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列车长室出来后,索科夫就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包厢,他急于了解阿杰莉娜如今的情况怎么样了。
当他一把拉开包厢门的时候,黑暗里忽然传来了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谁,你是谁?”
索科夫听出了阿杰莉娜的声音,连忙回答说:“阿杰莉娜,是我,米沙,我回来了!”
说完,他就快步上前,凭借自己对包厢环境的了解,快步地来到阿杰莉娜的身边,单膝跪下之后,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阿杰莉娜侧过身子,一把抓住了索科夫的手臂,抽泣地说道:“米沙,你终于回来了,外面的匪帮又朝着我们的包厢打了很多枪,把墙上的一幅油画都打了下来。当时你又不在这里,我一个人害怕极了。”
索科夫把突击步枪放在一旁,抓住了阿杰莉娜的柔夷,感觉冰凉冰凉的,他这才意识到,包厢的车窗玻璃早就被子弹打得稀巴烂,地上满是碎玻璃渣不说,外面的寒风还呼呼地往包厢里灌,难怪阿杰莉娜的小手冰凉。
他连忙扯下两张卧铺上的被子,一床垫在阿杰莉娜的身下,一床给阿杰莉娜披在身上。等做完了这一切,他才用责备的语气对阿杰莉娜说:“傻姑娘,地上那么多碎玻璃渣,你怎么也不知道铺床被子,小心把手划伤了。还有,窗户玻璃也破了,寒风一个劲地往包厢里灌,你也不知道披床被子取暖,要是冻坏了怎么办?”
裹着被子的阿杰莉娜,半坐起身,把头靠在索科夫的肩上,说出了自己心中的一个疑问:“米沙,我发现外面的匪帮,好像认准了我们的包厢,不断地朝着这里射击。你说,他们是不是冲着你来的?”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索科夫果断地否定了阿杰莉娜的猜测:“我去柏林,是临时决定的,怎么可能有活跃在波兰境内的匪帮,专门来伏击我呢?”
“可是,朝我们射击的子弹真的不少呢。”阿杰莉娜刚说到这里,又有几颗子弹飞了进来,吓得她一哆嗦,但随后想到索科夫就在自己的身边,他能保护自己的安全,心里顿时就踏实多了。
索科夫皱着眉头想了想,很快就想出了端倪,外面的匪帮冲着自己来的可能性真不大,他们之所以认准了这个包厢射击,可能是因为知道这里是豪华包厢,住在这里的一定是重要人物。
想明白这一点,索科夫抬手在阿杰莉娜的背上拍了拍,安慰她说:“阿杰莉娜,我们住的是豪华包厢,匪帮们觉得里面住的应该是大人物,只要不断地朝着这里射击,就能把里面的人打死或打伤。”
阿杰莉娜听索科夫这么说,心情顿时紧张起来:“米沙,既然这个包厢的目标这么大,我们还是换个包厢吧。”
“没关系。”索科夫不以为然地说:“我查看过,包厢的墙壁很结实,匪帮们的子弹是打不透的。你只要躲在低于窗户的位置,就没有多大的危险。”
窗外又传来枪声,索科夫听出是转盘机枪射击的声音,其中还夹杂有一些98k步枪射击的声音。根据这些枪声,索科夫判断出匪帮的武器很杂,就有苏式武器,也有德制武器,似乎弹药并不充足,机枪射击都是采用短点射的方式,每个方向射击都不超过三次。
对敌人的装备有了大致了解后,索科夫的心里顿时踏实多了。没有足够的弹药,如果他们要夺取列车,就只能拿人来堆,自己就可以躲在窗口,利用充足的弹药,送那些进入自己射程的匪徒去见上帝。
索科夫扭头对阿杰莉娜说道:“你就待在这里别动,等我把袭击列车的匪徒都消灭之后,再让列车长给我们换个包厢。”
“好!”阿杰莉娜的语气欢快了许多,有索科夫在她的身边,根本不用担心匪徒会闯进包厢,今晚所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不过是一次有趣的敬()
礼。
索科夫拖着一个弹药箱来到了窗边,不过他并没有傻乎乎地探头出去观察环境,要是匪徒里有狙击手,自己把头一伸出去,等于就是别人现成的靶子。
他背靠着包厢墙壁,眼睛快速朝外面一瞥之后,又弯腰转到了窗户的另一侧,用同样的方式,观察外面的动静。此刻的天上出现了月亮,皎洁的月光照在厚厚的积雪上,视野很清晰,他可以清晰地看到靠近铁轨附近的积雪表面都很干净,表明没有人接近列车。不过他并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他的心中始终有预感,觉得自己所在的包厢,会是匪帮们袭击的首要目标。
“米沙,看到敌人了吗?”阿杰莉娜小声地问道。
“没有!”索科夫摇摇头回答说:“估计他们都躲在一两百米之外,铁路附近的积雪上,没有看到有人行走的脚印。”
匪徒们的射击还在持续,不过列车方面却没有任何动静,守备班的战士们遵守索科夫的命令,没有看到匪徒出现之前,谁也不准开枪,免得浪费子弹。如果列车上的疯狂射击,那些躲藏在远处的匪徒还求之不得,因为人在紧张时肾上腺分泌,扳机是一扣到底,就算是波波沙冲锋枪的弹夹容弹量71发,也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打光。等对方的子弹打光了,自己再冲上去,就可以
砍瓜切菜地消灭车上的守备力量,然后再大肆地洗劫列车。
