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老师忙什么呢?”办公室里夏红玉拿着水杯,站在张伟征工位旁边,轻声细语得只他们两个人能听见。
张伟征眯着眼睛歪头看她,“什么情况?周三了,从星期一开始你就管我叫‘小宋’,再这样我告诉宋老师了。”
“别别,开玩笑的。”夏红玉果断回到自己座位上。
张伟征观察了一下办公室里的人,尽量小心地探头朝对面的夏红玉问:“你别搞啊!到底因为什么?这样我有点慌啊!”
夏红玉看他紧张的样子,心里也跟着突突了一下。
周末和张馨聊天,听她把张伟征和宋黔丰记混了,还按个子分人,觉得有点意思。
周一上班想和他俩说这件事的时候,又觉得不太合适。
正好当时宋黔丰不在场,她灵机一动像喊外号一样,管张伟征叫了一声“小宋老师”。
三天来这样逗了他有四五次。
她想着自己有点忘乎所以了,别真把人给惹生气了。
“不好意思啊小、张老师。”差点又顺嘴喊成“小宋”了,危险。
“我看小宋老师不在,我想问问你小宋老师去哪了。”
张伟征狐疑地注视着她,表情一阵纠结,“你是在我这演电视剧呢吗!”
他眼睛一眨,收回视线坐好,没管这话说得是不是不客气。
夏红玉表情一僵,略微勉强地咧咧嘴,过头了,可怕。
安稳了一阵,大家都放过了这个事情。
社交中大家都有遇到过尴尬的事情,张伟征的应对就是态度上回避对方。
所以他总是和别人相处不好。
他自己也知道,并且苦恼。
就像这次,直到周五他才不再回想“演电视剧”的事情。
周五的时候,张伟征寻了个时机,拿着教案朝王老师走了过去。
“王老师,我试着做了份教案,王老师有时间帮我检查一下吗?”
“我看看。”王老师接过后翻看起来。
张伟征站在办公桌旁,心跟着提了起来。本来就是硬着头皮拿过来的,话已出口,安静地等待结果就是了。
站在他的角度看,王老师“潦草地”检查着他那份教案,还不时地往回翻教案前面的内容。
“搞我心态啊!”他的心声是个保留节目,王老师肯定是听不到的。
等了有一会,王老师先是“啧”了一声,翻回了第一页,再然后他说:“还行。有几个小问题,不大,而且、挺眼熟的。”
“写法挺眼熟。”又补充了一句。
那可不是嘛!模仿你给我的教案写的啊。
“有哪些问题王老师?我朝什么方向改?”
“不是方向不方向的问题。你之前的听课笔记,在办公室吗?”王老师抬头问他。
“在,我拿过来?”
“拿过来我看看。”
张伟征庆幸自己最近听课必记笔记。虽然大学的时候荒废了笔记能力,但好在实习这几周多少找回来点,平时又花时间研究过,把前两周的内容也勉强着补了些。
这不就用上了嘛。
能过关的话周末必奖励自己一顿好吃的。
他“好好学生”一样站在一旁等着,虽说有所准备,但心里还是大呼“好难”。
“嗯,还行。教案这边、虽然我看着很眼熟啊,”知道你是模仿我给你的东西写的,“这里……还有……”
王老师指了几处需要改的地方,把教案还给他,让他自己调整一下。
张伟征松了一口气地转身回到自己那。
他已经坐稳了,王老师突然转头问他:“欸对了,这是第三周了吧?又是周五。”
“对,怎么了、周五?”张伟征先是确认了是第三周,又不明白问这个干什么。
“那就是下周,”王老师又改口,“不、下下周,你们就该上讲台讲课了吧!”
分不清王老师是疑问句还是肯定句,他也问:“是第五周开始吗?年级应该会有通知的吧?”
王老师干脆地晃晃头,“我也不知道,等学校通知吧。应该是第五周就开始讲了。我就是提前跟你们说有这个事情,先准备起来。”
张伟征顿感槽多无口,说了半天没一个消息是肯定的。
他这边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那边吴老师插话进来。
“按往年的经验来说,实习老师第五周就开始试讲,第四周的时候会有详细安排,发到相应人手里的。”
吴老师给了一个肯定的说法,他笑问正关注着这边的宋黔丰:“准备得怎么样啊?可以讲课了吗?”
