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几个路口,暂时甩掉了追上来的人,五个人停在一个报亭前。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楼朝朝穿着高跟鞋跑了一路,坐在地上揉着脚踝,问道。
黎秭慕瞅了瞅吴邪三人,又看了看楼朝朝,坐在了她身边,抱着膝盖。
其他三人索性也往地上坐了下来。
吴邪:“这话说来话长。”
楼朝朝:“那就长话短说。”
吴邪简单的把点天灯的含义,以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给楼朝朝说了下。
楼朝朝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右边的椅子有猫腻。”
“你知道也不提醒提醒我们?”胖子抱怨。
“我这不是想着无非就是花点钱。”楼朝朝耸耸肩,毫不在意。“没想到你们竟然破罐子破摔跑路了。”
“喊价都快一亿了,那霍老太太和那个粉红衬衫那势在必得的样子,指不定还在后面憋着大的呢!你有这么多钱吗?”胖子没好气。
“我没有。”空间里值钱的东西,全丢给自家哥哥了。停顿了一下,楼朝朝继续说道:“我哥有,如果没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提前申请慕慕的嫁妆也不是不行;但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我估摸着他要是知道了,我的卡也就停了。”
胖子:“你怎么不早说!”
楼朝朝:“你不也没问!”
胖子:“你可以阻止我们啊!”
楼朝朝:“我以为你们想要追求刺-激,所以就干脆陪你们贯彻到底了。”实际上是黎秭慕阻止了,她并不想改变大事件的发展方向,因为每一个事件,都是让他们三个关系紧密的必要条件。
虽然过程可能会吃点苦头,但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了。
吴邪:“算了,别吵了,想想一会我们该怎么办吧!”
胖子提议:“要不我们分开跑吧!”
吴邪立刻拒绝:“不行,我和慕慕在北京又不熟悉,朝朝一个女孩怎么可能跑的过,小哥就更不用说了,等下分开,恐怕隔几天要到流浪人口救助中心去找他,而且现在他们不敢对我们下手就是因为这货在我们手上,要是分开,没货在手上的人肯定遭殃。”
“那怎么办?你胖爷我在这目标很大,多少他们都知道点我,老子的铺子算是回不去了,完了,看来这下不得不南下了。”胖子一想到要离开,就有些犯愁。
吴邪“得先找个地方落脚休整一下,看看到底情况严重到什么程度。我们可以先找个酒店。”
胖子:“我-操,酒店,那不是等着别人来逮我们,有破庙就不错了,逃难最理想就是住桥洞,没差的。
只是可惜了朝朝送我们的衣服,这才穿了一次就破了,还有那新买的车。”
“车我有的是,衣服再做就是了,本来我挑好布料是要自己做的,听说要去巴乃我才找人定做,下次我亲自动手给你们裁剪。”楼朝朝不在意的摆摆手。“先找个没人没监控的地方吧。”
她空间还有一辆改装过的车。
一声车喇叭响起,几人停止了交谈。
转头一看,一辆红旗车停在了路边,车窗摇下,里面竟然是霍老太太边上的那个小女孩。
她对着几人做了个鬼脸:“快上车吧!”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吴邪做下了决定:“上了再说。”
上了车,门刚关上,车就发动了,小女孩对司机说:“回公主坟去大院。”
胖子挤在小女孩边上:“妹子,咱可在风尖浪口上,能去远点的地方不?”
小女孩漂亮的眼睛眨了眨:“放心,那地方,他们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进来。”说着看向吴邪,笑道:“吴邪哥哥,初次介绍,我叫霍秀秀,好久不见啦,你还是一样呆哦。”
“你见过我?”吴邪奇怪的问?
“当然,哎呀,难道你现在还想不起来我是谁?”
