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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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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不会想不会去管这些,他俩十多年邻居兼同学兼好兄弟,早不知道客套属什么的了,只是关系越好的离得越远越需要深刻回忆,不然日后想起来的只有啊我们一起过很长的时间,时间总跟距离挂钩,不想连这个唯一能称得上朋友的人都失去,毕竟自己脑回路姓突突突名呜呜呜。

太阳照得屁股发烫才迷糊睁眼,手边屏幕亮一晚的手机也烫,翻身起来呆坐了会,早饭是连着两根烟,短信……这年头除了诈骗广告,也只明明有微信好友却不知道习惯还是什么执着跟他发短信的白斯容,使劲眨眨没睡醒水肿的眼睛点开了。

是问候,问这两天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什么怎么样,不是活着就是死了呗,也捡起来掏给你看看?

手机一扔跳下沙发去洗漱,面无表情盯着被溅上泡沫的镜子机械动作,脑仁沟壑曲折空荡无来往车辆,怎么就突如其来个带引号的关心……算了,爱啥样啥样,学个雷锋做个好事都他妈不能问心无愧,这破世界真太他妈恶心了。

病房里吆喝得乱七八糟,在护士几次三番推门半劝解半威胁下分贝降了点,但依旧烦躁得人全身神经抽疼,宛如遗体告别式。

“我真他妈了个逼的龟孙子,不要他娘那个老逼脸了!在谁地盘搞这套!”宋煜霖死着咬牙,气得满脸通红,“操!娘的!我去问马哥要监控,不揍得他们满地找牙老子姓倒过来写!妈了个……”

“煜!……”杨泽提高音量又立马降,拄拐蹦跶凑上前试图用距离填补音量的不足,“终南哥哥,咋我一出来你就进来了呢……真是不认识的人?给你偷袭了?嘶——我咋那么不爱信呢,不说打不打得过,你根本就……”

“就他奶奶个老娘舅就!大蒜就包菜就你奶奶个腿儿!”宋煜霖白腮帮子更红了,简直肉得像灯笼,抓着夹包一挥,“终南,你发话,俩小时,哥几个全他娘给你抓起来,娘的,谁老娘头上动土呢,杀了剐了煮他娘鱼头火锅!”

秦终南还是躺在床上看窗外,阳光斜射进来,每次眨眼都涩得生疼,喜欢这样,像在活着。

“哎呀煜霖哥哥啊,您在医院,在他娘病房,小点声儿行不行,耳膜都他娘让你给震掉了!小声儿!!”杨泽一嗓子后放下拐杖,蹦跶着坐上床边,“……终南哥哥,就咱哥几个在这儿,咱掏心窝子说句,是不像斯容姐说的那样,跟隐之哥他弟有关系?”

“娘的!”宋煜霖瞪通红眼珠子,口水乱飞,“真是那犊子玩意儿?!妈了个奶奶个腿儿!他住你隔壁是不?!老子现在就去宰了这个……”

“宋煜霖!你快别他妈有病了!操!去你妈的……能不能闭会儿嘴!老子石膏都他娘能被你烦碎了!”杨泽被烦得直挠头,头皮要出血了,深吸好几大口气才又扭脸去看秦终南,“……不是,终南哥哥,有啥话您说啊,说几个字儿都行,俩也……你滚!啧……宋煜霖,你别老他妈人说什么是什么,隐之哥那弟弟我见了,根本没什么坏心眼儿,再说人刚来几天,害终南干什么,终南哥哥这脾气你他妈不知道还我他妈不知道啊……”

黎臣连打了三个喷嚏后狠狠揉鼻子,就下趟楼去个便利店都能被邪风吹闪了……好他妈闲好他妈无聊,窝沙发里手机都扒拉烂得冒烟了,中午可乐方便面晚上啤酒方便面,一天就这么结束了,牙刷塞进嘴里感叹真是美好的一天……巨饿,半点没吃饱,但凡有个认识的人绝对拉出去吃夜宵。

纤细白净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在键盘上敲,电脑屏幕荧光照在面无表情的脸上,人逐渐被情绪吞噬,来自厌恶的恶意。

