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逼邻居脸上有个鲜明的巴掌印，印上一条细细的伤口淌血，加眼角的青，像经历了家暴，灯光划过空气投在脸上，湛蓝死气沉沉，表情灵魂空洞，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人在呼吸还活着，单纯魂儿被抽走，像什么鬼片里的精致蜡像，也像鬼本人。

“嘿？兄弟？嘿！哎……”宋方鸿对手挥来挥去没得到半丝回应很诧异，“咋的了这是？”

黎臣眼神回了句我知道就有鬼了，同时脑子里被贴了张这人危险晦气能离远点就有多远离多远的告示，啧了声起身。

“哎！”宋方鸿感觉突然停下来的骚扰声不对劲，“臣儿，去哪？”

“报警，”黎臣手搭上门把，“什么鬼……”

秦终南灵魂仿佛回来了丝，身子动了动，脚步虚浮着上前抓住了黎臣胳膊，刘海被汗湿得几缕贴在额头上，乌黑白皙极尽冰凉。

黎臣皱眉看了他眼，抓住手腕扯开了。

“额……嗨？”宋方鸿尝试添加对话，“这位……朋友，咱刚在饭店见过是不，咋……哦对你住隔壁是吧，咋回事啊这……女的？常客啊？”

“不能报警。”秦终南总算开了口，声音涩得发哑。

“为……操，”黎臣拧着眉啧了声，又扭脸向宋方鸿，“咱俩去看看……别他妈突然开门啊！心脏病让你吓出来了！”

“我操！那是救人好不？现在还开个屁！”宋方鸿搓着胳膊，一扬下巴，满脸英勇就义，“走！再疯也就个女的！怕什么！”

黎臣拉开卧室门，轻手轻脚来到门边，凑近猫眼看去的外面是一片黑色月光的安静祥和，仿佛是场刚睁眼没缓过来的噩梦，但如果是鬼片此刻得有只贴上来的眼珠子，大眼珠子透过猫眼瞪小眼珠子。

刚要松口气又猛然惊觉哪里不对，凑到无限近眼皮都被压出痕，洒进来的黑色月光把个诡异幅度晃着的影子投了一小片在墙上，毛茸茸的边晃啊晃啊晃……黎臣张张嘴后退半步，再怎么受半晚上惊吓这画面儿也比在门口发疯更吓人，以为安全就放心大胆的惊吓最致命，还好没就开门确认。

“……啥情况？”宋方鸿也凑上去看，“没动静啊，走了？”

“走个屁，影子晃呢，”黎臣小小声，眉头不自觉又拧了起来，拍拍宋方鸿肩膀待到头转过来看着他眼睛，“门口是个疯女人，拿刀，有攻击性，屋里那个不让报警，你觉得目前什么情况？”

“额……那别报警呗，先观望观望，明儿一早还在再说，”宋方鸿都能听见他好大爸的心脏扑腾得厉害，试图用理性分析让他缓和下来，“实话说，警察又不能把精神病关起来，万一她再因此记恨上你……嘶，不对，她看见了我们的脸，好像不妙，嗯。”

“你他妈……”黎臣牙咯吱咬起来，“那还不他妈报警？！”

“他不说不能报吗？”宋方鸿伸指头在掌心点，“不，能，……哦，咱是不得去问问为啥不能？对，哎呀，又让你把我思路带跑了……你刚说那邻居是他是吧？没事儿，大儿去帮你问，咱别再掺和进什么流血事件里，跟你一块老容易这样了。”

“我？”黎臣呱唧转身，“……跟我？！”

那种……如果没有大儿在旁边，现在应该已经类似下不去的持续恐慌焦虑感发作了，也不知道是小时候被持续吓出来压出来的还怎么着，反正一想到门口有个生物鬼手就抖心就慌，偷偷深呼吸了好几口，往卧室走的时候大儿出来了，挠着脑袋嘴角抖。

“歇歇歇歇，咱都歇歇，哎哟这一晚上闹腾的……”宋方鸿突然打了个哈欠，一屁股坐上凳子抹眼泪，“臣儿，这门肯定暂时出不去了，都邻里邻居的，要不……”

