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被他脚踏的青石地板也崩出数条裂缝。
这便是他的真实手段吗?
门外的女帝眼睛炽热,紧张的摩挲着葱白的玉手,难掩心底的抓狂跟欢喜。
世人都说,金子总会发光。
此前觉得轻浮随便、玩世不恭的秦锋不过是一个擅辨之才。
顶多使使噱头,引得权贵们的轰笑罢了。
如今看来!
朕倒是捡到宝了!
此人功法卓绝,内力恐怖如斯。
纵然是大夏的战神宇文博也得礼让三分。
早前女帝便听闻五大诸侯麾下有五位武道大宗师。
这也是大夏的软肋。
宇文博已经年迈,尚可饭!但是让他披荆斩棘,直取诸侯要塞?
恐怕是行不通的。
大夏武将青黄不接,后继无人可用。
今日秦锋的表现已然给姜沉鱼打了个定心剂。
有秦锋在,大夏安矣。
噗——
吕潺吐出一口气血,原本他还故作逞强,打算将气血硬生生的咽回去。
奈何刚才秦锋那一道从天而降的掌力毫无死角。
他感知不到四肢的灵动,便知道自己的筋脉已然断裂。
如此恐怖的手段。
足以跻身为天下第六大武道宗师!
“死在你手上,不枉老奴此生,老奴劝你匡扶宁王殿下,让大夏长治久安。”
吕潺面如死灰。
说话已是气若游丝。
“吕潺,你刻板迂腐,实是不该啊。”
“女帝怎么了?”
“治理天下,凭的是清晰的政令,宽仁为民的胸怀以及稳健长胜的韬略,当然更不离开女皇陛下的魅力!”
提到魅力,秦锋意味深长的扭头看向姜沉鱼。
后者脸颊上挂着一抹羞涩。
纵然她是大夏王朝颠倒众生的女人,此刻也被秦锋的气度所折服。
“宁王年幼,长远不说,十年之内难成大事。”
“当今陛下集智慧与美貌,处理当下危局如丛中观花,闲庭信步,就不劳你操心了。”
言及于此,秦锋手指扣动剑柄。
鞘内寒霜如若惊鸿乍现,以极为鬼魅刁钻的角度绕至吕芳背后。
随着一股血注从他后背通往前胸。
剑芒又自发的敛入鞘内。
“我说过,凡俗人等看不了我的剑。”
秦锋抿嘴冷笑,周身上下释放出极具装比的气场。
玉公主姜落雁后知后觉。
她彻底弄清,秦锋亵渎女帝那一晚,她跟秦峰之间的对决,是后者留手了。
而且放了很大的水!!!
“秦锋,从今日起,你便是大夏宫廷的掌印大监,提领武德司总旗之位。”
“既如此,臣便在此谢过陛下了。”
“只是陛下莫要忘了,还欠臣两个承诺呢。”
秦锋面含‘阴谋得逞’的坏笑。
“你很幽默?”姜沉鱼眸光扫过,像极了被打工仔深度捆绑的女老板。
“当然,事实已经证明,陛下离不开我,虽然罪魁祸首吕潺已经伏诛,然,幕后的黑手将祸水东引,导致此案已经无法继续查下去了。”
“你分析的没错。”姜沉鱼颔首道:“朕绝对不会怀疑朕的亲弟弟,况且他只是个孩子呀。”
“朝堂暗流涌动,我认为陛下大肆追查不如就此作罢,等那些隐藏在暗沟暗角之中的奸佞漏出破绽。”
“善!大善!”
翌日破晓。
大夏例行的朝会。
太玄宫的内新添了一把铁王座。
在先皇时期,这是上柱国的专属坐席。
如今如座上宾,在左侧承托女帝姜沉鱼的人正是秦锋。
姜沉鱼看着身旁穿着蟒袍,腰缠玉带,卓尔不凡的秦锋。
俨然跟之前的形象判若两人。
在他身上似乎看到了圣君亲王的深邃魅力。
姜沉鱼心中的欣喜难以言喻,只能在金缕刺绣的龙袍之内,隐藏着激动的双手。
大内总管郭追振声高呼:“朝会开始。”
“陛下万岁!”
群臣皆尽施礼。
“诸位爱卿平生。”
“谢陛下。”
“陛下,臣有边镇军情急奏。”
武官队列之中,有一人侧步走出。
姜沉鱼看着那人,他叫薛伯礼,大夏王朝的戍边三品将军。
此前一直在敖东城设将军府。
朝廷也没有调令,他今日出现在朝会上,确实始料未及,也能想到边镇军情的严峻程度。
“薛将军,边镇有何军情?”
“陛下,敖东城的驻军哗变了。”
“什么?”
此言一出。
满朝文武心神俱是一怔。
如今大夏跟晋国在边陲对峙,双方剑拔弩张,势如水火。
此前晋国公主雪玲珑在大夏演武场丢了颜面
。
势必会加倍的找回去。
这个时候,敖东城内军士哗变?
岂不是给晋军可趁之机?
除此之外,敖东城军扼守大夏门户。
是阻挡晋国叩关的屏障。
这些年大夏从未停止向敖东城输送资源。
显然被寄予厚望。
敖东城一旦失陷。
大夏的洛京必能坚守。
中原便彻底变成一马平川的坦途。
然而。
朝堂之上。
只有女帝跟丞相赵斯以及将魁宇文博表现的惊诧。
大多数官员似乎不受干扰。
摆出一副高高挂起,事不关己的心态。
薛伯礼虽然陈禀了军情。
可他也没抱有太大的希望。
他半个月前,已经就敖东城哗变之事草拟了六道奏折,派人八百里加急送抵洛京。
苦于陛下没有回信,这才火急火燎的连夜策马奔赴京都而来。
女帝姜沉鱼也没想到事态会是如此严重。
更庆幸这则消息没有大范围的引爆,从而被晋国使团捕捉到了风声。
期间自然少不了薛伯礼的弹压。
这一点,薛伯礼做的很好。
“薛将军,士兵因何哗变?”秦锋直问缘由。
他一开口,朝堂之上便出现了一阵骚乱。
有人当即辩驳:“陛下,先皇遗命,宦官不得涉政。”
“陛下,臣附议。”
“臣也附议。”
“阎人目光粗浅,六根不全,能让他们登上大雅之堂已是莫大的荣幸,然军国政务,断不可妄议。”
此言一出。
率先黑脸的便是伺候在女帝右侧的大总管郭追。
“呸!”
秦锋啐了口唾沫,有挪脚将唾沫抹开!
立刻有人皱眉训道:“如此拙劣,成何体统?你这监人好不知耻呐。”
“那也总好过你这个道貌岸然的无能之辈吧?我没记错的话,你是礼部的奉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