张伟征也跟着看向宋黔丰。
宋黔丰爽快地应承:“没问题!有吴老师在呢!”
吴老师带着些意外地“呵”了一声,没再说话,只笑着打量了一下宋黔丰。
那之后,三人一边等着年级正式通知,一边开始做着心理建设。
毕竟讲课这个事也不是说听了一阵子课,就能自己上的。还是有好多东西要准备的。
暂时来说他们只要准备教案、课件就可以了,其他东西不太能想的到。
像教学效果、乃至于提升成绩,这些他们也是有心无力。还是需要实践一段时间才能有所心得的。
至于偷摸地演习、熟悉教学班的学生、教学环境,这些,都要看个人的努力程度了。
第四周的例会上,级部主任提到了实习老师试讲的事情。会上只说把具体安排张贴到各办公室的事务板上,让相关老师留意,及时沟通。
几位实习老师在底下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新的挑战啊。
回到办公室,张伟征三人围在吴老师身边研究着那个通知。
大致就是实习老师每周上课两节,由指导老师安排,并建议指导老师随堂。实习老师之间多交流,尽量听彼此的课然后彼此印证。再有就是试讲的第三周和实习最后一周有可能会安排公开课,到时候在协调并通知,希望指导老师和实习老师都有所准备。
了解过后,王老师把张伟征叫过去,说了自己对张伟征的讲课安排。
按每周两节的频率来,就安排在周一和周四。先只在3班讲,等公开课后再安排4班的。那时候就是每周上课两到四节。
后面吴老师问了一下他们这边的安排,并决定也按王老师的安排来,让宋黔丰先在4班讲化学,公开课后3班、4班都排上。
李老师给夏红玉安排的是周二、周四各讲一节课,但她要把这两节课分成5班、6班各一节。
相当于张宋两人现阶段只给一个班讲课,而夏红玉要给两个班讲课。
夏红玉:次数是一样的,但怎么这么让人心慌呢?我想换换。
这可能是由于李老师并非班主任的原因吧。他带5班、6班的数学课,只选其中一个班安排实习老师讲课……担心会有争议。
王老师和吴老师就不一样了,他们是班主任,实习老师的课先给自己班安排上,给自己带的另一个班一个缓冲的时间。
讲课的事情确定下来后,张伟征坐在办公桌前对着电脑发呆,心里说不上紧张吧,但他总感觉手心好干,指尖也干燥,不太对劲。
可能还是没准备好吧,有些焦虑是真的。
他深呼吸,转头看看宋黔丰那边。对方也移过来视线,还朝着他挑眉示意了一下。
这个人好像什么东西都不怎么放心上。
回过头悄悄挺起背,看向对面的夏红玉。这次到没引起对方的注意,小夏老师正认真“办案”,他也看不出什么。
他再次顺着眼角看向了宋黔丰,这货又发现了。这种屏风办公桌的隔断对您是一点作用没有啊。虽然他也没遵守同事间的互不窥屏守则就是了。
宋黔丰迎着他的视线,瞪着眼睛好像在问:怎么回事小老弟?老回头观察我呢?
张伟征调动脸颊假假地笑着,朝他伸出拳头,他会意地也伸出拳头,和张伟征碰了一下。
盯着碰拳的位置看了有一秒,张伟征手臂僵直着垂了下来,撞在扶手上。
他朝后开了开肩,摆摆头开始准备下周一的试讲内容。
剩下的时间也不打算去听课了,晚上又花时间简单模拟了一下讲课情形。
中间也有想过,比如周一的时候都会有谁来听啊?讲错了怎么办、声音小了怎么办?就这些简单的问题,反复地想。
但时间总是不能停的。人只能为不确定的前路做聊胜于无的准备。
周五的时候,张伟征根据昨天想到的内容,在听课的时候又好好观察了一下。
下午又拉住王老师,沟通确认了教学上的一些细节或者说技巧。
这周又到了高一二放假的时候,放假前的最后一节课,也就是周六上午第二节,3班上的是数学。张伟征没勉强自己再去教室,就在宿舍里看看课本、翻翻教案,甚至还挑了教案中的几段背了一下。
等学生放假离校后,又自己在校园里转了会。没叫着宋黔丰。人状态好着呢。
期间遇上了夏红玉和张馨,说起学生放假的事,感慨假期之短:周六上午两位班主任一人一节课,第二节课后放假离校;周日下午第四节课前要返校上自习。
这也就是一天半的假期,算上回家、返校的车程时间就更短了。
和她们分开后张伟征回到宿舍。
宋黔丰:“你小子!出去玩不叫我是吧?!”
