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省额角青筋直蹦,周围看热闹的人的诡异目光让吴三省火气直冒。
“呼他娘的呼,老子让你松手!”说着,吴三省一个头槌,撞上了阮祭的脑袋。
duang的一声,两人皆是眼冒金星,吴三省是下了力气的。阮祭不得已,松了手,本来眼睛受伤已经让他头脑发晕了,只休息了几天,也无济于补,接着又来了这么一下,直接让他的整个世界都打起了转,忽大忽小,忽明忽暗。
“唔……晕……”阮祭扶额,脚下打着太极,整个人也转了起来。
吴三省也缓了好半天,感觉好些时才发现阮祭还在那儿转圈圈。不至于吧,那家伙干什么去了,伤成这样。他伸手拉了把阮祭,阻止了地上的明器被阮祭砸碎的悲剧,没想到阮祭脚下一个打转,直接接摔向了他,手脚也顺势缠了上来,两人齐齐倒在地上。好巧不巧,他们的嘴磕在了一起,嘴里直接起了血腥味,两人都疼得倒吸口气。
“真他娘的日狗了!”吴三省心里愤恨地把双眼点蚊香的阮祭一脚踹到一旁,嘴角一动便倒吸一口气,下意识地舔了舔伤口后,吴三省脸色比锅底还黑。
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一字不落的传入吴三省耳中,他眼神狠戾凶恶地扫过他们。被那如恶狼般的目光扫过,人群齐齐背后发凉,立马散去,刚刚的老板已经躲回店中,关门大吉了。
吴三省扯过阮祭的领子,晃了几下,“起来,混蛋玩意儿。”
“好多三省啊……嘶……嘴疼……”阮祭眼神不对焦的看着吴三省,眯着眼睛,舔了舔嘴角伤口,“三省……好热情……”
吴三省脸色更黑了,动作粗鲁的把人往地上一搁,倒是小心没磕到阮祭的头,再磕一下,怕不是直接痴呆了。
“想吐。”阮祭难受的在地上直打滚。
“忍着。”吴三省没好气的说,扯着阮祭的手臂让他起来,别再丢人现眼了。
这时,一个红色东西从阮祭的口袋中掉了出来,重重的砸在地上,声音很大,吴三省一惊,看过去,发现是一个拳头大小的血色双头六足石龟,雕刻十分精细,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看上去宛若在流动的血,这么摔在地上,一丝裂痕都没有。
他架着阮祭弯腰去捡,发现这东西不是一般的重,他光是把它拿起来,就已经很费劲了,而且很冰凉,几乎要被冻伤,吴三省没办法,又松手把它放回了原地。
“喂,”吴三省动了动肩膀,“什么墓能让你吃亏,这个?”
阮祭靠在吴三省肩膀上,整个人没力气的挂着,听到吴三省的问话,他勉强扫了一眼石龟,“嗯,祖坟。”
吴三省听后啧啧称奇,盗墓这行啊,有墓必下,都是几百年前的墓了,谁会知道挖的是不是自家祖宗的坟呢,不过若是知道了,又恰巧挖了,必定是要磕上几个响头,半分东西都不拿,退出去的,阮祭这货明知道挖了祖坟,却还带了东西出来,真是不得了,也不怕他祖宗掐死他这个不肖子孙。
吴三省看了看上面刻的稀奇古怪的字,没有兴趣。
“捡起来,什么破东西,这么重。”
阮祭乖乖听话,伸手去捡,却没想到,明明感觉自己抓住了,却一直没有抓到。吴三省看着他在那边一直抓不住,实在是没耐心,一把抓住他的手按在了石龟上,抓住之后,阮祭就把它放回了口袋。
“三省……”阮祭的声音拖的长长的,软绵绵的,像是猫咪在撒娇。
“有屁快放。”吴三省被他的声音激得抖了抖。
“你要不要……亲我一下……就送给你……好不好?”阮祭的脑袋搁在吴三省耳边,声音含糊,软软糯糯的,很招人疼。
“滚。”吴三省很不习惯阮祭在他耳边吹气,耳朵不自主的泛上了红,他一把推开阮祭的脑袋,却不想对方直接倒了下去,连带着他一起又一次摔在了地上。
吴三省骂骂咧咧的爬起来,看着阮际蜷缩着,脸色发白,一下子有些慌。
“喂,你这家伙,不至于吧。”
阮祭晕晕乎乎的,觉得自己这情况很不对,不至于晕到现在还有越来越晕的趋势,他抚着额头,眼前像老旧电视机一样闪出许多不真切的画面。
这是……在修……谁的墓……
阮祭迷迷糊糊的看着一群人搬着建材,向绵延不绝的深山中前进。
等到阮祭重新恢复意识时,脑袋不晕了,就跟洗过一样,干干净净,那些晕晕乎乎时见到的画面都消失了,就只记得似乎是有一座巨大的陵墓,修在一座连绵大山之中。
此时阮祭身在一家酒店房间中,窗帘大开,血红色的夕阳直照进来,没看到吴三省的身影。阮祭想也没有想,直接把脑袋里的东西扫开,掀了被子下床,首先拉上了窗帘,太刺眼了,眼睛都要花了。
这时房门恰好被人推开,吴三省拎着个塑料袋进来,看到阮祭醒了,直接瞪了他一眼,手中的东西重重地往桌上一放。
“傻没傻?”
