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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第一百零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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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宜瞬间有些慌张。此时她盼着太守府那些卫队赶紧出现,挡住这些突然冒出来的灾民。

奈何灾民跟在汉中军校尉和军队之后,卫队欺软怕硬,干脆按公务来处理,放了他们通行。

张宜在婢女和家丁的帮助下,慢慢恢复了镇定。

她笑着迎接来势汹汹的汉中军。

周遭的老百姓都围上来看热闹。今早才听说汉中城为了赈灾缩减了军资。小半天时间,汉中军就杀来了?

可他们身后跟着的灾民又是怎么回事?

剑阁军来的士兵也往这边张望。“是崔哥回来了吗?”

“好像没看见他。是个面生的校尉。”

“好些天没见崔哥了。汉中太守忒不仗义,崔哥什么都准备停当了,说不办盛会。我可真担心崔哥。要是出了什么事,我都不敢回剑阁见董大啦!”小鬼头嘀嘀咕咕,愁眉苦脸地,远远地看着太守府门口的汉中军。

之后就看见太守府一桶桶地往外搬粥。

张宜笑着笑着,就不见人影了。她回到太守府内,狠狠地掀了桌子。

“崔若愚!你别得意太早!我不信你在大汉可以无法无天!等你东窗事发,姜维也保不住你!”

一大早就出发去汉中军的红,一路上避开泥泞之地,缓慢地行进。

红看着道路两旁的流民,显得心事重重。

身旁一个青年人问:“你这几天都没笑过。”

“你看这些汉家的人。他们过得这般凄惨,可是另一部分人却过得很好。你说,在我们羌人里,会这样吗?”红微微皱着眉。

“不会。奴隶才过得不如人。自己人绝不如此。”那人瞟了一眼流民。

“是。我想不通。他们并非战俘和奴隶。可差别如此大。”红有些担忧地说。“我们部落中,也有好坏,过的坏的都是懒人或弱者。可你看到了吗?汉家的人不少都是壮汉,他们勤劳得很。怎么就成了乞丐和流民?他们这身力气,在我们部落,宝贝得很。”

“别管他们了。”那青年人说。“我们抓紧去汉中军。不然,我们得罪了太守,恐怕也要沦落到和这些贱民一般。”

红点点头。他们快马加鞭,带着太守巡军的令牌,闯进了汉中军营。

他们没看到大部队,也没有看到崔若愚和任护军。只有胡汉交杂的士兵在运钱粮,清点辎重。

留守汉中军的两个副将,是大将军姜维派来的。

红的族人和部众借着巡军的机会,鼓动胡兵离开汉中军,去汉中城里谋生,享受荣华富贵。

却只招揽到几个疑似是汉家子的小混混。他们问红,能不能派他们去太守府看门。反正也没人敢来找麻烦,清闲舒服。

“有你们带着,总好过我们进城里瞎逛。好兄弟,咱们胡汉一家人,何必太执着身份呢?我们干活也很厚道的!”

那几个小混混撺掇红,希望红能带着他们走向人生坦途。

可红是来撺掇哗变的,哪有心情跟这些小混混暧昧不清。

那几个小混混也不客气,回头就把红和她的部众告到了副将处。

副将就把他们驱赶出军营。言语虽然客气,行为十分坚决。

红灰头土脸地离开汉中军。没留意她部众里有几个人偷偷留在了军中。他们也想投靠汉中军。

这本就是他们千里迢迢来蜀汉的计划。结果却成了红和张太守的家奴。

“弟兄们,靠人不如靠自己。红现在跟那个张太守一样。我们迟早也会变成汉家人那样,明明不是奴隶,却过得跟奴隶一样。不如投军,建功立业吧。”

一人言出,数人附和。他们便故意走在队伍最后,趁机跑了。转头跑回汉中军。

四面八方通向汉中城的私设路卡,都被汉中军迅速地端掉了。

任护军心安理得地押送所有缴获的物资钱粮,回到军中。却发现若愚还没回来。

“你们那处关卡不是最早端掉的吗?”任护军喊来跟着崔若愚的军曹。

“是。崔若愚命小人押送物资,他留在关卡了。”军曹说。

“他留守做什么?”任护军皱起眉头。“那些豪强看到路卡被拆,肯定震怒。会针对我们。不是说好了端掉物资就撤回吗?”

