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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祸起长安(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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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衣着华贵的公子背着手缓步走进汇香苑,腰间的银色剑柄格外引人注目,几名随从跟在身后。一位掌柜模样的男子满脸堆笑地上前招呼,那公子倨傲地微微点了点头,显然不是第一次光临,只对掌柜的交代了几句,就轻车熟路地迈步上到了观海楼的三楼,进了左手边的客房。几名随从没有跟进去,而是留了二人守在房门之外,其余人另找他处开了间客房饮酒寻乐。

令玄昱惊讶的是,那贵公子不是别人,正是随州萧氏的二公子,萧艺珩的堂哥,萧艺玦。自己与他相交不深,只远远打过几次照面,素闻这位萧二公子性格桀骜,眼高于顶,料想定然不似萧艺珩那般端方雅正,想不到居然还是个风流客。

玄昱捋了捋下巴上的假胡子,抬手招呼跑堂的过来。

“客官有何吩咐?”跑堂的殷勤地问道。

“你们这的小倌,可有个身形瘦高,容貌俊秀的么?”

跑堂的笑了:“瞧您说的,咱们汇香苑的小倌,哪个不俊秀?您放心吧,小的去给您领一个来,保管您满意!”

“诶!”玄昱知他会错了意,赶忙伸手拦住他,跟着眼珠一转,干脆将错就错,粗声粗气地补充道,“光好看还不够,本大爷不喜欢黑眼珠的,给爷找个色目人来!”

“得嘞!”跑堂的答应得痛快,一溜烟似的向临江楼跑去。

此时水榭歌台之上,献唱的女倌结束了一曲江南小调,在众人的喝彩声中盈盈下拜,款步走下台。

一阵清越的笛声响起,水面小舟中的乐师们变了个调子,六名舞姬从两侧登上舞台,身形袅娜如芙蓉,广袖飘逸如流云,跳起了时下最流行的长袖折腰舞。

玄昱心不在焉地看着台上的表演,余光仍旧环顾着四周。长安城民风开放,在这里甚至还能看到头戴帷帽的女客在楼上的房间内饮酒谈笑。玄昱只盼能捕捉到叶檀清的身影,却依旧一无所获。

等了半天,跑堂的才颠颠跑回来,二话不说,先给玄昱上了壶茶,这才猫着腰,满脸堆笑地回话:“大爷,实在是对不住,咱这是有个苗条漂亮的色目小哥儿,可惜您来的不巧,今儿晚上他已经被别的客人订下了。不过咱们汇香苑里漂亮哥儿多得是,您要是真不想玩黑眼珠的,小的另给您寻一个来?”

被订下了?玄昱的手倏地攥紧了拳头,另一只手取过茶杯喝了一口,重重往桌上一墩,横眉立目地恶声道:“本大爷倒要看看,是谁敢跟本大爷抢人?”

“大爷息怒!”见近旁的人侧目看向这里,跑堂的赶忙赔着笑,端起茶壶给玄昱续上,小声道,“这客人是观海楼中的贵客,能登上这观海楼的,身份都是非富即贵,咱们可开罪不起啊。”

玄昱冷哼一声:“你说还能再找一个来,还不快去?”

“大爷,您要是真好这一口,试试他怎么样?”跑堂的转了一圈回来,献宝似的从身后拽过一个人来,“西陆来的,抢手得很呢!”

“见过大爷。”被拽过来的男子操着一口生硬的官话。平心而论,这位西陆男子一头褐色的卷发浓密茂盛,海蓝色的眼睛如同宝石一般,高鼻深目,下巴上的胡子显然精心修剪过,模样实在是周正。

不过这位小倌的身材看起来比玄昱还要高大,粗壮的脖子上黑色的拘子都显得有些紧束了,身上的白衣丝毫没有遮掩住他健壮的身材,甚至能透过白衣看到胸腹手臂上雄伟的线条。

跑堂的还卖弄地将这位西陆小倌健硕的胸肌拍得砰砰作响:“瞧瞧,多结实!”