吴邪想了好一会,摇了摇头。
“哎,算了。”霍秀秀嘟起嘴:“真是让人伤心。”
车子才刚开出去没几分钟,两辆车突然分别从后面和侧面怼了上来。
耳边传来一声巨响,车子剧震,车窗的玻璃全碎了。
“我X,怎么开的车?”胖子怒吼,脸上给不知道什么东西从下巴到嘴角划了一道小口子。
怼上来的车子,车门打开,拿着钢管的人从车上下来,朝着他们围过来。
“啊哦,看来他们很喜欢他们的车。”吴邪瞠目结舌地吐了个槽。
楼朝朝无语:“有没有可能是来寻仇的。”说着抓住了黎秭慕的手。
黎秭慕目光沉冷的看着车窗外。
“琉璃孙,我靠,动作真快!”胖子指了指后面,琉璃孙就在那群人后面的地方看着。
“看来拍卖会还没结束呢,还有人想出价。”胖子说着拍着驾驶员的座位大吼,“车还能开吗?”
车才刚启动,围上来的人一见这动静立即冲了上来。
车子撞翻了几个人冲出人群,撞上了一旁的隔离带,整个车头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状。
“你爷爷的,你这司机是不是没证啊,还是他妈的以前是开坦克的?”胖子大怒。
“车轮轴刚才被撞弯了。”司机也非常郁闷,“没法控制方向。”说着想把车从隔离带倒出来,但是没用。
后面的人冲了过来,胖子大骂一声,和张起灵踢开两边的门就出去。
其他人也紧跟着下来,一行人神情戒备的看着围上来的人。
胖子问霍秀秀:“车里有武器吗?马刀之类的?”
“你当我们家是什么人?”
胖子拍脑袋:“你胖爷我怎么就会上你这破车。”说着和张起灵迎了上去,和那群人厮打在一起。
黎秭慕也跟着冲了上去,一个前踢命中一个人面门,有一个鞭腿砸在另一个人的太阳穴上,瞬间就放倒了两个人。
见识过黎秭慕的身手,再次扑上来的人已经有所防备,不再轻易给黎秭慕一击放倒的机会。
楼朝朝和霍秀秀则缩在后头,霍秀秀不慌不忙的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其中一个人冲到了吴邪的面前,钢管砸下来的瞬间,他反射性地躲避的反应,躲是躲过去了,但却摔在了隔离带的灌木里。
那人见旁边还有两个姑娘家,可能是觉得姑娘家柔弱好欺负,提着钢管就冲了过去,吴邪见了,心下一惊。
正要冲过去,就看到楼朝朝拉着霍秀秀退开,而后一个侧身,顺势推踢,重重砸在那人的腹部。
那人吃痛,手里的钢管脱手,被楼朝朝凌空接住,挥着钢管砸在那人的肩膀上,把男人打翻在地之后,把人打得只得抱头蜷缩成一团,不时发出一声声哀嚎。
吴邪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楼朝朝动手,这和黎秭慕说的手无缚鸡之力有点出入啊……
太狠了,实在是太狠了……一个看起来可可爱爱的小姑娘动起手来,竟如此凶残,看得人害怕极了。
视线转向另外一边,黎秭慕的身后,一个男人双手正攥着一根钢管高高举起。
吴邪大喊一声,立刻冲了出去,一把将黎秭慕抱进怀里,迅速转身。
这一棍子下手不轻,打在吴邪的背上,吴邪身子一颤,一声闷哼。
那人再次高高举起钢管,不过这次是朝着吴邪的后脑勺打去。
吴邪猜到了,但他并没有放手,而是将黎秭慕紧紧的护在怀中,任黎秭慕挣扎也没放手。
幸好自己替她挡住了。吴邪庆幸的想。
之前的黎秭慕,是不会让人有偷袭她的机会的,果然,现在的力气连他也挣脱不开了。
不过那钢管没能砸下来,楼朝朝及时发现并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的小臂,双手用力一掰,
“咔嚓”一声,小臂应声而断,紧接着是钢管落地的声音。
骨肉断裂的疼痛,让他发出凄厉的惨叫。
“小哥,擒禽贼先擒王,我顶着,你杀过去。乱军之中取上将人头!”胖子大喊。