“小人不知。但崔若愚有口信。让我们好好守住这些物资,谁来说话都不能交出去。分出一部分,准备赈灾。”军曹又说。

任护军点点头。开始布防。还腾出手来,清点了各路军的战利品,以确定胜负。

这是若愚定下的新游戏。

任护军默默地算了一笔账。这一次,断了豪强和太守的财路,还把太守赈灾的事架到火上烤。太守恐怕是骑虎难下。

不管他们日后如何找汉中军算账,都不敢打着这些路卡的名义。

因为这些路卡,从来不录入蜀汉的关卡名册。连掌管蜀汉各地税赋的均输官,都不清楚这些路卡的数目。如果张太守敢明着报复,那就无异于自暴其丑。

这也是若愚敢踹翻这些路卡的原因。

任护军清点人数,突然发现跟崔若愚守在路卡上的,尽是大将军带来的剑阁军。

他心头隐隐有些不安。很快,大将军留下的两名副将,来面见任护军,抽走了三百精兵。

最后一道关卡处。也是离汉中城门最后一处障碍。崔若愚带着数十人分头布置了防线。

结结实实的马绊子,两架投石机。训练有素的剑阁兵,做完这一切,就隐入了旁边的小丛林中。

只剩下崔若愚和两个士兵站在防线之后。崔若愚一身布衣,坐在大凉棚之中,慢悠悠地喝茶。

不时地有人经过。

崔若愚都让士兵仔细盘问,然后放行。

又来了一批风尘仆仆的商人。他们挑着箩筐,箩筐里面装着不少酒坛子。

崔若愚弯下腰去揭开酒坛子的封泥,里面是浑浊不堪的酒水。

散发着浓郁的酸锈味。

崔若愚站直了身子,示意那些商人倒一碗酒,再让他们喝掉。

站在最前头的那人,摇摇手,从他身后走上来一个商人,端起那碗酒一饮而尽。

那酒分明不好喝。商人自己喝的时候,表情都十分精彩。

崔若愚哈哈大笑。她使了个眼色。她身边有个小兵突然用胡语问:“酸吧?”

那商人点点头,擦擦嘴,用流利纯熟的胡语说:“酸呐,快坏了。”

刚说完,他们便知道大事不好。

酒碗一摔,对方数十人都从靴子里掏出了匕首。齐刷刷地对准了崔若愚。

崔若愚眯着眼睛,歪着头说:“别着急。你们便是前来归降的氐族兄弟吗?我是派来接应你们的。汉中城还没准备好,你们先在此处稍候。”

“你们其他的弟兄呢?”崔若愚知道这只是前锋部队,来探路的。“大人要我们好好招待归降者。”

烈酒已经准备好。就像是要祭天的酒。而这些氐人就是祭品。

她想过了,她也不清楚氐人到底有多少。他们如何分批经过此处。

她想的是,能为姜维挡多久,就挡多久。

姜维不仅仅是姜维。如果没有姜维,汉中和蜀汉还不知道会怎样倾颓。天塌下来,根本没有高个子顶住,都是无能为力的人付出惨重代价。

她没有留汉中军,而是留下了剑阁兵。剑阁兵才能确保没有细作以及随时能为姜维付出性命。

那批氐人没有轻易上当,而是互相打了个暗号,突然进攻,袭击崔若愚和这道关卡。

崔若愚也不清楚他们为何毫不犹豫地进攻。一点也不打算信任她。

她只能拔剑迎战。

双方激战了片刻,崔若愚带着士兵们转入了仓廪之内,关上了门。

那批“商人”刚要攻进去,身后砸来一大片石头。不少人腿上、头上被砸得骨断血流。

杨仪在小阁楼里等着氐人部队入城。按照他的计划,这些氐人会以归降的身份分批进来,再趁今夜聚集起来,先占领汉中城。

姜维的主力军队在剑阁。不足以威胁汉中。而张太守如墙头草,平时只顾着盘剥掠夺,一旦有战,极容易全城投降。

杨仪自顾自地笑了。老友张太守实在贪得无厌。若非如此,汉中还能更兴旺些。而今,繁荣都进了太守府中,不顾墙外的生死。

这蜀汉的江山,根本就是他杨仪苦苦支撑。而皇帝连个公主之爵位都不肯给与杨曦月。

杨仪接到驳敕书时,无比地厌倦和厌恶成都。他又与张太守谈了几次,原本想共同起事,谁想那太守一副只图压榨剥削的小人嘴脸。

他就联系了以往的氐人。谈好了“杨与氐共天下”。

汉中城里不时地划过一面旗子。

高楼上的杨仪看见了,他身后的随从默默地计数。

“大人。原定三千人,已经来了两千四百人。还有六百人未到。”随从记录完最新的一批旗子,算出了人数。

“嗯。”杨仪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孟力到了吗?”