“咳咳。”玄昱一口茶水没喷出来,险些被呛死。这西陆人看着比自己还壮,胳膊都快赶上自己的大腿了,跟自己的要求差得是不是太远了啊,只得从嘴角硬挤出了一个字,“滚!”

跑堂的臊眉耷眼地领着人退下了。看来叶檀清确实是被人点走了,玄昱喘匀了气,拧眉打量着这栋富丽堂皇的观海楼,心中有了计较。

舞台之上,一曲舞罢,乐师们的间奏不停,几名舞姬长袖一甩,如云似雾的长袖便脱下,如流云飞雨划过一道道弧线落在台子侧面。再看几名舞姬,身上已改做了胡服装扮,伴随着乐师演奏的西域舞曲,跳起了热情奔放的胡旋舞。

众人的目光几乎都被吸引到了水榭歌台的方向,几乎无人注意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圆桌边站起,匆匆步出。

“哎呀!”一位女倌正与身旁的客人调笑,手中的丝帕突然被身旁走过的一位扎髯大汉顺手抽走了。“死鬼。”女倌嗔怪地飞了那个高大的背影一眼,见怪不怪地接着陪客人饮酒。

站在观海楼背后,八间客房之中,只有三间内灯火通明,显然是有客人在内。偷窥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玄昱以丝帕蒙住口鼻,借着茫茫夜色掩盖住身形,翻身攀跃上了二楼窗外。

二楼两间客房内皆有人在,玄昱高大的身影完美地隐藏在阴影中,悄无声息地拨开窗户,露出一个缝隙,侧耳倾听房中的声响。

第一间房中十分安静,除了两位文士外连一个侍奉的人也没有,尽管如此,这两位文士依旧不张口,而是十分小心地书写在纸上交流,一张纸写满便借烛火焚为灰烬。

玄昱对这二人谈论什么毫不好奇,见寻人无果,便悄悄合上窗,蹑足潜踪挪到了另一间客房外,窗户本就大开着,屋内的情形一览无余。几名胡商身着锦衣,手指上戴着硕大的宝石戒指,以西陆话谈笑风生。这几人显然是生意做得顺利,点了六七个女倌陪着饮酒作乐,角落里一位大汉执鼓敲击着欢快的旋律,两名女倌换作胡服,跳着热情的柘枝舞。

玄昱挑了一下剑眉,又没有?随即抬头望向三楼那间亮灯的房间,方才进这间房的正是萧艺玦。想来是萧氏得知表少爷被抓,特意命萧二公子前来搭救吧。

不知怎的,玄昱始终放心不下,思来想去,还是去三楼看一看才能心安。

运转真气,玄昱足下一点,高大的身影轻巧地落在了三楼的客房窗外,此时窗户紧闭,只能透过窗棂看到荧荧烛火。

玄昱轻轻推开窗户,眼前是一扇华丽的云母屏风,将玄昱的视线挡住,屋内的灯火熄了大半,正厅之中隐约传来细微的响动。

翻身进得屋内,藏身屏风之后,玄昱向屋内瞧去,只看见地上散落了一团雪白的衣衫,再向远看,眼前的情景震惊得玄昱大惊失色!

正厅的宽榻之上,泄出一室的春光。

【摊手,脖子以下的内容被锁了】

玄昱十八岁剑法初成便游历江湖,因缘际会还在北境军中呆了两年,自然知道什么是龙阳之好,可两个男子这么活色生香的场景还是头一次见。

满庭春色入君眼,看得他是面红耳赤,心跳不知怎的,也比平时快了几分。

不过,那跑堂的不是说叶檀清被带到了此处么?他人呢?思及此处,玄昱砰砰乱跳的心猛地一沉,一个不详的想法浮现在脑海之中。

【摊手,脖子以下的内容被锁了】

那玉做的人儿承受不住,十个指头几乎陷入枕中,带着呜咽的哭腔软声哀求道:“疼……嗯,不要……二表哥,二哥哥……慢些,慢些,受不住了……”

