床上吧?”
钟月白心一沉,因为那个东西说的,就是她心里想的。
尤其是她和桑清泽,本来就是契约婚姻的关系,之前还……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桑清泽袖手旁观趁机除掉她的概率,简直大到离谱。
但理智让钟月白不要轻举妄动、不要崩溃、不要哀嚎,还让她淡定地仰头看向那个已经几乎全果的男人,学他嗤笑:
“嗤,你绑我之前,仔细调查过吗?我除了钟家和桑家,靠山可不止一个。真是可惜了你建得这么好的地下室啊,马上就要因为主人被杀,而被拆除了。”
以她目前的观察,大概只有这个充满说了就要被和谐之物的地下室,是这个男人最看重的东西。
如果大人物的名字吓唬不住他,就只能试试这个了。
但那个男人毫无畏惧,弯腰拽着她的长发,就将她拖拽到了那个被摄像机三百六十度拍摄的床上。
钟月白拼命挣扎,只是让手腕上多了些磨伤而已。
被丢到床上的瞬间,钟月白就清晰闻到了劣质香水味、汗酸味、腥臭味和血腥味等几种不同味道。
鬼知道之前在这张床上到底发生过什么,死了多少人。
她只能大喊:“我怀孕了!你敢做什么,我流产了,会把你的地方弄脏的!”
正脱光了往床上爬的男人,动作一顿。
钟月白以为自己的话有用了,刚生出些希望,就发现那个男人眼里闪烁着病态的光芒。
“你竟然怀孕了!”他惊喜地说,“周恬忆那个女人介绍给我的猎物,果然是极品啊!嘿嘿嘿……我有多久没和孕妇做过了,尤其是你这种月份小的孕妇。唔……我得想想,你这样的艺术品,怎么配得上那些平庸的手段?我有更好的道具,和你这么白的皮肤很搭的!”
他自顾自地说着,扭动着肥胖的身躯下了床,向角落里一个挂满道具的架子走去。
光那个几乎一面墙大的架子,钟月白就有七八种看不出用途的东西。
而那个男人要拿的东西,放在架子下收藏贵重物品的柜子。
当他转过身,那些狰狞恐怖的东西落入钟月白眼中时,她非常清楚,如果那些用在自己身上,肚子里的两个宝宝……一定留不住。
“你如果放过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钱,四个亿够不够?”想到孩子,钟月白仿佛已经看到他们两个化作一滩血红,从自己身下流淌而出,所以她彻底慌乱了,“不止是钱,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放过我,我的孩子不能有事。”
她听到自己说到最后,已经有明显的颤音了。
那男人见她终于开始害怕,脸上的兴奋更加明显起来。
他扯动天花板上的钩子和铁链,束缚住钟月白的手脚,将她彻底固定在床上后,就激动地爬到床上,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一边撕,还一边赞叹:“好香啊,好白啊,比我干过的所有女人都白……”
钟月白无助地哭了,下意识地喊着:“嘉树……嘉树……救救我嘉树……”
可回应她的,只有男人恶臭的、四处乱拱的脑袋。
几个眨眼的功夫,她就感觉身前一凉,几乎所有的衣服都已经被那个男人撕烂了。
这刹那,钟月白只有无边无际的
绝望。
她甚至已经不在乎那些闪烁着红灯,正在拍摄中的摄影机了。
她只想用什么办法,和这个男人同归于尽。
所以在那个男人再次低头的时候,她狠狠咬住了那家伙的耳朵。
“啊——!”男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一个狠绝的耳光,狠狠落在钟月白的侧脸,扇得她短暂的失去了几秒钟的意识。
然后,在她意识还没回笼的时候,就听到黎昱暴躁的怒骂:
“我草你妈!”
钟月白睁开眼,尽管视线有些模糊,仍看到黎昱真的就站在床边,一拳打在了那个男人的侧脸上。
看起来有两百五十斤的男人,就这样倒飞出去,撞倒了一大片桌椅板凳、道具工具。
黎昱根本没等,接着就是一个飞踢,把那个男人彻底踹倒在一片废墟里。
接着,他就站在旁边,狠狠地、一脚一个坑地往下踹。
一边踹,一边骂:“老子的人你也敢碰,真闲自己命比屌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