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月白放完狠话,就干脆果决地……溜了。
毕竟桑清泽是大名鼎鼎的“桑总”,万一被她怼急了,真发狠做点什么怎么办?
现在桑清泽在她心里,就是色中饿鬼,还是饿得快死的那种。
下楼过程中,她看到手机里,还不断收到消息:
树:【月白,事情已经过去几年,当初阻碍我们的东西已经不存在了。给我们一个机会,好吗?】
树:【桑家虽然在A市只手遮天,但我也不是软柿子。相信我,你离开桑清泽,我也护得住你。】
树:【月白,我知道你在看,你……】
与此同时,还有另一个人的消息轰炸:
黎昱狗东西:【钟月白,你真当桑清泽护得住你?老子看上的东西,你以为你逃得掉?】
黎昱狗东西:【就算要嫁给我的是恬忆,你也别想轻轻松松就跑了。当年你装死的账,老子还没和你算清楚呢!】
黎昱狗东西:【钟月白,哑巴了?瞎了?再不回消息,我就上桑清泽家门了,到时候桑家人说你给他戴绿帽子,别指望老子给你作证!】
钟月白心烦意乱地熄屏,意外的是,最后瞟的那眼,看到的消息格外不同。
树:【月白,快离开你脚下的位置!有人盯上你了!】
她看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走出了桑氏大楼,正在停车场里找桑家那辆低调的迈巴赫。
在她重新打开手机看这条消息的同时,就猛地听到身后纷杂迅猛的脚步声,
下一秒,就有一个香味浓郁到令人作呕的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
失去意识前的刹那,她只隐约看到了一个穿着红裙的女人。
这刹那,钟月白内心唯一的想法就是——那些霸总小说,诚不欺我。
那些霸道总裁的小说里,反派轻轻松松就能绑架女主角的朋友、弟弟、父母和同学,来要挟女主角离开霸总。
只是她不明白,自己这么炮灰的人,值得谁甘冒奇险,在桑氏大楼下就绑人。
……
“别弄死了,只要能录像,随便你们怎么玩。”一个带着电流杂音的女声响起。
“人已经抓到了,该付下一部分尾款了。”低沉到明显有烟嗓痕迹的男人声音,紧随其后。
女人嗤笑:“前面给的钱已经够多了,等你们把视频发过来,我自然会给钱。呵,怎么,还担心我赖账?”
钟月白刚恢复一点意识,落入耳中的就是这样的对话。
她感觉无比头晕恶心,眼睛上被缠了一圈什么,完全看不到半点光线。
她只察觉到自己好像正在一辆移动的车里,身下有很多坚硬冰冷的东西,摸不出具体形状。
但为了多知道点信息,她坚持装死,一动不动。
车里,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就她这模样,凭你的手段,怎么玩都不吃亏啊。玩完了录像带发出去,也能大赚一笔,还计较我这点小钱?”
钟月白听着,总觉得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距离,不像是正在身边的人。
“拿钱办事,这是我的规矩,不能坏了。”男人沉沉开口。
这次她听出,自己肯定是和对方处于同一空间中的——也可能中间隔了个小隔断什么的。
钟月白刚醒来的时候,也小小的慌张了一下的。
好在她迅速想起自己被抓前,杨嘉树发来的消息。
以他现在的实力,应该没问题吧?
想到这里,钟月白忐忑的心情,平复了不少。
她相信杨嘉树,如果没有实力来救人,也不会碍于面子冲动行事,而是把她的安全放在第一,通知桑清泽。
想到桑清泽,她就更安心了。
同时车里,一男一女还在交流。
女人冷硬的语气,明显表达着不高兴:“钱转到你卡里了,拿这么多钱,拍视频的时候用点心。如果拍得好,还有额外的。”
“放心,老板给钱了,我手里又是这么个小美人,我肯定尽心尽力给伺候好了!”
男人兴奋、得意,还掺杂着猥琐的语调,听得钟月白心里一阵恶寒。
然后她听到了类似电话挂断的声音,那个男人还欢快地哼起了歌。
这辆车,就这样安静地行驶了大约三十分钟,才终于停下。
钟月白听出那男人停好车,下车后走过来。
随着汽车后备箱被打开的声音,她眼前蒙着的黑布,终于隐约透出了一丝丝的光线,让钟月白确定她真的没瞎。
然后一双粗粝并泛着恶臭的手落在她的侧脸,一路向下,划过胳膊,落在胸口……
同时,那人还不住地啧啧称奇:“这也太嫩了太软了,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就是被人养得好啊。”
“你知道我是谁吗?”钟月白快吐了,“你以为凭你一个人的能力,按照那个女人说的做以后,她能留你的活口?我家里人能留你的活口?”
“呦,我以为有钱人家的大小姐,身体都弱不禁风的,估计禁不住玩呢。这么快就醒来了,肯定
耐玩啊你!”
男人完全没把钟月白的话听进去,像疯子似的,满脑子只想着该用什么样的手段,玩弄手里的女人。
钟月白心里有点慌,可来不及说话,就被他拖拽着向前走去。
她看不到脚下的路,只察觉到地上满是泥土和石子,周围安静到除了蝉鸣和鸟叫,没有半点人气。
也不知走了多远,她才被那人甩在地上,眼睛上蒙着的黑布也被彻底揭开。
于是,眼前一幕,彻底震碎了钟月白的三观。
他们所处的,应该是一个鸟不拉屎挤不生蛋地方的烂尾楼地下室里,因为地上满是灰尘和沙土石子。
但,这个地下室,不仅门窗俱全,而且都是隔音质量最好的那种……因为桑家老宅用的,就是这种门窗。
而这间阴暗潮湿,仿佛只有臭虫和老鼠才能生存的地下室里,放满了各种各样的……
道具。
就连天花板上,都缠绕着钟月白看不出用途的锁链和钩子。
最醒目的,是房间中央,那张酒红色的巨大双人床。
床的四周,摆了至少不下五台摄影机。
钟月白瞬间明白,那个男人的钱都是从哪儿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