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曲的作用不重要,很快就会忘,周围是愈演愈嗨的热闹火愈烧愈旺势要点亮半边天,看着景象听着声音出神抱着杯子喝酒,看过的某部美剧里有角色说过旧不如新,当初的认同是因为一切真的差劲,现在……回去么,哪里的一切都不断在变,什么是旧,什么是新,角色说的是让人欢欣的新鲜感,自己要的……要的是什么,贪新又念旧,小时候想要的是能睡个安全觉,不会在半夜被揪起来揍,不用上桌但能找点东西填饱肚子,漫长岁月后……不知道了。
人就是贪心的生物,安定温饱自给自足后就会迎接未来新迷茫,一直得过且过多好。
火光跳跃,沉思凝滞浅棕化为神秘颜色。
“秦终南,”短暂思考后再抬眼周围人突然莫名其妙只剩对面和刘飞唠嗑的杨泽,黎臣也没在意,扭脸看着他被火光映得好不容易带点暖意的脸色,“下午我不该跟说你跟白斯容有什么,别的……好像也没什么了,我心情不太好,不好意思。”
“……你要去哪么。”秦终南垂眼愣了会才抬眼开口。
“我?不啊,”黎臣刚转头又扭脸,撑在沙上的手指按了按沙子,过度敏锐还什么,刚才一瞬真这么想的,能感受到篝火跳到脸颊上的炙热,“你跟他们说了什么吧,除了那个……黑衣服白胖子,长得跟蜜蜂小狗似的那个,下午晚上味儿不一样,是你吧,没别人会了。”
“没有。”秦终南捏住杯柄端杯喝了口酒。
“我不需要没由来的善意,不过谢谢,”夏夜海风清凉但黎臣还是有点热,往后挪挪手撑住沙滩身子往后仰,“因为你做了,特别尤其是你。”
尤其是你这个跟长得好看点儿的僵尸没区别的,能自我意识帮着说句话真……哇哦,就是哇哦,脑子出了场跟拉豆腐脑的车祸吧,分不清自身还是黄豆组织融一块儿了。
光影交错柔软笑意,秦终南在一瞬愣神前移开目光若无其事,神经突然刹那跳起来,疼得密密织,皱起眉摸出烟点了根。
“那边!好多海货!”张倩倩尖锐高昂由远至近,啪啪踩沙子呼呼挥手似螺旋桨,“快来!抓了可以烤!”
“操。”黎臣不自觉也皱眉,这女的是不有点情绪嗓音控制问题。
“海货!”杨泽脸颊红红迷离起跳,“海参!大闸蟹!你爹他娘的来了!”
“我擦咧!你他妈别把三条腿儿都他妈瘸断了!”刘飞连忙放下杯子扶住跟不停歇的动力蹦跶,“慢点!我……芹菜!别动别动,马上过去……”
“哎,一块一块,就剩你俩在这坐着干嘛,”张倩倩伸手去抓黎臣胳膊,“走走……”
“不了,”黎臣又一个眼疾手快抓住她胳膊往后一压松手,这女的要喜欢上谁烦人程度绝对比李欣欣只有更猛没有最猛,“你们玩吧。”
“嘶!好疼啊,你是不有什么对异性的肢体恐惧,”张倩倩被抓手腕又不乐意,小眼睛从厚齐刘海下射出光,“怜香惜玉都不懂,劲儿那么大,难怪没人喜欢你。”
“我,”黎臣懒得跟棵蘑菇计较,摸出烟叼了根进嘴,“洁癖,不好意思。”
“什么!我手脏吗!”张倩倩立马跳脚,“秦终南!你看看……”
愣了愣话停住又愣了愣转身蹦跶走的人不对劲,黎臣拿下嘴里的烟扭头,见鬼了这是……哟呵,僵尸怎么又脸色比煞白还煞白冒冷汗,终于知道为什么愣了愣因为自己也愣了愣,伸手把快烧到他指头的烟拿下来插沙子里,习惯性抬手摸脑门好像还好,扭脸看塑料布上有酒精湿巾拿起来抽了张,撩开刘海脑门吧唧一贴,然后……不知道该干什么了,体温又不高干什么呢这是,肌肉记忆真他妈可怕啊。
一巴掌暖意一帖凉,秦终南拧着眉稳住呼吸睁开眼睛,抬手抓住他手腕连带凉意压下,突然涌上来的情绪难受抑制不住。
“你……”黎臣开口。
