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哪里不对!
刚刚灵光一闪!肯定感觉到了有不对劲的地方又错过了!
到底是哪里不对啊!红官现在整个脑袋如同被重锤敲打着,随着心跳剧烈地胀痛,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他今日心神消耗过度,视野变得极度模糊,世界在眼前尽是斑驳的色块。
黑色的身影在光晕里突兀地溃散,如一缕墨水在空气中化开,下一刻,戏谑的低语在红官耳边炸响:“有的事,明明得到了,不做,是罪哦!”
他垂眸看着眼前粉白的耳垂,在吐息下紧张地泛红,和他的主人一样,机警,青涩,懵懂,血流奔涌其中,带着勃勃生机!
第一次,红官却没立马应对,他内心激烈地挣扎,沉吟了好一会,终于还是昏昏沉沉地抬起头,顶着随时眼前一黑的强烈眩晕感,认真努力去对焦上面前这人的眼睛,开口,缓慢但坚定:
“我和您去的哪里,能不能,教我该如何结束这乱世?”
黑影还是漫不经心地冷笑,带着令人心悸的漠然:“稚子胡言!这乱世结不结束,和你有什么打紧?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来我这里,这纷纷扰扰,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可是,如您所说……有的事,既然知道了,无所作为,也是罪过啊!
“贵客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请出门来见!”
伴随着一声朗笑,门口忽然亮起,无数火把高举,一时间小小的庭院亮亮堂堂,恍若白昼。
茶几旁两人不约而同停止了话语,谁也没有动作,无声对峙,气若凝渊。
此时此刻,他们不是长者与孩童,不是武者与病患,也不是师父和徒弟。
更像是两种势力,两种抉择无言的对抗。
红官胸腹间血气翻涌,抑制不住重重地咳了两下,思维越发迷糊,全凭最后一点岌岌可危的意志力苦苦支撑。
有的时候,泰山在背上,也得抗!
“罢,总忘记你是个小毛孩,可能连死的概念都不懂吧。”耳畔有人轻声地嘀咕,余光蓦地扫到一抹青色,“叮——”
房门被猛力撞开,
“碰——”
桌前红官脸色惨白,双目紧闭,仰面直挺挺倒下,身畔灯影幢幢,桌上汤饭具在。只多出一面刻着七个指印,不知材质的漆黑牌子,整个房间空空荡荡,再不见旁的人影。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