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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圈套

秦瑜容正在书房枯坐,思考着要怎么办成落籍这事时,乌桐前来回话。

“爷,云星来报,寻贵坊最近有一熟人出没,问爷的意思。”

云星是秦瑜容的心腹之一,因武艺超群,秦瑜容名下有些不正当的营生都是由他管着。寻贵坊是秦瑜容名下的赌坊,在京城也是小有名气。

秦瑜容心情不佳,不明白这有什么好要问的,催促道:“是谁?”

“嘿嘿嘿,您猜怎么着!云星昨日在寻贵坊查账,出门的时候瞟到一个一瘸一拐的人影,觉得有点眼熟,仔细一看,是之前秦府大少爷身边的小厮守成!”乌桐挤眉弄眼地说道。

秦瑜容看他这样就知道里面有事,耐下性子听着,乌桐继续道:“云星也知道咱们之间的不愉快,他本以为是守成自己来赌,打算吩咐荷官教训他一番,没想到这一看不得了,还有一条大鱼在呢!”

乌桐鬼鬼祟祟地低声道:“原来那守成不是自己来的,秦府的大少爷也在咱们的赌桌上厮混着呢!听说这位大少爷出没已经有几日了,瘾大得很呢,输急了就当身上值钱的东西,守成就是替他去当铺的。认识他的荷官说,他每日都要待到最后一刻,恨不得把底裤都输了才出门呢!”

“当真有此事?”秦瑜容心头一喜。他正愁没有由头拿捏秦府,没想到这刚想打瞌睡就有枕头递上来。秦府的家底多少他虽然没清楚,但他们这些年依赖着他每年交入公中的巨额银票过得奢靡,如今少了这一进账,要想维持之前的生活怕是不易。

秦瑜昊是秦太太的心头肉,现在又是秦府唯一的独苗苗,若他出了事,秦太太想必是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来救的。

“把云星叫来,我有事吩咐他。”秦瑜容沉思。

上次秦瑜昊算欺负洛婉柔的账他还没有找到机会跟他算,这次求上秦府本以为还得大出血,没想到秦太太根本不买账。现下他自己撞了上来,秦瑜容决定新账老账一起算,高低让他脱层皮才行。

云星一直是秦瑜容暗处的帮手。当年秦瑜容的母亲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为了报恩一直替她管着一些灰色产业,在她死后又效忠于秦瑜容。因他管的产业暴利,秦府的人并不知情,所以他不常出现在秦府人眼前,秦瑜昊也应当从没见过。

云星本就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出千技巧,有时也会引着秦瑜容生意上的对头来赌,把他们诈得分文不剩,对于如何在赌坊设局得心应手。

秦瑜容和云星讨论了一番,定下了计划。第二日开始,云星就扮作荷官在寻贵坊等着大鱼上钩。

秦瑜昊自从秦老爷去世后,一直处于无人管教的放养状态,每日只是吃喝玩乐。

守成被秦瑜容打断了腿后又冻了一日,因着没人给请大夫好好医治,落下了残疾,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秦太太恨他带坏了秦瑜昊,把他贬去了外院做杂役。守成之前只用跟在秦瑜昊身边,哪干过这种粗活,没两日就受不了了,使了之前自己的积蓄贿赂了秦瑜昊院里的丫鬟,偷偷给秦瑜昊带话求情。

秦瑜昊在守成被赶走后没人给他出点子,少了不少乐趣。接到守成的消息后,想到了他的好,传他进院子说话。守成见有机会,涕泗横流地表示了对秦瑜昊的思念,又表示愿意全心全意伺候大少爷。秦瑜昊正觉得日子过得没趣,听到守成有办法,立马找了秦太太要讨守成回身边。秦太太本来不愿意,但是秦瑜昊赌咒发誓不会再闯祸。秦太太对这个儿子本就溺爱,也不想为了一个下人跟他吵,也就答应了他。

守成欣喜若狂地回到秦瑜昊身边。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更是不遗余力地带着秦瑜昊各处找乐子。

一开始守成只是像以前一样带着秦瑜昊寻花问柳。但姑娘玩多了秦瑜昊有些精力不济,况且那青楼妓院各个都是销金窟。

自从秦瑜容分家另过之后,秦府的账上少了一大笔收入,秦瑜昊手头也比之前紧了不少。而那些花魁娘子又都是只认钱不认人的,发现秦瑜昊的拮据后对他的态度也不复之前的殷勤,让秦瑜昊觉得很没面子。

守成又想了其他消遣,上赌坊本也是二人打算碰碰运气,想赚点银子,没想到试过之后就上了瘾。

“秦少爷来了!”看到秦瑜昊出现,云星殷勤地迎了上去,“爷今天想玩点什么?”

秦瑜昊已经连着来了寻贵坊好多日,每日都要赌到赌坊关门才走,赌坊的荷官都知道他是只只肥羊,每次来都能给他们带来不少提成,所以看到他都热络得很。

所以秦瑜昊虽然觉得云星眼生,但是当他是新来的,也不觉得奇怪,看他态度殷勤还有些受用,说道:“还是老样子,先玩几局骰子吧。”

“得嘞!爷这边请!”云星将秦瑜昊带去了一桌,亲自摇骰。

云星摇骰是个中高手,可以随意控制不说,即使玩家买定离手后,还能在开盖前用内力隔着骰盅改变点数。且他深谙赌徒心理,为了吊住秦瑜昊,他很好地控制着输赢的频次。

秦瑜昊觉得今日赌得前所未有的刺激。一开始他小赢了几把,

觉得今天运气不错,下了重注,想着把之前的本全翻回来,也好去找之前相熟的花娘扬眉吐气一翻。没想到,从这一局开始他连着输,输光了手头的筹码之后觉得不过瘾,在云星的哄骗下让守成当了他身上带的玉佩又埋头进赌桌,这回输输赢赢,赌到赌坊落门,竟还赢了些银子。

秦瑜昊还是第一次能赢着出赌坊,顿时觉得财运来了。加上守成在旁的恭维,他更是膨胀,连着来了好几日,都是云星接待的,大多数时候都能小赢一些。

连着让他赢了十日后,云星请示了秦瑜容,认为肥羊已经入圈,是时候宰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