玄昱的瞳仁微缩,心头巨震,面色沉得仿佛在酝酿一场风暴,而手中的剑比玄昱的心更快,电光火石之间,一柄未出鞘的长剑已重重击在萧艺玦的肩膀。

萧艺玦一心一意发泄着□□,万没想到在这温柔乡中竟会杀出个不速之客,肩膀吃痛,闷哼一声滚落在地。

玄昱拿眼光一扫榻上,入眼便是一片雪白,其上遍布点点红痕,那予取予求的凄惨模样令玄昱慌乱地移开了眼睛,赶忙伸手用榻上的被褥遮挡住,同时长剑一挑,地上的衣衫也飞入被子中。

“何人找死!”萧艺玦从未受过这等屈辱,伸手捞起外袍挡住身体,银色的剑柄握在手中,随即化为一杆刻着龙纹的亮银长枪,赤红着双眼攻向来人!

感受到杀意逼近,玄昱长剑出鞘,一点寒芒灿若流星,挡住萧艺玦的银枪,瞪着这禽兽不如的恶少,双眼几乎喷出火来。

见这蒙面大汉剑法不俗,萧艺玦杀意更盛,枪出如龙,直取玄昱的咽喉!

听闻屋内传来打斗声音,门外的两个守卫赶忙开门护主,玄昱见状,闪身掠至二人身侧,云掌分拨,将这两人推向萧艺玦的方向。

萧艺玦掌中长枪一抖,左右荡开两个碍事的,五朵枪花如电闪似鬼泣般笼罩住玄昱的身形。

玄昱见其枪法凶如猛虎,不欲正面相争,干脆后退几步,翻身跃出房门,将萧艺玦引入连廊之上。

长剑如霜,银枪似电,两道飘逸的身影在小楼之间辗转腾挪,在这灯火阑珊之中斗了个旗鼓相当!

长安繁华,偶有械斗也司空见惯,是以汇香苑中的众人非但不害怕,甚至还有好事者叫起好来。

和萧艺玦过了几招,玄昱暗自心惊,这禽兽人品虽差,枪法却是精绝,掌中亮银枪似与主人心意相通一般,枪随意动,招招紧逼,杀气腾腾,而自己为不暴露身份,并未施展火法,只以长剑对敌,看似旗鼓相当,实则已隐隐落在了下风。

伴随着一声嗥叫,一道劲风逼近。

原来是总管花玉郎见出了乱子,运气化形,长衫下匀称结实的身形变得异常强壮,口中露出的两枚尖利犬齿现出点点寒光。怕惊扰客人,花玉郎并未完全现出兽形,双足蹬地,健硕的双腿一跃上了连廊,双手化为利爪,加入了战局。

狼妖!玄昱暗叫不妙,只见狼爪银枪左右夹击,势要拿下自己!