“别管我,为什么老管我,别伸手!”秦终南喘着气,火光跳跃在眼睛里,手紧抓用力几秒放开颤抖收回,盯着他眼睛一字一顿,“离我远点,很危险。”
黎臣愣住,张张嘴没说出话也没再说话,算了,跟个彻底的精分有什么好说的,撑起身拍拍手上屁股上的沙,拿上烟火机消失在了月色篝火之中。
累是什么,是前后不一精神不稳定,是自己也是别……操他妈傻逼是不是脑残有不止一个他妈大病!什么叫他妈伸手概念是什么!看烧到过四十度的人又那副死样子贴脑门不是他妈比地球会转还他妈正常的吗!难不成跟蘑菇头一样看人不舒服扭头就……嚯,难不成的成这才是正常的,行吧,看来在这边儿这堆里这才是正常的。
“小南?怎么就你,小臣呢,刚才还看你俩聊天,”过了不知道多久,白斯容的声音温柔冒出在耳边,“这孩子真是,出来玩四分之三时间见不着人,又去哪了……唉,想让他好好合群的。”
“不是一直在么,”秦终南缓缓睁眼回神,又闭眼捏眉心,“……去买东西了吧。”
“便利店有点绕啊,”白斯容叹了口气摸手机拨号,“大晚上的,本来就不认路……啊,手机没拿,这孩子真的,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怎么什么都做不好,净让人担心。”
秦终南目光投向被篝火映照出的不耐烦眼底深处,火苗在温柔责怪焦急后跳跃,还真是恶意,极其不耐烦不掩饰的厌恶。
海很静风很柔安抚人心,手摊开在风里触感是自由,自由得按记忆成功找到了公共厕所成功上了个厕所成功系好裤子洗完手……起码在自信按原路往回走,记忆中来时原路往回走是成功的,走着走着开始瞎几把拐弯,拐着拐着哇一片海哇又一片海哇又又一片海哇导个航吧哇不用担心找不到导航点根本没拿手机,说好的手机钥匙这辈子不忘呢,好巧哦。
托此也不知道是不是福,转头是个没任何防护的高长宽石台,接得突兀,越走进那石台越伸出去老远,不用走到头就知道前左右是深海,有点儿像大胡子酒吧附近广场旁那片海,只是这里要简称为城市化钢筋混凝土悬崖。
漆黑的天漆黑的海,背光走到坐下垂腿那刻难免心慌慌,手撑住抓紧抓牢,混凝土断面粗糙但坚固可靠,再垂眼悬空脚下晃悠悠的深沉海水波动不大,礁石不见半块,更不用说小鱼虾,知道底下肯定有什么且很多,但什么都看不见,很深很黑,只有表面月光亮,非常浅的一层飘飘荡……你看阳光蓝天下的沙滩浪花似乎只会轻柔拂过留下美好,但一个不注意被吸引走深点碰上大浪被裹走卷啊卷,在换成安静包裹的那刻手伸不出海面逃不走,睁眼从海里看太阳云朵蓝天,亮丽皎洁流线型的鱼朵朵漂亮水母脸边游过只有气泡向上……这是最可怕的,被吸引迷惑只死路一条。
但是又能怎么样,跳下去最差最差就是个死。
几乎没遮挡物的马路四通八达宽长直线没弯路,但太长加点起伏难一眼望到头,每片海滩都要下楼梯站在上面只能看到近海的半个沙滩,分隔开也几乎长一样没大区别,路灯相隔远光孤零零,海里灯塔光线遥远也微弱,认路但不熟的人在这都能转上几圈,更何况晚上。
秦终南从便利店出来,经过一片片公路下的海,脚步放慢。
晃悠着晃悠着感觉时间流逝了很久但不想回去,反正都要露宿海边不如直接睡这里看醒来是死是活,活着迎接朝阳挺好死了也行,反正睡梦中不会知道悄无声息,听见隐约脚步声转头看清人挑了下眉,没看错的话精分又在精什么分呢,精分似乎好像看见他了但似乎又不确定,转来转……操,过来了。
莫名其妙,非常莫名其妙的,有种想顺着石台头滑进海里的欲望。
“过来!”秦终南不确定但还是喊了声,脚步停到长台口移不动半步。
“怎么了,”黎臣扭头是另一种莫名其妙,声音在空气中飘荡,“出事儿了?”
