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霖一铁盘串当啷扔上桌，眼珠子烤得滋滋冒油小火苗。
“哎哟！煜霖，轻一点，”白斯容被吓到，捂了捂心脏，“热着了吧？来，先别忙活了，坐着歇会。”
“谁他……我……操！不坐了斯容姐，”宋煜霖不能说脏话无话可说，又瞪了黎臣一眼转身锤腰走，“有晦气玩意儿！”
“……煜霖怎么了，谁惹他生气了，”白斯容目光投过去，“小臣，你知道些什么吗？”
“能咋回事，林之颖不来气了呗，个狗操的脾气整天瞎几把乱发，”刘飞伸伸懒腰活活筋骨起身，“要不就……算了，我去瞅眼。”
黎臣正扭脖子仰脸看天看海看沙滩发呆无视所有对话，正对上往出走的眼神，下意识口型问了句去哪。
秦终南脚步停了下。
黎臣立马站起来跟他一块儿走，去哪儿无所谓，踩着沙子离人堆越远越有喘息机会吸两口氧气，抬手遮住阳光眯眼看天，胳膊被烤得发烫。
“不热？”黎臣扭脸。
秦终南没答话。
“嗯？”黎臣看着他。
“嗯。”秦终南短暂开口，不热，很冷。
“你也没……”黎臣转动脑仁翻转想形容词，“怎么在意疤，大夏天严实成这样干什么。”
“谁告诉你，”秦终南看了他眼，“我不在意。”
“您晾着个上半身给人开门，”黎臣揉眼睛，晒得发涩，“在意就有鬼了……去哪儿？”
“你要去哪。”秦终南找准了方向走。
“我没要去哪啊，你……我跟你走的，”黎臣莫名其妙，“你要去哪？”
秦终南又不说话了。
海好看也荒，沙滩上除了他们这堆很远才有另一堆，再远一家四口一堆，人少水才清……附近也好他妈荒，不是荒凉纯荒，马路很宽很长大直向，两分钟一辆车呼啸五分钟没个人影，拐了三四五六不知道多少拐，跟着人非常顺利到了个公共厕所旁边的便利店，没想买的东西也懒得逛索性门口被晒得几乎没颜色遮阳伞下长凳上一坐，点起根烟看烟雾在蓝天下泛青灰色，好的是景色是天气是高远天空广阔大海，不好的是在这些下都不咋地的心情。
秦终南买了盒烟出来也坐下，保持适当距离撕包装。
“嗯？”黎臣有点意外但不太意外，“你抽烟啊。”
“嗯。”秦终南撕下纸抽了根烟叼进嘴，摸摸兜要起身。
“……不能直接要么，”黎臣啧了声掏火机一递，脑子里的吐槽顺嘴溜出来，“什么人啊。”
秦终南看了他眼接过点烟，没直接递还放到了椅子上。
黎臣拿起揣进兜，什么人啊……
“嫌他们吵么。”秦终南看烟雾漫。
“这他妈是吵不吵的问题吗……”黎臣弹弹烟灰拍拍裤脚上的沙，“算了，自己犯的贱，讨厌就讨厌吧。”
“你，”秦终南捏着烟，“为什么觉得他们讨厌你。”
“不是他们，是你们，我说过吧，”黎臣有点印象但不多，好像是串肉时候絮叨的，“一个小团体里重要的人讨厌的，还是个陌生人，不跟着讨厌难不成专门反骨对着干？我也没做什么好事，就那样……你晚上回去吗？”
“不。”秦终南扔掉烟头坐着没动作。
“我不想住这儿，”黎臣抬手拍掉烟灰，“……算了，我打车回去。”
“打不着的。”秦终南直接否定。
黎臣怀疑着看了他眼，又看看过于宽阔的马路……天是高远，心要能比天大就好了。
人永远是种神奇的动物，阳光月光下指尖触到的冰凉炙热温暖的温度，奇特如冰窟崖底爬出来，应该身心俱疲只能黑暗中缩成一团的，随时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暖洋洋柔软光，很危险。
