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不上习惯真可怕，毕竟乱窜的邻居，低头继续吃饭。

“哟——小伙子真帅，”老板娘百忙之中迎上去，手在围裙上擦擦笑靥如花，“几位？”

秦终南没看她，目光在人堆中搜索。

“二楼还有位置，一楼……”老板娘以为他是在找位置，也跟着到处瞅，瞅完指指角落，“美女一个人，要不和她拼个桌？”

秦终南冷漠，找到目标后径直上前。

黎臣捏着筷子抬眼就是似乎在朝自己走来的傻逼邻居，似乎……似乎脑门上贴了个白色大号创可贴，透着隐隐血色，毫不客气坐到了对面。

“哟！找朋友啊，我就说这位帅哥点这么多，还担心吃不了呢，”老板娘拿着菜单紧随其后，丝毫没在意这位顾客会不会是个哑巴，菜单往桌上一放，掐腰咧嘴笑，“看看再加个菜还是先吃着？”

“你……”黎臣放下筷子皱起眉，“坐这儿干嘛？”

秦终南还是没说话，翻菜单看。

“拼个桌嘛，小伙子，”老板娘不知道他俩啥关系，感觉像认识开始打圆场，“哎哟，你也看见了，咱这地儿小……”

黎臣瞥了老板娘一眼，摇摇头拿起筷子接着吃，得快吃完快走了，晦气。

秦终南在菜单上指了下，合起来还给老板娘。

黎臣全程无视玩手机加苦吃，本来挺饿挺有食欲的现在又有点堵，胃是情绪器官，风吹草动见不爽比生病不舒服更容易……直勾勾看屁啊，有病啊。

手机震动的是个陌生当地号码，黎臣看了眼没接，对方又锲而不舍打过来，还是接了，等对方先开口。

“二九零三！”听筒传来个青年陌生男声，“家里没人？”

“嗯，”黎臣应，“哪位？”

“你家门真个性，”青年突然乐了，“吓我一跳。”

“……谁啊你？”黎臣不自觉皱眉头。

“哦哦！我快递的，”青年没在意他的不爽，又开始乐，“就想说这门挺个性，同事说我还不信，特地来送你这件，嘿嘿嘿嘿……放门口是吧，回来记得拿。”

黎臣挂了电话嘴角抽了下，嘿嘿个大头鬼嘿嘿，回去就给这傻缺差评……哦罪魁祸首在这儿呢，话说得理直气壮，让想办法。

秦终南看了他一眼，注意力又回到手机上。

“那个门，它……啧，真服了，门长那样还叫门？”黎臣筷子一扔兜里摸烟，“是，不是你划的，但是因为你搞出来的，我刚换的锁，门本人，不换，你想办法让……总之看起来要是扇正常的门，现在太他妈丑了，泼个红漆刷个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有违和感吗？最晚后天，你搞好它，不然……”

秦终南再抬眼，眉头又皱起来。

“……算了，跟你说什么呢。”黎臣拿手机起身，去吧台买单，门口点了根烟，朝晚霞吐了口雾，连啧了两声。

秦终南回头看了眼，在点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上桌时起了身，结完帐转进了隔壁的隔壁。

黎臣在家床上瘫沙发里窝了一天半后，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无聊是最致命的孤独，从来，从来没觉得时间这么不值钱过。

上午跟大儿打了会电话聊了会他家雷涛拽根顺普店，中午吃外卖发呆吃完发呆，呆到地老天荒开纯享版拆快递，不得不说女生爱网购买买买是有道理的，刀刺啦划开胶带苦茶开盒，东西零件一样样拿，哗啦倒出来更解压，目前进度来到了坐在一地乱七八糟包装袋零件里，觉得地有点脏应该要装好扫把拖把扫扫拖拖但……好吧，承认东西是有点混在一起工业零件大杂烩。