“过来,”秦终南不敢往深远看,“快点!”
黎臣扭着脖子看了灯下人影两秒,莫名其妙也还是撑着起来往回走,什么事儿又怎么……这帮子里面有需要他的事儿吗。
“你在这干什么,”秦终南看人过来立马后退两步,拧着眉脸色依旧差,“出来多久了。”
“我……不是,还他妈不能出来了呗,”黎臣也不爽脑子转得也特快,“白斯容不会找我,都他妈露天我今天就在这儿睡了,一早要么还躺那儿要么海里捞尸去,平常不见关心见面也不见走两步开他妈始了……”
不是石台是康桥,短暂康桥。
“你是故意来的,”秦终南沉默半晌开口,“还是迷路了。”
“故意,”黎臣立马坚定,“怎么着。”
“别去那么远,”秦终南抬眼,“我过不去。”
“什么过不去,过来干什么,”黎臣愣了愣寻找名词,“……恐高?怕水?”
“回去。”秦终南不接话。
“你恐高,”黎臣没确定但这俩之间这个比较意外,住二十九楼的还恐高太诡异,“吗?”
“……走。”秦终南转身。
“你走你的,老让我走干什么,人不走就他妈是不想走,”黎臣路灯下啧了声,转身就往另边儿走,“我不管你你也别管我,来是我贱得慌,贱完还不能想待哪待哪了呗,死着活了都不关你事,套用您台词,别管我。”
秦终南看着背影皱了下眉。
黎臣不爽上头不认路也认定一条往前走,管他认不认能不能回去,回去这个词儿不该用在那个沙滩中心,倔强上头没手机也管他妈的。
秦终南叫了他声没换来停住脚步,一瞬犹豫后抬脚跟上。
黎臣听见脚步声更浑身不舒服,到底怎么个泼天大事非得把他弄去,越这样越他妈不想离那片破沙滩近,同个城市再郊区市内怎么找路绕三十个大圈也能回家,管他妈呢。
“你没拿手机。”秦终南追上人抬手拽住胳膊。
“我他妈傻吗手机都不知道拿他妈没拿,”黎臣甩开他手,随动作停下脚步也奇怪,精又分到哪个魂儿了,“没拿怎么着吧。”
“隐之哥找你。”秦终南直接。
“骗鬼呢,我哥这点儿……”黎臣下意识要摸兜,手一抬不动声色放下,“……几点了?”