“去哪？”黎臣仰起脸。
秦终南起身走。
黎臣看眼没跟着动弹，看背影稍远闭上了眼睛，再坐个十几二十……半小时吧，腰子伤口脑仁一起疼。
一小片阴影轻叹气。
“哎！您俩哪儿去了，咋没见吃口肉人还溜这么久捏……是不上厕所去了！”杨泽石膏腿架在椅子上吐口香糖泡泡，“结伴儿不带我！”
“……下次一定。”黎臣坐下。
“说好了昂，”杨泽冲他竖大拇指，“我现在是个需要搭把手才能尿出来的。”
黎臣嘴角一抖，他妈哪个把。
肉烤了几波，大家都吃不动的时候黎臣才有点饿，捏起串刷着手机啃了会，这堆鸡翅丸子蔬菜海鲜分工合作的不知道是谁，烤烤洒点料都一个味儿，但该说不说技术还是相当不错，嫩到一块肉会执着咬半口看看有没有血丝。
宋煜霖李旭找了个阴凉地儿躺着休息，前者一扔手机郁闷闭眼睡觉，李旭一乐立马拍起来balabala林之颖。
白斯容被女生拉着从八卦到化妆品再到各种情感类小问题，刘飞百无聊赖昏昏欲睡，一看杨泽摸拐要起身立马接下了搭把手的伟大任务，女生一个听说去厕所也要去，传染一群都走了，好安静平和的美好时刻。
“小南，你怎么又不吃东西，这样怎么……”白斯容凑过来看了两眼皱眉，往盘里看看啊了声，“煜霖他们只烤了肉啊？难怪，我去给你烤点虾。”
“不用。”秦终南玩儿手机。
“不用什么，”白斯容说着起身翻袋子，“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看你现在这脸色，肯定不舒服，一点东西不吃哪能行，人的病啊，有些都是饿出来的。”
“这么热的天，让他自己烤呗，”黎臣随手拍了几张照，目光从手机上移开看了她一眼，“斯容姐。”
“小南不舒服，他身体也不好，大中午的，太阳晒着火烤着，再中暑……”白斯容拿起一把虾数了数，“小臣，你吃不吃？”
“我不……”黎臣叹了口气手机揣回兜，“算了，我来吧。”
“我来就行，”白斯容摆摆手，“你不会烤，再烫着手。”
“不至于，你烫着我哥得心疼死，”黎臣起身把虾拿了过来，余光扫过不为所动仿佛无事发生的，“再说医生的手多重要。”
“哎哟，这孩子，说什么呢，”白斯容笑了，“好啦，那就交给你，注意安全哦。”
炉子里碳没灭，远远看热浪涌动成不规则形状，走进立马冒汗，盯炉子回忆烧烤店老板动作，半天除了因为呛起来被开除没想到什么技术含量，虾往炉子上一扔，怎么整天扒拉脑子扒拉不出点好回忆，能正常没扭曲阴暗爬行活到现在真是个天大奇迹。
看虾慢慢变红的过程燥热且无聊，回头去厕所大队人马三两靠一块儿昏昏欲睡，三点多的阳光毒辣太阳高挂，长时间盯着看的沙滩海浪非常刺眼，拍打着沙滩的浪花勾走神儿，身后有人说了点什么又好像没有，在第二声里缓缓回头。
“……糊了。”秦终南出的声。
黎臣表情从茫然什么玩意儿就糊了到哦我好像在烤虾……我操真糊了得……操他妈烫死了！动作从一把抓签子到小拇指关节和滚烫烤炉相遇，虾重回外观看不出多烫的炭火里凄惨哀嚎，十分不情愿的变成几条黑炭……短短几秒看了场名为什么哇真是都干不好的人生缩影片儿。
骂了声下意识想找个凉东西贴贴，扫一圈视线所及又他妈蓝天沙滩大海，闭了闭眼深吸口气。
秦终南冷冰冰地看着他，像在看傻子。
“我不管了，”黎臣不爽皱眉甩手，“要吃他妈自己弄。”
