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外面提着食盒回来的千重歌听到她的惊叫,脚下生风,立即从外面掠进来。
“怎么了怎么了?”
童羽卷缩在床上,惊慌失措的拨了左边的衣袖,又拨右边的衣袖,那那都是密集淤青红印。
千重歌以为她身上跑上虫子了,手上没找到,扯开衣领便往身上找,便也帮她找腿脚和床褥……
不成想,童羽看了看自己衣内,不知看到多恐怖的什么,脸色刷白,失魂落魄道。
“我这是得罪了谁?”
千重歌不明;“什么得罪了谁?”
童羽听到他声音,猛然想到,昨天她是一直和他在一起,立即揪住他衣领,怒色道;“不是别人肯定是你,千重歌,你昨天趁我喝酒后打了我一顿是不是!”
“…………”
千重歌近距离的看着这个怒然眉梢,找他算账的小女人,有一瞬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心弦一顿,猛然又松,绷不住了。
“噗!”
童羽见他不答返笑,还笑的这么毫不遮掩,心气更盛,一把把他丢到床上,骑上便打。
“你还笑?我怎么着你了?你就下这么恨的手?前一刻还极尽温柔,缠绵悱恻,后一刻就变脸无情狠下杀手,你是变脸怪吗!”
千重歌见她拳头虎虎生风落下,竟是来真的,匆忙挡住她的小拳头,这才解释。
“不是,你误会了!”
“误会个毛!我通体上下就没一块完整的,你跟我说这是误会?”
她另一个拳头也落下,千重歌松了食盒,连忙也接住。
眼见她红了眼,一脑袋便要撞上来,千重歌惊慌,往旁边躲了下,手上包着她的拳头一用力,将她两手交叉反抱住她,倾身而起,翻身将她反制在身-下,按在床榻上。
这才得了机会,又解释;“真没打你,那伤痕是……”
童羽没有阻止他,可他这话自己便停下了,神色还有些尴尬。
童羽见他说不下去,便当做他是圆不了这个谎,更怒;
“是什么?怎么不说了?没脸说了?”
“……”
千重歌确实是没脸说。
昨天无意中窥探到意外的因素,还是关于她过去的恋人,她潜意识里甚至并没有忘记,心底嫉妒加愤怒,后半夜对她,便失了分寸。
当天光大亮,欲望得以抚慰,他人也清醒的时候,看着怀里第一次给他折腾的面目全非的小女人,他知道,已经晚了。
偏巧外面有人找,他也来不及善后,便率先为她施了个洁净术法,整理好寝衣,将她放在结界里,不容任何人进来。
倒是不成想,给小弟子叫出去那么久,回来就要面对她的雷霆震怒。
“小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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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重歌态度软了很多,眼帘半掩,让人感觉像是在做贼心虚。
童羽更没好气;“啥?说!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昨天在我酒后如何对我,我便今天在你清醒的情况下如何对你。”
“……”
千重歌本来半掩着眼帘,在思索解决她火气之法,听她这么说,眼底光芒暗闪,嘴角的弧度也明媚飞扬,抬眼来看她,却是另一个表情。
勉强,掺杂了几分尴尬,问她;“你确定?”
童羽恼怒;“什么确定不确定?有仇不报非君子,那是肯定。”
千重歌松了她,将她抱坐好,他坐在她对面,认真道;“昨天喝过酒后,后半夜的事,你不记得了?”
童羽怒向他展示着自己的手臂,怒了;“废话,我但凡记得一点,就有这个意识制止你对我行凶,何至于落到这般境地?当我受虐狂呢?”
“这倒不是。”
他将她的手臂拿下,袖子放好,怜惜的握着她的手,指腹却忍不住在她无名指的第三关节处留连……
他低着眼帘说;“昨天你醉酒后,我本想让你好好休息,
不成想,你酒后性情大变,扑上来,非要继续欢愉,
你难得主动,醉后又格外妩媚,我一时失神,便……”
他说到这里,抬眼看看他,脸上微红,揪着眉头,似乎在考虑措辞,如何开口才能让她容易接受些。
而童羽……
听到他说【扑上他】起,便已经长大嘴巴,到他止住,她下巴已经快掉地上,他思量的有些久了,她便着急。
推着他,催促他。
“便如何了?你倒是说呀?”
千重歌凤眼微转,左右晃动,像是无颜,又有羞愧在他脸上。
道;“克制不住,一夜春宵。”
童羽脸上,表情彻底垮掉,伸出食指,不敢置信问他;“一夜?”
千重歌掐着手指算了算,回头认真应她。
“去掉你中场休息,用了一顿宵夜的时间,算是一夜,
早晨前殿派人来传讯我出的门,不然也
不会将你一个留在这里不是?”
童羽手动合上自己下巴,然后看着眼前这人,不知该做什么表情了。
千重歌抿直了唇,然后像是为让她消气,利落解开自己衣衫,还安慰道;
“没关系,就照你说的,我如何对你你如何对我,你还气的话,还过来就可以了,你放心,我绝对配合……”
童羽血气上头,头顶冒烟,扑过来就按住他解腰带的手,气急道;“还什么还呀!这种事怎么可能还的了!”
“噗嗤……”
童羽本来因为是自己扑的人,如今落到被啃的面目全非的下场,有气不能发,却见他突然又忍不住笑起来,猫眼凌厉,立即嗅到阴谋了。
一双眼睛盯着他,逼近他道;“你故意的?”
千重歌立即绷住忍俊不已的笑意冲动,连连摇头;“不是。”
“不是什么?”
“不是故意笑你的。”
“那你笑什么?”
“你这账算法好笑。”
“不是你成功将贪欢罪名诬陷到我头上,得以逃脱我的追究?”
“绝对不是!”
“那你为什么突然喂我酒?”
“……那是为了给你开胃暖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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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童羽揪着追问了一通,千重歌打死不认喂她酒的真正目的,更不承认诬陷了她贪欢这罪名,总算得以逃脱。
按照童羽要求,他给她打来热水,重新浴桶沐浴一次,千重歌也将之前藏的药膏翻出来,给她细细上了一层药。
药从井染哪里得来的,活血化瘀最好,抹上一层,凉凉的,就不疼了,淤青红印也逐渐减淡下去。
童羽看着手臂上逐渐消退的痕迹,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以往也没这么严重呀?千重歌,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对我隐瞒着什么特殊嗜好?”
自觉失误,正伏低做小让人出气的千重歌,正在给她舀粥,听她这么问,瞬间炸了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