“十点。”秦终南看了眼月亮。
“你真是……学古人那套呗,现在要十点我他妈把胳膊揪下来扔海里,”黎臣只觉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依稀记得出来八点还八点半的,迷俩小时路搞笑呢,“总之这俩都不可能,别他妈……”
“白斯容给他打的,”秦终南面无表情听着微挑了下眉打断,“九点半的时候。”
“……你认路吗?”黎臣现在觉得还是有点可能的。
秦终南看了他几秒,叹了口气转身分辨方向,往左手边走了。
“真认?”黎臣跟上但不放心左顾右盼,“我怎么觉得不是这条……”
“所以,”秦终南凉凉,“你才迷路了。”
黎臣嘴角微微抽这下是……这人来干嘛的。
顺大路进小路拐是大路再拐又是小……啊拐得脑子晕晕终于看见了熟悉的超市公共厕所,感觉走了得近十分钟,怎么可能跑了这么远是不是在绕路……这么远这么绕都能找着牛哇,牛蛙归□□但有什么好找的,不说他是个差俩月多就成年的健康积极向上好少年能出什么事,就算出啥事也不是这个嗷嗷着别管我的会担心的,有种阴谋还是奇怪的味道……篝火烧得更旺了。
“散步?”白斯容疑惑,“都来海边了,怎么又……小臣,真没迷路吗,不认路没什么的,这边路本来就不好找,问题是你别乱跑。”
“没有,”黎臣完全不想承认,“这块儿太热了,溜达溜达。”
“哦……好,安全回来就好,主要你没拿手机,急死人了,”白斯容在杨泽的呼唤下扭头冲他笑着挥挥手示意等一下,示意完看向秦终南,“小南,你刚刚……”
黎臣在这间隙溜走找手机,塑料布上人和东西都多扒拉半天没找着,还被掐他胳膊现在喝得闹得很兴奋那姑娘拉着喝了两口酒,茫然中手机突然从身后被递到眼前,愣了愣接过来扭头起身追人。
“你他妈一直拿着呢!”黎臣咬牙但不切齿,“是不是!”
“回电话。”秦终南继续走自己的路。
“我乐意!”黎臣拽着他胳膊把人拽到一边,抬眼是严肃审视,“你刚来找我干嘛,拿着手机直接给我不完事儿了,玩儿呢。”
秦终南沉默半晌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
“你……啊!”黎臣对好像是嫌弃的背影喊了声,余光里有白斯容在关注这边动静,啧了声拿出手机没看有他哥未接来电但还是拨了过去,往远处走到个安静的地方一屁股坐上沙滩摸出烟点了根,“哥。”
白斯容是给他哥打了电话,不仅打了还过于细节说了一堆大实话,比如他不合群是自己没照顾好啊还是心情不好怎么话少还不见人呢以前不这样啊,比如大晚上不带手机跑哪儿去啦好担心好担心,别再彻底迷路要靠警察叔叔啊,比如怎么还没看学校……啧,他哥问一条关心一条否一条,全大实话也否,他哥这个现象就是现象没有本质未婚妻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沟通就得直接了当,不然绝对又是这个照顾那个照顾有好烦的。
同时深刻表达了自己不需要亲爱的嫂子帮着交朋友照顾,他多大个人嫂子多忙啊是不是……
篝火还亮着的旁边没剩几个人,李梦瑶丁音进帐篷闺中密聊,刘飞拎两大袋垃圾拉着林彩琴说去散步,杨泽大舌头吧唧吧唧给白斯容讲冷笑话,张倩倩宋煜霖李旭猜拳喝酒声儿震天高,黎臣开了瓶啤酒无视噪音慢慢喝着,海浪后移估计是被这仨尤其声音直刺穹顶的一男一女烦的。
世界末日前一天适合参与这种场合,有肉吃有酒喝度日如年,四舍五入……操,腰子小针扎似的痒。
“白色大号创可贴,就那个……”黎臣不敢挠只能按按腰子,按了又疼只能收回手,“算了,明儿我找诊所弄。”