眼见攻势越来越近,玄昱一脸肃然,掌中的长剑横在身前,左手二指并拢,慢慢地拂过剑身。剑柄上的三根金色的丝绦爆发出夺目的金光,剑锋之上浮现出神秘的金色纹路。

一道霸道至极的剑气挥出!仿佛从万里高空之中响起一声清越的凤鸣,花玉郎的身形蓦然滞了下来,面前强大的妖压,他拼命抵抗,才没有遵从弱肉强食的兽性跪拜在地。

而汇香苑内的大小妖族,也在同一时间心有所感,不由自主地向玄昱的方向望去,眼神中透出发自妖族本能的对强者的崇敬。

然而这种感觉只是一瞬,片刻之后,这股压制性的力量便消失了。

高手过招,胜负往往只在毫厘之间。趁花玉郎攻势暂缓,玄昱反手一剑别开萧艺玦的长枪,抢身折回屋内,将宽榻上连被子带人一把抱起扛在肩上,破窗而出,沿着长安城高高矮矮的屋顶一路飞奔,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身后萧艺玦全身只披了件外袍,方才打斗之时,衣袂飘摇,已然令汇香苑中的不少人大饱眼福,此时顾及颜面,追击不得,正巧看到远处假山上一对男女正在瞧热闹,气得将掌中的龙纹银枪大力贯出,直奔二人而去,那两人吓得仓皇躲开,长枪牢牢地钉在了庭院中的假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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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恐后有追兵,玄昱脚下全力施展着遁形术,沿着高低错落的屋顶直向半个长安之外的明觉宗赶去。肩膀上的人开始还有些挣扎,玄昱轻轻拍了拍被子以作安抚,眼看离明觉宗越来越近了,肩上的人这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早就听萧艺珩说过他这二哥性格狂傲乖戾,不是个好相与的,可万没想到他不但不搭救表弟,反而趁人之危,做出这等违背人伦的禽兽行径!

可怜叶檀清初涉江湖,就遇上了这等难以启齿的遭遇,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直到将人轻轻放在明觉宗客房的床上,玄昱一颗心才算定了下来。

“阿清,阿清。”玄昱轻轻拍着被子,并不知道自己现下的语气轻柔得连一片羽毛都吹不起,“别怕,我是玄昱。”

“这里是明觉宗,已经安全了。”感觉到被子里的人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玄昱轻声道,“放心,今晚之事,我绝不会对旁人提起。咱们只说是被扣押了,好不好?这样,我先出去,叶汐儿那丫头担心坏了,一直在等消息呢。你收拾停当了,我再带她来见你。”

若是净衍在此,肯定会觉得眼前这一脸温柔轻声细语的家伙是被什么脏东西给夺舍了。

“嗯。”

听见被中传来一声轻不可闻的应答,玄昱赶忙退了出去,将房门牢牢关好。

前院里叶汐儿等得坐立难安,头上的几朵绒球也跟着焦急地晃动,晃得净衍眼睛都晕了。

叶汐儿眼尖,玄昱前脚刚踏入前院,叶汐儿便蹦到了他的面前,焦急地问:“怎么样?”

玄昱点了点头:“人已经在客房里了。”

眼看叶汐儿就要往客房那跑,玄昱赶忙拦住她:“一会儿再去,先让他收拾一下。”

“阿清他,他怎么了?不会是受伤了吧?”叶汐儿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声音也有些发抖。

玄昱的头脑中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一身凄楚,这事可比受伤严重多了,不过不能对人言说,只得胡乱应付道:“没有没有,他就是吓着了,咱们先让他缓一缓。”

“那我去拿点安神的丹药来,一会儿问问叶施主要不要买两颗吃。”净衍一见玄昱得手了,心下安稳,心思又飘到了孔方之道上了。

汇香苑中那香艳的一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玄昱呼了口气,只觉得身上有些燥热,想来是恶斗之后又扛着人奔波了一路,太热了吧。唉,这便服还是不如道袍宽大自在。

净衍取了丹药,玄昱也卸下伪装,换回了道袍,三人来至客房门外。

生怕叶汐儿直闯进去,玄昱一马当先,轻轻扣了几下客房的门扉:“阿清,怎么样了?我们能进去了么?”

“进来吧!”这回的回答比方才大声了许多,听起来已经不那么害怕了。

推门入内,叶汐儿口中唤着“阿清”就往里跑,却突然没了声音。玄昱和净衍紧随其后,一见房中人,也惊得停下了脚步。

只见一个白衣男子大马金刀地斜倚在床上,看着火急火燎的三个人露出玩味的笑容。

三个人,六只眼,瞪得老大,齐刷刷地问:“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你是一条咸鱼,可能会在另一片海域里偶遇一段内容略丰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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