“你该不会……”黎臣往卧室看了眼，傻逼邻居在那站着，站得跟傻逼一样，收回目光冲大儿挑了下眉，“要不什么？”

“哎，你们邻里邻居的，而且您这位邻居还和您亲爱的准嫂子认识，”宋方鸿拉下他咬耳朵，咬得做贼心虚似的，“大概率跟你哥也认识，你看他被吓得不轻啊，这么放出去，出点啥事儿……还有啊，你千万别报警，这女的精神不正常，杀人不犯法，真记恨上你，偷摸给你来一刀，没处说理去，他都不报，你报啥？这不纯纯给人找记忆点呢么，咱就把他放这儿，反正你这屋也没啥好偷的……”

黎臣扒拉开他手翻了个白眼，抬手抹掉耳朵上热气，开门的是他妈谁，妈了个大脑残，不爽的一瞥两斜三瞪，妈的……

“哎哎兄弟啊，”宋方鸿立马起身往卧室走，“我们俩刚商量了一下，你看啊，报不了警，人又在门口，我们是真没勇气再开门关门生死时速了，邻居朋友您……就是这边儿沙发，要不嫌弃，可以躺躺？”

黎臣叹了口气一屁股坐下，摸摸隐隐作痛的后脑勺，不管摸哪颗良心仨大男人都没理由控制不住个女鬼，哪怕个持有冷兵器的，一控制往电梯里一扔怎么还争取不出个傻逼邻居回家的时间，好大儿这个谄媚怪……想干嘛？

秦终南一抹蓝飘过，眼底深到幽冥。

“你看啊，咱这屋这阳气满的，假鬼算什么，真女鬼都得被震回爹爹老家去，”宋方鸿嘴角弯起弧度露出标准八颗牙齿，“换件衣服睡觉呗，沙……是沙发不，臣儿？”

“啧……”黎臣坐凳子上往卧室里看，很不爽很不爽，什么个霉运散发体就让在沙发上睡，但话说都到这了，只能了，“随便。”

不想有交流直接去洗漱了，再出来排队洗漱的排队洗漱沙发上坐着的坐着，大起大落一惊一乍后，脑仁儿发出了疲劳讯号，把拖鞋一脱一踢□□砸上床不爽闭眼，这人怎么看怎么烦怎么喜欢不起来，他哥疯了才说哦是啊我认识他，想说让你俩互相照应嘛。

这觉很沉很长，伸胳膊撂腿翻身随时砸到同样伸胳膊撂腿的好大儿，开着空调被晒醒，烦躁揉眼睛冲下床拉窗帘，坐床边上发了会呆，扭头看拧成麻花大睡的大儿，手伸到手机上空停住，呲个大牙笑脸上赤裸裸热血俩字儿的动漫人物手机壳绝对不是自己的。

摸着后脑勺上鼓起的大包龇牙咧嘴推门，第一眼是被阳光笼罩蜷缩在沙发上的傻逼邻居，挑了下眉脚步鬼使神差改变了方向，凑近观察了眼，人看起来睡得难受，晨光洒睫毛微颤，巴掌印肿，估计脸都没洗就直接躺了，细道道被血糊得挺粗，啧了声直腰，行吧承认是长得好看，但死苍蝇脾气……顺着光脚噔噔噔骂骂咧咧踹地板声儿回头，迅雷不及掩耳只一条内裤从进卫生间咣当一声只留下一阵风的好大儿，鸿式起床法江湖再现。

黎臣抓了把睡成鸡窝的一头毛，他发质跟身边人比起来偏细软棕，一睡一起乱糟糟……扭脸垂眼再一瞥对上两只蓝眼珠子，手部动作僵住，什么活着到起床都没点气儿的人，闹他妈鬼呢。

