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潺此举,完全就是冲着取人性命的结果去的。
玉公主趔趄后退,秦锋施以援手将起扶稳,手指疾点玉公主的堂中穴,抑制伤口流血。
“好俊的手段,看来我低估你了。”
吕潺嘴角上浮,眸中杀机毕露。
“吕大监,为何如此?”
女帝姜沉鱼的心中满是困惑。
“牧鸡晨鸣是天下最大的不祥,老奴恳请陛下还位给宁王,使大夏祖制回归正道。”
吕潺此言一出。
姜沉鱼的脸色铁青大片,不过杀意也稍显下沉。
不似之前那么凛冽了。
吕潺所说的宁王,就是姜沉鱼的三岁弟弟。
很明显,他是一位‘忠诚’的保皇派。
只是过于‘愚忠’了。
“吕大监,宁王年弱,容易被居心不良的佞臣所利用,朕代他安稳朝政,过渡皇位也是无奈之举。”
“够了!没有人能够抵挡权力的诱惑,何况你是女儿身!”吕潺语气粗重:“自古皇位更迭,长幼尊卑有序,男女先后有别,先皇不可能把皇位传给你,你上位的皇帝遗诏,也是狡诏。”
“姜沉鱼,老奴是为了大夏皇朝的稳定延续,现在你退位禅让给宁王殿下,老奴便自裁此间,去黄泉路上侍奉先皇陛下。”
“若你不允,那老奴便只能背负弑君之骂名,让宁王顺利继承皇位。”
吕潺的态度已经摆明了。
他就是传统到骨子里,一心想要扶持三岁的宁王继承大夏的皇位。
说白了。
在他的印象之中,姜沉鱼以女子之身荣登九五宝座。
才是对大夏皇族列祖列宗的大不敬。
“吕大监,这件事情只你一个人恐怕还做不到吧?告诉我,你的幕后主使是何人?”
秦锋深知道跟吕潺唠叨下去,已经无法改变他的态度。
索性简单粗暴的问起幕后的黑手。
“若是有,那老奴就把宁王殿下当做主谋吧。”吕潺心细如发,他已知自己暴露是必死的局。
纵然把三个拦路虎全部刺死。
也难逃其咎。
大夏的皇宫就是一座屏高百丈的围城。
凭他的能耐,弑君之后,断无法活着离开。
“朕做不到。”
姜沉鱼回答的甚是果决。
“如今之大夏早已没有往日之辉煌。”
“更做不到九州凝权了。”
“皇权旁落,世风日下。”
“五大诸侯对九州之鼎垂涎三尺,大夏皇帝变成了烫手山芋,更是天下诸侯共伐的目标。”
“宁王年幼,无法理政,再者,一个三岁的孩子如何应付得了韬略深邃的五大诸侯?”
“吕大监,你的想法很荒唐!”
姜沉鱼给吕潺定下了愚忠的基调。
旋即便示意秦锋动手。
无论吕潺的出发点是不是为了大夏皇族。
是不是忠于年弱的宁王。
他都得死!
弑君之罪,亵渎皇族凌云阁。
此等大罪,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吕潺,束手就擒吧。”
秦锋迈出两步,示意女帝跟玉公主跨出阁楼的门槛。
他挡在门口的身形在月色下极为伟岸,也传彻出一股令人难以呼吸的压抑感。
吕潺持剑的手莫名的颤栗。
眼前年轻人的压迫感太强了。
准确的说他的内力浑厚的极其恐怖。
“哈哈……”
“秦锋,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你这个假太监有朝一日必被群臣的口水淹没,会被钉在耻辱柱上,你躲在后宫跟女帝厮混,有违皇族的体面!你真该死啊!”
吕潺话音落下,已然照着秦锋抖出重重叠叠的剑芒。
他一出手便是白鸟鸣凤的独门绝技。
剑出三十六招,招招不同,变化莫测。
确实是一位实战高手。
只可惜,过于华丽而不讲究效率。
秦锋自始至终都表现的闲庭信步,风淡云轻。
他没有拔剑,仅凭巧妙绝伦的指法将风驰电掣的剑人尽数格挡。
一通清脆的金铁之鸣过后。
吕潺已是手腕酸麻,掌中长剑险些掉地。
好强的指劲!
吕潺只觉得自己的剑刃每次都在跟坚不可摧的磐石碰撞。
反弹回来的力道,震的他虎口崩裂。
此等功力,已经远迈世人。
吕潺剩下的只有苦笑。
他本拿秦锋当做一枚棋子。
却不料这家伙的武道层次竟恐怖如斯,令人高山仰止。
“拔剑吧!”
终归放下了心中的羁绊。
吕潺决定殊死一搏。
他已然搞清楚状况,只要秦锋不死。
他再难行刺女帝。
此时的姜沉鱼目光之中流转着秋波。
她知道秦锋有点武学根基。
毕
竟能以箭术通玄,说明其臂力极大。
只是万万没想到秦锋的武艺竟是如此的超凡。
吕潺当年一直受先皇指点。
修炼了三十六路鸣凤剑法。
此剑法之精髓就在于阴狠毒辣,满目琳琅之间一不留神便成了剑下亡魂。
今日,算是遇到了对手。
“告诉我,谁是幕后黑手?”
秦锋并未急躁。
吕潺已是必死之局。
可有些话,再不问就没有机会了。
“我说了,是宁王殿下。”
“恐怕宁王只是你们的挡箭牌吧?事态到了宁王这里,陛下已经无法追查,好让真正的幕后主使逍遥法外!”
秦锋的话,令吕潺心神一怔。
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年轻的假太监。
没错!
吕潺既抱着必死的决心,自然是要把这件事情淡化处理。
到他这里,点到为止。
他至今心底仍然怀揣着扶持宁王上位的野望。
只要保全幕后的推手,梦想早晚会实现的。
“多说无益,拔剑。”
看着如此执迷的吕潺,秦锋面色愈发阴冷:“我给你一个友情的忠告,我的剑,出鞘必沾血!”
“少给我故弄玄虚,似你这等桀骜不驯的年轻人,咱家杀了一箩筐。”
吕潺的气势突然暴涨。
面色愈发燥红的他,显然是内力上涌,要跟秦锋不死不休了。
刷——
剑芒迅猛闪过,夹杂着气流在空气之中形成一道依稀可辨的剑气。
气劲在秦锋面前半尺之内消于无形。
秦锋仍然没有拔剑,而是怒道:“该我了!”
但见他右手抬起,阁楼内气息猛的一窒。
接着他单手拍下,一股磅礴的威压自吕潺头顶压下。
伴随着骨裂之声,吕潺无力的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