“让你帮了么。”秦终南眼底嘲讽冷漠交织。
“也是，您等着白斯容帮呢，”黎臣冷笑声转身，头也不回往海边走，“认识关系，真他妈搞笑。”
白斯容远远注视烤炉前的动静，脸色阴沉下来，弯腰拿起装虾的袋子走了过去。
浪花晃悠上晃悠下泡沫浸沙滩，海水清凉，手指刺痛麻酥酥，阳光烤得脑袋后背灼热发烫但不想回去，哪儿都是，不想回去，回不去，无处可去。
水底只小螃蟹举钳子竖眼睛，横行竖直爬来爬去，绕过细碎贝壳躲到块小石头下，抬手石头轻戳到一边，小螃蟹转两个圈绕回石头下，再推推石头螃蟹再爬爬，选中了似的只追随这块石头，找块石头就是家，真好啊……
“呀！”张倩倩蹲下一看就伸手要抓，“螃蟹！”
黎臣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手腕，拧着眉的表情过于严肃手上的劲儿也一瞬没收住，张倩倩愣了愣喊出了声。
“倩倩！”李梦瑶反应过来拉开张倩倩，“螃蟹那么小，很脆弱的，再给捏死了，多可怜啊。”
“就看看，又没要干什么，”张倩倩很不高兴，居高临下瞥了黎臣一眼揉手腕，“你家的啊，这么凶。”
“……不好意思。”黎臣收回手蹲着看海，太晒本来打算离开沙滩溜达溜达，结果现在成了要么小螃蟹远走要么蘑菇头走，不然他是没法儿放心走。
“你在这里干什么呀？”李梦瑶安抚好张倩倩后双手撑膝看向他，“现在下不了水，还很晒呢。”
“没什么。”黎臣叹了口气没再多说。
天色渐暗，夕阳西斜，海水像盆大橙汁，吃饱喝足午睡后的人类也来了精神，回过神来身边早空无一人，小螃蟹不见踪迹，可能在那块石头下也可能深点的海域自由泳，撑着站起来头晕腿麻，远远看回去，宋煜霖李旭刘飞三两下支好帐篷，女生收拾桌子准备迎接新一轮聚餐，杨泽寸步难行缠着白斯容聊天。
黎臣懒得搭理看见他就吹胡子瞪眼的男中音，看烤炉里虾的残骸不见了，问问白斯容也没什么他能帮忙的，径直离开沙滩沿公路溜达，兜了圈是另一片明显更热闹的海滩，看着沙滩上就那么忙碌着嬉笑打闹的一小堆一小堆，久违的失落冒出点尖尖又被压回去。
天高路远长茫茫，难自悠然无思量。
天色暗到放眼只剩深橙才慢悠悠往回走，五分钟看到原来沙滩三分钟回原地，烤炉火星跳得更旺，李旭宋煜霖忙活新一轮烧烤，正好撞上四个女生换好泳衣出来，李梦瑶一见他就笑着拉住他胳膊拽着要一起玩水，黎臣瞥了眼正跟秦终南说着什么的白斯容，也就放任被拉着走了。
直到突然被海水打湿了小半边身子腰上口子一阵刺痛才回过神，低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摔在了海里的李梦瑶，一声尖叫溅起一片水花，那几个早跑远的嬉笑打闹根本没注意这边动静，叹了口气还是伸出了手。
“还好么。”黎臣拉起人就没再动作，个露胳膊露腿的女生又不能帮拍拍沙擦擦水，纯纯耍流氓。
“嘶，好疼……水里有东西，”李梦瑶嘴唇发白，又扶上他胳膊抬起右脚看了看，血从脚心流出来掺着海水丝丝缕缕又引起一声惊呼，“啊！血……扶我回去！不对，可以扶……”
“……走吧。”黎臣胳膊睁睁试着一瘸一拐的往回蹦的指甲又长又尖抓在肉上，吸了口气忍住了。
“梦瑶！”白斯容最先发现倪端，连忙起身迎上来，“怎么了这是，受伤了？”
“斯容姐！”李梦瑶染上了一丝哭腔，海水刺得伤口疼手抓得更紧了，“脚，踩到……海里有碎玻璃！”