没有曾几何时,她从没喜欢过黎臣,从他小时候的第一面,腿被打得一瘸一拐端茶上来,眼里还能全是敌意,倔强,不服输,看着就想吐,你能做什么,来求我啊,和你哥一样,我会在你身边,好好保护你……结果一次次,话都不接,犟什么,不舒服的种子埋进心脏扎根发芽。

早就知道阿姨要带全家人出国,唯独留下他,该服输了吧,是吧,过来了吧,但是这可怎么办好呢,我早有了乖乖听话的弟弟……被彻底抛弃的滋味很难受吧,不过要不好意思了,她的关心温柔可不是给这种人的,占完便宜还卖乖,一脸无所谓不需要,太晦气。

上好的肥料浇灌嫩芽,飞速抽出枝条。

最近两人间电话打得频繁了些,从清早就开小臣……盛夏中午的烈日下气得浑身冰凉发抖,跑得比谁都快的懦夫装什么救世主好哥哥,一家人都是下水道里的肥黑耗子,肮脏恶心胆小,半点不知恩图报……好,那就看看能撑到什么时候。

白斯容紧紧攥着的拳头松开是深深指甲印,看了眼时间,离下班点已经过去了很久,深吸一口气,拎包抓起车钥匙,先去了秦终南病房外,隔着玻璃远远看了眼,尖叫的欲望转化成了嘴角微弯。

只会带来不幸的,是撒旦派来人间的魔鬼,而她,要负责守护无辜的人。

又一觉睡到中午,睁眼对天花板发了好大一会呆,翻翻手机一堆微信都是大崽子的,字里行间气息都带着困困困眼皮沾一块儿了想睡觉。

-阿爹,俺出发了,阿爹……

-上学都没起这么早,阿子想哭。

-楼下早餐摊没开门,妈的。

-鸡蛋灌饼饼饼饼饼,蛋蛋肠肠鸡柳柳……

黎臣翻着行程全汇报事无巨细乐了会,乐完对晒脑子的晴天舒了口气,起身蹦跶下床手撑着被烤得发烫的大理石台看景儿,下午就能见到的好大儿让一切都变得很舒心,回了个爸爸在这.jpg,愉快蹦跶进卫生间哼歌刷牙洗脸。

屋里存在过的人气也是种热闹,有人不远万里来过,好的记忆叫支撑。

洗漱完准备换件衣服下楼吃个饭再溜达到火车站,飞机加地铁三点来钟就能见到好大儿,心里默念钥匙手机检查了遍,尤其钥匙,按辈子刻进大脑沟壑纹路。

二十九楼的确安静得诡异,连着三四天时不时进出没见着半个活邻居,天黑后还有诡异咯吱声儿,隔音很一般,电梯声开关门声儿都能听见,隔壁傻逼没出现正常,其他人……jing是安静也是干净,生活气息浓厚的小区怎么单单这层跟刚建完等人买似的。

鼻尖冒汗悠悠吸溜汤上飘着两滴辣椒油的牛肉面,消息显示好大儿睡了四个来小时神清气爽并落了地,导航显示走快点二十分钟就能到跟火车站对面的地铁口。

“飞机倒高铁?”黎臣并不理解这个流程,“机场这么远,还得坐火车?”

“……臣儿,地铁俩小时,高铁加上下时间才四十分,车次无敌多,”宋方鸿电话那头大喘气,在赶路,“是他妈远……得,就是跟你说声儿,我买票了。”

本来打算吸溜半小时再慢慢慢慢溜达很长一会,短暂思考三秒决定时间留给吸溜,这站到阳光下就冒汗的气候很舒服但没必要白天瞎逛哒,吃完喝了两口汤抽纸擦汗抹嘴,定位打车等车上车下车,靠海边的栏杆倚着站了二十分钟,好大儿发了句带着颠颠兴奋的出站,扭头愉快看了眼海,波澜反射出的光线刺眼到一秒就下意识眯起来,回头大步流星朝人潮走去。

三两分钟又一批人涌出来,老远就笑容洋溢呲个大牙手挥得跟挖掘机似的冲过来的是没阔别几日但看见脸心头立马浅浅一酸的好大儿。

“臣儿!我操!!”宋方鸿口水乱喷,直接冲上一个砸人大拥抱,“你他妈!!操!娘的!真他妈想把你头拧下来当头踢!”