总之如果拆快递的任务完成，那么组装是下一步，被子被□□好床上一扔今晚空调可以开低点儿，其它……人嘛人生嘛，慢慢慢慢慢慢来，要用的时候有，哪怕是现场组装的也幸福，……在新买的衣服袜子裤子内裤堆满满的沙发上刚被扒拉出的坑里玩手机，再回过神天色已经渐暗了，晚霞更橙红，没昨天的好看……

再再回过神是猛地，被门外那点窸窸窣窣拽回来的，像什么黑暗势力的手在大门上摸来摸去，摸门，什么疯子变态偷窥狂恶心行为……疯子这俩字一蹦跶进脑子心里一凉一惊，报警时刻这么快就到了吗。

短暂犹豫后蹑手蹑脚过去贴在猫眼上往外看，入眼像是被遮住的一片漆黑，思索再三极轻挪回工业零件堆中拿了把西瓜刀，拆开包装抓在手里，再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移回门边，略有点不想承认的慌乱毕竟那张脸那叫声真……但不能是电影中傻缺主角确认不带武器，按着门把手默念一二三，气屏得有点缺氧又深吸了口，按下把手猛地撞开了门，肩膀撞得生疼一下，但能确定的确有人在门口偷偷摸摸，甚至是贴上的猥琐偷摸，因为明显被狠撞了出去。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手腕……好像哪里不对，那个反应快试图躲开但整个□□砸到过道墙上的灭火器玻璃门撞得玻璃哗啦啦一声巨响的，玻璃从被胳膊肘撞到的位置裂开，哗啦啦玻璃碴子一地的声儿。

短短几秒电光火石声音接二连三，吵得耳朵嗡嗡疼。

“……我操！”黎臣喊了很大一声，连忙蹲下，想扶但慌乱，手里还握着把西瓜刀……果断往旁边当啷一扔，“没事吧？你在……我□□……出血了？你……”

短暂又漫长的语无伦次后，他选择乖乖了道歉：“对不起，不好意思，我以为……那女的，额……120？”

秦终南坐在地上捂着胳膊，咬着牙缓缓抬眼，蓝得冰凉里带上了怒意。

滴答到地上的血不是很多，不过就这么一滴滴也挺触目惊心，不喜欢不想友好的白斯容好弟弟亲走狗……哎，就这么巧，给人家弄伤啦。

“1……10？20？打车医院？”黎臣再次伸手尝试搀扶，“不是，你说句……哎！”

在对方手抬起那刻感到危险下意识果断出手抓住，虽说被还手砸一拳挨两下是公平的，但眼睁睁挨砸不能躲……憋屈啊！

“还手归还手，咱站起来再还，”黎臣尝试讲道理，“或者看完医生再……”

“滚开。”秦终南眼底和声音似乎都因疼痛极度冰冷，眉头拧得很深。

“我……不是，你贴门上干……”黎臣愣了下松开了手，说着扭头，疑惑间又愣了下，门如初但不是恢复的是张……简称为门本人的门帘，挂得挺好挺工整大小严丝合缝，就是没扣个洞出来的猫眼是漆黑元凶，嚯了声扭回头眼睛瞪圆眨了眨，“我操，你……还真浑然天成，谢……不是，你敲门跟我说声能怎么啊，撞成这样……”

秦终南彻底无视他，捂着胳膊站起身活动了下。

“哎去哪……”黎臣起身抓住他胳膊，拉起试图检查但起太猛眼前有点模糊冒星，一抹红刚映入眼帘就被很大力甩开，愣着看人掏钥匙开门进屋砸门才回神，这……什么蜘蛛爬虫苍蝇脾气，是用负责还是不用还手还是不还……操，不会趁着伤口新鲜血流流保留证据告状去了吧，那真……真不算告状，真是脑抽干的。

啧了声转身也砸门，回屋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扔抱胳膊皱眉思考，这事儿闹得……

凉水滑过伤口裹着血流下丝缕淡红，镜中人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只一瞬就垂眼，冷得冒汗头疼得恶心想吐。