秦终南拧着眉捏了下眉心，一只眼睛微睁开平行略上瞥了眼，又闭上了。

“……操！”黎臣眼神顺着往下立马反应过来，捂着起床自然反应的……冲回了卧室，门一砸整个黑下去又冲去拉开窗帘，拉完阳光刺进来眯缝了下眼睛，再转身略茫然，知道同为男人能理解正常生理反应知道自己并不是因为……但谁他妈一睁眼就是那啥虽然穿着裤子但那啥！不觉得是他妈个变态！就他妈怪了！那破眼神……真他妈！

窸窸窣窣哗啦啦流水声传进耳朵里，秦终南翻身把脸埋进沙发靠背和扶手的夹角，睁眼看黑暗，照在身上的阳光久违有了丝温度，像阳光下破了的肥皂泡，地上溅的几星肥皂水，毫无意义。

“操，昨儿那些啤酒没多少怎么这么……”宋方鸿提嗒着内裤光脚踩地板，絮叨着抬眼差点咬着舌头，“哎我去……淦操忘了有人在这儿，不好意思啊兄弟。”

秦终南没说话，坐着闭眼捏肩膀，在漫无目的的腐烂。

“你……长这么帅别留疤啊，”宋方鸿上前指他脸，“这儿，处理下不？”

“不，”秦终南抬手弄开他手，“我回去了。”

“……现在？门口……等等啊，我去看下，别再……”宋方鸿说着又噔噔噔，先凑上猫眼观察了会，再屏住呼吸小心翼翼二次方一厘米一厘米按下门把手，一毫米一毫米探头，左右张望后松了口气拽上门，“臣儿，那女的走了！”

什么不知道甩没甩脸子反正站起来直接就走的就是甩脸子，恶心晦气得小笼包都噎在嗓子里。

“要是鬼片儿，那女的就在家里等着他呢，万事大吉一回头……嚯！就看那血呼淋啦的脸贴的吧，”宋方鸿塞了一嘴馅饼含糊不清，“不过我真理解了片儿里那些看着鬼不跑的，真他妈腿软，跑不动的操。”

“白斯容，”黎臣捏着小笼包喝豆浆，“约的哪儿？”

“烧烤店，这边咋这么爱吃烧烤，斯容姐不像爱下小馆子的啊，”宋方鸿一咽一塞又是满嘴，扭脸看着窗外，“天特高啊，万里无云的……”

吃完早饭就中午了，出去溜达溜达仔细审视了这个城市，没往火车站那条路逛，打车十分钟是个商业区，同为旅游城市能适应夏天过度人挤人的热闹，俩坐在喷泉前木凳上嘬吸吸冰的少年气儿一出一收，糖精齁得嗓子发涩，经纬度地理位置不同的城市气候空气湿度连天空云朵太阳都不同，连下几天雨后的确晴得高远，除了人都还不错，喜欢的夏天在这更美好，心旷神怡的海盐柠檬气泡水感……上车被浓浓的车味包围立马反胃，窗开到最大视线移出。

“哎我去，”宋方鸿下车就嘚瑟嘿嘿乐，“周晓颖问我是不跑外地来了。”

“……傻逼，”黎臣捂胃额头冒汗，太堵车一顿一顿晃得喉咙反咸水，“出息。”

“哎哟您这车晕的，”宋方鸿捧着手机对位置，“就这儿，走，大爸快进来歇着……”

两粒辣椒面的烤串是吃不腻，不过不知道白斯容是默认十七八九岁小男生就好这口还怎么着，反正他哥说未婚妻本身完全不好这口，更且只爱西餐法餐西班牙餐优雅精致一顿一周乃至一月饭钱的高贵料理，节假纪念日带她去那些明显更开心享受，的确跟她举手投足间的温柔优雅气息适配，那么这么个期待满意这些的干嘛天天跟些弟弟混迹烧烤店小吃摊，实习医生就这么无聊这么闲……哦也不是，毕竟跟傻逼邻居在内的混混玩起来挺开心，跟宋方鸿聊天被夸奖赞誉也开心，面朝他的时候满脸春暖花开才会掺杂着不易被察觉的小雪花，七月飘雪，不是错觉。