“白斯容有。”秦终南淡淡凉。
“你认真……我操,你是不记仇呢,”黎臣斜了他一眼啧了声,“我他妈道歉了。”
“让你问她要。”秦终南往他腰那儿衣服扫了眼。
“……你为什么不吃饭,是不想吗,”黎臣举瓶喝了口酒又啧了声,“让她知道还不如直接跳海杀菌消毒。”
“要我帮你么。”秦终南手按在沙滩上扭脸看着他,刚才突然难受那阵又很突然的……好像之前也是,才意识到,怎么回事。
“不用,我……过敏,对……”黎臣张张嘴,“消毒。”
那仨喝酒的慢慢都喝不动了,白斯容把蘑菇头送进最大那顶女生帐篷里引发了对某个问题的思考,看起来似乎好像……
“男孩子谁跟谁睡一起不行啊,”白斯容看了眼几个东倒西歪的想了想,“煜霖小旭凑一个帐篷挤,他俩分开,小南不能和太爱动弹的一起睡,要不小臣你和煜……”
“不了!”黎臣难以想像那个早上只一人能血淋淋爬出帐篷的场面,一激灵什么说服的话都能出口,“按原来就行,我非常想和小……秦终南一帐篷,很好,非常好,没不满意。”
“啊?”白斯容一愣,“什么啊,小臣……”
“……字面意思,服从调剂安排,”黎臣反应过来也觉得这话歧义满满,默默起了身,想自己两巴掌并高喊大脑残问个屁啊,除了秦终南你他妈还认识谁还他妈能跟谁一帐篷,不露天沙滩上的神秘尸首浑身不舒服呗,“……我去扔垃圾。”
垃圾桶就在沙滩边边上排排坐不至于迷路但希望这段路无限长,垂头丧气且叹气,虽然是当下只能唯一的……
“小南,怎么几天不见,”白斯容抱膝温柔微笑对秦终南,“你和小臣关系突然变好了,发生什么了吗。”
秦终南垂眼轻拍掉手上的沙粒,没听见。
“……他没给你带来什么困扰吧,”白斯容在他没抬眼时一瞬皱眉,该死……没关系,办法多的是,“对了小南,我上次看门又……小泽生日那天还没这么严重,之后来了吗?比以往都……那几天你去哪了?”
“避开了。”火光只最后一缕,秦终南抬眼盯着看。
“啊,那太好了,你状态那么差,不知道我有多担心,”白斯容直觉奇怪但露出欣慰笑容,“不过,小臣有没有刚好撞到,这孩子怕这些,门突然成那样……”
回来就剩个烧完的木头堆和把剩下东西都收得差不多的白斯容,地上的人估计都被塞进帐篷也没了,一同没……哦不多了的,是这俩人之前似乎有点诡异的气氛,挺冷挺鸡皮疙瘩,拍着身上的沙脑子里简单猜猜是发生了啥,十秒猜不出来直接原地放弃,关自己屁事。
“别碰啊,小臣,烫手,”白斯容扔了趟垃圾回来拍拍手笑了笑,“就放那儿,明天再处理吧。”
黎臣应了声看了她眼,谁傻到用手拿刚熄灭的木炭。
第一次睡帐篷挺……不好奇,没傻逼兮兮的童心,一屁股坐上又凉又沙沙硬,整个躺下的触感更差,透过透气网窗看的月亮不是很清楚,月光顺着网洒进帐篷也密密麻麻小格,听脚步声渐近坐起身子。
“你又去哪了?”黎臣疑惑,大半夜摸谁帐篷里去了。
秦终南看了他眼,毯子扔到地上递过个小袋子。
“啥……我操,你问白斯容要的?”黎臣打开愣了愣抬眼,“不是,我……海水又没毒。”
秦终南用眼神让他躺下。
“你……等等,我不是……我,”黎臣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你……我不是那什么,这个……”
“躺下。”秦终南皱起眉头。
黎臣张了张嘴默默躺平,双手交叠胸前安详认命。
秦终南拉上帐篷坐到旁边,看他姿势又皱眉。
“我……你会弄吗,”黎臣有点紧张,睁了睁眼睛紧盯跟随他每一步动作,“会弄的都不疼,没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