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尔收回目光,抿了抿唇,温吞道:“我只是觉得,我的恋爱太素了。”
说完,她再次放低声音,“谁还没个世俗的欲-望……”
厉峫盯着温尔尔那张几乎要低到桌上的小脸,眼里有什么闪过。
家里的中央空调暖气一直开着,她还是不喜欢穿长衣长裤,依旧一副夏天的打扮。
双脚踩在椅子边沿,抱着自己的双腿,小小一团。
“宝宝。”
厉峫目光下移,看着她脚上的白袜子出神,“如果你没那个意思,别暗示我,我会当真。”
“我有。”
“什么?”厉峫没听清。
温尔尔微微扭头,脸颊在这一刻涨红,不敢看他,“我说,我有那个意思。”
说完,她才敢看他。
两人视线交缠,房间里陷入死寂般的沉默。
厉峫感觉胸口被什么猛撞了一下,整个胸腔都疼,连呼吸也是颤的。
“你……”只吐出一个字,厉峫就失声了。
清了清嗓子,他镇定许多。
警告一样,“温尔尔,我放过你太多次了,我忍到现在,已经把自己逼疯,你想清楚!”
温尔尔不说话,直勾勾的眼神让厉峫瞬间失去理智。
他捞起她抱在怀里,大步走出书房。
“温尔尔,我要是一直像前几次那样不干不脆,我都觉得自己不是个男人。”
厉峫把她抱回卧室,放在床上。
他站在床边,脱掉上衣,“这一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过你了。”
说完,他俯身抓住温尔尔的脚,把她往自己跟前拽。
厉峫想这么做想了太久,丝毫不带犹豫。
温尔尔不知是受惊,还是感到过于惊讶,她瞪大眼睛。
没想到平时最是温柔的人,会这么粗鲁。
厉峫毫不费力把她捞到身前,高大的身子沉沉压上去,将她禁锢于自己和床之间。
他疯狂、凶狠,温尔尔有点害怕。
“怕了?”厉峫勾唇,“晚了。”
他贴近她右耳,莫名说了一句:“宝宝,新年快乐,找个地方咬一下吧。”
这是他最后的温柔。
“什么?”
温尔尔没懂他的意思。
还没来得及问,她的腰就被提起。
厉峫根本不打招呼。
“你!”
厉峫把她的脑袋往胸前扣,让她咬在他身上,把声音堵在喉咙里。
温尔尔这才知道他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她不是第一次,可也经不起他这么直接的弄啊。
混蛋!
……
新年到了,大街小巷燃起新年的烟火。
厉峫不知疲倦,给温尔尔翻了个身,“宝宝,现在可以喊出来了,大声喊。”
温尔尔身体剧烈地颤抖,“厉峫……混蛋……”
厉峫的征服欲到达顶峰。
摘了她别在头发里的外机,开启新一轮不能让她知道的欲-望。
……
新年第一天,温尔尔睡到下午才醒来。
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侧躺在她身边,撑着脑袋静静看着她的厉峫。
厉峫松了口气,“终于醒了。”
她一直没醒,害他很担心,担心自己是不是把她弄坏了。
温尔尔没戴耳蜗外机,昨晚她哭过,眼睛有点肿。
不想去读他的唇语。
她翻身躺平,闭上眼睛独自缓缓。
意识在慢慢清醒,身体里的神经也在醒来,昨晚被折磨之后的痛逐渐变得清晰。
温尔尔气得想握拳,发现自己一点劲儿都使不上来。
厉峫见她不理自己,他摸上她的额头,替她整理汗湿的头发。
温尔尔这才睁眼,他趁机凑过去问:“洗澡吗?”
他的嘴巴都快贴到她眼皮上了,温尔尔想读不到他的唇语都难。
“我没力气。”
“我抱你去。”
厉峫心情好到不行,也非常喜欢这个事后。
昨晚身上汗就没干过,再加上各种不言而喻的东西黏在身上各个角落。
温尔尔没功夫去害羞,任由厉峫替她服务。
洗了澡,厉峫又把床单换了,才去给她做吃的。
“一会儿我要回一趟钢厂。”
温尔尔吃着厉峫刚煮好的海鲜粥,粥太烫,她一直在吹。
厉峫拧眉:“大年初一,你去钢厂做什么?”
她还走得动?
就算她走得动,这种时候,他也离不开她一步。
温尔尔看着他,“回你家,看厉叔叔。”
厉峫闻言愣住,看她的眼神里闪过一抹惊讶。
厉家的事情,温尔尔始终心怀愧疚,“我每年都会去你家。”
她一直都有厉峫家的钥匙。
十二年前,厉峫消失之后,厉家就再也没人回去过。
她爸妈为了避嫌,在厉峫消失不久,就带他们全家换了房子。
还是温尔尔偶尔偷偷回厉家,给他们家房子通通风,收拾收拾。
厉峫爸爸的骨灰还在房子里。
钢厂的某栋单元楼前。
温尔尔和厉峫一起出现。
十二年了……
重回旧地,看着熟悉的单元楼、熟悉的铁窗子,还有楼道墙上的铅笔画。
一时间,记忆翻涌,厉峫心情复杂。
“走吧。”
温尔尔率先上楼。
钢厂的单元楼已经很旧了,即使天还没黑,楼道里也是黑漆漆的。
楼里的灯要么暗到看不清路,要么直接不亮。
再加上他们两家住的这栋楼,以前住的都是领导级别的人。
领导们高升了,陆续搬离。
这栋楼,十户里,有九户常年锁着门。
冷清得很。
温家和厉家住对门,在五楼。
温晋出事,温尔尔就把这个旧房子卖了,买主住不住这里,她不知道。
她掏出厉家的钥匙,插进那锈迹斑斑的锁孔里。
门打开,一股满是灰尘味道的空气就飘进鼻子里。
温尔尔快步进屋,轻车熟路,把屋子里的门窗全都打开。
厉峫还站在门口。
这个他从小到大,住了十七年的房子,此刻他却像个陌生人一样,不敢进门。
“我卖房子给我爸妈和妹妹凑医药费那会儿,找不到地方住,就暂时睡了一段时间你的房间。”
温尔尔打开他的房间门,“你的东西我基本上没动,你要不要看看?”
厉峫没有过去,而是走到客厅墙边,看他父亲的照片。
这一幕,温尔尔等了十二年。
“厉峫,对不起。”
厉峫回头看她,眼里的情绪不明。
不过他知道,他心底所有残存的恨与怨,在这一刻,全都释然了。
“宝宝,谢谢你。”
谢谢她替他守护这个家。
如果没有她,这里的东西恐怕早已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