随从摇摇头。

“怎么回事?”杨仪放下酒杯,低声但严厉地问。

“灾民都进城了。其他人都混在里面,进来了。他们没赶上。应该会按照约定乔装为商人。小人已经打点了守城官兵,不会刁难他们。估计是路上私卡绊住了脚。”随从毕恭毕敬地说。

“去打听私卡的情况。”杨仪吩咐。

私卡处还在缠战。为了不暴露方位和藏身之处,投石手投完一阵就隐匿了。

那些“商人”打开了酒坛子,从里面拿出各种各样的武器。

还有一人拉开了一枚响箭。响箭呼啸着冲上云霄。

他们在跟附近的后续部队打信号。因为此地与汉中城门相距甚近,他们才乔装。以免打草惊蛇,走漏风声。

结果被崔若愚诈出了马脚。

崔若愚此刻和几个剑阁兵藏在仓廪之中。外面的投石兵看到了那响箭。

不一会儿,数百骑兵就踏进了关卡之处。

远山上的投石兵屏住了呼吸。

骑马刚要靠近仓廪,投石兵就发动了攻击。这次换上了带火的石头。

每个人都尽力了,不过,敌众我寡。

崔若愚知道,汉中军还有别的用途。不能调来此地镇守。她带着剑阁兵,能拖多久是多久。

眼看门外的攻势越来越猛烈,崔若愚命令其他人藏在稻草堆底下。

“等他们走了,你们就跑!”她吩咐。

仓廪的门被踏破。崔若愚冷静地站在最前头,拉开弓箭连射了五发。

骑兵一连被射落了五个人,才来到崔若愚面前。

那人挥着大刀,从若愚头顶砸下来。

若愚长剑利落地削断了马蹄。

战马狂叫着翻滚落地。

崔若愚披头散发。身上大片大片的血迹。是敌人和战马的血。

一支冷箭破空刺向她。

仓廪的窗口处,另一支箭急啸而来,击落了冷箭。随即一阵箭雨钉向氐族的骑兵。

敌人溃散奔逃。

一人一马飞奔入仓廪。马刚勒稳,那人就飞到了若愚身边。

他推开了围在若愚身旁的士兵,惊慌失措抱起倒地的崔若愚。

士兵们见来人是大将军,只好退开了。

姜维抱起崔若愚,急匆匆地转身上马,一路奔回汉中城。

终于还是来到了无法预测她的这一刻。她又长大了。敢不听他的话了。

五十挡六百。

姜维心中想到她,不再是活色生香爱憎分明的女子,而是一个智勇无双的战士。

崔若愚身上的伤势没有致命危险。由于力竭,加上淋雨风寒,在病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五天。

混混沌沌之间,总感觉到一个温暖的身子依偎着她。给她换药喂药。

那身子的香气凛冽而清新,她情不自禁地抱紧他,蹭着他。仿佛这世间再也不需要其他人了。

抱紧他,就够了。

她潜意识里觉得这不是真的。哪有什么人,可以一直陪着她,什么事也不做呢?

可她昏睡了五天,那身子就一直在。当她缓缓睁开眼,还有些迷茫时,看清了抱着的确实是个人。

她抱着他躺着。他半卧,正在就着案头的火光阅览兵书。

她的目光缓缓顺着他的腰间滑向他的面庞。他心有灵犀,眸子也正好垂下来,看着她苍白的小脸。

她活像一支雾气里的海棠。慵懒,无知,带着诱人的水汽和香气。

他喉间滑落了一下。又深深地呼吸。

她认出他来。即便五官容颜尚有些恍如隔世的错乱,但那双凤眸里透出来的缱绻和悲凉,却永世难忘。

她知道他在克制。她不想克制。她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很想他,只想跟他欢好。

她就顺势攀上了他的身子,坐在他腰间。与半卧的他,四目相对。

他没有言语,手上的书已经掉落在地上。他深深地打量着她,心中粗略地估量着她身体状态。

她见他不来抱抱,像个孩子索要心爱之物却没得到回应,便赌气般地要强吻他。

“我来。你别动。小心伤口。”

他略粗糙的大手,按上她的背后。将她从腰间拢得更近些,随即低头冲着她饱满红艳的唇,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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