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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小说网 > 满级魔王开启虐菜模式 > 第5章 变故

第5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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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芒想吃掉他,但他不想妹妹冒险尝试。毕竟即便同为人类,谁也不知道他身上是否带有传染病。

于是阿芒决定做个实验,在第一天将男人带回来的那个夜晚,他用石刀切下男人肚子中间的一块肉。这算是人类与动物难得的共同点,肚腹上的肉是每个动物最鲜美的部位,人自然也是。

男人肚腹上其实没有多少肉,仅仅是薄薄一层皮包着骨头,刀口陷入肉,先映入眼帘的是血,有点发黑的血,闻起来有股腥甜气味。阿芒挑选部分,切下一块不那么干瘪,捏起来绵绵的肉皮,忍着不适捏着鼻子塞进嘴里。

血肉接触口腔还未有片刻,一股难言的异香涌上头颅。

舌间爆开的不是属于血肉的血腥味,而是似有似无的花香,又像是木料的清香,总之,不该属于人类。

他舔了舔唇,清除唇边遗留下的血迹,还没等他缓过神来,男人受伤的肚腩却肉眼可见得恢复了原状。

若不是阿芒口腔里还充斥着血液的气味,他恍惚得以为自己在做梦。

光明神殿在上啊,这是何等强悍的治愈能力。

阿芒在这时怀疑这个男人的真实身份——或许并不是他原先思考的那样,男人并不是个落魄的流浪汉。

他还有可能是一位魔法师。

只有魔法师才能施展这样伟大的治愈魔法。阿芒这样想,迷茫的心境转而雀跃。他成为了一个魔法师的主人!

是的,主人。

阿芒早在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时,就与他订立了契约。

对于奴隶契约,阿芒从前在那个家庭里见过无数次,贵族们都爱随身携带奴隶,大多数人会选择符合自己眼缘的仆从来服侍自己。

富裕的商人或者贵族们的主流爱好就是搜寻奴隶。对于奴隶,一旦签订了主仆契约,那么他这一辈子就不能忤逆主人。

他会听取主人的一切要求,并且严格完成,否则就会死亡。

阿芒签订的这个奴隶契约是最简单寻常的一种,主人关系必须是人类,而从仆也必须是人类,两者签订时只需要交换一滴血液在对方的口中,阿芒咬破食指,滴了一滴血在男人的唇上。

阿芒也同样刺破了男人的指头,逼出来一滴血。

他们交换了血液,那么契约就结成了。

此后,阿芒将他带回了家里,每日都会去看他,期盼他早点醒来。

当然这份期盼自然不是担忧,或许是存在一部分担忧的,但这份担忧并非面对这个新晋奴隶。

阿芒的担忧是留给妹妹索菲娅的。

索菲娅,索菲娅,这个可怜的孩子,自从离开家乡,她就再未展露发自内心愉悦的笑容。

阿芒心疼妹妹,她今年还未成年,却已经不复少女清闲的生活。

如若没有从前那些意外,家里的这些杂事琐事本该由奴隶完成,索菲娅也不至于作为贵族的后代,整日操劳制作面食,年纪轻轻手指头就生了老茧。

幸而,如今他寻来了一个奴隶。即便是个瘦弱到不堪一击的奴隶,但他也确确实实是个奴隶,索菲娅或许能在不久的将来拥有一个得力的助手,重新拾起独属于贵族的骄傲。

阿芒颇有种苦尽甘来的感慨,想得有些出神,思绪延伸到泥罐子里的草,阿芒露出一个笑。这笑不带有一丝勉强,是发自内心地酣畅大笑。

光明神殿在上,命运确实不会一直刁难苦命人。

第二天醒来时,天还没亮。天边蒙蒙涌上几朵云,遮住了探头探脑的太阳。

索菲娅摸了摸阿芒的脸,轻轻推动他的肩膀。

“哥哥。”

阿芒在睡梦中苏醒,睁开眼,看见索菲娅金色的发尾垂落在稻草枕头上,发端的光泽不复从前明亮,显得粗糙和黯淡。

阿芒心里很不是滋味,起身后,去厨房水桶里端了一碗水来。

说是厨房,其实只有一个石锅和吊着锅的木架。这些是木屋的前主人留下来的,在整个村庄里都显得寒酸,很是简陋。可对于阿芒两兄妹来讲,这些已经足够了。他们的目标仅仅是活着,而非生活。

在生命面前,这些都是小事。

阿芒端来的水只有半碗,水质并不透彻,碗底有沙石沉没。阿芒倾倒碗口,用手掌接住少许水,对着坐在床沿边的索菲娅开口:“过来。”

索菲娅慢慢走到阿芒跟前,停下了脚步。

“蹲下来,”阿芒声音轻柔,“索菲娅。”