梳理下情况，首先这么如临大敌风吹草动见烽火戏诸侯归根结底是因为某人，门被划了得浑然天成不引起快递小哥围观也是因为某人……不讲理点是某人讲理点是因为那女的但理讲得深点还是某人，所以这个玻璃碎碎流血后果他顶多顶多，摸好大儿的奶下良心也顶多……百分之三……六十成责任？

是，明明可以先问句谁但却选择了带刀偷袭是他不对，那也可以还手不还骂两句推两把啊，玩儿什么高冷坚强半个屁不放扭头走，弄得个好端端的人怪愧疚。

黎臣看了眼基本全黑的天，叹了口气拿出手机。

敲门前深吸了两口气，大脑被氧气充盈得鲜活冒泡，良久等待后又敲敲，良良久后门咯吱打开条缝，鬼使神差抬手捏住了门边。

“你……”黎臣往他胳膊肘那儿瞥了眼，似乎是换了件黑高领长外套，没什么痕迹，“怎么样，用不用医院缝针？”

秦终南扫了眼他抓在门边上的手，抬眼写着拿开。

“那……你吃饭了吗，”黎臣努力让话题转得没那么生硬，“要不……”

秦终南拉门要关。

“哎！啧，你这人怎么回事，话得听完，”黎臣使劲拉门，看着瘦劲儿还挺大，“那什么，是我不好意思，就……一块儿吃个饭？”

秦终南直接使劲一拽门，硬生夹了下他手。

“啊！……啧，你他妈有病啊？”黎臣手被门撞得很疼，不过犟劲儿上来也使劲拽，疼加用的力气，整条胳膊抖，气儿也抖，“我招你惹你了，就算因为白斯容，也不用这样吧？跟我说句话她是能……不是，我是来跟你道歉的，我真不是故意的，猫眼儿是黑的，然后我就听有人在那摸门，摸门！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事儿不对吧，鬼知道是不是那个……女人？对，那女的……”

秦终南推开门和人走了出去，走到隔壁门口一把把帘子扯下来又进屋，门摔得震天响，全程比面无表情还面无表情。

黎臣看着他动作看着看着就目瞪口呆了，低头一看手背上一道发白的红印，手指一直抖，骂了声踹了脚门，又捡起地上的西瓜刀隔空比划了几下，骂着回了家，傻逼邻居简直活了个他妈大该，就不该觉得还怪不好意思的，妈的……怎么能这么讨厌人呢！哪来的东西！太他妈晦气了！

回屋气得在客厅里转了好几圈，深呼吸吸吸呼呼，还是气，缓解不了，快步去厨房拿了瓶烧酒，拧开喝了两大口气儿才松点，回到桌前看着外卖发了会呆，放下酒瓶开始解袋子。

好大儿家是开雷涛拽根顺普店的，俗称小龙虾，只做麻辣蒜蓉两种口味，但贼棒，不喜欢带壳东西的一个月也能吃好几次，今天外卖软件上扒拉出家口味儿多的吓到密集恐惧症的店，麻辣蒜蓉十三香金汤藤椒老坛酸菜咖喱冰镇冰醉椒盐油焖咸蛋黄酱骨清蒸泡菜美极……诡异榴莲和话梅，很少干想吃什么随便点随意买这种事儿，真好奇加……反正就买了，怎样。

……不是，这人真他妈……算了，五颜六色的红红得色彩缤纷，拍了张照发给好大儿，才发现大拇指拧酒瓶时被划了道口子，卫生纸折成条歪歪扭扭缠指头一圈半，一仰脖又咕嘟嘟，只剩喉头热鼻腔酒精味。

虾肯定没蒋女士做的好吃，顶多胜在个口味多，奇特，喝喝酒扒扒虾衣服气儿顺了点，又在听着门口有响动时一激灵一咯噔，举着只被脱了衣服的虾到门口听，脚步，敲门，等待，又敲，小南……妈的白斯容，这俩人到底什么关系，大晚上孤男寡女……操，不是吧，要真那种关系也太他妈……不对，应该不至于，不然给自己租这房子干嘛，玩儿三天两头捉奸你能不能看见我呀呢，怎么想都不是个正常人逻辑。