“哪有。”张伟征弯腰换了双鞋,问:“中午去哪吃?”
“噢~转移话题是吧。中午出去吃,我知道一家安格斯肥牛锅,中午一起去。”
“唉~行吧。”换好鞋,他径直拉开椅子坐下。
宋黔丰可没有饶过他的意思,“你答应得好勉强。跟我吃饭委屈你啦?多给你点两个菜。”
张伟征笑着转头看向他,还伸手划拉了一下,“没有那个意思。”
说完又犹豫地解释道:“周一就要上讲台了,我……散散心。”
宋黔丰看他没有底气的样子,斟酌一下措辞说:“之前不是有过简单面试嘛!而且在学校的时候不是也有过模拟吗?你们专业没有这种教学安排吗?”
“有是有。”张伟征仰着头,回忆着以前的画面,“但还是不一样啊。”
“确实、不过你可能还是容易紧张的那个类型的。小伙子要狂野起来啊。”
前一句还煞有其事地分析,后一句就不着调起来。这就是男人。
张伟征能怎么办呢,“没问题的,紧张是常态,真到了那个时候肯定不会退后的。就是担心效果不好。”
宋黔丰没再逗他,“我记得王老师说过的吧,让你不要着急。而且有王老师兜底肯定没问题的。实在不行你这两天多演练。总能过去的,有时候只管迎头上,稀里糊涂就过去了。我现在连刚来实习的场景都记不清了。”
“哎,没错。”牢骚过后,张伟征又轻快地说:“唉,不想努力了。”
“小伙子有想法!”
3班星期一的数学课就在第一节,刚好是升旗仪式之后。
升旗期间,张伟征一边跟着流程,一边给自己做一番心理建设。
只是去往教室的时候,仍然心神不定起来。一会想着怎么和学生打招呼,一会又想是从后排走上讲台还是直接从前门走上讲台。
到了3班外的走廊,此时教室里面早已经安静下来了。听课用的座位早有人给准备好了。这次听课的就只有王老师和宋黔丰夏红玉。
宋黔丰撞了他一下,“上了。”
王老师也一摆手:“我就直接坐教室后边听着了,你过去讲课吧。怎么准备的就怎么讲。”
听课老师们从教室后门进班了。
张伟征又看了王老师他们一眼,把心一横转身朝前门走去。
走进教室的时候,虽然是直勾勾地朝讲桌去的,但他余光中还是看到有学生抬头看他。
他心中一凛,太阳穴都要提起来了。
走上讲台放好书本,正面接受学生注视的时候,铃声刚好结束。
心里感谢了一番铃声的遮掩。
他没给学生和自己反应的机会,铃声落下的那一刻直接开讲。
“同学们上周我们讲到了不等式,这节课继续啊。我们先回顾一下上周的内容……”
张伟征这边开始讲课后,就没有余力再关注王老师他们的反应了,一门心思地投入在讲台-黑板-讲台-前排这一线。
王老师在后排坐得稳稳地,宋黔丰坐他左边,夏红玉坐他右边。
刚开始讲的时候,王老师就坐直了起来,由懒散变得、变得不那么懒散。
因为虽然是坐直了,但他却是“歪着头”面朝讲台的。平常地坐着看人可以用“抬头”,但王老师明显不太平常,有种小鸟歪头看人的神似。呆滞但好奇。
很难让人严肃得起来。
夏红玉坐得端端正正,不时地低头写写笔记,抬头的时候顺手扶扶眼镜。
宋黔丰坐得也比平时端正一些,偶尔作作记录。
但是每当王老师有所动作的时候,他都会激灵地关注一下。
王老师也会疑惑地问他:“作笔记呢吗?”