“那叫球,”黎臣嘴角弯起极其舒心愉快的弧度,刺烫的阳光染上了清爽,被抱了个紧也使劲去拍他背,“远吧?”

“废他妈话!一千六百公里!您真他妈能跑!”宋方鸿刚给完他肩膀几锤,下一秒就被马路对面的反光勾走注意力,“哎我操!那儿就海啊?离太他妈近了吧!”

“走,去看看,”黎臣回头看了眼又转头看着他,眯缝起眼睛嘶了声,“您行李呢,光着个杆儿来的?”

“您个移居的全部家当都就个包,我拿什么东西,需要就买呗,还以为看海得……”宋方鸿目不转睛直视且一指前方,“两步就到!不看白不看!走!”

黎臣轻快中跟着甩开膀子轻快大步流星。

他俩之间最大的默契名为点到为止加设身处地,是一墙之隔却天翻地覆般全然不同的生活成长环境造就的,太过了解所以理不理解也尊重对方的选择,好坏都是,同样,自身没发觉的需求也是。

或许宋方鸿无所谓,脾气好性格好长相身高好,跟谁都能友好相处处两天大家都过命兄弟,偶尔打的架基本都是被他拉着或牵连,换个新环境几小时交十几二十个朋友不在话下,自己就比较……自我认知清楚明了的敏感且事儿逼,顺毛捋捋可以逆一根全身汗毛直竖的不舒服。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比如找不到理由的恶意,一点点敏感到的不喜欢立马打心底自我保护当潜在仇人,认识的人归认识的人,承认某某是朋友,要很久。

带着咸味的潮湿海风凉快得多,俩人顺着小窄石楼梯下到人挤人包饺子的沙滩上,没娘们儿唧唧散步直接找了片阴影坐下,屁股下的沙子干凉微湿,湿凉意从很深的地下返上来。

“几个小时这是,憋死老子了,”宋方鸿接过打火机点上烟,十分舒服享受的眯眼吸了口,一口烟雾吐出来啧了声又不爽,“不是,这帮人是没见过水还咋的,这么小片海滩都能挤满了,这么会挤怎么不他妈去农场给牛挤奶,六个奶挤死这帮玩意儿。”

“是,”黎臣盯着踩进浪花践踏的无数双脚,心不在焉顺带套用了句他俩之间的万能公式,“都傻逼。”

“凉快是凉快,怎么潮不拉几的,热不出汗湿出汗了,”宋方鸿收了收伸得老长的腿躲过两个小孩的奔跑溅沙攻击,“臣儿,你觉得这儿咋样?”

“还行,挺凉快”黎臣目光移向晃着的脚尖,手撑在沙滩上越来越湿凉,换了个重心抬手拍沙子,“完全……”

一去一来注意但没在意过游客这么多,排排沙滩趴光头都晒成巧克力色的锃光瓦亮大爷,泳装姑娘下饺子似的钻进海里水淹到大腿根就停,小情侣靠着搂着坐着甜蜜自拍,小孩嬉笑打闹水枪乱喷沙滩上瞎跑,一个大马趴拍拍膝盖又爬起来冲刺,爹娘不知道鼓励还是幸福笑得满足,手机咔咔一顿拍。

大家都有心知肚明但不知道怎么开口的事儿和莫名情绪,难说有一搭没一搭反正都不在重点上聊了多久,太阳变成橙红色鸡蛋黄,海面是奇怪但不难看的紫红。

“哦哦哦就那个!来之前我查过!海鲜加工!”宋方鸿兴奋拍沙子,“我操!我还寻思你不知道!准备拉你去来着!”

“到处都写着这四个大字儿的店,我瞎还是怎么着,”黎臣扭脸瞥着,“附近就有个市场,打车还是溜达?”

“打车!”宋方鸿果端拍屁股起身,“再腿儿真他妈三截了。”

黎臣也起身,看了他一眼,终于发自肺腑的笑了。

“三截儿~”宋方鸿也笑,“截儿截儿截儿~鸡鸡鸡~嘣擦哼嘿~!”