“啊！好烫……”白斯容被刚入口的小块鱼肉烫到眼角湿润，吸了好几口气接过宋方鸿递来的冰可乐喝了口抬手蹭眼角，脸微红温柔笑着抬眼扇风，“隐之爱吃这家的鱼，他去国外之后我自己来吃过好多次，第一次被烫到，还是能和你们坐在一起，太激动了。”

“……小心点儿。”黎臣不爽压啊压，浑身刺挠不知道刺挠在哪挠不着。

“这鱼是好吃，我们那边儿没这种口味，巨他妈鲜，简直惊为天人，”宋方竖拇指赞扬，“斯容姐隐之哥品味真杠杠的，我得在这多待两天了，好吃的太多吃不够。”

“好啊，我带你俩吃，小臣对这边也不熟悉吧？”白斯容笑着拿起茶抿了口，“对了小臣，我听小南说……你俩是不是发生了点事啊，上次偶遇看你表情也不大好。”

“什么事？”黎臣在心里翻白眼，说好的哎哟来了得招待的方鸿弟弟呢，什么人啊，这种东西打个电话问过带过能怎么着，“偶遇……昨儿？不好吗？”

“谁啊？”宋方鸿半装傻半凑热闹。

“小臣的邻居，方鸿你可能不知道，身体不太好，昨天刚出院，”白斯容似水答疑解惑，“昨天也去那家店了，蓝眼睛，很帅，有印象吗？”

“……哦！那个！确实帅，他是臣儿邻居啊，”宋方鸿点头，“俩举世无双大帅哥是邻居，这小区绝了。”

“是啊，”白斯容习惯性扯嘴角，目光投向对面偏左，“小臣也帅。”

黎臣喝了口雪碧眯了下眼睛。

下午出去的时候，拎着垃圾用屁股关的门，抬眼直面的景象才提醒出现昨晚尖锐蝉翼刀尖划门是会留下痕迹的，七零八落划凑了一整门，两道深得边都翻起来了，张牙舞爪跟立体鬼屋宣传画似的。

“这姐们，”宋方鸿抱着胳膊一脸凝重，嘶了声，“劲儿挺大啊。”

“有这劲儿能把门拆了，”黎臣掏钥匙插锁眼转半圈，“再碰着我立马报警……”

昨天没能好好喝的酒唠的嗑今天搞了，唠得有点郁闷，叼着根鱿鱼丝窝在椅子里听好大儿单方面唠，这样的时刻无数次，深夜的酒凌晨的粥，偶尔因为他下班太晚夜宵吃喝到更晚眯会直接去学校，看哪个老师课能眯再醒醒睡睡眯一天……学没有原班转回去这说，班主任大概知道他家庭情况，谈不上喜欢更多的是怜悯下的宽容，转走也会松口气吧，郁闷是听到宋方鸿还能再待两三天的下意识郁闷，拧烧酒瓶划破大拇指时不动声色笑笑藏过去了，让好大儿担心孤单寂寞的好大爸不是合格好大爸。

“所以说啊，臣儿，你别……操，我是不知道你为什么非得走，真不知道，想你扔了我跑这边心都揪揪，你他妈有病啊一个坑一个坑瞎几把乱跳，你哥……啧，算了，这话我说不了，你心里明白就行，”宋方鸿咕嘟咕嘟灌烧酒眼神迷离，咣当放瓶子一指天花板，“总之！自由……我他妈就希望你能活得自由，这下钱有了，人……嗨，你往哪儿走咱俩都最他妈亲的兄弟，直觉下意识得走那就走呗，您那第六感肯定指明路呢，别不信，这种事儿……”

黎臣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剩个很长很长且半点不连贯的梦，老妈声嘶力竭尖叫咒骂，树告诉他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带着上了天，转头坠入深海撞上长着宋方鸿脸和三百斤身体的美人鱼，再刹那丛林他哥带着采蘑菇，某朵紫红色大花是白斯容的脸……最后是没见过但潜意识说那是姥爷，蹲在工具房中做了个小玩具递过来，欢天喜地拿着玩了半天，回头看姥爷被塞在角落杂物中没了呼吸……醒来是流着泪的。