他小声地回答:“写着呢。小张老师讲得还可以哈王老师,挺流利的。”
王老师听到就会稍微调整坐姿,揣揣手臂,“嗯,先听着吧”。
这堂课快结束的时候,张伟征趁着学生们低头看书的时候,隐蔽地深呼一口气。
他背对着窗户,右手撑在讲桌上,左手拿着课本垂在身侧,眼神瞄着黑板上的板书。
稍微松口气后,正在回头的时候他注意到,讲台前的一个女生伸着手,递着一包纸巾,比烟盒小上两圈的那种。
和女生视线对上的瞬间,他意识到应该是递给自己的。他这才察觉到自己额头已经冒了汗。
想着后排还有王老师他们在听课,于是他赶忙放下课本,手脚并用、恭敬又小心地接过。
可惜不是单张的。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好在台上,一手拿着小小纸巾包,另一手去撕开包装抽纸巾出来擦汗。总感觉怪怪的,大约和“咆哮公堂”一个性质吧。
他把纸巾放讲台上,右手的手指抵在书页的字段上,另一只手迅速在脸上抹过,口中还念着要点,示意学生们注意。
这一通忙活,给他累够呛。也幸好供暖时间已经过去快两周了。虽说实习以来暖气已经没有那么热了,但也算是一个场外因素嘛。
课堂进入尾声,张伟征已经不用黑板-讲台两头转了。
照着课本上的东西给学生讲解着,一边引导学生的参与,一边……时不时地在桌角的纸巾包上扫过。怎么办呢?想不到、完全想不到。难题、大难题。
准备的教学内容已经讲得差不多了,他想抬头看看教室后面挂着的表。
但又感觉这时候看表的话就太刻意了。
课堂中段的时候他还能自然地、时不时地看两眼时间,生怕自己语速慢下来导致压堂。
也可能就是中段看时间看得,一着急就讲快了,导致现在下课之前没得讲。
不过总比拖到下课时间还讲不完强。
嘿,没想到我也能有语速失控的时候,“能说会道”的嘞。
“行、同学们再看一看例题,”张伟征在学生们翻页声中迅速看了一眼时间,然后又问,“还有什么问题吗?哪里有不懂的可以提问奥。”
好不容易撑到下课,铃声中他本想立即想走出教室,但又想起王老师还在后排听课。
于是他走出讲桌的遮挡,神情诚恳地看向教室后面的王老师,等待指示。
王老师朝他招招手,然后径直走出教室。
张伟征麻溜拿起讲桌上的纸巾,和那女生说了一声谢谢,快步走出了教室。
在走廊汇合后,他们三个实习老师都等着王老师先说话。
“还好,比我预想得要好。”
“就是眼神稍微有点飘,还是有点紧张。”
“别怕看,底下的学生又不是怪兽。然后就是节奏,中间有一段稍微匆忙了点,可以多讲讲的。”
“不怕稳啊,先试着整堂课都稳下来,再根据内容变得有快有慢,有的地方确实可以简单带过。”
“行、下一堂课就会好很多了,大把的机会。”
张伟征认真听着王老师说完,时不时地点头应是。
夏红玉抱着笔记本,像长辈一样(??)勉励他说:“挺好的。”
宋黔丰拉拉他,等他看过来后,手臂举过头顶晃动两下,嘴里小声“哦吼~”。
张伟征矜持的笑容下很想踢他两脚。逼得我挂上了假笑面具。
开心到想打人。
回了一趟办公室,也没时间歇脚,马上第二节课又是王老师给4班上数学课,一样的进度。
那课间回办公室是为了什么呢?合理怀疑是为了活动腿脚和避开“混世魔王”、们。一个是为健康考虑,另一个也是为健康考虑。图一个清净。
第二节课听课,张伟征和自己讲课的体验简单对照了一下,想着自己是否有哪些东西没有讲到,哪些内容又讲得不够详尽……
不过他也没忘关注宋黔丰。马上到他讲课了。
因为课程表上第四节才是4班的化学课,所以吴老师跟上第三节的语文老师换了一下。好让宋黔丰可以在第三节课讲过后,再在第四节听吴老师讲一遍。能收获更多更准确。
于是数学课过后,宋黔丰三人就又和吴老师开始了试讲和回顾的过程。
而张伟征听课之余,也花了一些心思来观察和熟悉两个班的学生。
午饭的时候他们去食堂慢了一步,却正巧遇到了张馨。
“哎!你们怎么这么晚来的?”张馨问。
夏红玉:“下课之后多说了两句,就试讲嘛。你的好像在下午吧?”