张起灵在人群中迅速锁定了琉璃孙的位置,将手中的钢管甩了出去,四十米开外,非常准确地打在了他的脑袋上。
琉璃孙当场被打晕,扶着琉璃孙的人大吼了一声,所有人这才退了回去,纷纷上车离开。
一分钟都没有,所有人都跑得精光,只剩下围观群众和当事人。
场面一片狼藉。
胖子吴邪身上都有伤,两人神色痛苦,喘着粗气。
黎秭慕把吴邪从地上扶起来。
“我们也不能待在这儿,丫头,问问你家马夫车还能开吗?不开我们得拦的士,这儿看的人里,肯定还有不少琉璃张,琉璃赵。”胖子说。
“开是能开,但是过路口肯定被交警拦下来。”司机回答。他也挂了彩,眼角破得很厉害。
“打的,公交,随便什么。你胖爷我不想和雷子打交道。”
霍秀秀还在那边打电话,此时把电话一挂,对司机说道:“小黎,你在这儿处理车。”又对我们道:“跟我来。”
说着率先往一条小道上走去。
胖子把钢管夹到西装里,从车座位下拉出玉玺,一行人跟着霍秀秀的身后。
零零散散有几个人跟在后面。
跑路的过程中,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楼朝朝突然失去平衡,一个趔趄,身体前倾,眼看着就要摔倒了。
预料中与地面撞击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因为一只手及时捞住了楼朝朝,并牢牢环在了她的腰上。
像是被人半搂在了怀中。
楼朝朝惊魂未定的回头,刚好和张起灵四目相对。
身躯紧贴,薄薄的衣料下还能感知到对方的体温。
另一只手穿过了她的腘窝,将她抱起,往上一抛,调整了横抱的姿势,楼朝朝害怕被摔下去,双手连忙搂住了张起灵的脖子。
张起灵抱着楼朝朝,跟在众人的身后跑了起来。
楼朝朝把脸贴在张起灵的胸膛上,隔着布料,感受着他逐渐升高的体温和心跳。
楼朝朝的脸颊逐渐发烫:糟糕!又被这个男人迷住了!
转到另外一条路上,另一辆红旗车就停在了路边。这一次,前后都有两辆JEEP,漆着让人非常有安全感的颜色。
一行人急急地上车,胖子就道:“丫头,怎么早不找开道的。”
“我没想到他们那么猴急,连看看形势的眼色都没有。”霍秀秀坐在前座,此时才开始有点小小的发抖,不过她很克制,抽出餐巾纸递给胖子,“我和我奶奶也不可能随时带一队兵出来。”
“琉璃孙认识你奶奶吗?”胖子问。
霍秀秀点了点头。
胖子:“这老小子敢冒这种风险和老九门作对,看样子他真的很需需要这玩意儿。”
“也许他只是想把这东西抢回去送回给饭店的老板。”
“琉璃孙是有钱人,有钱到不知道钱的概念,他要得到一个东西一定会是想买,抢劫不是他的强项,他现在来抢应该是迫不得已,一定是怕这东西如果给你们带走了,他再有钱也弄不到了。”霍秀秀看着胖子塞在衣服里的玉玺,“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他这种人也会这么想要。”
二十分钟之后,霍秀秀的车开到一个神秘的大院小区内。
小区里停着不少红旗车,最里面竟然还有几幢四合院。
霍秀秀先带着众人到社区里的一个卫生院包扎伤口。
张起灵把楼朝朝横抱起来,放在卫生院的病床上。
楼朝朝的雪白的脚踝,肿了一个红红的大包。
胖子头破了,看上去很吓人,但只是擦伤。
吴邪背上一大块乌青,好在没有伤到内脏。
黎秭慕沉沉松了一口气。
“嘶~好痛~”刚才还凶得不不像话的楼朝朝忽然变得娇弱极了,不过上个药,眼里含满了泪水。
除了黎秭慕,其他人看向楼朝朝的目光中不禁带上了浓浓的复杂神色。
今天之前,她这么娇里娇气的都觉得正常。
但见识过她的凶悍之后,再看她这样,总觉得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