喝得稍有点儿多，还是给他哥发了条微信问，他哥直接一个电话回过来，得到了个完全不算惊天但也完全没想到的答复，他哥和白斯容这对儿，之前，上大学时租的房子，就是自己现在所住的这间，这些年不知道租没租出去过，不过听对布局摆设留下的碗筷的形容，应该是没有，当时的邻居就是傻逼邻居，且一楼四户是全住满的，balabala……因为一瓶烧酒有点多，趴桌上睡过去了，后面好像还说了什么，半点没听见，不过应该不是啥重要事儿，忘了就忘了吧。

杯子在地上滚了半圈，茶色液体无助躺在月光里，嘴里留下了很重的苦味，跪在地上用头撞墙，什么时候才能死掉，太疼了……

夏夜很冷。

“我他妈现在腿上有他妈蚂蚁爬爬爬爬爬！”杨泽石膏敲得邦邦响，孙悟空看猪八戒吃人参果抓耳挠腮，“还他娘挠不着！真日他妈哮天犬全家了！”

“寿星你他娘注意点！”宋煜霖桌子拍得咣咣响，“别贱皮子！”

“煜霖哥哥！小弟生日愿望就是他妈好好挠挠行不行！”杨泽快抓狂，“昨天俺妈买袋子卤鸡爪，我都他妈想……”

“停！闭了！”李旭拍肚皮，“老子放出来第一顿好饭，恶心谁呢？！”

“哎哟喂，李旭哥哥，您在里面苦，我在外面也他妈苦死了！”杨泽烦躁挠头发，“毛都愁白了！”

“你那傻逼地方本来也没他妈几根毛！”李旭哄堂乐，“女的叫白虎男的……”

“操！别他妈说了！都闭了！”杨泽又敲石膏，“寿星在此，都他妈注意点儿！”

“寿星刺毛呗，”宋煜霖再咣当拍桌声如洪钟，“炸他娘的毛呗了他妈不起呗！”

“我操您快快快别他娘的……”杨泽脸瞬间趴下来，“拜您所赐！小弟成年十八大寿要在鸡儿痒得哆嗦里的美好时光里度过了！”

“要不是找不着人，老子早他妈把他们鸡儿拧下来炖汤给你补了！”宋煜霖极其密集针对桌子拍拍拍，“这帮狗娘养的！有种就他妈冲老子来！看你爹我不操……”

“哎哎哎，小……闭了，煜霖哥哥您先闭了！”杨泽看完手机放桌上，“斯容姐要到了，她以为我腿骑车断的，各位哥哥们，别说漏了啊。”

“犊子玩意儿你还叫她了？我他妈还以为纯兄弟局，早知道把那帮女的喊来了！”宋煜霖抽出腋下包往椅子上一拍，“真他妈不仗义！”

“跟仗义有个鸡毛关系，”李旭笑得咯咯咯，“咱大寿星的心上人，是那些花花草草莺莺燕燕能比的？”

我真操了……”杨泽脸更趴趴了，“两位大哥饶了小弟吧，那是我初中时候的事儿，再说人家都他妈订婚了！别逼逼这茬了！”

“真男人，就是上！”宋煜霖不舍弃，“再他妈不表白孩子都他妈上街打酱油……”

秦终南抓了个打火机直朝他脸扔，坐在相对暗的地方没人看见他的满额头冷汗，双手都在抖，呼吸很沉重。

“哦……斯容姐门口了是不，”宋煜霖反应过来起身推椅子就冲，“俺去接！”

李旭乐得咯咯咯咯，看了杨泽眼接着乐。

“哎！我……去，斯容姐！”宋煜霖冒火星大刹车才没跟推门而入的白斯容撞个满怀，洪钟挠头掐腰，“生日快……不是，感谢您的大驾光临！蓬荜生辉！”

“慢点呐，煜霖……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过生日呢，”白斯容笑着拍了宋煜霖的大肩膀，又走到杨泽跟前把礼物递过去，“小泽，生日快乐呀，恭喜你成年，以后就是个汉子了，做事不要那么冲动了哦，要三思而后行。”

