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姐儿在屋里嘀嘀咕咕,仁兄离世是大家心里的痛,对于“新婚贺礼”,姐俩不想继续下去。至于儿童画和风景画,画师先要完成手头上的那些活。每月只出版十五册,他们还有好几个月要忙。若是他们能编故事哄孩子,赋诗作画吸引才子,可以将此工作进行下去,姐俩精神上支持,只是不再参与其中。此类画作出售已有一段时间,其他人或许可以做此类生意,百花争妍香满园也挺不错。
一姐出现在毅王府,侍卫们有几分不喜。虽然知道她来此是有事商量,大家希望王妃静静地待在府中。当然喽,若那位仅仅只是安静、安分,他们也很难见到活得精彩、耀眼的王妃。一姐此次来是变相打毅王的脸,她带来数千两票子,这是姐儿所得的报酬。别的王妃通体气派,姐儿穿着装扮实在普通,毅王府太委屈王妃了。也许是过于普通,歹人未将她放在眼中,也多亏王妃豁达大度。此时,二姐洋洋自得:玩偶生意得钱,谷老板给了钱,董大人之事也得了钱,画作生意又赚了一大笔,自己算是小富婆,能不得意吗?姐儿已忘记埋在土里的宝贝,那是第一笔大的进项。鹰王给的那张大票子她没忘,只是被自己另眼相待,不当作普通票子。
一姐提出“想与‘款爷’合作”,二姐支持,当即说“如有需要义不容辞。”至于做什么买卖呢?姐对“款爷”了解不深,颇有好感是因为他斥巨资支持画册买卖,支持姐的事业。日久见人心,先小打小闹试试吧。姐们决定先卖薯片,等到番茄大量上市,再出售薯条和番茄酱。大方向定下来,再考虑细节问题。
生活不息,赚钱不止。二姐被忽悠出府,加入到为新生计忙碌的队伍中。说干就干,劳动人民齐动手,大姐儿真露脸,挥动菜刀,朝土豆下手,连着切了半个多时辰不停歇,腰不酸手不疼,关键是土豆片厚薄基本一致,她赢得一片喝彩。经过滚烫热油的洗礼,食物华丽变身。微卷曲,金黄色,沾着少许椒盐的薯片诱惑着大家。“五大”手拍桌面叫好,大姐馋得口水直流。姐俩炸了两盆,剩下的五分之四交给小姐妹完成。
姐儿能买到十筐土豆,一部分原因是贫苦百姓以此果腹,有时即使食之不适也无法舍弃;另一原因是二姐曾在晟国用土豆充饥,不少人通过玉球瞧见了,大家也因此知道土里长的这东西可以食用。
姐俩尝了几片试味道,感觉还不错,孩子们应该会喜欢,因为吃货们大快朵颐,抢个不停,姐妹信心大增。大姐吃得太多,以至于晚饭只吃四碗。“五大”心疼好一会儿,她的饭量是F4的总量。大家从不担心她积食,她属于闲不住的,食物中的热量充分转化为能量。
姐儿的朋友们,还有“款爷”各派一名下人在此帮忙,一方面是学习,一方面是做事。做玩偶,作画,还有其他的事也要做,姐妹们分身乏术。招新人吧,不是知根知底,担心惹麻烦。一姐知道华姐打算跟兰姐借人,老爷子等人不同意,借人作画能理解,此活一般人做不了,只好勉为其难接受。别的事有自家人帮忙,他们也能放心。因为“厉害姐”脱胎换骨大家才愿意进入,若是那些女了进进出出,他们觉得膈应,因此安排免费劳力,只管饭无需工钱。那是几位机灵能干的小子丫头,大家自然心喜。新鲜吃食哪能少得了好友呢,这几位帮手都兴冲冲地为主子带去“快乐”。
好吃,不是吹的。这几位吃货满心欢喜,让府里的下人都带了回礼——土豆和油。“款爷”直接让管家出面,与一姐接洽,无论需要什么,只要能办到,爷鼎力相助。从他曾祖父起就用土豆度日,土豆是救命粮,因此家中每年都种有土豆。巧的是去年庄子上土豆大丰收,因为多而愁眉不展,呵呵,这下子有救了,姑娘就是自己生命中的贵人。
好事连连,“款爷”神采飞扬。前几日,他夫人被大夫诊断出有喜,这是他以前从来不敢想的事情,这么多年来,头一回扬眉吐气,他在祠堂里激动地哭起来。如此这般,自己死而无憾。他比孕妇还紧张,对妻子是万般呵护,直到一姐和大夫都提醒孩子爹的情绪会影响孕妇的情绪,也会影响胎儿,他才有些收敛,学做正常的准爹。他感激仁兄,更感激姐儿。“款爷”暗自发誓,只要是与厉害有关的事绝不袖手旁观。
