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正式以宣传的身份工作,我非常紧张,还不耻下问的跑去问浓缩,想向他讨点儿经验,结果他只是笑嘻嘻的说:“我用灵魂支持你。”便只管催我换衣服好出门。
KAO!
他定然大学毕业,不然说话不能这么文艺!
可恨爱尔兰还在旁边看笑话,说道:“我就知道,你们的关系如此唯美,不能沾染半点儿尘世烟火。”
我恨恨的对他长篇大论:“哼,我也不是非要有人指点,你知道伐?有时候做人只能靠运气,比如宣传这回事,只要长的好,就算是个人渣,还猪狗不如,都一样能节节高升,任意拍个马屁就能当个金牌公关……”
爱尔兰瞅着我:“你是不是很紧张啊?”
我说:“是。”
于是进去换了小黑裙,走出来就冲他嚷嚷:“快说点儿好听的!不然我就不活了!”
他于是很无奈的说:“你完美的一比。”
我点点头,浑身僵硬的往前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认真的问:“你觉得我还好吗?”
他抬起头认真的看我,说:“你很好看。”
我说我去了,老子要让你们接下来的所有演出都得到巨星级待遇。
他嘴唇微微张开,却又欲言又止,只是笑着对我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其实事情并不复杂,基本上还是和上次一样,我只是要跟着浓缩去和各种各样的人谈事情,看场地,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也不能完全跟没事人一样,在我认为需要添油加醋的时候,我还是得积极参与。
浓缩已经不满足在酒吧进行小型的演出了,他看上了当地的一个正规演出场地,就直接跑去找负责人。
这个负责人相当难缠,且说话奇快,宛如被按了快播键,问了我们一串一串的问题:
你们都有些什么艺人出道多久了出过唱片吗唱片好卖吗不会只是街上拉来任意组组的吧你们知道这个场地一夜的租金是多少吗曾经有多少巨星来这里演出吗……
娘的我们就像在进行智力抢答,且题题紧逼演唱会。
形势危急,我只能和浓缩彻底拧成了一股绳,能答就答,答不上就胡说。然而集合我们二人的口水,竟然也无法与其抗衡。
我急了,老子在这个世界不是超级美女吗?你看到女王还不下跪!
他还在唠叨:“所以啊,我觉得……”
我抬头挺胸往前一步跨到他面前,喝道:“你觉得个P!”
浓缩突然也不再执着,对我说:“算了,遇上个不识货的,我们走吧,大不了换地方。”
然后他率先往门口去,我紧跟其后,结果那负责人此刻却怔怔的开口了:“也不是,这个事情还是有商量的……”
我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开了窍,难道只是因为我裙子紧?=。=\/\/\/\/\/
他这一松口,浓缩就占了上风,谈成了一个对我们相当有利的合约,你说那家伙不是屁股疼吗?
然后我们马上去看了场地,又约了音响师和灯光。
一切搞定,我们开始往回撤,浓缩说:“你很累吧?我们先去喝点东西休息下吧,晚上还有的忙呢。”
我点点头,被他这个一提醒,我才觉得头晕脑胀,而且脚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健步如飞。
坐在冷饮店里喝水,浓缩乐呵呵的对我说:“这是我们摆脱游击队状态的第一步,你知道吗?我还真没有想到能谈下来,其实这个场地真的很不错,能在这里演出的歌手都是有唱片销量保证的,一般人不太可能。”
我眼睛眨巴眨巴的,说:“真的哇!太好了!”
其实我心里在旁白:哼,谁说爱尔兰他们是一般人~~
他很满意我的反应,刺激我:“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我连连点头,NND,现在你发我工资,你要我的头点到地板上去就行。
其实,我的确有些欢喜,那是源于对自己的肯定,但我实在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出来这么一天,爱尔兰他们在做什么呢?他是必定不好好吃东西,会不会又胃痛?就算有摩卡在,他八成也不会和他说,只会自己苦着小脸慢慢捱……
太不让人省心了太不让人省心了!