“谢谢斯容姐~！斯容姐快坐快坐，”杨泽龇着牙接下礼物，招呼完立马朝门口的服务员一招手，“来！起菜！”

这个前所也有今所因为成年男人的担当更为文明的生日，宋煜霖几次三番脏话说出口收住吼句弟弟赔一杯，一小杯白酒顺喉咙眼倒进肚子，下句嘚吧出来依旧不长记性，李旭杨泽也不怎么好过，话出口前得在脑子里过边把脏字儿用牙签挑掉，慢慢话越来越少只剩喝酒，白斯容举杯动作轻柔抿红酒，三旬后脸颊染上了红晕，眼波柔得流转。

寿星该说不说对姐姐还是挺有好感的，就爱听那温柔娇滴滴的笑声，白酒哐哐灌，灌完目光追着人嘿嘿傻乐。

秦终南喝完杯白酒去了厕所，屋里太冷了，心脏一直在颤抖，呼出的都是寒气，胃疼得眼前发晕。

手抖着把水浇在脸上，冷得麻了，镜子里的人青白色脸颊深凹，嘴唇惨白，深蓝无神空洞，撑不住大理石台沿，每秒都难受得像有什么要流出来，是血也可能是泪，抑制不住全身抖，脚步虚浮得飘。

“……小南！几天没见怎么这样了，回屋别……不行，我打车送你回去，脸色成这样，要出事情的，”白斯容上来就要搀他，秀眉蹙得厉害，“跟小泽他们说声，我就……”

“不用。”秦终南抹掉脸上水珠，袖口全湿，眼前人脸飘忽。

“今天有个出车祸进ICU的病人，你看着跟他差不多了！”白斯容皱眉摸兜，意识到没带手机后又要来拉他，“我明天上早班，正好……”

“我说，”秦终南直接挥开她手，眉眼压得阴沉湿冷，“不用。”

“……小南！你这孩子！不用什么呀不用，看到自己的脸色了吗？汗一直淌呢！”白斯容揉着自己的手，眉头又皱起来，这次皱得深了，“小南，你病了，你在生病，知道吗？还喝了那么多白酒，刚才没管你，现在不行了，你来……”

秦终南径直走过她身边，摸出烟，在走廊里就点起来，抽着在门口站下了。

白斯容刚想跟过去，就被骂咧着扶杨泽上厕所的宋煜霖撞着了，只能笑，笑着说小心点呐。

时间有颜色，盲人眼前，虚无幽深到冰窟的黑。

包间里闹腾叫嚷去唱歌的音浪在试图掀翻屋顶。

“我就不去了，”白斯容噪音中笑着摆手，“一早还要上班呢，大家玩得开心哦。”

“斯容姐——！”杨泽彻底喝嗨了，从头到中到尾音都带着鬼哭狼嚎，试图起扑并要拉她衣摆，“我舍不得你啊啊啊——！！”

“操！这个没出息的……”李旭一箭步冲去把杨泽按回椅子上，“真他妈……没点逼数还他娘这么喝！”

“斯容姐——！！”杨泽完全不管，鬼哭狼嚎伸尔康手，“不要啊——！！！”

“小泽，生日快乐，知道你成年开心，但也不能喝成这样哦，起床有你难受的……大家也是，别玩太晚，回去路上注意安全，”白斯容走到门口，又笑着往他身上看去，“小南？”

秦终南看向宋煜霖。

“好来！斯容姐别担心，我肯定负责这个过生日的犊子玩意儿安全到家！”宋煜霖接受到讯号一跃而起，“斯容姐，俺送你，这边走……”

“终南，一辆车坐不下，咱怎么走？”李旭把吱哇乱叫石膏腿乱踹的大大力按回椅子上，“这个逼得坐后边儿。”

“我不去。”秦终南冷汗直冒得不敢卸力。

“你走啊？”李旭皱眉啧了声，“妈的，KTV还一帮，个狗操的局，今晚他娘得闹成什么揽子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