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朝朝好奇地围了过来。

胖子埋怨：“小哥，我让你擦窗，没让你擦这个，早知道你那么勤劳刚才地板我就让给你了。”

张起灵摇了摇头，摸了一把，手上沾着绿色的液体，闻了闻。

“褪色了？不会吧。”胖子吸了口冷气，“该不是刷漆的假货？”

吴邪的脸色也很难看，这玩意要是假的，原本是拍卖方的问题，经过这一遭，如果对方咬定是到了他们手里才变成假的，那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是。”张起灵说。“有毒，不要碰。”说着把手伸了出来，碰过液体的地方起了一大层的红斑，并且还在蔓延。

楼朝朝立即抓着张起灵的手检查询问：“你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张起灵摇了摇头。

楼朝朝拿出一瓶水，直接上手，把张起灵手上的液体冲掉。

胖子恍然大悟地击掌：“啊，我知道了，听说过，美国人为了防盗有时候用一种化学物质抹在古董上，人碰到之后会过敏然后人事不省。咦，那我刚才怎么没事？”

“你用衣服包着，可能隔住了，这东西吸收水分就溶解了。”张起灵说。

胖子用毛巾把玉玺包起来，带着张起灵下楼冲洗。

下楼之前，有一丝一异样的感觉从胖子的脑中一闪而过，快的来不及捕捉。

此时胖子的心思更多在玉玺上，他也没多想。

楼朝朝不放心，起身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吴邪也跟着起身，走到楼朝朝身边，在得到楼朝朝的允许之后，横抱起她下楼。

玉玺已经清洗干净了，一改暗淡的形象，变得玲珑剔透。

在院子里充足的阳光下，很多之前看不清楚的细节顿时就显现了出来，整个玉玺的玉玺钮，是一只麒麟踏鬼的造型，一只麒麟昂首挺胸，踏着一只三头的小鬼，小鬼的爪．抓在麒麟的爪子上，再仔细一看，麒麟也是很多的小鬼聚成的，雕刻巧妙至极。整个造型，倒不像是麒麟踏鬼，而是鬼在组合成麒麟。而这些鬼，身上都有鳞片，看似好像蛇缠绕起来似的。

再将玉玺换一个角度看，麒麟的造型变成了无数条龙鱼的形状，那些小鬼横着看，纠结的形状中都能看出龙鱼的意思。

整个玉玺做工精细，雕刻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名副其实的鬼钮龙鱼玉玺，让人直观的感受到什么叫做‘巧夺天工’。

胖子看得眼睛都直了：“得数数几条鱼几只鬼，要是鱼和鬼的数目很特别，那更了不得。”说着就开始数，才数了几下，他就哎了一声，说道，“不好，这玩意儿品相有问题。”

吴邪：“怎么了？”

胖子指着某处纹路说道：“这只鬼少了个脑袋。”

果然非常精细的雕刻纹路上，很突元地断掉了，因为整个雕刻太复杂了，所以不一只一只去数，根本看不出这个细节。

整个看了一遍，不止一处，有三个地方的纹路都有问题。但是奇怪的是，断掉的地方非常平滑，像是故意这样的。胖子比画了一下，发现那三个地方，就是使用玉玺时候三个手指抓的，指腹所在的地方。

“听说过老北京的对花衫吗？”胖子就忽然问。“马褂和坎肩上的花都是连一起的，穿着坎肩的时候，马褂的两个袖子是云彩，坎肩上是一轮弯月，坎肩一脱，马褂袖子上还是云彩，但是马褂胸前是一轮圆月。这叫阴晴圆缺。”

吴邪：“什么什么，你直说不就得了？”

胖子：“你胖爷我的意思是，这三只鬼脑袋，其实是三只戒指，戴着三只戒指的人抓这玉玺，这戒指的位置正好在断口上，这抓上，这玉玺才成型。巧妙，真-他-妈巧妙。

我靠，这次真发达了，天真，你估计这种东西咱们要出手，谁能接盘？”胖子一边念叨，一边沿着玉玺上精美的雕刻纹路细细抚摸。

吴邪迟疑地说：“这，还真不好说。”

外面忽然响了几声喇叭，吓了几人一跳，胖子立即把东西又包起来：“得，小丫头回来了，别琢磨了，咱们保着这东西，迟早有人告诉我们，还是先收起来。”

几人回到了楼内，胖子爬到房梁上，塞到房梁的砖缝里。

黎秭慕揉着惺忪的睡眼坐了起来，迷迷糊糊地问了：“你们在做什么？”

霍秀秀也随之进了门，后面还跟着几个人，手上拿着打包小包的东西，都是些生活用品。

霍秀秀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们。

胖子上前，非常自然地问道：“酒呢酒呢！”

霍秀秀拿出两瓶没标签的酒：“最好的二锅头，保管你没喝过。”

胖子：“吹牛吧，二锅头还有最好的？”

放好东西之后，跟着霍秀秀来的人跟她打了招呼以后就离开了。

霍秀秀没有走，反而慢悠悠地拿出打包盒打开盖子摆好。

折腾了一天，大家都已经饿了，闻着菜香，胃里空空的感觉更加的明显。

霍秀秀将菜都摆好了。

菜很多，完全足够他们吃，只是环境比较艰苦。

不过大家都是吃过苦的人，也不在意这些。

吃饭之际，也不忘记交流信息。

吴邪一边扒饭一边奇怪地问霍秀秀：“你不回去？”

“不回去。”

吴邪：“你奶奶知道你在这儿吗？别等下找你。”

“吴邪哥哥，你是真忘了还是装糊涂，我的脾气你难道不记得了？”霍秀秀眨巴着眼睛。“我奶奶是不知道，但她也不会找我，我八岁就敢自己坐飞机了，长沙北京两头熟，她可放心我去野了，而且我这次来这里，可是和你来交换秘密的，肯定做好保险了。”

吴邪：“你真想换？我还以为你开玩笑，怎么法？我怎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霍秀秀：“你可以试我。”

吴邪：“试你？怎么是试？”

胖子悄声在吴邪耳边说：“天真，这丫头该不是在勾引你。”

“别废话！”吴邪捅了胖子一下，眼神不住往黎秭慕的方向瞟了一眼。

楼朝朝正在投喂黎秭慕，似乎两人都没有听到胖子的话。

霍秀秀：“这样吧，我和你说一件事情，你听完后，立即就会知道，我是有资格来和你交换情报的。”

说到这，霍秀秀停顿了一下，之后用一种神秘兮兮的语气继续说道：“我小时候，在很偶然的机会，看到过一盘录像带，录像带看完之后我非常疑惑，问我奶奶，她什么也不说，还骂了我一顿，然后我就开始自己查这件事情，听了你对我奶奶说的情之后，我发现我们调查的事情好像有关系，我这么说，你应该相信我了吧。”

吴邪和胖子对视了一眼，都没表态。

霍秀秀见都没有人接话，叹了口气，又悠悠地念了一句：“鱼在我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最初的想法，就是这一别就是多年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