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文件胳肢窝一夹,我就赶紧去找土耳其他们,一定要阻止这件事情。
跑到到车厢后面,我才看见他们连行李都收拾好了,当然他们也没有什么行李,乱七八糟卷一卷。
我又气又急,走上去照土耳其肩膀就是一拳,说:“你这算什么!?你竟不声不响就要走!?大家一起来的,谁先离开谁是孙子!”
他没动没躲,神色竟然有些惊讶,说:“你现在才知道啊?华诗。”
一听这语气,我更愤怒,喊道:“什么叫现在才知道!?你根本就没有和我们说吧!”
他却一脸无辜:“不,好像除了你,所有的人都知道啊,所以我以为你也知道呢。”
NND!什么所有人!难道老娘不是人!?哎,等等……
我问:“你是说,爱尔兰和摩卡也知道?”
他无奈的点点头。
反了,反了!来人啊!=口=!!
其他乐手都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光看着我,一种被孤立的羞耻感油然而生。
我退后两步,很无力的坐在地上,盯着自己的鞋子发呆。
“华诗,对不起。”爱尔兰蹲下来,看着我的眼睛诚恳的说。
“定要走吗?到底是为什么?”我的语气近乎哀求:“之前那么辛苦都过了,现在我们不是越来越好了吗?”
土耳其一顿踌躇,最终还是开口说了真心话:“不,越来越好的只有你们,华诗,你没有发现吗?我们这些人早就可有可无了,浓缩甚至都不需要我们付违约金,所以,还是潇洒的说再见吧。”
他的语气轻松,听在我的耳中却是无比的心寒。
是我的过错吗?一直以来只关心自己关心的事,任由改变慢慢的成长,最终结出这样的果来。
然而,自责无意义,我不要大家就这么分道扬镳,既然求他们没有用,唯有采取曲线救国政策。
我站起来,长长的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秀必须继续。
整个下午,我都呆呆的坐在停车场的长椅上,心中反复的演练着能打动浓缩的说辞,必要的话还必须挤出两滴眼泪来造势。
NND,如果这样的深情并茂都打不动他,那我不顾形象也是要满地打滚的。
正胡思乱想呢,爱尔兰走过来,一跃坐到我旁边,说:“嘿,怪阿姨。”
换平时,我定会精神饱满的骂道:“变态大叔!”
但我此刻正在愤怒,看见他乐呵呵的,更是恨不得随便操起什么家伙把他揍倒在地。
当然,母们已不年轻,暴力不再是我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的工具,于是我选择让他尝尝热脸贴上冷屁股的感觉。
拜托,我的脸都拉的跟马脸一样了,这种时候,再二的人都能看出我不高兴吧,该哄就得来哄哄了。偏偏这位大爷神经粗的水泥管子一样,只觉得天下太平,五谷丰登,犹自在我旁边吹起口哨来。
我毛了,撕下冷漠的面具怒喝道:“吹个P!你个讨人厌的家伙!离我远点儿!使劲儿滚开~~~~~~~~!”
爱尔兰当然没有滚,他一动不动的坐着原地,微微皱着双眉,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问:“你是不是知道了?”
我不禁一阵心惊肉跳,什么时候,他竟然能如此轻易的读懂我的心思?!不愧是我要执子之手,将子拖走的人选。
于是有点儿感动,但还是板着脸说:“是啊我知道了,你打算坦白从宽吗?”
他歪了歪嘴角,若无其事的说:“我错了!”
我翘着二郎腿:“错在哪里~~”
他说:“错在不该偷偷放P,还吹口哨来掩饰声音。”
=口=!!!!!
轰!心里腾起一朵蘑菇云,我已经气得没有语言了,只能选择不再理睬他。
一直忐忑不安的等到浓缩回来,好不容易他踏着黄昏的身影出现在地平线上,而我已差点儿望成了盐柱。
幸运之神爱我,浓缩心情很不错,我可怜兮兮的和他说了半天,他也没有半点儿不耐烦的样子,最后只是对我说:“华诗,你是个善良的好人。”
我傻了,干嘛夸我,好像现在有求于人的是我也。
结果浓缩采取的是先扬后抑的手法,他接下来才是正题:“但我们要做聪明的好人。”
恩,原来是为了影射我笨。
他看我有点儿不服气,便笑道:“不信你自己去和土耳其说,我不解约,看他们愿不愿意留下来。
我没想到这么容易,叫道:“你说的是真的!?”
