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请大人去救大将军夫人啊!”
傻柱急了,反复也只这句话。
廖胜迟翻了个白眼,咧开了一口白牙,那一个个字从他齿间吐出来,都让傻柱无比后悔刚刚没有拼命往前跑:“胡说八道,大将军哪里有夫人?胡乱攀附也不调查清楚明白,找个好的攀附对象。”
后头几个兵卒和一个兵头已经跟了过来,那兵头大概和廖胜迟的关系好,开起了他的玩笑:“对啊,你还不如说廖将军的夫人,我们廖将军可是有夫人的。”
“去你的,把他带下去审问。虽然这马本身很厉害,但也受了伤,你却还能躲过我的鞭子,不是运气,就是太厉害,若是后者,不是奸细本将军都不信。”
“我说的是真的,我不是奸细!是常胜侯的夫人啊,你们要去救她,否则她就要冻死了——还有府上的马车夫——”
“堵上他的嘴,这样的话就别乱喊了,让将军的未婚妻听到可就不好了!”廖胜迟轻蔑一笑,然后牵起烈影:“走,我带你回去!”
烈影却是不愿意离开,廖胜迟使劲拉,它便使劲退。
“怎么了?”
烈影本就是一匹烈马,廖胜迟不愿意承认,他还搞定不了一匹老马,遇见它那么久也就凌展和他从前的主子能让它屈服,除外,就是一直养着它的马夫,它也时常不待见,但也不会欺负他就是了。
还没被夹远的傻柱眼睛一亮:“快跑,跑去找大将军,大将军能救他们!”
烈影有灵性,它刚刚的反应,应该是对眼前这位不待见,傻柱猜它其实是想救人的,所以他喊了一嘴儿。
烈影果然听懂了,嘶鸣一声便一瘸一拐冲了出去。
“哎——等我——”
烈影因瘸腿起始速度不快,廖胜迟轻功飞到他背上,朝着常胜侯府砥砺飞奔。
常胜侯府,准备吃晚饭的时候,廖胜迟狼狈的闯了进来,只因烈影急停的时候,将他甩到了常胜侯府的府门上,重重的砸出一声巨响。
“你这是做什么?烈影怎么也进来了。”
巨响将门房惊了一跳,开了门更惊了,见烈影一瘸一拐跳了进来,然后又见廖将军扶着臀部一瘸一拐走进来。
“都让你不要骑烈影,怎么?不服?它虽然是匹老马,也是匹性子烈的老马,不会让你好好骑的。”
听凌展这么说,廖胜迟还真是不服:“我跟你说,我今儿还真就骑它了,你怎么着吧!”
“你骑它去哪儿了啊?它怎的这么暴躁?是你弄瘸它的?”
烈影自打进来,就一直很狂躁,发出与以往不一样的叫声。
霍云见到烈影的时候,面色一白,不安的预感直冲天灵盖——烈影不好控制,平时不太会派它去拉车,即使是车夫老刘一直养着它,它也不太听话——而且,如果他们安全回来,烈影不会出现在这里——
廖胜迟一听就炸毛:“什么我弄瘸的,它被人偷了你都不知道,刚刚有个人骑着烈影回来,还说你夫人出事了让你去救人,喂,你什么时候就有了夫人我咋不知道——”
霍云已经听不到廖胜迟的咋咋呼呼,望着再次飘起的雪花和渐黑的天色,他脑袋嗡嗡,猛然跪了下来:“属下有罪。”
霍云将事情说了,廖胜迟大惊:“刚刚那人说大将军的夫人,难道是——是那个女人?夫人?”
“请将军责罚。”
“去领三十军棍。”
话闭,凌展披上披风,骑上追云——
城门即将关闭,守门士兵就看见了一道黑色闪电冲出城门——
“那是大将军的追云吧?”
“这是发生了什么?”
接着呼啸而过的是一队骑兵。
架势很大,所有人同时打了个激灵,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驾驾——”凌展。
今夜的天似乎黑得特别快,肃宁和京城不同,要知道夏日里,戌时末都还能见到太阳的尾巴。可是现在也只是深秋,为何就那么黑了?
他一边奔跑,一边竖起耳朵,似乎好久没有听到她的心声了,是不是太远就听不到,上一次她发生危险,没在身边也能听到,但距离不那么远,可是现在呢?
他一路只听到了风雪呼啸声和马蹄的声音。
她那双每次看到他都流露惊恐的眼睛,她内心吐槽时表面的平静或鄙夷,她可能是个奸细,她看书很快可能根本没看,她是个迷,她是来迷惑他的妖怪——
凌展的脑子里乱糟糟的,跑了不知多久,莹白的道路上突然出现一团不一样的颜色。凌展当即下马查看。
这里被烧过,他们将马车烧了,没有尸体,周围也没有人——
“分头找一找。”凌展吩咐道。
凌展站在路中央,闭眼细听,他倾向于他们躲到了某个山洞,应该离这里不远,那他能听到的,一定能听到的——
廖胜迟也赶了过来,就见凌展盯着他看了许久,那眼神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
——
“我——我。”
“作为一个将军,廖将军就这点判断力和警醒?”
他确实没有想到,但谁能想到呢,那样的情况,若不是奸细,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好的骑术?
但此刻他不敢开口,只因常胜侯凌大将军的眼神在黑夜中也能让他感受到凌厉无比。
承认他有错很难,但说人家没那么重要就不难了:“不过是个妾室罢了,她若出了事不正好,省得老夫人知道了肯定不放过你,还有你的未婚妻——”
“她是我的人!”
廖胜迟一惊。
“她是我的人,无论身份多低微,都是我的人,我就有责任护着她!”
这是责任!
廖胜迟脸色发白,他知道他触及了凌展的底线。不是说凌展多在乎那个女人,只是他的所有物,都是他的责任范围。
廖胜迟也只好帮着去找人,虽然他认为凶多吉少,但态度总得有。
只是天不遂人愿,连山上几个山洞都找了一遍,愣是没找到。
山外飘雪,山内是另一番景象。
吕南星几人此时在山中一个小屋子里,屋里屋外暖融融似春天,景也是春景,繁花细柳不见半点冬日痕迹。
半梦半醒的她恍惚间听到一个声音:“把他们几人弄回来真不容易,要不是我,他们差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