可今天这列列车上的守备部队却特别反常,除了刚开始开了几枪外,然后就没有动静了。如果都过去半个多小时了,那边还没有人开枪,双方就这样僵持着。像这样对峙消耗时间,对防守一方来说,是非常有利的,只要等几个小时,援军就会赶到,到时袭击列车的匪帮要想不被歼灭,就只能立即撤退。
没办法,匪帮头子只能派部下偷偷地接近列车,并寻找合适的机会登上列车,杀光负责守备工作的战士,然后再洗劫这辆列车,抢劫自己需要的东西,来弥补自己物资的不足。
索科夫每隔一分钟,朝快速地朝窗外瞥一眼,看有没有匪徒冲过来。
这次他朝窗外望去时,觉得在距离列车三十多米远的雪地上,似乎有一个黑影。他以为是看错了,连忙换了一个位置,再次朝窗外看了一眼。这次看得真真切切,雪地上的确趴着一个人。
见到这种情况,索科夫不禁哑然失笑,心说这些匪徒的军事素质未免太差了吧。你们要派人摸到列车旁边,怎么也得穿一件白色伪装服,这样趴在雪地里才不容易被发现。如今来偷袭的人,居然穿的是黑衣服,往雪地里一趴,就如同秃子头上的跳蚤一样醒目。
那个黑影在雪地里趴了一阵后,见列车方向没有任何动静,手脚并用地朝前爬行着。等来到距离列车还有十几米的位置,他从腰间取下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抬手就准备朝列车扔过去。但就在这时,索科夫出现在窗口,对着他就扣动了扳机。打完一个点射之后,索科夫也没有看自己是否击中了目标,便快速地缩回了窗后。
“米沙。”阿杰莉娜见索科夫朝窗外射击,猜想肯定是发现了敌人,便试探地问:“打中目标了吗?”
“不清楚。”索科夫摇摇头说:“不过根据我的枪法,应该打中了。”
索科夫心里默默地数着数,当数到三十时,他快速地探头望了一眼,发现那个黑影躺在雪地里一动不动,应该是被自己打死了。他缩回身子后,冲着阿杰莉娜说:“那个匪徒趴在那里没有动弹,应该是被我打死了。”
被索科夫打死的匪徒,本来是奉命来投掷燃烧弹的,按照匪首的想法,只要列车一起火,肯定就会引起混乱,到时自己的人就可以浑水摸鱼,趁乱冲上列车展开一边倒的屠杀。当令人他没想到的是,自己派出的投弹手还没有投出燃烧瓶,就不知被从什么地方发来的子弹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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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一个投弹手,匪首又命令另外两名投弹手去执行放火的任务,因为只有引起了列车方面的混乱,自己的部下才能顺利地冲上列车。但这两个投弹手的命运,和头一个一样,距离车厢还有十几米的时候,就被窗口突然冒出来的索科夫开枪打死了。
虽说索科夫成功地干掉了这两名投弹手,但他的位置也暴露了,匪首立即命令机枪调转枪口,朝着索科夫包厢所在的位置疯狂射击,用密集的火力封锁窗口,掩护自己的部下发起进攻。
暴风骤雨般的子弹,把车厢的铁板打得叮当作响。好在匪徒们用的不是穿甲弹,虽然闹出的动静不小,但除了那些从窗口飞进包厢的子弹外,其余的子弹都没有能够洞穿车厢的铁板。
索科夫在躲避对方子弹时,已经看到外面隐隐出现了成排的黑点,根据他的经验,很容易就判断出,这是匪帮的散兵线,他们终于沉不住气,向列车发起了进攻。他并没有急吼吼地端着枪朝外面射击,因为他很清楚,敌人距离列车还有很远的距离,贸然射击不但命中率低,而是探身朝外面射击时,还有可能被敌人的机***击中。
因此他选择了沉默,耐心地等着匪徒们的散兵线接近列车。
匪徒的散兵线距离列车还有五十多米时,其余车厢里的战士开火了,冲锋枪和步枪同时射击,立即把走在最前面的匪徒打倒了几个,剩下的慌忙就地趴下,举起枪就朝着列车的方向射击,但他们的这种仓促射击,根本没有任何准头可言,别看打得热闹,却没有给列车上的战士造成任何伤亡。
远处的匪首见索科夫的包厢没有动静了,还以为刚刚打死自己投弹手的枪手,已经被机枪打成了筛子,连忙命令机枪调转枪口,朝着列车上暴露出来的火力点射击。
机枪火力一转移方向,索科夫这里顿时变得轻松起来。他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发现进攻的匪徒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其它几节车厢,而自己这里却被他们忽视了。对索科夫来说,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他可以趁着敌人没有防范时,出其不意地开枪射击,打匪徒们一个措手不及。
索科夫这里没有射击,让匪徒们产生一种错觉,这个位置是最安全的,于是不少匪徒朝着这个方向而来。他们看到包厢的车窗玻璃已经被打得稀巴烂,完全可以从这里翻进列车。但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一支火力强大的突击步枪,正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呢。
看着匪徒们渐渐地拥挤到自己窗户的外面,索科夫手里突击步枪的弹夹里虽然还有子弹,不过他还是果断地选择更换了一个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