“踩到啦？天，怎么不小心点，来这边，得消毒，包好就别下海沾水了哈，”白斯容上前把李梦瑶扶了过来，“小臣，你也真是的，跟女孩子一起别只顾着玩，要保护人家安全的呀，哎哟……”
李梦瑶和白斯容说了点什么没再听，绷着脸走回阳伞下坐下，看了眼胳膊上的五个指甲印摇摇头掏手机看，宋方鸿这两天一直问他在干嘛有没有啥好玩儿的，干……干他妹干，好玩个屁，他哥把心肺掏出来也再不他妈参加白斯容组的傻逼局了，除了觉得自己是个大傻逼还得听人阴一句阳一句又不能呛回去真他妈全世界最大的傻逼脑残，郁闷完一抬头早找不见太阳痕迹了，左右看看人各自为堆，秦终南也在杨泽和忘了叫什么那人里坐着玩手机，一瞬目光对上，下意识逃开扭头。
他不是那种人家一表现出丁点善意或啊我不讨厌你得到勉强算的示好或安慰就往上贴成倍示好的，就算身处当下环境也不至于孤独成这样，也绝对不是个不会和人打交道没情商脑子嘴没个把门交不到朋友的，特别抱着某些意思让不爽不舒服的要么翻脸要么冷处理，但刚刚……不算发脾气只是有点没道理，最烦没证据下的阴阳怪气认定事儿就是这样的先入为主，怎么脑子就抽成狗了拿自己最不喜欢的理直气壮对别人呢。
帐篷围着火光跳动，那点儿光越来越大跳得越来越欢直至迎来一团火焰出生，木头被烤得噼啪响，小火星随母体强大欢欣雀跃，海风空气中多了丝篝火的味道。
秦终南还是坐着玩手机，离得远，也有火光映到脸上。
黎臣也没什么好说的，转身去帮姑娘们铺塑料布拿东西。
烧烤二人组替换班很快烤好几大盘串儿，刘飞扶着杨泽蹦过来随便找个地儿一放，无视抱怨吆喝颠颠蹦跶回去搂着女朋友就嘬，被娇嗔加嫌弃推开。
地方布置好可以入座，张倩倩几个刚换好衣服扶着李梦瑶坐成一堆，李旭拉着宋煜霖笑得贼兮兮挨着女生坐引来嘶声一片，小情侣腻歪刘飞挨到女生队另一边和林彩琴倚在一起，白斯容在杨泽可怜巴巴的眼神下笑着哎哟了声坐到他和秦终南中间……现在，此刻，这一秒，黎臣甚至有种想挤进刘飞林彩琴间的冲动，看起来很安全舒适。
“小臣？”白斯容看站着犹豫不自在的黎臣感觉目的达到了，温柔笑意从眼里淌出来，“站着干什么，来坐啊。”
黎臣一咬牙咬了下牙，再一咬……操，坐他妈哪儿都他妈奇怪浑身不舒坦，怎么活的十个没一人身边能坐，好好的围个篝火圈儿干他妈什么，□□集会呢。
“大飞哥哥您边儿上点，给个位置人坐，”杨泽叹了口气挥手解围，“终南哥哥……操，没地方挪了，来来来，女同学们，集体向右丢丢成不，咋这么没眼力见呢。”
好，很好，这个位置好得不如钻小情侣中间了。
咬第三次牙时抬脚走了过去坐到秦终南和某人男朋友中间，坐下反应出味儿不对，什么眼力见……为什么默认他得跟秦终南坐一块儿，余光疑惑瞥了眼秦终南又瞥了眼杨泽收回，心里泛起不对劲的嘀咕。
“来来来！兄弟朋友姐妹们！多余客套话不多说了！”杨泽提瓶一举杯，“小弟腿断了动不了这个是真没办法，大家又帮着准备又开车拉小弟和小弟的拐辛苦了！都在酒里，好吧！来，咱干一杯！”
“操，”李旭跟着举杯乐了，“傻逼。”
“别他妈逼逼了！残废还他娘的闹着来烤肉！”宋煜霖涨红的脸在篝火下更红通通，“让老子他妈当苦力！”
“得了吧你，林之颖不来才气成这样！”张倩倩嗓音高昂得跟宋煜霖难分伯仲，“自己跑去烤的还怪人家杨泽。”