“是诶。正好,来说说上午讲课到底怎么样。”
他们四人找地方坐下。
“呃……”
“小张老师先说吧。”夏红玉说着又转头对张馨说,“上午是他们两个讲的。我们这边是实习老师先讲第一节课,紧接着第二节课就再听指导老师给下个班讲一样的内容,对照一下。这一上午就过去了。”
相当于夏红玉已经给开好了头,张伟征接着说:“对。其实也没什么,就硬着头皮讲就是了,如果指导老师没要求说必须怎样怎样的话。”
“我就是按之前准备的教案,照着讲,声音尽量大,看着时间不拖堂这样。”
宋黔丰说:“其实都差不多。学校也知道咱们是来实习的,只要能看到咱们有所准备,态度认真,应该也不会为难咱们。效果都大差不差,慢慢来。”
“要说‘准备’和‘态度’的话,我早就开始准备了,一直准备着。”张馨昂扬地说,辫子在脑后一甩一甩的,“现在想想,跟我原来设想得虽然不完全一样,不过也不怕,我肯定行。”
夏红玉收了个尾,她看着张馨,“其实咱俩还挺幸运,没像他们俩个一样,周一上来就直接讲,咱俩好歹还能参考参考。吃饭吃饭。”
下午回到办公室。
王老师:“上午不是已经‘实地’地讲过一回了么,好好总结一下,然后周三咱们再讲一回,再看,好吧?”
“嗯,好。”
“然后,你之前看教案应该看到过,就是、也就这一周过去吧,下周我可能讲选修课本上的内容了。具体章节教案里都有写,你回去看一下,然后选修课本也准备好,后续咱们讲选修内容。最后就是上课之前准备好教案,”然后又强调一下,“无论如何、准备好教案,明白吧?”
“嗯,明白。”
晚上回到宿舍,张伟征双手后撑在桌子上,面对宋黔丰。
想着今天的讲课经历,“怎么样,今天过得紧张吗?”
“多少有点紧张的,那一双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宋黔丰夸张着说。
知道他在“满口跑火车”,张伟征无奈地摇了一下头,“看不出来啊,蛮好的。”
他搬好椅子坐下,“你在4班讲课的时候,吴老师时不时地就点头,就差给你鼓掌了。”
“那必须的,这都小场面。”宋黔丰显摆地说道。
“你第一节讲数学的时候,我感觉跟王老师已经相差不远了。当然了,跟哥比肯定还是有点差距的。”
看着宋黔丰得意的样子,张伟征忍不住说:“你中午可不是这么说的。”
说什么实习老师、都差不多。
他也不会去学宋黔丰中午说话的样子,毕竟他自己也就那样,但拆台还是少不了。
讲真的,上午讲课的时候他真的没注意到自己有流汗。
一是因为现在是三月底,仍旧乍暖还寒时候,二是他本来也不易出汗,正常那种大夏天也没有顺脸流汗过。
流汗的首要原因还是因为紧张,着急了。
宋黔丰稍微认真了些,“唉,化学嘛,死记硬背、照本宣科也不会太差。但是在学习阶段,有时候也需要追求那么一点清明和深刻的感觉的,不然还是有些痛苦的,容易做无用功。”
“不说这个。”他挑眉询问张伟征,“你在学校的时候参加过什么活动吗?”一些活动还是有锻炼作用的。
“不怎么参加。”其实就是没参加。
“社会实践呢?”
“社会实践、就简简单单搞出一个报告就完事了。”
兼职?算了,不问了。宋黔丰:“你好菜啊!”
含蓄又嫌弃的微笑。
周二上午夏红玉也完成了第一讲。他们主要是帮夏红玉分析是否有可以提升的地方,毕竟小夏老师一向靠谱。
实习顺利进入新阶段。但是这口气他们还没有松多久,大学那边的论文指导老师发来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