一只沾染着清水的手拂过少女的发丝,干燥得有些发黄的棕发得到滋润,沾了水光的发丝显出一点温和。

索菲娅握住了哥哥的手,牵着他走到了屋内唯一一个木桌边上。

木桌凹凸不平,四个桌角有一个短了半截,阿芒挑选了之前捕猎时收集到的骨头,挑了个适中的白骨垫在矮了一截的桌角下。可即便用牛骨垫着,桌面依旧不怎么平。

但这些也不是什么大事,能用就行,阿芒并不过分追求老贵族们矜贵的习惯。

桌上摆放着四个玉米饼,一块散发着酸臭的鱼肉。这是他们一天的食物。四块玉米饼是索菲娅前一天做工剩下的余粮,而鱼肉则是前些日子阿芒去森林里寻到的。

那时候运气好,正好看见两鱼相斗。等到它们两败俱伤,阿芒才用麻布衣卷着两条肥硕的鱼回到村庄。

鱼肉大半分给了与他一起的伙伴们,剩下一部分阿芒自己带回家,预备做腌鱼肉。

腌鱼肉阿芒并不会做,是索菲娅自己下手做的,女孩的手总是要巧一些。但其实阿芒本不想让索菲娅动手,一方面他觉得索菲娅还没长大,自己还是个小孩呢,怎么能做这些大人做的活计;另一方面则是愧疚,索菲娅本不该蜷缩在这个偏僻的村庄,成为见不得人的存在。

当然这些想法,他并没有说出口,只是伸出生了薄茧的手,摸了摸索菲娅的头,又刮了刮女孩挺翘的鼻梁,柔声道:“辛苦了。”

索菲娅摇头又点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哥哥,我不辛苦。”

阿芒听了更加愧疚。可他能做的总是有限,在这个世上,他只是个普通人。普通人往往象征着无奈,又或者妥协。

阿芒出门前又去了一趟铁笼。

笼子里的动物们还在睡觉,阿芒把昨日里采摘的果实放在它们跟前,做完这些,他往更深的角落走去。

脚步声轻盈,阿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屏住呼吸,他刻意掩住自己的这份小心,缄默地望向前方。

男人紧闭着眼,平躺在血色的笼子里。

天未亮,没来得及散去的月光洒在他朦胧的面上,像笼了一层雾。阿芒静静望着他,即便看不清他的脸,可站在他身侧时,心底那些噪杂的声音会消失,苦恼他许久的烦恼会沉寂,这是个奇怪的男人。

只要看他一眼,就会被吸进迷雾般的困顿中。

神秘的魔法师,阿芒再次肯定他的身份。

男人的肌肤是冰凉的,摸上去光滑细腻,这是象征他仍存活的唯一证据。尽管始终昏迷不醒,阿芒仍然坚信他迟早有一天会醒来。

在凝视的过程中,阿芒想起昨日里消失的那个乞丐。那是个年纪小,很自闭的孩子,不怎么愿意和大家接触。性格内敛不善与人交际。阿芒与他交好的原因是因为阿文。

在那日,他在山洞里发现这个男人时,其实并不只有他一人。阿文和那个小孩也在。

阿芒抬着男人的头,阿文扛着男人的腿,孩子静静走在身后,低着头,没有存在感地跟着。

小乞丐没有说话,自然也没人在意他。

阿芒搜刮了一切有关于他的记忆,也无法探究到端倪。对于这个孩子如何消失,又为何消失,往后还会不会出现,这样的疑问,他无法解答。

离去前,阿芒割下男人胳膊上的一块肉,塞进用草绳编织的包,当作储备粮。

血染红了稻草,一股淡淡的幽香弥漫在空气里。

在阿芒看不见的角度,原本懒洋洋趴在笼子里的动物齐齐睁开双眼,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亮起,似乎有什么美味的东西吸引它们的注意,它们背对着阿芒舔舐唇角。

沉睡中的男人自然也不知道这些,这次他的伤口如往常一样迅速愈合,速度快得肉眼几乎捕捉不了,可阿芒手里没来得及擦去的血迹昭示一切并不是虚拟的梦。

阿芒潜意识里已经将他当成魔法师,也迅速接纳了他的身份,于是他并没有多加思考,为什么伤口的愈合速度会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发生惊天进步。

阿芒并没有受过正统魔法教育,也没有上过一节完整的魔法课程,他如这世上每一个普通人一样,崇拜着魔法师。

魔法师就预示着无所不能。这是一种信仰,阿芒维持它一直到如今,或许还会一直憧憬下去。

在他眼里,男人可能是个落难的魔法师,在某一次外出时遭遇不幸,或许是因为森林里那些诡异的动物,或许是魔力耗尽后的休养,总之他落难于此,而阿芒就是拯救他的存在。

阿芒站起身,将男人身上那件黑袍整理干净,掸去上面的灰尘,做好这些,他终于转身离去。

昏暗的笼子里,一切又恢复了宁静。

在动物们躁动的气氛里,一直掩藏在角落里、拥有着七只眼瞳的老鼠张开了腥臭的嘴巴,恶臭的气味掩藏了男人身上因为血液外溢而散发的淡香。

老鼠骨碌转动眼珠,吱吱叫了两声。无人应它,那些因长久饥饿而陷入虚弱状态的动物们重新又陷入睡眠。

老鼠瞪着一对细小的后肢,试探性摸了摸冰冷潮湿的泥墙,在察觉到屋子里已经没有人类存在,它渐渐加快速度,跳到了关押男人的笼子上。笼子是阿芒按照男人的体型贴身建造的,生活在森林里的老鼠的体型太大了,钻不进去。