“是他娘我想去的吗！”宋煜霖接着吆喝，“还不是有个……”
“好了好了，干什么呢，”李旭看情况不对立马打断，“来，咱干杯！”
黎臣全程一言不发也没什么好发的，喝了口酒透过篝火看了眼男中音，要动手就动手光阴阳怪气打个屁嘴炮，上次半截酒瓶要往人脖子上扎的气势去他妈哪了，一瞬还是垂眼，郁闷烦躁到没法不承认的程度了。
李旭不解但眼神依旧询问投向秦终南，没得到回应摇摇头拍拍宋煜霖大腿，可长点儿心收收脾气吧兄dei。
篝火不大但很热闹，盯着出神三口酒一块肉嚼嚼嚼嚼不动好累，腿搭一块伸拍拍裤子抬眼又是另一番热闹，扭脸看看另边腻歪的，所谓人群中的孤单是自找加犯贱的所以无所谓，主动讨好求和虚假客套必不可能，合不来也非常没必要。
“黎臣，”李梦瑶在姐妹怂恿下端着酒杯挤到刘飞和他中间，笑容在篝火光下略娇羞眼里光点点，“刚才谢谢你啊，也不好意思，你胳膊……是不是被我捏的啊，真的真的不好意思，我被吓到了。”
“……没事，”黎臣扭脸垂眼看了眼，之后没再注意现在还真跟被五只蚊子同时咬了似的鼓起来，抬眼撞上另一对眼睛愣了挺大一下才转回头冲她笑笑，“下次小心。”
“就是，客气什么，”张倩倩贼笑抬手戳戳李梦瑶腰，“大恩不言谢，直接以身相许呗！”
“讨厌！说什么呢你！”李梦瑶拍掉她手，杯都没来得及碰起身钻了回去，“不许乱说啊，生气了。”
黎臣想抽根烟又不想在白斯容面前抽，蘑菇头高十八度的声音是真烦，浑身难受。
“黎臣，你也上高中吧，”丁音伸头问了句，“哪个学校啊？”
“嗯，”黎臣应了声如实，“不知道。”
“不知道？”丁音要扎起黑长发的手顿住，“为什么啊？”
“还他妈不知道，装什么逼呢，”宋煜霖抢在黎臣开口之前猛一巴掌拍在塑料布上，另一只手里捏着的杯子里啤酒溅出撒到李旭腿上得到一报还一报的一巴掌但不在意，“说他妈话！不然老子今天……”
秦终南抓住沉默后脸沉下来有要起身意图的黎臣胳膊，抬眼看李旭。
“哎！这又……哎哟，”白斯容叹气，“煜霖，到底怎么回事，你和小臣之间发生什么了吗，说出来才能解决问题啊。”
“我他娘！”宋煜霖被李旭按住但一吆喝。
“你他娘没事！”李旭拧眉啧了声按住凑到他耳边，“过来，跟你说点事，别他妈瞎几把抖擞了。”
“哎哟，煜霖哥哥，”杨泽愁眉苦脸哎哟哎哟，“斯容姐，别管他，该人家啥事儿，一早他就因为林之颖答应要来又不来不乐意，闹一天牛脾气……黎臣，不好意思啊，我替他跟你道歉，他吧……啧，人不坏，真就死脾气，你千万别介意哈，多担待，拜托拜托。”
“宋煜霖喜欢的女生跟小音关系很好，”林彩琴笑着拍拍刘飞，“帮腔呢，他真就这脾气，没恶意，是吧？”
“对对，别在意哈，”刘飞拿杯子在黎臣杯上磕了下，抬手揽肩膀大力拍拍，“俺们替他道歉，实不相瞒，有时候我们都受不了他这脾气，一阵阵儿的……”
“啊。”黎臣平复心情试图缓和后胳膊疼痛返上来，喝了口酒随口应了声，皱眉看有序排列五个蚊子包上多出的明显指印，突然疑惑。
“小臣？”白斯容想得到个解释。
“……不知道啊，怎么回事，”黎臣目光移向她，“没看学校而已。”
“记得看啊，还一个月开学了，”白斯容勉强笑着起身，“这孩子……我去看看煜霖他们，小臣小南多吃点，整桌就属你俩按口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