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奇怪癖好这个问题,搁在昨天前,他能回绝的理直气壮,可经历昨天后半夜的事……
他没那么足的信心了。
“没有。”
回头,他强作理直气壮。
童羽眯眼,看着他过于刻意的态度,抬抬下巴,示意了下旁边的镜子。
道;“那边有镜子,你可以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信不信这话。”
“……”
千重歌泄了气,粥放她旁边的桌子上,倾身便单膝跪地在她面前,举手立誓。
“我发誓,我真不知道会那样,我也是在清醒后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我如果知道后来会发生那么多事,我绝对不会喂你酒……”
童羽问他;“所以是特殊癖好?还是修炼的时候,贪功冒进留下的走火入魔后遗症?”
“……”
千重歌意外,转移注意力这招不管用了?
而看入童羽眼底深深的平静,他明白,这个问题,今天也回避不开。
无声一叹,他坐了回去,握住她双手,坦诚道。
“走火入魔,应该还不至于到这一步,毕竟开始的时候,还有点记忆,那更像是……”
他微微侧头看她,童羽正听的认真,一双猫眼专注的让人毫无抵抗力。
千重歌思索了下用词,叹了声,继续道;“应该还是我定力不足,没事的,至于你身上这伤……”
他笑,有些无奈。
“平时我都小心着,自然不会伤到你,
再一会儿就能退淤了,我保证,以后绝不沾酒,也绝不让你沾酒便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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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重歌这么说,自然有刻意回避走火入魔这个话题的心思,童羽却放在心上了。
又过半个时辰,虽然身体还没恢复,脖子上手腕上这些部位,算是能见人,他送她回铅华殿的路上,她说。
“不管怎么说,都已经到自己都无法控制,甚至断片的地步了,还是不能大意。”
千重歌公主抱着她,脚下稳若泰山。
她这般在意,他又觉得好笑,低低眼睛,看看她道;
“其实,你可能不知道,
每个男人身体里,或多或少,都住着一头野兽,这个野兽是老虎,还是豺狼,都未可知,
在什么时候出现,发作,也未可知,
扪心自问,昨天晚上,除了可能不太温柔,也没多少差距吧?”
童羽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用手指,不疼,却能将他的侥幸心理给拍掉。
“修行之路,一点都不能大意。”
童羽坚持道;“我不管你身体的那只兽,是天性,还是修炼时大意养成凶兽,这种事,不能再发生第二次。”
这种状态,谁也说不准下次发作会造成什么影响,关键时刻,足以毁了一个修者根基。
听之任之,无异给自己身体里埋一个不定时炸弹,指不定哪天就能要了他命。
童羽并不想他在这个世界线里重蹈覆辙,自是不许他大意了之。
怕他不当回事,还特意警告;
“再让我知道你失控或断片,咱就保持距离,这样都比较安全。”
千重歌因为深知,急于修炼会落下什么毛病,也真没放心上多少,心道;“只要不是在你床上,绝对不会……”
“千重歌?”
千重歌猛然回神,不敢再大意,连连摇头,不与她挣;“我会小心……”
“师祖!师祖!”
话音未落,还没迈进铅华殿内。
后面肖阳便跑过来给她传信……
童羽一见有第三个人,长腿迈下来,刚沾地,千重歌一个矮身,玄身又将她打横抱起。
千重歌扭过脸来,提醒她。
“不能大意,好了之后随你乱跳。”
童羽;“……”
她没想乱跳,她只是觉得在他之外的小辈面前,起码该有的仪态还是要有的,不成想,这小子不在乎她的威严?反倒让她有点手忙脚乱了。
“师祖,我们等你……”
肖阳冲到他们跟前,本来想说等了童羽很久,看见他们这姿势,稍微愣了下,问;
“师祖怎么了?”
童羽给千重歌这么在人前抱着,面上有些尴尬,千重歌倒是脸不红气不喘,替她答道;
“腰闪了,不能落地。”
“……”
童羽眼神僵硬的转回他。
“啊?哦,这样是要好好照顾……”
肖阳习惯性忘记童羽刚才迈腿落地的那一瞬间,然后烦恼起新的问题。
“呀!不对,这样的话,师祖岂不是不能往前殿议事了吗?”
“哦?”
童羽顾不上尴尬了,问他;“怎么了?”
肖阳跺了跺脚,急道;“前面出大事了,那个
南湘霓裳跑了,
跑了也就跑了,还将缥缈山的封魔大印毁了一半!”
“啥?”
“现在怜卿长老正在修补封魔大印,分身无力,掌门命我来请师祖前去商议后续事宜呢!
怜卿长老交待,掌门若是拿不定主意,可由师祖直接决定。”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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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千重歌随口给童羽找了这么个蹩脚理由,童羽不能去前殿,辛绥便直接将议政殿的事,搬到她的铅华殿来了。
童羽脸色有些尴尬的在美人踏上倚着,腿上盖着丝薄毯子,撑着头,半眯着眼睛。
她脚边,千重歌恭敬而立,而千重歌另一边,是讲情况的辛绥,他们对面,就是缥缈派一众高层中心。
童羽万万没想到,辛绥能做出这种事来,在这么多人站着的情况下,让她躺着,这实在是如躺针粘。
眼睛在避人耳目下,瞄向脚边的千重歌求救,千重歌只对她眨了眨眼睛,暗暗安抚她。
“很快就结束,不会很久。”
童羽暗暗深呼吸,也不能直接赶人,索性便强迫自己,认真听了辛绥在讲的情况。
“弟子调查来报,南湘霓裳关的地牢门禁,有人为损坏痕迹,而且她若逃命,大可出了地牢直接向南而去,
她错开了弟子巡视的时间,等到第二天再找她,完全有足够的出逃时间,
可她偏偏临走之前,还将位于大后方的封魔大印毁去一半,若非长老发现的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此女行迹,十分可疑,细思甚恐,必须得探察的究竟才成。”
他这么说,千重歌低首不严,眼尾却是扫向童羽。
童羽虽然之前就听肖阳说了一点,如今听辛绥道出弟子刚刚报上来的调查结果,心底还是震惊的。
“缥缈山内,有人帮这姜氏女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