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面面相觑,起身跟着张起灵一起离开。
才走到院子,还没出门,霍秀秀追了上来,拦在几人面前:“等等等等。”
她用一种很奇异的眼神看着张起灵:“现在外面全是新月饭店和琉璃孙的人,你们要是出了这里,肯定不得安宁,我奶奶说,故人一场,她会帮你们找个安全的地方,你们可以暂时去那里避一风头,我们也保持联系。”
“你奶奶该不会也对我这赃物感兴趣吧?”胖子扬了扬那只玉玺。
霍秀秀:“我奶奶从来说一不二。
而且,关于他的事情,我想我可能知道一点。”
他们在这个地方没有任何的势力,如果没有霍老太太这保护伞,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会很难过。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事情闹得这么大,现在也不是光有钱能够解决的了。
眼下,似乎也只有这个选项是最优解。
于是,对于霍老太太的安排,几个人毫无异议的都同意了。
霍秀秀招来了司机,开来了一辆不起眼的车。
几人上了车,黎秭慕太困了,一上车就靠在吴邪的肩上睡着了。
在路上东转西转了许久,最后才在一处偏僻的地方停下,那里坐落着一幢非常气派的老宅。
吴邪摇了摇黎秭慕的肩膀:“慕慕,醒醒。”
黎秭慕缓缓睁开眼,神色困倦,愣了几秒,坐起身来。
“到了,我们下车。”吴邪先下了车,然后对着黎秭慕伸出手。
黎秭慕把手覆盖在他的手上,也跟着下了车。
胖子看着老宅外面的汉白玉石墙惊叹道:“我靠,这是前清哪个王爷住的地方?这墙外头还有柱墩子,这墙还不是外墙,这是哪个大宅的一部分啊?”
楼朝朝忘了自己的扭了脚,下车的时候脚踝一痛,一下子失去了支撑,摔了。
但又没有完全摔下,因为被张起灵接住了。
她站好以后,张起灵才放开手。
“这我也不清楚,我奶奶买下这儿的事情我还在长沙没过来呢。”霍秀秀说着,视线在张起灵和楼朝朝的身上扫来扫去,眼神微妙。
而其他人已经习惯了楼朝朝和张起灵相处,并没有多想。
又看了看,吴邪和黎秭慕十指交握的手,最后和胖子的视线来了一个空中对接。
踏进大门,里面院子非常大,主结构是很典型的四合院但是又比四合院大很多,有非常多的房间。
但里面全荒废着,院子四周的花坛里全是枯木杂草,枯枝枯叶也落了一地,踩在上面嘎吱作响。
“以前好像是一机关单位的楼房。”霍秀秀指着二楼一处房间,“你们住哪儿,干净一些。”
到了屋前,斑驳的墙壁上满是爬山虎,长久没有人居住打理,爬山虎青绿的叶子攀附在门窗上,将其牢牢挡住。
胖子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割开,一推门,扬起的灰尘铺面而来。
等灰尘散了,胖子用袖子掩住鼻口探头进屋。
屋子虽然有些老旧,也没有任何家具,但却足以遮风避雨,只是屋里蜘蛛网遍布,灰尘很厚,地面还有些虫子的尸体。
胖子: “大妹子,这地方好像是用来练胆,不像是用来住人的。”
“我奶奶说,得罪了新月饭店的人还能有个地方睡个囫囵觉就不错了,好过你们睡大马路。”霍秀秀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袋东西:“这是牙膏牙杯毛巾,我从家里找出来的,你们先用着,铺盖等下找人给你们送来。我是千金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这儿就劳烦你们自己打扫了?”
胖子做了个吃饭的动作:“吃饭怎么办?在这儿总不好意思叫kfc,外送的人肯定得吓死。”
“送铺盖的时候会送热得快,热水壶和泡面过来,厕所在一楼是个旱厕,院子里有自来水,刚开始可能有锈水,放点时间就没了,你们在这儿不能出去,窝个几天,我奶奶会帮你们想想办法。”说着她看了看那玉玺。
胖子立即缩起来:“丫头,这东西可是你三位哥哥最后的底线,等于咱们的内-裤,你要想要,也得等你奶奶拿出个结果来,现在咱们还得穿着。”
霍秀秀啧了一声:“恶心,谁要你们的内-裤。”看了看四周,很大人样的叹了口气就道:“那我就去给你们准备铺盖了,晚上见,我给你们带点酒过来。”
“哎呦,好妹妹。”胖子眼泪都要下来了:“那你早点来,哥哥我可等着你。”
霍秀秀雀跃着离去,直到她的背影离开关上院门,只剩下自己人之后,几个人绷紧的弦这才终于完全松了下来,四仰八叉地瘫倒在地。
黎秭慕更是秒睡。
放松了一些,胖子站了起来,打量着四周,嘀咕道:“你说那老婆子是不是耍我们?”
吴邪摇头:“不至于,说起来,这地方确实比较安全,今天晚上我们在这里应该是明智的,有什么不对,我们晚上商量商量,最多明天就开溜。”说着,他又看向张起灵:“你刚才说你不信任那老太婆,为什么?我觉得她不像在骗人。”
张起灵站在窗前,看着外面荒凉的院子,白皙的面容被窗外透进来的朦胧光线勾勒,整个都氤氲在光晕之中,像一座美丽的雕像。
许久之后,他才开口回答:“感觉。”
胖子:“其实你胖爷我也有这种感觉,老太婆看到小哥的第一反应应该是真的,但是之后又点语无伦次,好像是在故意绕话题,想拖延时间思考什么。我一直以为小哥失忆了昏里糊涂的,没想到还是和我一样精明,果然是物以类聚。
老太婆是老-江湖了,最后小哥要走,她一下子还是没有想出她的对策来,所以只好先冒险保我们一下,小哥这一招叫做激将法,小哥心眼还是挺毒的。”
张起灵对胖子的话并没有反应,微微垂下眼眉思量着什么。
胖子:“小哥最近越来越不爱说话了。”说着又看了看在一旁毫不在意环境,说睡就睡着的黎秭慕又接着感慨道:“慕慕也是,最近也是越发的能睡了。”
吴邪微微偏头,那张恬静的睡容上流露着某种脆弱和柔软。
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我相信老太婆最后一定会拿出一个说法来,咱们也别耽误这好机会,好好想想,说不定明天老太婆想通就赶我们出去。”
胖子:“也对,不过在这之前,咱们也得稍微打扫一下,否则这地方真没法住人,没被人砍死得个尘肺,老太婆也不太可能赔我们。”
黎秭慕睡着了,楼朝朝又扭伤了脚,胖子只能把希望放在吴邪身上:“天真,你是独子,该不会啥也不会弄吧。”
“你小瞧人了不是。”说着,吴邪拿起一块毛巾撕开,和胖子一人一半,开始打扫起来。
张起灵也被胖子揪起来一起擦窗户。
胖子和吴邪打扫的时候,顺便去其他房间搜寻了一番,找出了一些还能用的废弃家具,擦干净搬上了二楼。
尤其是胖子,做家务很是麻利,楼朝朝忍不住夸赞:“好男人!”
胖子得意着,把自己以前处过一个相好,为了讨好老丈人啥都学了,最后被人家蹬了的事情当故事讲了出来。
几个人聊着天的功夫,房间已经收拾干净了。
胖子拿出抢来的玉玺:“得,趁现在有时间,我们来我们的战利品,说不定明天就摸不着了。”
阳光下,那只玉玺,竟然漏出了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