于是我开始旁敲侧击的催促浓缩买单,要知道这个家伙宛如出生时多长了一个下巴,一开始说教就停不下来。
等匆匆赶回停车场,果然不见爱尔兰,我急的问摩卡,倒把他吓得不知以为了什么事情,说:“怎么了,他就在那边坐着啊。”
绕到车子后面一看,才发现那家伙神色安宁的缩在轮胎旁,一边拨拉着苏裂,一边在个烂纸片上写曲子。
心里仿佛一块石头落下来,虽然轻松了,却又觉得空落落的,有点儿无依无着。
这时刻,我突然明白,其实我的紧张并非真的是怕自己无法胜任,只不过因为这么久以来,这是我第一次真真正正的离开爱尔兰独自去面对事情。
一直以为他是需要照顾的那一个,现在才知道,我也并不算坚强。
他没有发现
我回来了,嘴里哼着曲子,在纸片上写写画画,犹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我腿疼的一比,很想一头撞进他怀里呆会儿,但此情此景却让人不忍打搅,我虽然有些失落,但也只好自己乖乖的回去换衣服。
爱尔兰和摩卡的默契向来无需排练,晚上的演出虽然开始的仓促,但效果一如既往的精彩,其间,我听到了爱尔兰下午缩在轮胎旁哼的那首歌。
当时还是零零碎碎的一些片段,现在已经饱满而完整。
我突然开始怀疑,以往爱尔兰唱的那些歌,是否真的都是完全即兴?如果都像今天这首是事前经过思考和修整的,那为什么平时我都看不到他做这个事情?
在印象中,爱尔兰永远是漫不经心的,除了唱歌,他最大的爱好就是睡觉,有时也喝酒,而剩下的时间都是在和我比嘴贱,完全没有刻苦用功的嫌疑,导致我一直以为他就是个天才。
也许我错了,也许我该多留些时间给他。
而事实上,我想不这样都不行,做上宣传后,虽然老浓(这是我对上级的尊称)并没有要求我履行八小时工作制,但我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得呆在外面。
有一次,老浓要见一个人物,据说此人是同性恋,对女人很不待见,所以老浓考虑再三,决定单刀赴会。
虽然不得不放我半日小假,他依然贴心留了大堆文件要我看,生怕我闲出毛病来,恨的我对着他的背影暗暗祝福他能保住自己。
摩卡冷不丁见我一个人在停车场转悠,竟然吓了一跳,说:“你怎么了?!”
我很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说:“我没怎么啊。”
他还不放心:“你生病了?”
我撇嘴道:“我有什么资格生病啊,我就是一铁皮人。”
他终于弄明白我为什么没有跟随浓缩而去之后,他跟看西洋镜似的盯着我看个没完,我拿文件打他,说:“看P看!没看过美女走路外八字啊?”
摩卡笑了,说:“以前倒是经常,但最近好像是很久没看见了。”
“那你是不是很想我啊?”我一边说一边东张西望:“爱尔兰这家伙又跑哪儿去了?”
“在车厢里缩着玩苏裂。”摩卡说:“我去叫他出来?”
我连忙阻止,说让他玩,玩个够。
摩卡觉得有些奇怪,问你们两个以前不是老是腻在一起吗?说个没完打个没完的。
我挺成熟懂事的说:“以前是以前,现在嘛,我打算给他留些私人空间,多写点曲子啊什么的,总是呆在一起胡闹也是浪费时间,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对他的事业有益么。”
摩卡认真看了看我,轻轻摇头笑道:“我觉得你想多了。”
我于是翘着嘴不理他,专心去看文件。
哼!竟然说我想多了,我这可是为了长远做打算呢!
厚厚的一叠文件,全是甲方乙方签约事宜的,看的我头晕,我不耐烦的往下翻,突然看见了好几份解约的,我好奇的翻开一看,顿时呆住了。
土耳其他们竟然要集体退出巡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