阮祭歪头看着吴三省,“傻了三省负责吗?”
吴三省冷笑一声,“我会很开心的送你去捡垃圾。”
“居然是送我去捡垃圾吗,三省人真是太好了。毕竟我长的这么帅,居然没想着把我卖给富婆。”
“谁会要个傻子。”
“不不不,颜值即正义,管我傻不傻。”阮祭笑嘻嘻的凑过去,他那张帅脸在吴三省面前无限放大,“我还以为三省会直接把我扔在那儿呢,没想到居然愿意带我来开房,果然是真爱吧。”
吴三省立马跳脚,手里刚拆的筷子直接甩在阮祭脸上,“滚他娘的,挺要脸啊。”
“那是。”阮祭轻松接住。
吴三省哼了一声,大刀阔斧的一坐,从塑料袋里抓出了一把包装的一次性筷子往桌上一拍,阮祭跟着看过去,得,都是用来扔自己的。
接着吴三省拆了筷子,打开盒饭,阮祭又揪了一眼,只有吴三省手上一盒盒饭,饭菜的香味弥漫在房间中,虽然他猜到拎的是盒饭的时候就感觉吴三省不会买他的份,但还是伐开心,但一想到自己是在房间里,而不是在大马路上,心情又稍微愉悦了些。
“三省~”阮祭蹲到吴三省身边,眼巴巴的揪着他,声音可怜兮兮的,“我也饿了。”
“饿了?”吴三省声音和脸色十分和悦,但下一秒便180度反转,“关老子屁事,滚一边去,别碍着老子吃饭。”
“三省好绝情。”
“呵,”吴三省吃着鸡肉,吃的不是很快,毕竟嘴那边磕破了,还挺疼的。
阮祭盯了一会儿,自己舔了舔嘴唇,嘴角传来丝丝疼痛。
“挺不方便的吧,我有药,效果不错,三省试试。”
“他娘的,你以为是谁的错!”吴三省筷子一拍火气不打一处来,他伸手环抱,冷笑的看着阮祭,随后一伸手,在阮祭面前颠了颠,“拿来。”
阮祭在身上口袋掏了掏,左手握拳放到吴三省手心,然后突然张开手抓住吴三省的手,把人往自己方向拉。吴三省早就料想到了,于是顺势扑倒,另一只手的手肘直接怼了过去。
阮祭也没想着一下子成功,侧身躲开那一击,手上一用力,拖着吴三省往地上滚,吴三省一脚踢开凳子,左手趁势抓住阮祭的肩膀,一个扭身把人撞在了床侧板上,然后他毫不犹豫的松手后退,然而依旧晚了一步,阮祭手臂一撑地,直接抓住吴三省肩膀把人按在地上,好在地上铺了地毯,并不疼,随后他整个人压了上去,用腿压住吴三省的腿,两只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压在他的额头上,让吴三省不仅身子动不了,脑袋也动不了了。
阮祭此人动手,只要他那怪力一直在,任何技巧都没有用,更何况这人技巧也用的不错,不是耗蛮力,要放平常,吴三省绝对是欣赏的,只是,现在想杀了阮祭的心都有了。
“三省这么激动干嘛,我就是想帮你上药而已。”阮祭压低身子。
“你倒是松开啊。”吴三省咬牙切齿的说。
阮祭露出来的右眼笑弯了,“先上药。”
说完,阮祭一口亲了上去,吴三省瞪大眼睛,想挣扎,但一丝一毫都动不了了。
阮祭舔了舔吴三省的伤口,随后是整个嘴唇,轻咬。
“要不了几天就会好啦。”阮祭装模作样的说。
吴三省脸色黑沉黑沉的,眼中完全是成千上万的火山一起喷发,怒气可想而知。如果有能力的话,他能动的瞬间,一定把阮祭给切了。
“别这么看我,三省。”阮祭凑近吴三省的眼睛,神情愉悦,“怒气冲冲的三省很有魅力哦,我会忍不住哒。”
“呵,变态。”
“那也是只对三省的变态。”阮祭嬉笑着从吴三省身上离开,瞬间退到了几米外。
一时调戏一时爽,事后火葬场。嘛,阮祭老清楚了。
吴三省确实怒不可及,但干不过人家也确实是事实,再追过去打也无济于事,于是冷哼一声,擦着嘴,把原来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又擦裂了才罢休。阮祭撇了好几眼,努努嘴,也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