没三天只两天，吃吃喝喝玩玩没上山没下海，还特地跑挺远标间住，像以前那样一个真没心没肺乐一个想没心没肺但郁闷乐着乐着乐不出来，没再发生什么事，心情过得去。

但真乐的在看不见的地方很忐忑，进出经过隔壁门口心里祈祷着别碰面别碰面上帝佛祖释迦摩尼列祖列宗保佑千万别碰面，这码是个什么事儿呢……开始是好大爸把邻居扯进来无意间看见他拉到下巴的衣领被扯开，脖子上一道长粗疤，再就趁大爸睡了尝试搭话，拜托照顾被回了句凭什么，话不是问题但眼神……吸脑髓脊髓嘬灵魂，蓝瓦瓦月光下特吓人，冰碴子顺着眼珠子滋啦啦扎进心里，大爸有点儿啥事看这个不顺眼被那个烦着不顺眼的顶多打一两架完结，这邻居……眼神儿刻在灵魂深处，千万别惹别找事啊好大爸。

瑟瑟发抖持续到今天，现在，这一刻，要走了。

结实拍拍肩两人都没说话，宋方鸿背影渐行渐远直至变成个小黑点消失不见，转身还是会感慨又孤单一人了。

早料想到会这种心情，家具用品购物车一次清了，之前打工也不缺钱，但还是感叹有钱真好真为所欲为啊……快递陆续有来，堆在屋里好大儿要帮拆也不让，有些事儿需要个过渡期，有三分钟能解决也有几个月几年的，家里空荡荡身边又安静下来这种，需要拆堆快递分散着分散着注意力就平淡了，习惯未必等于不会难受，孤身一人是自己造的孽，没资格矫情。

可惜今天晚霞格外好看云特别多，夕阳映照下呈橙红紫色序排列，像被张绳特别粗的网搂了下，边边都干净利落，天高云重海鸥飞海阔大爷随意游，很难心情不好。

倚墙点了根烟看着天愣着神抽完，脚尖捻灭那刻觉得自己特像个傻逼文艺青年，被好大儿传染中二到没边那种。

溜达着往回走的时间莫名跑得很快，二十分钟半个点分钟的路程感觉只用了五分钟，本想去楼下烧烤店叫个炒菜烤肉塞饱肚子，结果满头大汗的小眼镜汗洒当场一地说人满了真满了，缝儿能插下针脑袋摘下来被眼镜驮着爬，寻思就说了句我一个人不至于得到如此隆重回应，瞥了眼满乌烟瘴气吆喝闹腾还有桌大聚餐的，在心里抱了抱拳开找第二家第三家……第四家才有个完美的位置，挤来挤去独一号桌，爽，又爽又痛快又怀疑这小区没个有在家吃饭习惯的。

葱拌羊肉黑椒牛柳白菜肉东北大馅水饺两瓶啤酒，今天就想啃点四条腿的动物，跟刚来那两天最大的差别就是饿很饿，一顿吃饱得撑撑的两三个小时又饿，再吃饱再饿……街上看着个口感不错的人类都想上去啃两口的活循环，宋方鸿被他拖着吃吃吃得脸都圆了一圈，抱怨回去跆拳道教练得骂他半宿死胖子，但起码真正亲好大妈蒋女士不会觉得，真正亲好儿砸出来趟被亏待。

现在生……熟啃头猪真真没问题，当然来点儿蒜泥酱油醋更好。

最先上来的葱拌羊肉不愧为五十一盘的凉菜，肉给的……谈不上零点几头羊，反正不少，拍了张照发给好大儿。

-看你好大爸的晚餐

以候机的无聊程度，好大儿怒秒回两条。

-靠！我吸溜红牛面呢！

-不过摸奶下良心，以好大爸这两天的食量，妥妥不够。

夹了一筷子羊肉丢进嘴，这家味儿……勉强还行不错，性价比来说量跟上味差点，搁以前绝对不会点这种意在便宜大碗填肚子，手指点点无意见抬眼有个熟悉的人影钻进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