它搓了搓手,抓起七只突出的眼球其中一只,一只泛着红血丝的眼珠被他硬生生拽了出来,连带着一根青紫色的粗长血管。

血管里正潺潺不断地泄漏黑红的液体,那东西拥有血液的颜色,却比人血要难闻,比老鼠嘴里的味道还要腥臭,一拿出来,笼子里霎时涌现一股浅红色的血雾。

老鼠小心翼翼捧着那颗眼球,将其上缠绕着的血管剥开,捧在手心的就是一整颗完整的眼球。

这眼球大部分区域是深黑,只一小部分中间区域是红色,这红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血红。它红得有些发紫,在漆黑的空间里,它莹莹散着紫色的光芒。

老鼠抚摸着眼珠,似乎舍不得,它伸出舌头舔舐自己的眼珠,又巴巴含在嘴里捂热了,才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从口腔里拿出来。

老鼠袖珍的手紧紧攥着眼球,力道是陡然间增加的,脱离了母体的眼珠试图抵抗这样的命运,可老鼠紧紧抓住了它,令它动弹不得。

眼珠在剧增的重力下碎成了一堆果酱一样的黏糊物,还有一颗紫红色的小石子。老鼠将小石子攥在手心,肢体开始抽搐着振动,笼子随着这份振动一起摇晃,刚刚还半人大的老鼠霎时缩小变成一只拇指大的小老鼠。

这次,它顺利得钻进笼子里,如愿以偿摸到了男人消瘦的下颚。

它将小石子轻轻放在男人的鼻间,彻底捏碎。紫红的粉末顺着男人清浅的呼吸,尽数涌入他的体内。

老鼠完成这一切,虔诚地闭上眼。

从一只老鼠面上看见虔诚这样的情感是很不可思议的,如果阿芒还在这里,就会发现这只老鼠余下的六个眼珠的漆黑正在渐渐散去,它们从四周向中心聚集,漆黑的雾掩盖住中心原本紫红的色调,竟有几分像人了。

虔诚做完以上事项,老鼠摸了摸面上还剩下的六个眼珠,咯吱咯吱磨起了牙。

这是它兴奋的象征。四周的牢笼因它的举动摇晃,阴暗潮湿的空间里,地面轻轻颤动,余下的其他动物不安地隐蔽到角落里去。

男人在这样诡异的氛围里依旧保持紧闭双眼,老鼠的行为似乎对他没有产生半点影响。朦胧不清的脸颊,漆黑的长发,瘦小枯瘪的身躯,呼吸清浅得仿佛死去了,可胸前微微起伏依旧昭示男人顽强的生命力。

卸了气的老鼠等待了一会,男人依旧没有反应。

它耷拉着秃秃的尾巴,像个打了败仗的士兵,骨碌一下钻出了关押男人的牢笼。

重新趴回独属于自己的阴暗角落,它在心底安慰自己——没事,还有六个呢。

清晨的阳光终于顺着稻草和泥土的空隙,钻入了这片潮湿的地带。

动物们避开这些细碎的光,睡在四面八方,只有男人正正好被摆放在正中间。散落到男人身上的阳光跳着舞,温柔抚摸上他因长久未见光而苍白消瘦的手腕。

温暖是一瞬间出现的,男人的手指轻微颤动了一下。

仅仅是一下,并不能证明什么。可动物们猛地睁开眼,原本已经休憩的老鼠被他们的讨论声吵醒,动物们交谈的方式和人类一样,都是讲话,声音其实都不大。然而这些轻声细语汇聚在一起就成了波浪,霎时惊起了一片——

“千真万确!我真的看见了!”说话的是一只三只眼瞳的灰毛兔,看得出来很激动,连头顶的耳朵都微微颤动,声音如踏破土地的斧头。

“真的动了,我也看见了!”又一只四只眼瞳的黑蛇嘶嘶吐舌。

……

争吵声越来越大,老鼠睁开眼,因他睡的位置恰好位于男人身侧,只要一转身就能看见男人。它的能力是这些动物里最高的,视力自然也是,而当目光触及到男人身上时,老鼠僵住了。

男人的手心蜷缩在一起,像婴儿一样,他的身体渐渐舒展,不再那么坚硬,原本枯槁嶙峋的身体像气球一样,扑通扑通弹起,变得不再那么暗沉难看。

那张脸却还是那张脸,永远朦胧、若即若离,叫人看不清。当然,也没有人想要看清。

老鼠以及一众动物们,愣在了原地。

男人的身体已经逐渐趋近于一个健康的正常人的身体,莹白的皮肤包裹紧致的血肉,漆黑的发丝飘散在半空中,血色的牢笼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逼仄的空间里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一切,将他高举到半空,摆弄他干瘪的身体。

如此大的动静令在场一切黑暗生物们目瞪口呆。

老鼠喃喃自语:“我的别西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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