上次没仔细也没心情看,火车站到家是条很长的商业街,感觉为游客设计的,五颜六色挂巨大气球花,这个季节人挤人到死,车也卡卡走走停停动不了,开窗是闷热潮湿夹杂着尾气的空气,鼻子凑过去呼吸一丝新鲜的同时更晕车恶心想吐,扭回脸单纯感受空气,起码比车里空调的诡异凉度味道好点。

“我拉的都是嫚晕车多,”司机目视前方踩油门,跟着车流缓缓移动,“南方人?”

“不是。”黎臣晕车也不忘皱眉头,哪儿南了。

“南那么一点!”宋方鸿兴奋着结果话茬,“咱这边流行以南的都是南方人,是吧?!”

“哎,那可不,北方都这样,”司机又一油门冲过差两秒就绿的红灯,“咱这边没东北那么北,胶东,但跟你们那边比起来……”

在好大儿和师傅一浪浪热情起来的唠嗑声,这么短段路怎么能这么想吐,没消化完的牛肉面在胃里跟弹簧似的蛄蛹乱跳。

市场近归近弯儿多归弯儿多,经此一路发现路还是腿着比较快的黎臣坚强捂胃踏进上咯噔咯噔的长下坡楼梯,水果肉蔬菜区也曲里弯拐一溜,跟着大部分人流才走到最里面的海鲜区,腥和印象中的不一样,纯纯新鲜海洋生物深海那味儿,呕吐感没减轻也没加重,深吸两口气试图重归平静。

“我操,沿海城市就是不一样,”宋方鸿边走边看别啧啧赞叹,“这都啥啥啥,阿蚝阿扇认识,鲍鱼扁鱼……”

“加吉鱼!”被经过念过的大姨笑着喊了声,抽过皮手套往手上掏,“两位帅哥,便宜卖了,吃点什么?”

“这个扁的,”宋方鸿成功被勾引,“不是比目鱼?”

“比目是种类,鸦片加吉……哎呀,太多了,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大姨随手抓了条鱼一举,鱼被突如其来拉出水面扑腾出一片水花,“后边儿就能加工,清蒸油泼可鲜了,算你们三十五怎么样?”

“三……”宋方鸿刚抬手大姨就干脆利落把鱼一摔一敲,刚还扑腾扑腾有灵魂的鱼魂儿瞬间飞走,嘴角抽了下喊了声,“嬢嬢!俺还没说要呢!”

“早晨捞上直接运过来的,肥又新鲜!”大姨无视宋方鸿直接开刨,“做起来可……”

“我们没说要,”黎臣在背后推着宋方鸿瞥了大姨眼,晕车带被强买强卖心情很差,“别来恶心人。”

“哎!怎么说话呢!”大姨立马摔鱼不乐意,“没要我能杀吗!”

宋方鸿瞬间明白局势啧了声,被推着加快脚步。

“鱼杀了说不要了!”大姨气得顾不及脱手套要追,“哪来的!……”

“行了!别用你那套了!强买强卖把市场名声都他妈弄臭了!”另一个洪亮女声沉重雷鼓般爆发,“人俩没说要!我们都看着呢!”

有复合声有步子退回去声,推着宋方鸿走远的黎臣脸色越来越差,运气使然总会碰到无端心怀恶意的人,当然有些人可能一视同仁恶惯了但总能精准都不是撞上是找上也是……啧。

“臣儿!这个!”宋方鸿语气平常兴奋化解尴尬,“姐!八爪鱼怎么卖?”

黎臣吸口气整理情绪,停住脚步看着水缸里蛄蛹的软体动物。

“大八带,”大姐回,“带籽,八十一斤。”

“八十?”宋方鸿略震惊,“这么贵啊。”

“现在都这个价,帅哥,”大姐伸手抓起条黏糊糊蛄蛹,“焯了葱拌,俩人两只够够的。”

“……来两只吧。”黎臣看了眼蛄蛹得吸盘啪啪响的长腿大章鱼,买不是问题钱不是问题热情主动点儿不是问题,强买强卖是真打心底胃翻腾。

付完钱转头就看大儿蹦跶去隔壁摊位盯着扎绑得整齐的吐舌头短毛笔呱唧好奇问,蛏子认识但这么大号的蛏子……横截面儿比打火机粗不少,拎着两只蛄蛹得塑料袋沙沙的软体生物也凑上去看。

“叔你别骗我,这真蛏子?太他妈大了吧,”宋方鸿仔细观察并嘶了声,“前边儿那俩洞是啥玩意儿?”