浓缩一副认真看好戏的样子,说:“我又不靠吹牛生存,你安心去吧。”
好!老浓!够爽快!你以后就是我膜拜的对象!
于是载歌载舞飘走,喜讯传到边寨,土耳其却并没有什么反应,说:“华诗,你在想些什么啊?”
我奇怪的问:“就是想大家一起完成巡演啊,而且你放心,浓缩答应不解约了。”
土耳其越听越是满脸纠结:“你这是何必呢?留下来也不会有什么意义的,再说我
们都已经决定了。”
我嗫嚅着说:“其他条件之后可以再谈嘛,反正能先留下来……”
土耳其失去耐性的抢白道:“算了,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想法,你问问他们,看看他们要留下不。”
我环视了一圈其他人,他们用沉默给了我答案。
结果忙活半天,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啊。
我郁闷的回到浓缩那里,告诉了他结果,浓缩意味深长的笑笑,说:“你自己的麦子都还没有种好,***心别人高粱。土耳其他们如果不是早就看好退路,又怎么敢突然解约,人家早就找到其他唱片公司了当靠山了,开的价钱比现在高,请问他们还有什么理由再留下来?”
我嘴巴张了张,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这天晚上,是大家的最后一场共同演出,多有纪念意义啊,我却全程处于恍神状态,在心中反复咀嚼浓缩的话。
演出结束了,没有出现大家流泪告别的动人场面,压抑而沉重的情绪挥之不去,土耳其他们更是连夜带着东西就离开了,只是离别时和爱尔兰,摩卡匆匆的拥抱了一下。
终于各奔前程
我躲在一边,没有说再见。
车厢里变得很宽敞,平时嫌挤,现在却又觉得太空荡,我甚至不想进去,一个人留在外面晒月光。
摩卡走到我旁边,说:“你今天怎么了?”
我疲倦的说:“没怎么了。”
他开玩笑道:“爱尔兰说你不想看见他,让我来看看情况现在是不是好转了。”
请问凭什么认为情况会好转?我暗想,只对他敷衍的笑了笑。
他告诉我刚刚土耳其说谢谢我,还为了他们的事情去求浓缩。”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到心里就开始下雪,我冷冷的答道:“对,我也谢谢他们,让我明白了自己根本是个傻瓜。”
摩卡不解的看着我,和平时一样,他的眼神总是无辜而纯净,但这更令人难以承受——我那么信任他,他竟也和其余的人一样,对我有所隐瞒。
我很累,不愿再直视这样的眼睛,于是只能选择沉默。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很晚了,进去休息吧。”
我摇摇头,说:“你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摩卡没有动,沉吟片刻,他终于问了出来:“你是在不高兴土耳其决定离开巡演吗?”
我低着头,数着自己鞋子上的划痕,说:“没什么不高兴的,腿长在人家的屁股下面,要走是人家的自由。”
这是气话,偏偏他却表示赞同,说:“是的,我也这么想。”
我抬起眼睛,瞟着他问:“爱尔兰也这么想?”
摩卡点点头。
我冷笑一声:“果然只有我是个傻瓜,所以他也不屑于吱一声给傻瓜听。”
听出了我的怨气,摩卡连忙解释道:“爱尔兰是这样的,他一直相信人有自由选择自己想的路,所以他不觉得这是个多大的事情,才没有……”
我只是硬邦邦的说了一句:“是吗?”便打断了他的话。
又是一阵沉重的寂静,终于,摩卡说:“华诗你不记得吗?之前,你每次做任何决定时,他都没有多干涉你,这是一样的道理,你要理解他。”
不想再听下去了,我用力摇摇头,冷冷笑道:“原来是我的错吗?错在我多管闲事,错在我不能理解,错在我自以为了解你们,还把你们当朋友。如果是这样,那我真的错的太离谱了……”
话语是****,在伤人之时,我也不堪承受心中的痛楚,但当时的我却已经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