薯片的制作方法姐们没有藏私,小姐妹没起别的心思,背叛一姐。跟着姐儿好处多,还能见识新鲜事物,出了这里会失去做人的乐趣。只要有姐儿,不要工钱也愿意,自己学的是生存的本领,这等好事对于他人而言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二位姑娘想着产品包装,内层包装的用油纸,把油纸卷成大小合适的圆柱体,两端留有余地便于封口,外包装是普通食品的包装纸,里外需要四张,如此一来费纸张,成本高,还且易碎,只能另辟蹊径。
二姐在王府中溜达,考虑着商品包装之事,不知不觉来到花园,看到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对呀,姐儿高兴得连蹦带跳,忘乎所以,踩到枯枝失去平衡,倒在一人身上,准确是靠着他的双腿,极其不雅又狼狈。她觉得不好意思,丢人不能输气势,姐儿依旧靠着他,双手搭在他的膝盖上,陪着笑脸说道:“王爷,好巧。幸亏王
爷及时出现,我才没出洋相,谢谢王爷。”那人正是坐在轮椅上的毅王,他平心静气地说:“巧是真,我并未救你,不必言谢。”
姐儿当然明白,有必要说得如此清楚吗?她有些尴尬,负责推轮椅的帅哥提醒道:“王妃,男女授受不亲,请自重。”好吧,大家尴尬总比一人尴尬要好,豁出去了。她起身坐到王爷腿上,笑嘻嘻地看着帅侍卫,嗲声嗲气说道:“王爷,我重吗?”她没得顾上看王爷的表情,双眼盯着帅哥直至他的脸发红。哥儿的眼睛不知该看哪儿,这副窘样是姐想见的,她心里直乐。红脸侍卫急了,连忙说道:“王妃,众目睽睽之下不可做无理之举。”姐儿笑了,“众目睽睽,无理?”她做出胆大包天的举动:捧着王爷的脸,“吧”、“吧”、“吧”,在两边脸颊和唇上各吻了一下,还厚着脸皮挑衅,“众目睽睽的无理,帅哥能如何?”说完,她后悔了,自己胆大妄为,无法无天,简直是找死。脸面丢了,命还是要的。冲动是魔鬼,姐儿想到只有溜。她不敢看王爷,人怂了,还是给自己找了台阶下,“王爷,您以前有那么多王妃,这没什么的,就当做被蚊子咬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她跑得远远的,一会儿就没影儿了。
蚊子,每当闲暇之时,哪有蚊子能骚扰王爷,早让下属练手了。再说,哪有这么可爱的“蚊子”。
“主子,这……”帅哥脸发烫,不知该说什么。
毅王不动声色地说:“无事,闭嘴,回去。”
王爷背对着,侍卫看不到主子的一丝微笑。毅王笑着,这丫头终究是脸皮薄。
姐儿回到竹苑,问侍卫“府里可有新鲜稻草”,回答“有”。她要来一些,从中选一把稻草,除去它的外衣,只留重要的芯,然后将这些芯用干净的布擦过。她拿起芯编着,一根接一根,不到两刻钟,一个如钵的迷你型小篮子出现,拿一张油纸和普通包装纸紧贴着篮子内侧,将一片片薯片立着码放整齐,刚好能码两层,把油纸小心收拢,用麻绳系紧,再封普通包装纸,还是缺少点缀,撕下一截长宽适合的自产纸,写出两淡绿两土黄,两大两小艺术体的“快乐大家”,“乐家”这牌子众姐妹想的。姐儿还画了卡通土豆和薯片,围着篮子一圈贴着,这下顺眼了。
姐儿依旧忙不停,毅王跟着学编小篮。
他问道:“你以后有何打算,真的想要和离书?流言蜚语能害死人的。若是离开王府,你准备去哪儿?无论你是呆在娘家,还是去别的地方,你父母都会担心的,或许你可以一直住在这儿。”
姐很清醒,知道自己的位置,笑着说道:“王爷,若是我和你义妹同时有危险,你只能救一人,我有自知之明,那人不会是我。王爷不用担心,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水父母愿意收回我高兴,父母若是不愿,我也不会气馁。世界很大,总有我的容身之处。”
姐能感受到他的好,这府中没有乌七八糟的人和事让她烦心,自己开心地做米虫。总的来说,嘉懿夫人和毅王都还不错,她不守规矩,没一点王妃样儿,他们都包容,她记在心里,感激着。退一步来讲,哪怕他真的对自己不好,冲着这张熟悉的脸她不会怨恨。
毅王无言以对,他忘了那位娇纵女子的存在。就算王妃能容忍义妹,可是义妹并非单纯善良。她一而再,再而三伤害王妃,他很清楚。自己一次次纵容,使得她有恃无恐。
一声叹息,他是为自己的软弱,纵容,更多是心中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