黎臣也凑近看了眼,碎冰的冷气丝丝漫上腮帮子,的确有俩特像海里的猪鼻子的洞……这东西不好吃,味儿怪腥还贵,沿海城市市场是新奇但海货不如吃肉来得实在,哈欠咽回去听老板给求知好学顾客介绍。

“鼻儿,沙子里伸出来呼吸的,赶海的都用盐堵洞抓,但你们去玩可抓不着这么大的,”老板指指旁边略小不少几捆,“三十五一斤,大的按个,三十一个。”

“比八……我操,三十一个?”宋方鸿猛抬头,看老板得到确认又看黎臣寻求意见且不知所措,“三十一个!……不了,太他妈大了,一个下去就得饱,叔,这小的拿捆儿!”

老板麻利抓起一捆丢黑袋子连称带叮嘱适合辣炒或酱爆。

“辣炒和酱爆区……”宋方鸿逛着聊着又喊,“我操!这生蚝大得他妈赶上我脸盘子了!袖珍小脸……哎不是,这边儿骨架真大,身高……我他妈跟生蚝比起来能……你就说是不是比咱那儿的庞然大物多了!”

“……是,”黎臣算是看透了这就个针对外地人游客的市场,这么一吆喝不说他俩看着就明晃晃外地人还额头明晃晃贴着要被宰的标签,“怎么卖的?”

“海蛎子,”老板娘头也不抬手速飞快开,壳肉分道扬镳,“十五两斤。”

“栗子?”宋方鸿疑惑,“不是生蚝?”

“一种东西,”老板娘继续动作,“放心吃,不肥包退。”

黎臣不屑,弄熟能退就有鬼了……不过观察下来,有一说一,换算重量是否同种价钱另算,这边儿人买卖的分量确实,有点怀疑他俩是不是真·南方人。

“来点来点,生蚝大补啊,”宋方鸿接过老板娘扔来的正方形塑料筐子,“臣儿,咱那儿都按只卖的是不?”

“是,”黎臣拿起个海里的栗子掂量掂量扔回去,指尖搓过残留的涩渣渣,“这重量,换算下来差不了多少。”

就那个沉甸甸甸甸全是壳的手感,六个四十八块九都便宜了,为什么鲜少做饭还知道价呢,放学烧烤摊的工可不是白打的,比之前城市便宜点是便宜点,壳更大更厚肉再饱满能占多少重量……好大儿挑东西有个贯穿南北的理念,实惠与否无所谓看着爽新鲜大只就行,也来源于他家雷涛拽根顺普店的启发,吃了次惊为天人的货源,从此一道雷劈中脑子坚定越大越鲜活的越全世界最棒棒。

“鸿儿,”黎臣付完钱接过袋子,“您挑这六个的理念是什么,皮大肉小汁儿少?”

“这说出来跟我一样大的多不好意思,”宋方鸿继续东看西看不忘嘿嘿乐,乐完冲他猥琐嘚瑟一挑眉顶胯,“小爷比它们加起来还大~”

“你?”黎臣回头眯缝了下眼睛意味深长,“呵。”

“……好大!”宋方鸿舌头转了个弯接着吼,“黎臣!臣儿!!”

市场长但没那么大,转来转去转回开始那家,扫到熟悉的脸立马无视,转念想去隔壁帮他俩说话的亮晶晶发卡大姐那儿买条鱼结果大姐不卖鱼,帮情难忘买了斤虾,外地人怎么了,外地人看吃瘪更愉快。

“你别说,还真别说,那姨跟蒋女士挺像,红色小卷儿,胖个五十斤白仨度一样样的,”宋方鸿凑到个大小海螺堆满的摊儿前,“我操!就这些!查攻略我就想吃了!咱是一样来一斤还是半斤?”

“什么一斤半斤,小伙子,”摊主不屑,“嫩几个人?”

“俩,”宋方鸿指指黎臣又指自己,“他,我。”

“嫩俩还……一样来点得了,拎那些,半斤都吃不了,”摊主摆手开捞,“我就不说学名了,大的一样俩尝个味儿,小的捞零星半点,算均价,当自己大胃王呢,还一样样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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